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兵分兩路

  「掌嘴！」

  司空戰厲聲打斷，明白了王磐的顧忌，「涉及皇家家事，難怪這小子不敢直說，」

  王磐毫不猶豫的自扇耳光，就連一點怨氣都看不到。

  噼里啪啦的幾聲耳光脆響後，

  司空戰揮手道，「行了，下去吧！記住這個教訓，下次不可亂說。」

  「卑職領命。」

  

  王磐退出房間，一動不動的守衛在廂房門口。

  「看來還真有其事。難怪陳母被打，皇姐一聲不吭。」司空戰沉吟道。

  駙馬爺的獨母被打一事，隨著事發就傳到了京城。

  兩封狀告步文的奏章，幾乎是同一時間到達京城。起初司空戰還以為皇姐是識大體，才沒像鎮南王一樣跑到宮裡鬧。

  當初只是民間隱有謠言，司空戰也只聽上那麼一句，根本就沒當一回事，可現在看來，這件事沒這麼簡單。

  想到今日金陵本城官員的議論，司空戰算是相信了，「難怪除大婚那日外，父王一次都沒召見過駙馬。」

  「這還真是……」

  一邊是皇姐，另一邊的侯府，司空戰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對於那位一面之緣的陳逸軒，在他心中的印象直接成為了負數。

  「這裡面還能有什麼隱情，無非就是那出嫌貧愛富的戲碼。」司空戰淡淡的笑道，「為了駙馬之名，放棄原本可以成為侯府的乘龍快婿。不知道你這位狀元爺是否會後悔當初的選擇。」

  入睡前，步菲嫣曾特意叮囑過繡珠，讓她早點喊自己起來。

  可天色才剛剛蒙亮時，步菲嫣剛準備送送父親時，卻聽到步文早就走了的消息。

  「這麼早！」步菲嫣驚訝道，今天可以說是她這兩輩子以來，起來的最早一天。

  按照前世的說法，五點就起床了，沒想到還是遲了一步。

  繡珠神神秘秘的說道，「聽說是三皇子來府接的老爺。」

  「真是想不到啊！這皇子還挺拼。」步菲嫣感覺相當意外，對這素未蒙面的皇子高看了幾眼，行事雷厲風行、高效簡潔，這種人品確實值得人敬佩。

  「可是好歹也要讓我與父親告別一聲啊！這豈不是不孝。」

  步菲嫣絕對不會承認，她滿腹抱怨的原因，就是這個大早床白起了。

  「阿欠！」

  漫長的行軍路上，為首騎著高頭大馬的男子，突然打了一個噴嚏。

  隨行的步文趕緊關心道，「殿下，您沒事吧！」

  「沒事！」司空戰尷尬的笑了笑，「清晨的寒風還是有點刺骨。」

  望著前方漫天的霧氣，步文笑道，「其實殿下大可不必這麼著急趕路，揚州多山路不適於趕晨。」

  司空戰白皙的臉孔閃過一絲紅暈，誰叫他精力旺盛的一夜沒睡，又怕官員相送的繁文縟節，乾脆趁著天沒亮，趕緊找步文一起出城。

  「侯爺，我們現在去哪裡？」

  「南郊！」步文尷尬的說道，

  「南郊？這東郊外城不是更近一點嗎？」

  注意到司空戰的疑惑，步文並沒有解釋，難道說現在去南郊抄家。

  「侯爺，你看要不這樣。我們兵分兩路，本王去北郊，等安置好那邊的災民後，然後在溧陽縣匯合。想必這兩地也不會耽誤幾日功夫。」

  「遵命！」

  步文心裡狂喜，司空戰的想法與他不謀而合，原先他還想著避免司空戰看到「抄家」一事，現在真是瞌睡時碰到枕頭。

  「那三日後就在溧陽匯合。」

  司空戰不以為意的說道，這金陵東、南兩城郊，並不是什麼大的郡縣，處理那邊的事情耽誤不了幾日功夫。

  甚至連這次賑災，司空戰也沒當什麼大事，他們只是充當先頭部隊，一路穿過揚州受災之地，先將局面穩定下來，避免災情的影響擴大。

  金陵刺史吳庸已經承諾過，會從周邊州府調集糧食，一路尾隨他們身後派送糧食。

  有著後方的支持，這就沒什麼問題。

  「只要令當地官員積極配合，想必要不了多長時間就會萬事無憂，只等水退後才圖秋耕。」

  司空戰從來沒將這件事想簡單，但也沒想的太難，

  在這次天災面前，或許有官員不作為，甚至有人中飽私囊，這些都很正常，他從來不認為大離的官員都是清廉無私。

  按照他的想法，只需要去災區轉悠一圈，這些官員自然心有餘悸，行事會有所收斂，慢慢將事情平息下來。

  司空戰要的就是災區的騷亂能迅速平定，不要引起國家的動盪。

  這樣的做法雖然不妥，對不起那些受災的百姓，但想要刷新吏治何其困難。

  「父王，可是我真的做不到啊！」

  想起臨行前父王的囑咐，司空戰倍感無奈，很快眼裡寒芒一閃，「但某些人如果做的太過火，那就別怪本王劍下無人。」

  「侯爺，保重！」

  心頭殺機頓起的司空戰高喊一聲，「駕！」

  隨行的龍騎衛趕緊跟在後面。

  「殿下，保重！」

  官道的分岔口上，很快就升起兩道猶如長龍的濃煙。

  望著前方的管家，步菲嫣問道，「府里都準備好了嗎？」

  「大鍋灶、衣服、被褥、草蓆之類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張管家恭敬的說道，「不知道小姐，還有什麼吩咐？」

  「暫時沒有了，具體還差什麼東西到時候再說吧！」

  「小姐，能容老奴多嘴一句嗎？」

  「這府里說話怎麼都這樣，有話就說嗎？」步菲嫣悄悄翻了一個白眼，面上誠懇道，「管家何必這麼見外，有話就直說？」

  「不知道小姐這次會不會去？」

  張管家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小姐的面色，真心害怕聽到那個字。

  「去不去？」

  如今天家告示貼出來，金陵今日就要開城賑災。周邊受災百姓，凡無家可歸者，全都暫時居住在城東，等官府後面在安排。

  昨天在飛雪閣赴宴的官員商賈，全都趕往城東開設粥鋪大行善事。

  早就得到的消息的步府，自然也不會錯過，這些救助物資一早好就準備好了，只等著今天。

  張管家問的就是這件事，很多人都趁著這個時候行善舉、刷聲望，他想知道小姐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