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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刺殺

2024-05-28 19:07:49 作者: 木嬴

  國公夫人冷著臉,笑的越發的冷,「到底是沒膽量,還是膽大包天包藏禍心?三老爺不受國公爺喜歡,大老爺和二老爺還有承爵的希望,若是鎮南王一回來,那就半點希望都沒了,手裡握著這樣一個大把柄,你還能威脅鎮南王府老夫人幫你做事,仇姨娘的如意算盤打的真響,要不是上午有人刺殺你,你匆匆忙離府,看來是在鎮南王府受了挫折,不然怎麼心甘情願的認錯?」

  鏗鏘有力的聲音仿佛是那來自地獄的血剎羅音,聽的仇姨娘肝膽俱碎,臉色蒼白,仿佛沒了血色一般,連連求饒道,「國公爺,奴婢縱使向天借膽也不敢這樣想,當年夫人悲痛迷失心智,奴婢說過,待肚子裡的孩子生下來就記名在她的膝下,算作夫人生的,當時您也答應了,只是夫人福薄,等不到大老爺出生就病逝了,鎮南王府老夫人何等人物,今日就敢明目張胆的派人來殺奴婢,奴婢雖然命賤,卻也愛惜……。」

  國公夫人氣的倒仰,這仇姨娘當真是死不悔改,不見棺材不落淚,竟然想把大老爺記名在原配夫人名下,牙關咬緊,冷笑道,「若你說的是真的,夫人有一雙嫡出兒女,卻被人偷龍轉鳳,傷心欲絕才病逝,你和老夫人也算是鎮南王的殺母仇人,便是國公爺饒過你,你覺得鎮南王會放過你?」

  仇姨娘緊緊的抓著床榻,心裡已經慌作一團,信國公沒有說話,眸底閃過的是冰冷的殺意,國公夫人繼續道,「鎮南王和先皇后,一個是赫赫將軍王,一個是溫婉如水的皇后,誰府上能出這樣兩個人物,本來是信國公府的榮耀,就因為你和老夫人心懷鬼胎,致使血脈落入他人手中,非但沒有在國公爺膝下盡孝道,反而數次將國公爺氣倒在病榻之上,國公府就是敗在你們兩人手中!」

  

  國公夫人一頂大帽子扣下來,仇姨娘如遭雷劈,看著仇姨娘那樣子,國公夫人有種大快人心的感覺,雖然她是嫡母,可惜是繼室,在她進門時,她已經生下了庶長子,肚子裡還懷著二老爺,公侯之家,最寶貝的兒子不外乎兩個,嫡長子,庶長子!

  老太太過世之前,她處處護著仇姨娘和大老爺,就是國公爺自己,在庶長子身上傾注的心血一點也不比嫡長子少,還妄想奪屬於她兒子的爵位,昨兒夜裡,她還輾轉反側了許久,十年前,二老爺出事,也是仇姨娘苦求她出府,去求了老夫人,最後皇上大赦天下,二老爺躲過一劫!

  救命之恩,報一次也夠了,她料准了仇姨娘會被人轟回來,沒想到仇姨娘真進了鎮南王府,還一臉喜色的回來,她真怕,要是有鎮南王府護著,世子之位也許真的會落到二老爺身上。

  沒想到,越郡王會出來擋一腳,她今兒上午可是樂的合不攏嘴,國公爺一共才三個兒子,大老爺二老爺沒了希望,遲早會落到三老爺身上,她也不用費心思去找人幫著說話,誰想到就出來刺殺一事,她正要問責仇姨娘呢,結果她二話不說就出了府。

  回來時再沒有昨天的囂張氣焰,反而帶著一絲的頹敗之氣,更暴出這樣的驚天消息,震的她手足無措,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可是細細一想,她又覺得此事對她來說沒什麼壞處,國公府的光景大不如前,因為國公爺和鎮南王吵過兩次,又被越郡王氣過,皇上對國公府沒有先皇在時那麼看中了,三老爺是從她肚子裡爬出來的,守成尚且困難,遑論重建昔日光景了,幾個孫兒更沒一個成器的,眼看就要沒落下去了。

  若是讓鎮南王認祖歸宗,信國公府就成了鎮南王府,想想在水一方,開張不過數日就掙了多少銀錢,那都是國公府的,她是國公夫人……

  哪怕只動用其中的一成,也頂的上信國公府了!

