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決戰（上）

  素利三人現在很難用言語表達自己的心情。

  他們很想知道，這真的是人力能做到的事情嗎？

  一戟削平了一座小山，然後又一箭把山頭射了個粉碎，這種事情只有天神才能做到吧！

  當初在朔方郡的時候，這個呂奉先雖然已經很變態了，但是也還沒到這種程度啊！

  只能說，素利三人的感覺其實並沒有錯。

  當初在朔方郡的時候，呂布確實是沒有達到現在這種程度。

  

  畢竟，當時天地間靈氣復甦還沒有多久，呂布雖然變強了，但是也強的有限。

  所以在那一戰當中，呂布看似是正面擊潰了三十萬胡騎，實則是利用了胡人各自為戰的弱點，先斬首了幾個胡人的首領作為威懾，然後再盯著和連猛錘，使得其餘胡人為了自保趁機各自逃竄。

  因此，朔方郡一戰，實打實被呂布擊潰的其實也就是和連所部的鮮卑王帳精騎，其他胡人的損失並不大。

  然而現在又過去一年多了，如今的呂布已經完全不是一年前的呂布能比的了。

  在天地間剛出現靈氣復甦的這個階段，是這個世界上強大的個體變強最快的階段。

  而越是強大的個體就越能從這一波靈氣爆發當中得到更多的好處。

  可以毫不客氣的說，在過去這段時間裡，呂布每一天都在變強。

  時至今日，呂布自己都不知道他現在的極限究竟在哪裡。

  也就是現在天地間的靈氣變化已經慢慢趨於平穩下來，呂布的實力增長速度也慢慢降了下來。

  否則再這樣下去的話，呂布覺得幾年後自己說不定都能破界跑路了。

  可就算是這樣，現在呂布的實力也已經完全非人了。

  如果再讓現在的呂布對上當初那三十萬胡騎，他覺得自己已經完全沒有必要考慮任何戰術，直接正面莽過去就行了。

  正是因為如此，現在呂布對於草原各部聯合起來對付他這件事，可以說是一點都不慌。

  從靈氣復甦開始到現在才不到三年，一般人從靈氣復甦當中得到的好處還十分有限，只能靠後續慢慢積累修煉。

  或許在不久的將來，在天地靈氣的影響下，普通士卒也能變得十分強大，軍隊也會衍化出各種強大的能力出來，從而達到限制他這種超規格戰力的效果，但那肯定不是現在。

  在呂布看來，接下來的這段時間裡，大概也只有像關羽張飛這種級別的武將，在吃了這一波靈氣復甦初期的福利之後，或許能對他造成一點點麻煩。

  但估計也僅限於能造成一點點麻煩。

  呂布覺得，除非來十個八個關羽張飛這種級別的武將來限制自己，不然他現在就是無敵的。

  普通軍隊來再多也沒有用。

  現在，整個草原上的胡人部落都聚集到了一起，也正好省得他一個部落一個部落的打過去了。

  畢竟，儘管在今年年初他就制定了攻略草原的計劃，但是在經過了前期的準備工作，情報工作後，再到他收服呂魁、素利等部，然後又花時間把這幾個部落的部眾、漢民南遷——這一連串的動作下來，現在已經是六月份了。

  如果歷史沒有因為他的穿越和靈氣復甦而發生太大變化的話，現在距離黃巾起義，已經沒多少時間了。

  而歷史上的黃巾起義，從開始到被平定，總共才持續了不到一年。

  因此，呂布必須在今年之內平定草原。

  如果拖到明年的話，那麼接下來的黃巾起義可能就沒有他什麼事了。

  ............

  呂布想著畢其功於一役，草原各部想著聯合整個草原的力量把呂布趕出草原。

  雙方都想要進行一場大決戰。

  於是，兩邊一拍即合。

  呂布率領麾下的一萬餘并州精騎，再加上呂魁、素利、闕機、彌加所部的十餘萬鮮卑騎兵，直接就主動朝著草原聯軍的駐紮地進逼了過去。

  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羌渠單于，還有其他的胡人首領第一反應就是呂布腦子壞了。

  朔方郡一戰雖然讓呂布威名遠揚，他們也承認呂布的勇武確實無人可敵，但是只要稍微有些眼光的人都能看出來，呂布那一戰能擊潰和連的三十萬胡騎，更多的還是因為當時的那些胡人首領各懷異心，沒法同心協力，所以讓呂布鑽了空子。

  現在他們五十萬聯軍上下一心，勢要將呂布趕出草原，絕對不會再犯當初和連的錯誤，結果呂布居然還敢莽過來。

  在他們看來，就算現在的呂布麾下也多了十幾萬鮮卑騎兵，也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更何況，最近這一兩年，他們部落當中的很多勇士都仿佛得到了天狼神的賜福一般，突然變得力大無窮，勇猛無比。

