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移山

  素利、闕機、彌加三部臣服，呂布攻略草原的計劃也算是完成了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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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呂布也沒忘了自己攻略草原的初衷。

  因此，在三部臣服之後，呂布也是命令三部和宇文部一起將部落中的部眾以及漢民全部南遷，去開發河套平原。

  對此，素利三人雖然心有不滿，但是在呂布面前也根本不敢表露出來。

  而且他們也知道，呂布將他們和自己的部眾分離，這也是掌控他們的一種方式，再加上有宇文部和呂魁作為表率，他們根本沒有拒絕的餘地。

  於是，在呂布的命令下，宇文、素利、闕機、彌加四部，都只分別留下了三萬控弦之士作為戰力，其餘部眾以及部落中的漢民，全部南遷。

  只是，這四個鮮卑大部，部眾和漢民加起來足有數十萬，如此龐大數量的人口南遷，動靜顯然很難瞞過草原上的其他部落。

  所以沒過多久，不管是其他鮮卑大部，還是匈奴人、烏丸人，就都知道了這件事情。

  那個在朔方郡擊敗了和連的殺神呂布已經來到了草原上，東部鮮卑已經徹底歸附了。

  消息傳開，整個草原都陷入了一片慌亂之中，不管是中部鮮卑、西部鮮卑，還是匈奴、烏丸，都坐不住了。

  沒辦法，呂布這回搞得太嚇人了。

  雖然過去漢軍也不是沒出塞討伐過胡人，但是像呂布這種把草原上的人口內遷的還是第一次。

  因此，但凡是有些遠見的胡人首領都能看出，呂布的這種做法對他們的威脅，可遠比過去那些出塞的漢軍大多了。

  如果真讓呂布這麼搞下去，他們這些草原遊牧民族今後可能真的就要成為歷史了。

  在這種危機感的驅動下，就在呂布忙著把東部鮮卑的人口往內地遷移的時候，草原上除了已經臣服於呂布的東部鮮卑之外，剩下的中部鮮卑、西部鮮卑、匈奴、烏丸，全都互相聯絡了起來，最後在匈奴羌渠單于的主導下開始了會盟。

  其中，除了烏丸因為主要的活動範圍在幽州一帶，所以對此並不是很熱衷之外，不管是中部鮮卑還是西部鮮卑，亦或是匈奴都把這當成了頭等要事。

  或許是因為有著相同的利益訴求，以往矛盾重重的這些部落在會盟之後，居然罕見的快速達成了共識。

  他們決定聯合起來，一起出兵，把呂布趕出草原，同時瓜分背叛草原，歸附呂布的東部鮮卑。

  鮮卑、匈奴、烏丸共同聯合出兵，這麼大的動靜自然也很難瞞過其他人，再加上呂魁、素利、闕機、彌加他們在草原上也有著自己的附庸，所以沒過多久他們就得知了這個消息。

  中部鮮卑慕容部，闕居部，柯最部，西部鮮卑拓跋部，落羅部，置鞬部，日律部，宴荔游部，匈奴左賢王於夫羅部，右賢王呼廚泉部，匈奴王帳，全部聯合起來，就連烏丸人也從中插了一手，一共集結了差不多五十萬大軍，準備一舉將呂布趕出草原，同時瓜分他們東部鮮卑各部。

  在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除了呂魁之外，素利、闕機、彌加三人都快要哭了。

  本來他們還打算和呂魁一起幫呂布繼續收服其他鮮卑各部呢，現在看來，別說是收服其他各部了，他們自保都是個問題了。

  不過他們也明白，現在也只能跟著呂布一條路走到黑了。

  因為就算他們現在回頭，那些人也不會放過瓜分他們部落的機會的。

  所以，欲哭無淚的素利三人只能來找呂魁商議對策。

  宇文部。

  也就是昔日鮮卑王帳的所在地。

  因為歸順了呂布的東部鮮卑四部的部眾以及部落中的漢民都已經南遷，原本鮮卑王帳所在的地方也是空了下來，所以素利、闕機、彌加在不久之前就都帶著各自麾下留下來的三萬控弦之士駐紮到了這裡。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很容易就找到了呂魁的住處。

  曾經的王帳如今已經被呂魁騰出來給呂布住了，他自己則是換了個帳篷住。

  素利三人攜手走進大帳，一進門闕機就大聲喊道：「呂魁，你可害慘我們了！現在羌渠那個老東西串聯各部，集結了五十萬大軍要把主公趕出草原，還要瓜分我們的部眾，你說怎麼辦吧！」

  看著氣喘吁吁，估計是在得到消息之後就片刻不停的趕了過來的素利三人，呂魁笑了笑：「三位老哥，什麼事情弄得這般緊迫？」

  見到呂魁這個樣子，素利三人也是稍微鎮定了一些。

  不過素利依舊是沒好氣道：「呂魁，別裝模作樣了，我們都知道的消息你沒理由不知道，你說現在怎麼辦吧。那可是五十萬各部的控弦之士，幾乎沒有老弱，這麼一支聯軍可不是我們能對付的。」

