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打！

  雲婧望著有些小任性，但卻是一番好心的莫小五，不知該怎麼跟他解釋。這個年歲的小孩兒，或許，很難理解這些東西。

  只是該解釋的，還是要解釋。

  「小五，我現在不是你大哥的媳婦兒啦，也就不再是你的嫂子。這個，明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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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啊？」

  「因為……」雲婧皺眉，這要怎麼解釋好？

  「因為你大哥喜歡的是莫二妞兒！」

  不能直接說莫錚的不堪，雲婧只能換個法子解釋。

  莫小五嘟著嘴，道：「可是我和四哥都不喜歡二妞兒！」

  「那是你大哥的媳婦兒，不需要你們喜歡，或者不喜歡。等將來你長大，你娶媳婦兒的時候，就會明白了！」

  「那，嫂子我以後還能來找你嗎？」

  「小五當然可以來找我。不過，不能再喊我嫂子，要喊姐姐。以後呢，姐姐還會給小五做好吃的，好不好？」

  「好吧！」

  莫小五委屈的不行，他就是不喜歡莫二妞兒。可是，娘和嫂子，唉，以後不能喊嫂子了，以後嫂子就是摩爾妞兒了！

  哇——

  想到以後莫二妞兒就會住進他們家，莫小五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

  雲婧也不知道這小傢伙怎麼忽然就哭成了淚娃娃，各種勸說，完全無效。

  ……

  莫家。

  莫父悶氣著回到家中，他在地里聽了莫錚的話，差點當場發作。然而，想到都在一個村里住著，抬頭不見低頭見。他要是鬧出什麼動靜，指定會傳到族長家去。

  「小五呢？」

  回到家的莫小四，沒找到莫小五，立刻嚷了起來。

  「娘，小五呢？小五不見了，小五不見了！」

  羅氏先前看到莫小五跑出家門，只道又去外面耍兒。她心情不佳，就在房裡收拾，要娶莫二妞兒，可不同於迎娶雲婧，聘禮什麼的，不能寒磣啊。

  如今，莫小四一喊，羅氏終於想起小五。

  然而，一家人滿村里找遍，不見莫小五的影子。

  「他爹，小五，小五不會，不會……」

  羅氏的頭在晃，感覺天都要塌了。

  莫父穩住羅氏，問她到底怎麼回事。

  羅氏就將莫小五跟她說的話講了一通，「他說不喜歡二妞兒，然後就跑了出去！」

  「小五，該不會去找嫂子了吧？」

  莫小四不愧是跟莫小五玩得最好的哥哥，一下就猜中了莫小五的心思。

  「我這就去鎮子上！」

  莫錚感覺小五出走，原因在他，當仁不讓地衝出家門，朝著淺水鎮的方向狂奔。

  「他爹，你跟著去看看啊！」

  羅氏並不放心莫錚自己去鎮子上，萬一再鬧出什麼事兒，可就真完了！

  莫父只得跟上。

  羅氏呆呆地坐在一邊，不言不語，連午飯都沒心情去做。

  莫鏗、莫鏘則沉默著蹲在院子裡，這兩天，這兄弟倆也在想，想著這兩天家裡發生的事情。他們心裡其實都清楚，他們錯了！可是，他們不知道該怎麼彌補。如今，大哥要娶二妞兒，一切都成了定局。

  一家人沉默了大半個時辰，莫鏗終於受不了這氣氛，站了起來。

  「娘，您別著急，小五有福氣的，一定沒事兒的！」

  莫鏗望向羅氏，小聲開口。

  羅氏望了這二兒子一眼，並沒接話。

  「娘，我知道嫂子的事兒上，我們錯了！可是，嫂子也不是全對啊。她為什麼就不能把東西交出來？您跟我們才是一家人吶！」

  莫鏗見母親還是不理自己，終於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吼了出來。

  只是，吼完之後，莫鏗就在那裡哭了。

  他跪在地上，邊淚流邊呢喃著說話：「我們才是一家人，娘您幹嘛一直幫著嫂子？嫂子明明是小氣嘛！」

  「是啊，我們是一家人！」羅氏在莫鏗的身邊坐下，「那你嫂子是外人嗎？」

  「照你的說法，將來你娶了媳婦兒，你媳婦也是外人是不是？」

  「莫小二，我告訴你，你要一直這麼想，我就能不認你這個兒子！」

  羅氏一直認為，二兒子是最聰慧的，什麼事兒都不用她操心。可現在發現，這兒子也歪了，不知道還能不能扭的過來。

  「娘——！」

  莫鏗顯然是被羅氏的這一番言語給驚呆了！

  「你娘我也是從媳婦兒熬過來的。做人媳婦兒有多難，你知道什麼？孝敬父母，照顧弟妹，維持生計，還得照顧著一家人的吃喝。可你倒好，居然認為媳婦兒是外人！那誰給你是自己人？你娘我是你爹的媳婦兒，是不是也是外人！」

  羅氏這兩天一直壓抑著，好好的媳婦兒卻不得不親口休了，她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這幾個兒子？

  她想一家和睦，可為什麼就沒人理解她？

  眼珠子都掉進了錢眼裡，就這點出息，還進什麼學堂？將來若真的做了官，也是跟王八縣令一樣的貪官，早晚要大禍臨頭，說不定還會牽連家人。

  「莫小二，你說你嫂子錯了？好，我來問你，你敢保證，你大哥拿著房契、租契進城，就能住進那宅子裡？就能拿到那些鋪子？」

  這個問題，一家人都沒想過，全被莫錚畫的大餅給鎮住了！

  莫父因為這大餅，充當了急先鋒。如今後悔了，卻已經悔之晚矣。

  但她的兒子，還在做著白日夢呢！

  「娘，我們有房契！」

  「是，你們有房契，房契上寫的是你的名字啊，還是寫的誰的名字？」

  羅氏一直看的很清楚。

  她雖然沒看到房契，但從莫錚說的來看，房契是趙寬直接送到雲婧手裡的。房契並沒有去縣衙辦理過戶！

  沒有過戶，東西便不是他們的東西。

  況且，那尋訪使是什麼人，他送出的東西，到底是給誰的，只怕還得仔細斟酌一番。

  莫鏗不再言語。

  到這一刻，他算是徹底明白了。

  「娘，那怎麼辦啊？房契不管用，我們還怎麼去縣城上學堂？」

  隨著莫鏗這句話出口，羅氏終於忍不住，一巴掌扇在了莫小二的臉上。

  「娘，真是瞎了眼！」

  她說了這麼多，可這兒子想到的，居然只是不能進城上學堂。若不是雲婧嫁來，他們哪兒有可能進學堂讀書？自己，當真是養了一群白眼狼。

  莫鏗懵圈了，羅氏從小到大沒打過他一下，今天卻打了他！

  而在莫鏗被打的同時，淺水鎮上找到雲婧的莫錚，也被雲婧一巴掌抽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