  以前呂布是很強不假，但是現在卻未必能敵得過他們部落中那些實力大增的勇士。

  抱著這種想法的羌渠單于等人，面對主動進逼的呂布，自然不會有任何怯場的意思。

  於是，他們就這麼選擇留在原地，以逸待勞的等著呂布的到來。

  只能說，羌渠單于這些人想的還是簡單了一點。

  他們也不考慮一下，既然他們部落中的勇士都變得可能比當初靈氣復甦之前的呂布還強了，那麼現在的呂布，又該強大到什麼程度呢？

  只能說，他們大概把這一場靈氣復甦當成了天狼神的賜福，覺得只有自己的部落才發生了這種變化吧。

  ............

  整整五十萬草原聯軍，他們選擇駐紮的地方自然是一處十分寬闊的草原。

  如果有人能從空中看下去的話，就會發現這一支草原聯軍的營帳整整綿延出去了數十里。

  而這麼一支龐大的聯軍，其後勤補給自然也是極為困難的。

  可以毫不客氣的說，放眼整個草原，都沒有任何一個部落能單獨供給得起這麼一支大軍。

  不過，既然是聯軍，肯定也不需要讓某個部落單獨供給，事實上，這支聯軍的後勤就是由參與的所有部落共同完成的。

  為了保障這一次聯軍的後勤，每天都有幾十萬的漢民被逼著從各個部落朝聯軍的營地運輸物資，在這期間累死、餓死的漢民不計其數。

  只是，對於羌渠單于等人來說，部落里的漢人只不過是奴隸罷了，只要能把呂布趕出草原，死再多他們也不心疼。

  況且，如果能擊敗呂布，損失的漢人奴隸他們還可以通過以後的劫掠彌補回來，所以現在根本無需在乎。

  另一邊，呂布在行軍的過程中，也是通過呂魁等人陸續弄清楚了聯軍的情報。

  當他得知羌渠單于等人為了供給這支聯軍驅使了數十萬漢民來維持後勤的時候，他已經在心裡宣布了這些人的死刑。

  雖然這些漢民現在還是草原上各個胡人部落的奴隸，但是在呂布眼中，他們已經是他的子民了——只要等他打完這一仗，他就會像遷移呂魁他們部落當中的漢民一般，把這些漢民全都遷移到五原郡或者河套平原去開荒種田。

  現在羌渠單于等人為了維持補給導致大量漢民累死餓死，在呂布看來就是在壞他的根基。

  既然如此，他們不死誰死？

  就這樣，羌渠單于覺得呂布是來送死的，而呂布也覺得羌渠單于等人是在找死。

  數日之後，呂布終於領兵來到了草原聯軍駐紮的那一片大草原。

  而呂魁等人麾下十幾萬胡騎的動靜羌渠單于他們當然不可能沒有察覺。

  於是，無數胡騎紛紛從聯軍大營當中湧出，在草原上組成了一個個萬人方陣，等待著呂布大軍的到來。

  一望無際的草原上，雙方加起來六十餘萬大軍隔著不到五里的距離相望，大戰一觸即發。

  而五里的距離在這種情況下意味著什麼呢？

  光呂布麾下的一萬并州精騎再加上十餘萬鮮卑騎兵，陣型綿延開來就遠不止五里地，就更不用說對面的五十萬胡騎了。

  在這種規模的大軍面前，五里的距離，跟臉貼著臉其實已經沒什麼分別了。

  并州軍陣前。

  呂布騎在馬上，打量著遠處的胡騎。

  在他身邊，則是跟著呂魁、素利、闕機、彌加這四位鮮卑首領還有一個張遼。

  不同的是，此時此刻，當他們真的面對五十萬胡騎時，呂魁依舊是一臉狂熱，顯然是對於呂布抱有絕對的信心——在這一點上，就連張遼可能都比不過他。

  而素利三人則是額頭沁汗，顯然是緊張到了極點。

  甚至於，相對於素利他們，他們麾下的那些普通鮮卑騎兵表現的都要比他們好。

  原因很簡單，在素利他們投靠了呂布之後，關於呂布乃是天狼神轉世的說法自然要在部落當中大肆宣傳。

  在這種情況下，這些普通的鮮卑騎兵現在基本上都是呂布的狂熱擁戴者，在他們的心目中，天狼神轉世就是所向無敵的，不管對面是什麼敵人，呂布都能帶領他們走向勝利！

  更何況，雖然對面有五十萬大軍，但是他們也有十幾萬人呢。

  對於普通士兵來說，不管是幾十萬人，還是十幾萬人，反正看過去都是黑壓壓一片，望不到邊，只要別給自己施加心理暗示，其實也沒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