第三百十九章 選擇
2024-05-28 19:18:17
作者: 紫伊281
姚金花到了將軍府,就直接被請去了前廳,公爹和年輕的婆婆端然上座,神情嚴肅,姚金花心裡直打鼓。看這陣仗很是不妙啊!難道是林風跟公爹告狀了?還是教養嬤嬤那張大嘴巴惹的事?
姚金花腆著笑臉做出賢惠媳婦的模樣給二老行了個禮:「公爹,婆母,我……我是來接憨兒的,這孩子淘的很。」
林致遠神色鄙夷的姚金花,冷哼了一聲:「憨兒哪比得上你這個娘。」
姚金花心頭一震,公爹都知道了?姚金花的本事就是能屈能伸,該服軟的時候絕對不含糊。她立馬跪下,懊悔的說,媳婦一時糊塗,媳婦已經知道錯了,還請公爹莫要生氣,媳婦下回一定改。」
林致遠冷聲道:「你不是說去賭也是為這個家嗎?你不是說十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嗎?敢情是還嫌人家給的少了?」
姚金花一味的點頭認錯:「是媳婦糊塗了。」
「糊塗?我看你一點也不糊塗,算盤打的多精啊!」馮氏不客氣的說:「你就那麼缺銀子嗎?宅子是林蘭送的,下人是我撥的,置辦家什的銀子我們也給了,你再算算,你到京城後,從我們家,從林蘭那要了多少銀子去,林風又不是沒俸祿,你還缺什麼啊?你還好意思去葉家拿料子去換銀子,你是窮瘋了還是掉錢眼裡了?還賭彩,會去賭彩的都是些什麼人你不知道嗎?都是些地痞流氓,混混,下三濫,虧你還好意思大言不慚的是為了這個家,林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馮氏早就知道姚金花不是個好東西,沒想到她能爛成這副德性,今兒個林風來說的時候,她和老爺的肺都氣炸了。
姚金花冷汗涔涔,一句也不敢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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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不要臉也就罷了,你知不知道你差點斷送了你相公的前程,若不是人家看在你公爹的面子上,這會兒你相公就該下大獄了,姚金花啊姚金花,天底下有你這樣做媳婦的嗎?」馮氏越說越生氣。
「是,是,媳婦知道錯了,媳婦一定改。」姚金花忙不迭的認錯。
「狗能改得了吃屎嗎?」林致遠重重哼道:「你這種媳婦,我們林家可是不敢要了,要不然總有一天被抄家滅門怎麼死都不知道。」
姚金花大驚,忙跪行了幾步上前,可憐兮兮的說:「公爹息怒,媳婦真的知道錯了,媳婦一定改,從今往後,媳婦一定安分守己,本分做人,相夫教子,再也不做這種糊塗事了,還請公爹再給媳婦一次機會……」
「你已經氣死了沈氏,難道還要再給你一次機會,把我也氣死嗎?」林致遠想到沈氏的早逝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姚金花造成的,就恨的咬牙。
姚金花連忙磕頭:「媳婦不敢,媳婦不敢……」
「你還有什麼不敢的?你自己好好想想,七出之條,你犯了幾條?除了無所出之外,你條條犯遍,也就是林風好脾氣,心地善良,才忍你到如今,換做旁人,就算不休了你也早把你打死了。」馮氏冷冷道。
「不用跟她說這麼多廢話,今兒個,我做主,這個媳婦我休定了。」林致遠恨絕的說。
姚金花委頓於地,不可置信的看著公爹,半響才哭囔道:「公爹啊!媳婦就算是有再多的不是,可媳婦對林風是一片真心啊!憨兒還這么小,也不能沒有親娘啊!公爹,要不是當初為了勸林風認下您這個爹,林風也不至於跟媳婦生了嫌隙,媳婦也不至於做出這麼多錯事,公爹,您不能過河拆橋啊……」
林致遠氣的差點仰倒,她自己不知檢點,反倒成了他過河拆橋。難怪沈氏要吐血,這會兒連他都氣血翻騰了。
「姚金花,依你的意思,你厚著臉皮去葉家舍料子是你公爹叫你去的?你去賭彩也是你公爹叫你去的?你問林風的下屬索要財物也是你公爹指使的?我說你這人可真有意思,真叫人開眼吶!」馮氏氣罵道。
姚金花一愣,弱弱道:「媳婦,媳婦不是這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好好的日子你不過,一味的瞎折騰,你怨得了誰啊?」
「休了休了,早休早清靜,這種人要不得,留不得。」林致遠氣的吹鬍子瞪眼。
