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看上她了
2024-05-28 15:20:26
作者: 一半西瓜
「我先說好,我要先給東家做好飯菜,然後才能給你們做,這是前提。」雖然答應了同學,但連盼還是給眾人特意強調了一遍,畢竟她是受僱於人。
但凡是吃過五湖一家連盼的手藝,莫不都是心心念念的,既然能再吃一次,豈又在乎多等這一時半會?大伙兒歡呼一聲,立刻答應了,一群人浩浩蕩蕩,便擁簇著連盼往公寓而去。
出了學校附近就有超市,大伙兒手腳迅速買了菜,只將連盼眾星捧月一般給送到了1203。
連盼早上買了菱角,中午蒸熟的,只是沒有用上,這會正好拿出來剝。一群大學生,正是最愛熱鬧的時候,到了公寓裡,早已自來熟地開了電視,在沙發旁打牌嬉鬧,只等著連盼的菜上桌。
連盼蹲在廚房裡剁菱角,菱角黑漆漆的,並不好剝,只是她手巧,一刀下去便將菱角從正中間剁成兩半,也不知她怎麼用力的,拿著被劈開的菱角,手指輕輕一捏,菱角便被從殼裡擠了出來,一個一個,粉白粉白落在旁邊的玻璃碗裡,小巧齊整,煞是好看。
馬元柏沒和眾人一起去看球賽,他藉口幫忙,跑到了廚房門口,認認真真看著連盼剝菱角。也不知怎麼,一看見她,就仿佛看見了舊時賢惠的小娘子,一舉一動,皆有說不出的動人之處。
連盼剝了好些個菱角,眼角瞥見廚房門口一直杵著個黑黑的男生,一動不動望著她,好像是餓了,便拿碟子裝了幾個菱角出來遞給他。
「你餓了?可以先吃幾個菱角,不過是冷的,可能沒熱的那麼好吃。」
馬元柏連連搖頭,「我不餓。」
他黑黑的臉蛋上露出一絲可疑的紅色,只是皮膚色深,不易發覺,連盼也沒看出來。
「那你端出去給他們吃?」
馬元柏點點頭,很快卻又搖頭改口道,「不,我……有點餓。」
他有點不好意思,拿著菱角就往嘴裡塞,仿佛怕人跟他搶似的,一盤小蝶里,攏共才十來個,幾乎是一瞬間就被他塞進了嘴裡,鼓囊囊在兩旁,看起來像個倉鼠似的。
馬元柏把空了的碟子遞給連盼,「謝……謝。」因為嘴裡含著一大口食物,講起話來都不太利索。
連盼看他吃得急,忍不住微微睜大了眼,歪著頭,似乎有點驚訝。其實菱角只是普通的菱角而已,她什麼都沒做,清水煮熟而已。
馬元柏看她疑惑的樣子,剛想說點什麼解釋一下自己的饞樣,一張嘴,竟給嗆到了。
廚房離客廳里吵鬧的人群還有一點距離,兩人聲音不大,一時也沒人發覺他的窘樣,連盼忍不住笑起來,「你慢點,噎著不好。」
她是標準的杏仁眼,眼珠子又大又圓,黑漆漆一顆,仿佛水銀丸養在眶里,濕漉漉的,十分動人,然而她這一笑起來,兩枚大圓眼偏偏卻又立刻眯成了縫,彎彎的兩條,仿佛月牙一樣,眼裡要溢出清輝來。
馬元柏被她這一看,心跳加快,不敢直視,大腦當場就死機了,人楞在當場,竟連咳嗽也忘了。只呆杵在廚房門口不動,等回過神來,連盼卻早回到了廚房。
再找不到藉口呆在連盼附近,馬元柏念念不舍地坐回了沙發,只是眼睛卻時不時還是會瞟到廚房裡那個忙碌的身影身上去。其實在客廳里也看不清什麼,因為廚房門只開了一半,磨砂的玻璃門上只望得到連盼一個模糊的影子而已。說來奇怪,只是一個影子,看著也怪叫人滿足的。
他這幅樣子,自以為掩飾地很好,卻不知旁人其實一眼便看出了他的心思,張童見他魂不守舍,便故意逗他,提高了聲音道,「哎,我說馬元柏,你不會是看上我們家盼盼了吧?」
她拖長了聲音,仿佛有意要讓連盼聽見——這麼大的聲音,調子又拖得這麼慢,連盼聽不見才有鬼了,她切菜的手有那麼短暫一瞬地停頓,立刻又恢復了正常。
馬元柏一張黑臉立刻給漲成了紅臉,他不好意思承認,卻更不想否認,只是不說話,眾人紛紛鬨笑起來。
老實說,最近喜歡連盼的人是有點多,畢竟她真的瘦了很多,原本精緻的五官也終於漸漸顯露出來,肌膚白皙,又兼她身上總是有一股淡淡的溫婉氣質,仿佛舊時閨秀,讓人心神嚮往。不過張童自見過連盼說的那位嚴老闆之後,便已篤定學校里這些愣小子一樣的大學生是沒什麼勝算了,連盼絕對是那位嚴老闆的囊中之物。
老菱角磨成粉,和麵粉和好,撒上芝麻紅棗,上蒸籠蒸上,秋季宜補氣血,連盼打算蒸點菱粉糕給嚴易吃。
蒸籠里蒸著東西,砂鍋里也熬著粥,汩汩冒著熱氣,眾人聞著香味,都有些坐不住。張童作為代表前來詢問進度,得知這些東西都是做給嚴易的,頓時有些失望,然而連盼先前已經說過了,必須先給東家做好了飯菜,然後才能開始給他們做,這是理所當然的,眾人也不好說什麼,只好先開了幾袋零食,接著電視打發時間。
連盼給嚴易安排的晚餐很簡單,一份蒸菱糕,一份香蔥肉炒蠶豆,還有一份雜糧粥。做起來都頗為簡單,只是粥和菱糕有些耗功夫。眾人簡直是盼星星盼月亮地,一分鐘派人來詢三次地,才終於從連盼口中得到了『東家飯菜差不多已做好』的消息,正忍不住一陣歡呼,門鈴響了。
張童連忙跑去開門。
聽到門鈴聲,連盼下意識從廚房裡探出頭來,她臉色還保持著一個笑容,「Linda姐,飯菜我……」
只是來人並不是Linda,居然是嚴易。
他親自過來了。
一群人在公寓裡吵吵鬧鬧,電視裡放著嘈雜的節目,沙發和茶几上擺滿了零食和撲克,瓜果滿地,餐桌上還有幾個人正在玩三國殺,連盼楞了一陣,臉皮忽而漲紅了,生出一股難以形容的窘迫感,她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擅自做主的廚娘,將外人請進了主人的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