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臭名和勸導

  終南山之下。

  衛子青靜靜的看著古墓的方向，臉上有些複雜，更多的是迷茫。

  這些天下來，原本已經到了半步二流境界的他，因為丘處機的一掌，此刻已經正式踏入了一流高手的境界！

  若是往常，自己絕對會很高興，可是如今站在這裡，卻絲毫的提不起一絲的興趣。

  許久，衛子青無奈苦笑一聲。

  「她是小龍女，楊過的妻子，而我，不過是這神鵰世界中的一個過客罷了！」

  

  搖了搖頭，將心中那不該有的念頭甩出，目光轉而浮現出一抹堅決！

  「重陽半年，九陰真經已得，更是得到了先天功和全真劍法，如今，也是該去襄陽城外走上一遭了！」

  想到這裡，衛子青轉身就離開，目標：襄陽！

  ……

  「聽說了沒有，最近江湖可不平靜啊，襄陽城中，蒙古韃子虎視眈眈，武林更是風起雲湧，更重要的是，全真教最近也開始不太平了啊！」

  「是啊，聽說全真教出了個孽徒，不止做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休師之事，更是弒殺恩師，這等畜生，當真是天人共憤！」

  「是啊，聽說那個叫衛子青的還是郭大俠推薦上的全真，卻沒有想到竟然是這種人，當真是一個青眼狼！」

  酒樓之上，熙熙攘攘。

  角落靠窗的位置，一白衣少年，帶著黑色斗笠，靜靜的喝著酒，默默的聽著一群過往的江湖人士的議論之聲，臉色平靜無波。

  這人，正是衛子青！

  這些日子，衛子青下了終南山，打聽了下襄陽的方向，就開始動身，更是買了匹馬作為代步工具。

  至於金錢什麼的，衛子青順手就做些了劫富濟貧之事，劫的是富紳，祭的便是自己這貧窮之人！

  如今，聽到這一群江湖人士的話，他也不生氣。

  人言可畏，以其去解釋，反倒不如任其自然，我行故我素，又何須去在乎他人的說法看法？

  大街上……

  一身道姑打扮，艷麗性感的李莫愁行過，正到酒樓的方向，仿佛察覺到了是什麼一般，猛然抬頭，正好看到了坐在窗口上的衛子青。

  「是他……」

  李莫愁怎麼也想不到，會在這裡遇到這衛子青，當下臉上冷笑一聲，整個人拔地而起，帶著恐怖的掌力，直接朝著衛子青一縱而去。

  衛子青本是喝著酒，突然察覺到一股殺氣襲來，臉色當下一凝，體內內力爆發，頭也不回，一掌迎接了上去。

  兩人掌法接觸，周身座椅爆裂，身形各退了幾步，當發現是李莫愁的時候，卻是楞了下。

  「赤練仙子，李莫愁！」衛子青眉頭微微一皺，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這李莫愁，而她更是一言不發，竟然就直接朝自己動手！

  原本被和突如起來的打鬥嚇了一跳的眾人，在聽到衛子青這話的時候，一個個的臉色頓時大變。

  赤練仙子李莫愁。

  這個名字的威力太大了！

  兇狠，歹毒，殺人不眨眼！

  「衛子青，沒有想到你竟然會在這裡，怎麼？我那小師妹，會捨得放你出古墓？」李莫愁沒有去理會那一群看著自己帶著驚恐的眾人，冷笑的看著衛子青。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她內心的震撼，是有多麼的強烈！

  自從古墓一別之後，這衛子青，不過短短的一個月的時間，竟然成為了一流高手，剛剛竟然還硬撼自己全力一擊而不落下風，這怎麼可能？

  衛子青！

  這話一出，整個酒樓又是引起一陣急促的吸氣聲。

  那個休師弒師的青眼狼，竟然也在這裡！

  感受著那一道道注視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衛子青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別人穿越到這個世界，怎麼也會博個好俠名，自己倒好，是出名了，不過卻是惡名！

  衛子青沒有去回答李莫愁的話，反而是一臉平靜的看著她：「李莫愁，我不和你斗！」

  他確實不想和她斗。

  李莫愁是一個可憐人，一個為情所困，墮入魔道，苦苦掙扎而不得出的可憐人。

  更重要的是，他沒有時間！

  他得趕緊去襄陽城外，尋找那神鵰，那玄鐵重劍和劍法！

  「不和我斗？當初古墓之上，若不是你出現，惹下一番麻煩事，我早已經殺了那小賤人，你今天，當真以為我會放過你不成？」李莫愁臉上滿是殺氣。

  五毒秘籍被偷，弟子背叛，玉-女心經也拿不到，這小子如今還說不和自己斗？豈有這麼簡單？

  「唉！」衛子青輕輕嘆了口氣。

  「你這是何意？」李莫愁修眉微蹙，這衛子青什麼意思？

  「仙子，玉-女-心經，當真怎麼重要？」衛子青靜靜的看這李莫愁：「難道你當真以為，修練了玉-女-心經，就可以為天下女子報仇？就能殺盡天下負心薄倖之人不成？」

  轟隆隆！

  李莫愁只覺得腦海中如旱雷咋響，更是忍不住一口驚呼出來：「你怎麼知道！」

  別人以為，自己搶玉-女-心經不過是因為歹毒，不滿師傅將這秘籍傳給小龍女，卻不知自己真正的目的卻是為了得到這秘籍，使得自己武功大進，殺盡天下負心薄倖的男子！

  而這衛子青，他竟然知道，這怎麼可能！

  衛子青原本只是猜測，可是當知道真相會真是這般的時候，內心卻沒有表面的平靜。

  神鵰世界，恩怨情仇，國恨家仇，可憐人眾多，可是唯獨這李莫愁，最讓人影響深刻。

  她深愛著陸展元，卻被拋棄移情別戀。

  從一個溫婉的女子，因愛生恨，將滿腔的怨恨哀婉，化為恨意，成為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

  甚至哪怕是到了如今，她對路展元卻還念念不忘，她，是一個複雜的人！

  愛之深，恨之切，這是李莫愁一生的寫照！

  「如何知道，重要嗎？」衛子青沒有去回答他如何知道這事，反倒是抬著頭看著李莫愁：「多少年了，到了如今，你難道還沒有看透？」

  「衛子青，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李莫愁緊咬著牙根，這衛子青讓她很不自在，就仿佛他能過看透自己的內心一般，讓自己，毫無遮蔽的展現在他的眼前，這種感覺，令人不安和驚恐。

  「浮生若夢，愛也罷，恨也罷，苦的，痛的，便只有你自己！縱使你在殺再多的人，這一切都早已經是定局，誰也改變不了！」

  衛子青輕嘆一聲，轉身離開，他沒有去看李莫愁此刻的神色，他也不知道她能聽進自己的話不成。

  他不過是一個過客，做的，也僅僅只有這些！

  李莫愁呆呆的站在原地，臉上的神色很是複雜，似恨，似苦，似愛，似怨，似迷茫。

  偌大的酒樓寂靜無比，沒有人敢說話，唯有那一陣陣平淡，卻又縹緲的聲音在這裡迴蕩不絕。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