  至於國公府的爵位,國公夫人寬袖下的手攢緊了下。

  若想有所得,必會有所失。

  靠著鎮南王的權勢,三老爺的仕途也能再升幾級,沒準兒還能做個二品大員,到時候,權勢有了,錢財也有了,比守著個虛無的國公位置好。

  再說了,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這般想著,國公夫人便道,「既然鎮南王是國公府的血脈,就該認祖歸宗才對!」

  信國公靠在大迎枕上,眼睛閉著,沒有了之前的激動神情,反而帶著一絲的惆悵,「鎮南王是鎮國公一手帶大的,傾注了多少心血,我心裡清楚,就算我想他認祖歸宗,鎮南王府的人願意?」

  信國公想想自己與鎮國公的情形,除了鎮南王之外,都有三個兒子,個頂個都不成器,他流落在外的兒子反而被教養的那麼好,這不是在打他的臉嗎?

  外人怎麼看他,也許會羨慕他,兩棵好苗沒有被養歪了吧?

  想想鎮南王和鎮國公的感情,可以說是說是父子,也可以說是亦師亦友,他捨得兒子十三歲就上戰場殺敵,自己捨得嗎?

  還有養的那些暗衛,在鎮國公手裡,那是保護兒子的護身符,也是磨礪兒子的墊腳石,他准許暗衛動真格,自己准許嗎?

  他准許兒子打太子,打的太子鼻青臉腫,還要他想辦法和太子稱兄道弟,挨打還要心服口服,自己敢嗎?

  沒有那些捨得,准許,會有今日的鎮南王嗎?

  信國公忽然就有些覺得對不起昔年好友了,這麼多的心血養育的竟然是他的兒子,要換做他給人做這麼多年的嫁衣裳,便是躺進棺材裡,也會氣的爬出來吧?

  信國公閉著眼睛,有些患得患失,希望仇姨娘說的都是真的,又害怕這一切都是他在做夢,不說有鎮南王那樣一個兒子,便是只有他的三分之一,他也能含笑九泉了。

  國公夫人站在床邊,看著信國公,眉頭扭緊,幾十年的夫妻,同床共枕時,也沒少聽他羨慕鎮國公,怎麼這會兒是這樣的反應,剛剛那樣才對啊!

  「國公爺,你不打算認回鎮南王?」國公夫人試探的問著。

  屋內靜靜的,落針可聞。

  半晌。

  「沒有人能逼他做什麼,我只想有生之年能聽他喚一聲父親……。」

  國公夫人聽著信國公的話,怔了半晌都沒回過神來,是啊,誰又能逼迫鎮南王做什麼呢?

  英雄不問出處,富貴當思緣由。

  當年,鎮南王激勵將士們建功立業的話,言猶在耳,那樣一個人物,要他背棄鎮國公多年的撫育之恩,難比登天。

  外面,小丫鬟大聲道,「國公爺,大老爺回來了。」

  仇姨娘心一抽,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掉,求道,「大老爺嬌生慣養這麼多年,沒有吃過什麼苦頭,邊關苦寒之地,他怎麼受的了,還不許他多呆些時日,明天就離京,奴婢求國公爺想想法子救救大老爺吧……。」

