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醋得肝疼
2024-05-28 15:21:02
作者: 一半西瓜
連盼怕他餓,也沒做多複雜的,就買了些蔬菜和肉類,準備給他涮個火鍋,又快又好吃。
她鍋里熬著湯底,手上正在給土豆切片,就聽到嚴易問她,「選法語課了?」
連盼嗯了一聲,接著又嘆了口氣,「哎,學英語就夠頭疼的了,法語更加是……」
她手裡鐸鐸切菜,並沒有意識到嚴易已經進了廚房,只嘴裡嘟囔道,「我為什麼要選法語啊,音素那麼多,看著就頭疼,它們認識我,可我不認識它們,馬上要考試了,你不知道我多緊張……」
嚴易的手突然環繞在了她腰上,連盼這裡很怕癢,她忍不住輕微動了動,「你幹嘛呀?我還要做飯呢!」
說話間,兩隻白皙的小耳朵卻漸漸染上了一點粉色,嚴易看見,故意往她耳朵邊上湊,口中氣息微熱,拂過她耳旁,連盼覺得整個半邊臉和脖子都有種微微酥麻的感覺。
嚴易說的這句話她還是聽得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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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t''''aime」
我,愛你。
嚴易的聲音屬於溫和派,平常講話如春風拂面,可是他一旦刻意壓低了聲音,感覺似乎就變得完全不一樣了——聲音的末尾帶著微微顫動的磁性,從耳廓傳入,連盼覺得整個人仿佛都要跟著他的聲音微微顫抖起來,尤其,他說的還是這句話。
這句讓任何女生聽了都會心動的話。
她的臉當然是紅了。
嚴易輕笑了一聲,在她耳朵上輕輕啄了一口,「你看,法語這不是學得挺好的麼!」
小鍋里的清湯已經煮沸了,連盼伸手將火關小了一點,心被他撩得亂跳,她只好掩飾性地伸手將他推開,「你別搗亂。」
小鍋不大,但兩人吃綽綽有餘,連盼往鍋里下蔬菜片丁,還有肉,她蓋上蓋子,想到嚴易方才湊在耳邊說的內容,臉上的溫度遲遲難以降下去。
這個人,怎麼隨時隨地這樣呢!
鍋里的片都很薄,煮沸的熱湯里,東西幾乎是一下去就熟了,所以連盼就站在旁邊等著,免得煮過頭爛了不好吃。
鍋中白湯沸騰仿佛泉眼一樣汩汩上涌,各種佐料在煙白的湯水中上下起伏翻滾,連盼連忙關了火,她手裡帶著隔熱手套,將小鍋端到了桌子上,那裡已經插好電磁爐,只需要調到保溫檔就可以了。
桌子上放著醬料碟子,都是調好了的,連盼揭開鍋蓋子,一股熏騰的熱氣頓時撲面而來。沒有什麼比在這微微有涼意的秋季晚上,和喜歡的人一起吃火鍋更美好的事了。
嚴易瞧她這一系列動作,眼神是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溫柔——連盼皮膚瑩白如瓷,雖是素顏,卻比好多化了妝的人都還要美,這些尋常的、帶有濃厚煙火氣息的事情,由她做起來,真是白看不厭。
一頓小火鍋,兩人邊吃邊聊,差不多吃了快四十多分鐘,收拾完碗筷,連盼乾脆就把餐桌當書桌了,趴在上面看馬元柏剛剛借給她的筆記。畢竟這會兒要是回學校,圖書館估計也沒有位置了,還不如在這裡自習,環境好,也安靜。
只是她忽略了另外一個人的存在,嚴易看她認認真真看筆記,好像壓根都沒意識到筆記本里有玄機似的,忍不住沒話找話問她,「筆記同學借你的?」
連盼嗯了一聲,「我法語不好,最近又落了好幾節課,好擔心考試不過。」
她真的是在認真學習,嘴裡念念有詞,小聲地發音,嚴易突然有點氣餒,估計今晚學習到深夜,她應該都不會發現這首熱烈的情詩。
真是枉費送詩人的一番苦心,並且……醋得他肝疼。
他長臂一伸,將筆記本旁邊露出一角的那張信紙頓時給抽了出來,連盼不知他要做什麼,抬頭看他。
「看吧。」
嚴易伸手點了點,信紙攤開。
連盼還真拿起來看了,她讀得斷斷續續的,有好些單詞都不太認識,嚴易看她這樣困難,乾脆拿著信紙自己念起來。
