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生病
2024-04-30 09:06:35
作者: 陌上桑
當然也不全都是黑的,就比如現在陳夫人的臥房裡,不就點著一盞燭火。
陳夫人心疼的拍了拍身上的蜀繡。想起今天的事情,陳夫人就是來火,居然被一個小賤人按照地上毆打,這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當年的街頭小霸王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
還有那個步文,竟然帶著甲士衝進我家裡,逼著我將那死丫頭的契書交出來?
要不是看在那兩百兩銀子的湯藥費上,老娘非得撓他個滿臉開花。
不行!我一定要找我兒子替我出頭。
「我說你寫。」
「是,夫人!」
一名年老的帳房先生,正眯著眼睛借光,沒辦法燈光太昏暗,不聚光完全看不到。
「逸軒我兒,今天你媽……母親我……」
「你說這次,秦思勛會不會徹底倒向我們這邊。」
「不一定!」吳庸搖了搖頭,「這廝搖擺不定,不堪大用。」
吳庸好奇道,「你今天見那位步小姐嗎,覺得她怎麼樣?」
吳夫人搖搖頭,「不好說!」
「想不到這世上,還有夫人看不透的人。」吳庸壞笑著在夫人胸脯上摸了一把,「真是稀奇啊!」
「死樣!把你的手拿開。」吳夫人嬌羞道,過了一會才說道,「我看著步小姐有些不簡單。」
吳庸一手把玩著柔膩,一邊調侃道,「是不簡單。要不然也不會當眾毆打那位老太婆。」
身體來了反應,吳夫人媚眼如絲,嬌笑道,「夫君!我們好久……」
吳庸突然恢復一本正經的樣子,「本官想起了,還有點政事沒處理。」
對著吳夫人腆笑道,「夫人,今晚對不起了。」
吳夫人臉色一變,一腳將吳庸踢下床,「去找你的狐狸精去吧!」
「呵呵!」
吳庸走出臥室,一臉期待的走向西邊的廂房。
不知不覺天已亮了,每天這個時候,繡珠就會準時的出現在步菲嫣的閨房。
穿著中衣的步菲嫣坐在梳妝鏡前,揉了揉有些雜亂的秀髮,隨口問道,「昨天晚上沒發生什麼情況吧?」
繡珠一邊打理著頭髮,一邊回道,「沒發生什麼。她睡的很香。」
「小姐,今天要畫眉嗎?」
步菲嫣搖頭拒絕道,「不用了,反正又不用出去。」
畫眉是這個時代非常流行的化妝方式,把眉毛畫成長長彎彎青青的,像遠山一樣秀麗。
所謂一彎柳葉吊眉梢,說的就是這種情況。但美麗是要付出代價,畫眉是一件很繁瑣的事情,
先要將粉黛碾磨好,然後在用水調和,期間還要添加一些其他材料,以固定顏色的配比,最後再用畫眉筆一點點的勾勒。
如果實在沒有必要,步菲嫣一般都不會選擇畫眉,往往在面部塗上點胭脂水粉。
先抹白粉,再塗胭脂。胭脂的位置主要集中在兩腮,而額頭、鼻子以及下頜則露出白粉的本色,這樣就是桃紅妝。
這種彩妝也是步菲嫣最喜歡的樣式,用她原話是,清純而不失去嫵媚,可以盡顯女人的美麗。
將步菲嫣裝扮一新後,繡珠問道,「小姐,要先用早膳嗎?」
「先看看那丫頭吧!」
等走到角房,眼前的一幕讓人有些驚訝,
小菜花面色緋紅,正無意識的呻吟道,
「水……我要喝水。」
步菲嫣連忙走過去,探手一摸小菜花的額頭,發現燙得有些嚇人。
「這該不會是感冒了吧?」
繡珠卻是急的快哭了,「我走的時候還是好好的,怎麼才一會,就變成這樣。」
就這麼一會功夫,小菜花兩腮凹陷,嘴唇乾裂,看起來格外惹人憐惜。
「你快去叫大夫。」
步菲嫣急忙說道,拿著茶杯走向床邊餵她喝水。
看著小菜花貪婪的吸允著,步菲嫣心都快碎了,真是為這個命途多舛的小丫頭著急。
眼下繡珠去叫大夫了,步菲嫣打濕方巾,貼在小菜花額頭上降溫。
沒過多久,濕潤的方巾就被燙干,步菲嫣故技重施,不知道輪換多少次後,小菜花的呼吸終於平穩過來。
步菲嫣將手貼上她額頭,發現沒剛才那麼燙後,高懸的一顆心才放下。
步菲嫣有些急道,「怎麼還沒來?」
正在這時,小菜花虛弱的喊道,「小姐……」
「你終於醒啦!」步菲嫣關心道,「你現在覺得好點沒有。」
「咳……我……沒事。」
看著小菜花又要起床,步菲嫣急忙將她按回去,「快躺下吧!」
只有當一個人最虛弱的時候,才會褪下堅強的外殼。
小菜花聽話的躺在床上,眼含淚花的看著步菲嫣,「謝謝,小姐。」
步菲嫣笑道,「傻孩子。你快快好起來,就是謝我。」
「嗯!」
「還渴嗎?要不要喝水?」
「嗯!」
「小心點,慢點喝。別噎著。」步菲嫣扶著小菜花,慢慢的將杯口貼近嘴唇。這次小菜花沒有抗拒,紅暈的臉頰滾燙髮熱。
「小姐,張神醫來了。」
正在這時,繡珠帶著張神醫衝進了角房。
張神醫眼裡閃過一絲意外,走過去喘氣道,「小……姐,讓……讓老夫來把把脈象。」
步菲嫣將小菜花扶躺下後,看著氣喘吁吁的張神醫,心中的怨氣倒是消散不少。
先不說醫術怎麼樣,光這份醫德就值得她原諒。
「脈象平和,再吃幾幅退燒的藥就沒什麼大礙了。」
步菲嫣眼裡閃過一絲疑惑,這一幕和昨天何其相像,想到這些她忍不住問道,「大夫,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老於世故的張神醫,自然聽出了話里的懷疑,他並不在意只是竭力的解釋著原因。
原來小菜花本就體質虛弱,再加上又被燙傷,以致火毒功心,昨夜寒風入體,這內外交加中,竟然引發了高燒,這才有今天早上的一幕。
「這是什麼?」
張神醫的視線,被額頭上的絲巾吸引。
「我看她額頭太燙,所以用打濕絲巾貼在上面降溫。」
「妙啊!」張神醫猛的站起來,「邪風入體,虛火焚心。借用外物輔之降溫,再服以藥石。這樣兩者結合,不就藥到並除嗎?這麼簡單的道理,我怎麼就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