  國公夫人勾唇一笑,心情格外的好,國公爺沒想過鎮南王認祖歸宗,仇姨娘也沒辦法在蹦躂了,這麼多年她總算是能鬆口氣了,撫了撫斑白的鬢髮,繼續撥動佛珠道,「棍棒之下出孝子,不磨礪一番怎能成材,邊關雖然苦寒,可邊關並不是沒人住了,大老爺嬌生慣養就住不得了?先祖皇帝御駕親征,還在邊關住了幾個月,難道先祖皇帝還沒有大老爺嬌貴了?想想鎮南王,這會兒還在邊關打戰呢,今兒我也算是看清了,並不是給孩子們吃好的穿好的,讓他們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才是為了他們好……。」

  信國公擺擺手,他不管這事了,「把佛堂收拾一番,以後仇姨娘就搬去佛堂住吧。」

  仇姨娘苦苦求饒,只換來一句,「我累了,都下去吧。」

  鎮南王府,北苑。

  依雲,葉冉衾的貼身丫鬟,聽到這樣一個驚天消息,慌不擇路的跑去四太太跟前,一陣倒豆子,聽得四太太目瞪口呆,「你說的是真的?」

  依雲閃著一雙眼睛,點頭如搗蒜,「這樣大的事,奴婢怎麼敢胡謅亂造,如有半句虛言,甘受天打雷劈之苦。」

  徐媽媽伺候在四太太身側,聽到這樣大的消息,背脊一陣陣發涼,再見四太太高興的樣子,忙倒了杯茶水給她,「太太,先喝茶,這事是不是真的還不能確定,郡王妃身邊有暗衛護著,依雲這丫頭偷聽,沒道理她不知道,會不會是故意放出的消息?」

  四太太接了折枝梅花的茶盞,用茶盞蓋輕輕的撥弄著,沒有像慣常那樣,看著青翠的茶葉起起伏伏,而是笑道,「我看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老夫人什麼性子,從來說一不二,王妃拿她都沒輒,仇姨娘十年前就上過一次門,這兩日又來,而且要老夫人幫的忙都那麼棘手,要是沒拽著老夫人的把柄,老夫人會受她要挾?至於郡王妃,放出這樣的消息對她有什麼好處?」

  徐媽媽被問的噎住,好像是沒什麼好處,她手裡握著在水一方,錢財對她來說壓根就不算什麼,要說權勢,兒子都封做親王了,比那些皇子都受寵,不求財不求權,她好好的跟仇姨娘說什麼話?

  依雲笑道,「郡王妃對仇姨娘好奇,完全是老夫人要郡王妃幫著說服郡王爺,饒過信國公府大老爺惹出來的,不然什麼事都沒有。」

  「我看她就是閒的,」四太太冷不丁的蹦出來一句,但是沒人敢接話茬。

  四太太端茶輕啜,眼睛越來越亮,「王爺不是王府的種,等他認祖歸宗後,就咱們老爺是嫡出的,這王府不就是咱們老爺的了?」

  依雲連連點頭,她也是想到這一層,才趕不及回來稟告呢,四太太高興,從頭上拔下一支碧玉簪,賞給了依雲,樂的依雲合不攏嘴。

  「去把四老爺喊來,」四太太笑道,依雲點點頭,福身便告退了。

  四太太放下茶盞,用帕子擦拭嘴角,笑道,「我做夢都想那王位,沒想到它本該就是咱們四房的,這些年,我處處被她壓制,總算有揚眉吐氣的一天了。」

  「太太這是守的雲開了,」徐媽媽笑道。

  四老爺正在和姨娘溫存,就被依雲叫了過來,臉色有些差,不過四太太高興,對他的不虞當做沒看見,把仇姨娘的事跟四老爺一說,四老爺聽得直接從小榻上站了起來,「你說的是真的?!」