他這個家世,英法德日這這些大語種都是精通的,尤其他的聲音還這樣好聽,發音極為醇厚標準,一句情話由他念來娓娓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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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注視是那麼特別和迷人;
就像湖中的月影。
他望向連盼的眼,那的確是一雙很美的眼,黑白分明,煙波盛盛,在暖黃色的燈光之下,他都能從她黑漆漆的眼珠之中看見自己的倒影。
好像就在這一瞬間,什麼氣也沒有了,對著她如此單純寧靜的眼眸,他覺得自己真的是幼稚又小氣,總是在心中試圖強占她,試圖找各種各樣的理由去親近她,欺負她。這一刻,他突然又捨不得真對她做什麼了,連盼的眼眸純淨無暇,他感覺自己那些念頭,好像都是在褻瀆她。
他如此深情,雖然知道他只是在念詩而已,連盼還是忍不住鬧了個紅臉,「我知道這個,老師有講過,是一首詩。」
可是嚴易真的只是在念詩嗎?連盼低下頭假裝看筆記,實則心臟撲通亂跳。
嚴易看她這些小動作,心頭一軟,忍不住俯下身來在她的眼睛上輕輕啄了一口。
連盼驚得輕輕啊了一聲,就聽到他吩咐道,「以後不准收別人的情書。」
連盼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難不成,他以為這首詩是別人送給她的情詩嗎?
「你誤會了,」她解釋道,「這首詩是老師當課文講的,人家就是抄詩而已……」
只不過話剛說完,她忽然想起張童的打趣,這後面的話就有點說不下去了。連她自己也不確定到底是馬元柏無心抄了課文,還是……
只不過嚴易這些舉動,又這樣看她,連盼竟忍不住有些心虛起來,可實際上她確實什麼也沒做呀!
思來想去,她只好往嚴易靠近了一些,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那個,筆記其實不是我找他借的,是張童問他…我…,」她頓了頓,只好立下保證,「我以後會注意的。」
嚴易見她認錯態度良好,不免又心生愉悅,將她抱坐到了自己腿上,循循善誘,「怎麼注意呢?」
畢竟她好像自己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吸引力,如今的連盼,仿佛一顆熟透的水蜜桃,飽滿多汁,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令人難以抗拒的誘惑力。
連盼低著頭,「我再也不找男生借東西了……」
豈止是借,最好任何交集都不要產生,坐在嚴易身上,她突然有種自己剛剛逃過一劫的錯覺。
事實上,這並不是錯覺,嚴易的手在她光滑的手臂上摩挲,除了今天白天那一次,他和連盼前面已經有好幾天沒見了,心裡總是痒痒的,忍不住靠近她,連皮膚似乎都得了饑渴症似的,只想粘在她身上。
他的掌心溫度很高,連盼實在難以忽視,令她感到驚訝的是,嚴易居然什麼也沒做。
「你回宿舍自習吧?我送你回去。」他抱著她坐了一會兒,安分守己,最後竟然決定送她回學校。
連盼鬆了口氣,她現在滿腦子都想著考試,只是嚴易在身邊,她實在很難靜下心來,剛才這會兒看筆記,其實什麼也沒看進去。
嚴易送她回來的時候還不是太晚,叮囑了她幾句就回去了,連盼就呆在宿舍里自己複習。
幸好J大考試都是一門接著一門的,每一門之間都有一定的緩衝時間,連盼還有些空餘可以抱佛腳,避免自己成績出來太難看,不管怎樣,也不能掛科不是?
三天後就是高英的考試,連盼和張童一起起了個大早,大家都是匆匆忙忙的,進考場的時候張童特意碰了她一下,連盼抬頭一看,階梯教室的倒數第二排,坐著一個女生,穿著白色的連衣裙,簡衣淡妝,楚楚動人。
「她怎麼回來了?」張童的聲音有點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