  「那又如何？」呂魁反問道：「當初我那叔父和連集結了三十萬大軍南下，本以為能劫掠并州，滿載而返，可結果呢？還不是被主公殺得落荒而走，最後他自己都死在了主公箭下？當初主公麾下可是只有一萬狼騎跟隨，現在我們四部加起來也有十餘萬控弦之士，又有主公坐鎮，難道還怕他們不成？」

  聽到呂魁這麼說，素利三人也是冷靜了一些。

  確實，當初和連三十萬大軍都被呂布領軍擊敗了，現在他們四人麾下加起來也還有十幾萬控弦之士，在呂布的率領下，未必就打不贏羌渠單于的聯軍。

  只是，話雖然是這麼說，但彌加還是忍不住道：「可是，這可是五十萬大軍啊！當初我們雖然跟著和連南下，但其實都是各自為戰，並非一心。如果我們當初那三十萬大軍能夠上下一心，未必就會輸。」

  「現在草原各部聯合在一起，是鐵了心要驅逐主公，瓜分我們的部眾，所以他們肯定不會再像當初我們那樣各自為戰了，在這種情況下，主公真的能帶我們打贏這一仗嗎？」

  呂魁從座位上走出，來到大帳中的彌加面前，拍了拍彌加的肩膀，笑道：「別自己嚇自己了，彌加，就算我再告訴你一遍，他們這五十萬大軍上下一心，宛若出自一個部落一般，你心裡會信嗎？」

  彌加無言。

  素利和闕機也是不語。

  正所謂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們都是胡人大部的首領，都很清楚彼此的為人。

  就算現在羌渠單于那五十萬大軍有著相同的目標，但想要讓他們勠力同心，依舊是不可能的。

  真等到大戰開啟的時候，那些不同部落之間的人馬能夠共同進退，不賣隊友就已經算是不錯了。

  看到三人這個樣子，呂魁也是趁熱打鐵道：「況且，你們怎麼知道，當初那一戰，主公有沒有用全力呢？」

  「什麼？」看著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的呂魁，素利三人都是驚呼出聲。

  當初在朔方郡的時候，他們可都是遠遠的望見過呂布的。

  那道揮舞著方天畫戟，宛若天神下凡、鬼神再世一般在萬軍之中殺進殺出的身影，著實是在他們心中留下了不小的陰影，不然的話之前他們也不會那麼輕易就選擇投靠呂布。

  現在你告訴他們那個時候的呂布還沒有用全力？

  開玩笑也不是這麼開的吧！

  看著素利三人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呂魁唏噓道：「其實一開始我也不信的。這樣吧，我帶你們去看一個地方，你們看完就知道了。」

  說著，呂魁直接朝著帳外走去。

  見狀，素利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也是連忙跟著上去。

  出了帳篷，看到呂魁已經上了馬，素利三人也是紛紛上馬。

  呂魁看到素利三人跟了出來，也是一言不發，直接策馬朝著宇文部外面而去。

  素利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也是趕緊跟了上去。

  等到出了宇文部，素利也是忍不住對著前面的呂魁喊道：「呂魁，你要帶我們去哪裡？」

  「馬上就到了！」

  前面，呂魁策馬狂奔，臉上滿是狂熱。

  就這樣，四人朝著南面又策馬狂奔了一會兒，呂魁的馬速終於漸漸慢了下來。

  素利三人策馬來到呂魁身側，四下環視道：「呂魁，你帶我們來這裡幹什麼？」

  看著一臉不解的三人，呂魁用馬鞭指著前方，大笑道：「素利，闕機，彌加，你們難道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嗎？」

  順著呂魁的馬鞭看去，素利皺了皺眉：「前面的草原怎麼禿了那麼大一塊......」

  聽到素利這麼說，彌加也是反應過來：「對啊，而且我記得你們部落南邊不是有一座小山的嗎，怎麼沒了？」

  彌加說完，氣氛陡然一寂。

  因為素利、闕機、還有彌加都突然意識到，前面那塊禿了的草原，貌似足有一座小山大小。

  原本在宇文部南邊的小山不見了，草原禿了一塊小山大小的空地出來。

  這兩個信息加在一起，再結合呂魁之前的表現，一時之間讓素利三人產生了一個十分可怕的想法。

  不知不覺，素利三人變得有些口乾舌燥起來。

  就在這時，呂魁回頭，看著素利三人，繼續用馬鞭指著那片禿地道：「前些日子，你們去遷移部眾還有部落中的漢民去了，我也在遷移部眾還有部落里的漢民。你們也都知道，我們宇文部南邊這裡有座小山，所以遷移部眾還有漢民南下的時候，得繞點路才行。」

  「也是巧了，那一天主公正好路過，聽說了這件事之後，主公覺得繞路太浪費時間了。」

  「於是，主公就一戟削平了這座山頭，然後一箭將飛出去的山頭射了個粉碎。」

  「如此一來，從宇文部南下的路，就暢通無阻了。」

  素利：......

  闕機：......

  彌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