  四太太給他倒杯茶,笑的溫婉,「這麼大的事,我能同老爺你開玩笑嗎?如今知道這事的還不多,王爺他不是老夫人親生的,等他把王位讓出來,還不就是老爺你繼承了?」

  四老爺高興的眸底都是笑,端了茶水啜著,一手去握四太太的手,輕輕的摩挲著,四太太順勢就坐到他大腿上了,「老爺身上可都是吳姨娘愛的香味兒,熏的人頭暈。」

  「吃醋了?」四老爺把茶盞擱下,摟著四太太的腰,就要親上去。

  四太太閉著眼睛,等著呢,可是半天不見熟悉的觸覺傳來,便張開了眼睛,卻見四老爺眉頭隴緊,便問道,「怎麼了?」

  四老爺臉色越來越難看,把四太太推站起來,「我怕是做不了王爺了。」

  「為什麼?」四太太大吃一驚,不解的問。

  四老爺苦著張臉,「你忘記了,鎮南王府是在二哥手裡才封的,是從他這一代才代代相傳,他要是離開鎮南王府,勢必會帶走封號,我就是繼承,也只能繼承鎮國公的爵位,而且沒有兵權。」

  想著,四老爺的臉色就鐵青一片,四太太不解,「怎麼能這麼算呢,他並非老太爺的種,要不是老太爺悉心培養,借著老太爺的權勢,他能有今天?這些是他欠老太爺的!」

  四老爺想想,覺得四太太說的不錯,要不是有鎮國公府給他做後盾,他能有今日才怪,指不定死哪裡了,只是他們是這樣想的,皇上不會啊,文武百官不會啊!

  四太太推攘了四老爺一下,道,「王爺的一切可以說是鎮南王府的,可是臨墨軒怎麼算,若是把王爺分出去,臨墨軒肯定要走的,偌大一個鎮南王府,比不上一個在水一方啊!」

  四老爺眉頭皺緊,在水一方,他是愛極了,就這樣讓它分出去,他是一千一萬個不願意,「走,去春暉院。」

  四太太連連點頭,她一個人也不大敢去春暉院,怕被老夫人罵,那直白的話罵的人都不敢抬頭,但她極少罵四老爺,有他擋著,老夫人重要顧及點兒。

  春暉院,八角涼亭處,蓮花朵朵開,紅的,粉的,白的,各種品種爭相開放,不見一絲頹敗之色,占了池塘一半。

  老夫人坐在涼亭里,華媽媽捧著托盒,老夫人正抓著魚食丟水裡,瞅著裡面錦鯉爭先恐後,華媽媽笑道,「這一兩銀子一條的錦鯉就是漂亮,雖然春暉院的蓮池比不上府里的大湖,但是要說價值,還是老夫人您這個高呢。」

  夏荷在一旁打扇子,笑著接口道,「這蓮池裡錦鯉少說也有兩千條吧?」

  「豈止兩千條,十年前買了千條錦鯉,十年過去了,何止兩千條?」

  夏荷連連稱是,老夫人看著那錦鯉,眉眼都是笑,她每天都要餵回魚,看它們緊挨著爭食,她扔哪兒,就跟到哪兒,覺得心裡舒坦極了。

  夏荷掃了春暉院,雖然僻靜,也低調,但是她知道,府里最奢華的地方就是春暉院了,庫房裡的東西,只要是好的,只要老夫人看中了,就會拿過來,便是王妃都不能說一句不行。

  如今老夫人的小庫房裡好東西多的嚇人,估計也就臨墨軒能與老夫人相提並論了。

  四老爺四太太一前一後邁步上台階,先是規矩的請安,才道,「娘,天氣熱呢,怎麼不在屋子裡,餵魚這樣的事交給丫鬟就是了,沒得累壞了您。」

  老夫人一把拿起華媽媽手裡的魚食,一股腦全倒池子裡去了,冷笑道,「早上天氣涼快,怎麼不見你們來給我老婆子請安?」

  四太太縮著脖子,不敢回話,四老爺很想撫額,娘怎麼還是這樣的性子,不論你說什麼,便是雞蛋里都能給你挑出骨頭來,只能當做沒聽到責罵了,過去扶老夫人起來道,「娘,咱進屋說話。」