姚金花見今兒個是過不去這道坎了,索性一屁股賴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哭囔著:「你們不就是嫌我出身低嗎?就想把我休了好給林風再找個門當戶對的嗎?你們嫌貧愛富,你們忘恩負義,也不想想,當初林風他有什麼?窮的叮噹響,十里八村的有誰肯嫁他,要不是我,他這會兒還打著光棍,還呆在那個窮山溝里,哪還有今日啊?我不管,要休我,除非我死。」
林致遠幾乎要暴跳起來,馮氏按住他,勸道:「老爺,為這種人氣壞了身子不值得。」
馮氏站起來,走到姚金花面前,居高臨下的說:「姚金花,你既然話說當初,我便撇開你來京後犯下的樁樁件件錯事,就說前事,你以為你嫁林風是委屈了,下嫁了,要我說,林風就算打一輩子光棍也比娶你強,你進門後,好吃懶做,上不敬婆母,下不悌小姑,整天鬧的家裡雞飛狗跳,這些,澗西村的全村老少都可以作證,你抵賴不得,光憑這一點,你不孝無德,便足夠休了你,任你上哪討說法,你都站不住一個理子,你動不動就要尋死覓活,說句不好聽的,你這種人,死了便死了,沒人會稀罕,如果你要尋死,要上吊,我送繩,要抹脖子我送刀,要吃砒霜,我這就叫人去買,你想怎麼死,我都依你。」
這一番狠話,震的姚金花瞠目結舌沒了主意。
「你這套在我這沒用,你也別指望林風還會心疼你,林風是個好人,但泥人也有三分性,我也不怕告訴你,休你,不僅是我們的意思,也是林風的意思。你若是還想動什麼歪腦子,你且掂量掂量,這是什麼地方,老爺是什麼人,當真逼我們起了狠心,要捏死你不比捏死一隻螞蟻費多少力。」馮氏面無表情的說道。
姚金花不傻,她耍狠耍賴,也只能是在林風面前耍耍,跟馮氏,跟公爹,她拿什麼跟人斗?姚金花哭喪著說:「我要見林風,我要見憨兒,你讓林風出來見我,要休了我,那也得林風親自跟我說。」
馮氏從袖袋裡掏出一封休書拿在手上,冷冷的看著姚金花:「你就不用心存妄想了,休書,林風已經寫好,他是不會再見你的,我也不會讓你再見憨兒,按我的意思,你這種人,趕出門就行了,但林風念在你為林家生下了憨兒,畢竟夫妻一場,也不想把事情做絕了,這裡還有兩千兩銀子銀票,你若不去賭,足夠你下半輩子生活了,我會安排人把你送回娘家,現在,兩條路,你自己選,是拿了休書和銀票還是繼續鬧,你要鬧的話,我這就叫官府來人把你帶走,下半輩子你就在大牢里過吧!你且想好了。」
姚金花這下當真是絕望了,林風已經絕情到連見她一面都不願意,她還能有什麼指望?可是她不甘心啊!
「你……你們憑什麼抓我去坐牢?」姚金花怯怯的問。
馮氏冷笑道:「姚金花啊姚金花,你的腦子不是挺好使的嗎?這種小事,交代一聲就夠了,還需要理由嗎?」
一句輕描淡寫的話,徹底擊敗了姚金花。她就想垂死掙扎的困獸,她說:「要休了我也行,但憨兒是我生的,把憨兒還給我。」
「老於,去,把官差叫來,這個不識好歹的東西,早早的拿了去省事。」林致遠大聲吩咐道。
老於大聲應了就要走。
姚金花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一把奪過馮氏手裡的休書和銀票,說:「我走,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們就是想以權勢壓人,我是鬥不過你們,但我瞧不起你們。」
馮氏氣笑了:「被你瞧得起,我們惶恐不安吶!」
旋即沉下臉吩咐道:「老於,即刻派人送她回豐安。」
「我自己會走,不需要你們假惺惺,還有,我必須見我兒子一面。」姚金花挺胸說道。
「你已經不是林家的媳婦,憨兒跟你已經沒有關係了。」馮氏冷眼以對。
姚金花氣囔道:「你們活生生拆散我們夫妻,活生生拆散我們母子,難道連最後一面也不讓見嗎?難道你自己就沒有兒子?小心遭報應。」
馮氏心平氣和的看著姚金花,一字一頓道:「我送你一句話,你記好了,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老於,送客。」
姚金花狠狠瞪著馮氏,老於帶了幾個家丁進來,對姚金花說:「大嬸,請吧!」
姚金花狠狠咬牙,歇斯底里的喊道:「林風,你是個縮頭烏龜,你是個王八蛋,你沒有好下場的……」
老於連推帶攘的把姚金花請了出去。
出了將軍府,馬車已經在候著了,姚金花憤憤的甩開捉著她手臂的家丁:「我自己會走,我要先回家。」
老於說:「大嬸,你的家在豐安,這裡已經沒有你的家了。」
姚金花氣結,林風,你狠啊!做的這麼絕,我不會放過你的。
「那我總得回去收拾東西吧?」姚金花氣道。
「你的東西都已經收拾好了,就在車上,請吧!」老於眼皮都不翻一下,淡淡說道。
林風抱著憨兒走出將軍府,看著遠去的馬車,無聲嘆息:金花,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