  老夫人瞥了四老爺一眼,「有話就說吧,春暉院不比其他地方,誰是誰的人都分不清。」

  四太太臉火辣辣的燒著,老夫人是責怪她沒管理好北苑呢,讓大太太她們安插人手進去,可她怎麼就不想想,她手裡一來沒什麼銀錢,二來老爺也不是最寵愛她,她除了要應付幾位嫂子,還得應付姨娘,不像她,王妃都不敢惹她,王爺順著她,她是她嫡親的媳婦,都不敢隨便打聽一句。

  華媽媽和夏荷福了福身子,就退了下去,四老爺倒茶給老夫人喝,道,「娘,王爺不是您親生的?」

  老夫人神色一怔,「誰告訴你們的?」

  四太太便把依雲偷聽的事跟老夫人說了一遍,老夫人險些連茶盞都沒握住,她知道仇姨娘今天來府里了,也知道她跟知晚說話了,她當昨天的事惹路了知晚,把怒氣撒在了仇姨娘身上,讓她知難而退,卻沒想到說的是王爺的事。

  四老爺幫著老夫人把茶盞拿下來,道,「娘,他又不是我親大哥,你怎麼讓爹立他做世子?」

  老夫人撫著額頭,心底把仇姨娘恨個半死,早知道會泄露,十年前她就該把她殺了才對,又擔心她死後,真的會有人把這事捅出來,才釀成今日之禍!

  四太太不解道,「若說娘是想借著王爺來鞏固地位,有了老爺之後也該……。」

  也該殺了王爺才對啊,還有大老爺,以老夫人的手段,要想殺他們,是易如反掌的事啊!

  老夫人臉色鐵青,恨鐵不成鋼的望著四老爺,「若不是他不成器,老太爺的心血全花在了王爺身上,怎麼會輪到他做世子?!」

  老夫人越想越來氣,當初懷四老爺的時候,她就動了殺意,可是王爺是她一手養大的,心裡多少有些捨不得,萬一又生個女兒,她上哪兒再弄個兒子回來,就拖著,後來四老爺是出生了,可是身體孱弱,老夫人怕養不大,怕萬一,四老爺養到兩三歲時,身體是好了,可那時候王爺已經搬去外院住了,除了三日一請安,等閒都不來內院。

  外院她插不去手,正好那時候還有大老爺,三老爺,年紀和王爺相差不多,也很得鎮國公看重,日日過問學業,她要是殺了王爺,鎮國公肯定大受打擊,要是查出是她動的手,她就死無葬身之地,那時候四老爺又小,如何爭的過大老爺,其實她也想過嫁禍大老爺他們,把馬蹄鐵弄鬆,可是耐不住王爺騎馬的技術好,在馬發狂的時候,一掌劈在馬脖子上,生生擊斃了一匹千里馬,自己不過在地上滾了兩圈,拍拍屁股就沒事了,國公爺打呼妙,一點也沒追究。

  後來派過人刺殺,誰想王爺命太好,竟然碰到了當時還是太子的皇上,刺殺到一半,就趕緊退回來了。

  再回來,王爺就上了戰場,她數次祈禱王爺在戰場遇害,就免了她的罪過,國公爺也不會傷心,還會覺得愧疚於她,會把對王爺的疼愛轉移到四老爺身上,可是王爺命大啊,不但沒有受傷,還建功立業回來。

  等他十七歲時,鎮國公早年在戰場上傷了身子,一遇到下雨就身子疼,沒能挨過去,國公之位就落到了王爺身上。

  傾心出嫁,太子登基,反王作亂,王爺領命去平反,皇上為表示對他的重用,就封了王。

  到她下定決心殺王爺時,王爺已經不是她想殺就殺的了了,再後來,傾心出事,鎮南王府岌岌可危,全靠王爺一個人撐著,他不能死。

  皇上徹底放下傾心背叛的事,那時候越兒都六七歲了,瞻兒也長大了,四老爺還是個從四品官,她也差不多心死了,有王爺撐著,王府不會倒,她多拿些錢財傍身,等百年後,留下遺囑,全部給四房,可保四房榮華富貴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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