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算他倒霉(4)
2024-05-28 13:00:18
作者: 尉遲有琴
黎戍自若地笑:「你說看什麼?看婧小白啊!不過,司徒赫,老子覬覦你可不是一天兩天了,你知道的,我和婧小白做了這麼多年的情敵,她不知道,你還能不知道啊?呵,還要爺給她面子?你這也太強人所難了吧?爺還沒那麼大方!她心裡不舒服,我心裡就好受?呸,我家老不死的要給我求親,那個什麼禁軍統領楊峰的妹妹,聽說小妞人長得真不錯,裊裊婷婷,婀娜多姿,要啥有啥!可爺喜歡的是男人!不喜歡女人!」
「嗨,還別說,你們家婧小白我也曾覬覦過,」他眯著小眼睛笑得欠揍,見司徒赫目露凶光,他又挑了挑眉,神情頗猥瑣道:「別,別看著我,那是因為當時婧小白女扮男裝,那個俊俏的小模樣哦,人見人愛,爺當時也被她饞了好一陣子……」
婧小白當初在盛京的混混中間出名時,就是女扮男裝,好一段時間都沒人知道她是姑娘家,大搖大擺地隨司徒赫去碧波閣的紅粉樓也無人攔阻。
黎戍嘰里呱啦地說了一堆,司徒赫已經喝了好幾杯酒:「既然那個楊小姐條件不錯,就去提親吧。」
黎戍火冒三丈:「呵!你這個沒良心的!真讓我去相親啊?要說條件不錯,我那落表妹真是個極品女人,又溫柔又賢惠,可爺不喜歡啊,爺喜歡像婧小白這樣的妞——不像女人的妞,所以,從中可以看出來,赫將軍你其實骨子裡喜歡的就是爺們兒,你不喜歡姑娘的,所以,不如……咱倆將就將就?你看看,為了等你,爺也單著好些年了,你反正也娶不了婧小白,總不能娶別人吧?」火氣漸小,苦口婆心地做起了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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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麼?娶不了婧小白,司徒赫怎麼可能娶別人?
司徒赫又倒了一杯酒,淡淡道:「誰說我娶不了婧小白?想讓那個病秧子死還不容易麼?武舉開始前,按照往年的慣例都會有一場蹴鞠比賽,既然他是新晉的駙馬,今天看來身子骨也沒什麼大礙,能走能吃能笑,他自然也應當參加。到時候,若是誰的腳力重了,或者誰的球射偏了傷著了他,一不小心斷了筋骨什麼的,可怪不得別人!」
黎戍大駭:「不是吧,司徒赫,你想鬧出人命來啊?那病駙馬又不是自己選的婧小白,是婧小白選的他,把他扯進來做什麼?要怪也應該怪婧小白吧!」
司徒赫冷笑:「算他倒霉!」
黎戍連連嘆氣:「媽的,盡幹些喪盡天良的事兒,這病駙馬也真可憐,死到臨頭都不知道呢!司徒赫,你給我悠著點,別又給自己整個一百軍棍,再打下來,你小子是真得去見閻王了!」說到這個份上了,若是攔不住只能由他去,黎戍對待親疏上還是有自己的原則的,畢竟病駙馬與他們幾個什麼關係都沒有,要包庇當然得包庇司徒赫。
酒越喝越鬱悶,司徒赫起身要走,黎戍拉住他:「對了,後天我在城東戲樓子有場戲,你去聽聽看,給我捧個場呀!爺如今可是個角兒了!」
司徒赫回頭問:「唱的什麼?」
「十八相送,祝英台啊。」黎戍一臉自得。
司徒赫朗聲笑了,上下打量他:「祝英台?我想去瞅瞅那個梁山伯,不會真是你姘頭吧?」
黎戍蘭花指一翹,飛了個媚眼過去,捏著嗓子唱道:「梁……兄……啊……」
司徒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拉開雅間的門闖了出去,黎狸已經換過了衣服鬼鬼祟祟地貓在那裡,待司徒赫出來,她整個人貼著牆面裝作沒看見他。
司徒赫的目光半點都沒落在黎狸身上,倒是親衛隊長周成和趙拓從隔壁雅間出來,瞧了黎狸一眼,隨後便跟著司徒赫下樓去了。
黎狸頗不滿地瞪著司徒赫等人的背影,忽然,黎戍從雅間破門而出,黎狸手快,一把拽住他的胳膊,驚訝地叫道:「哦!我知道了!大哥,原來你和司徒赫是一對!你們居然是一對!太可怕了!」
黎戍敲了她一板栗:「為什麼可怕?」
「因為、因為……我以為司徒赫起碼是個正常人啊!」黎狸實話實說道。
「你的意思是大哥不正常?小狐狸!真不會說話!白長了這張臉了!」黎戍翻臉走人。
「大哥,大哥!你去哪兒啊!」黎狸追上去。
黎戍忽然跑得飛快,拉住剛上樓的小二的手急道:「快帶爺去茅房!快點兒!」
黎戍竟莫名其妙拉起了肚子,且拉得無比歡快。
「爺,您今天準備就蹲在茅廁了麼?都快半個時辰了……」小二在外頭捂著鼻子等。
黎戍在裡頭叫:「媽的,還怕爺付不起飯錢?!叫你們碧波閣的老闆娘過來!爺倒要看看,你們這些兔崽子長不長眼睛!哎唷,肚子可疼死我了……肯定是你們碧波閣的飯菜和茶水有問題,爺才拉成這樣,反而倒打爺一耙!天理何在啊!」
小二嘴一漏,頂撞道:「與您同來的其他人也沒見這樣啊,是爺您自個兒的肚子不爭氣吧?」
「你!哎唷……」黎戍肚子疼得實在受不了,腳都蹲軟了,然而,他心思簡單,沒往別的地方想,也記不得獨他一人喝過墨問添的那杯茶。
回左相府的馬車上,木蓮坐在車夫旁邊,很是不滿地隔著帘子瞪裡頭的墨問。什麼時候都礙手礙腳,都是因為他,每次婧小白想做什麼都做不成!病秧子也就罷了,還要給人添麻煩,真是討厭!沒半點自知之明!
馬蹄聲噠噠,車輪咕嚕咕嚕滾過地面,車廂內,墨問的氣色確實不好,一年裡獨四月最為難熬,禁忌頗多,最易傷損,然而,他身子的不舒服卻難比心裡的不痛快——
他的妻可真善解人意,什麼都依著他,什麼都由著他,他冷了,她給他添衣,他餓了,她為他夾菜,他病了,她讓人請大夫。
看起來沒什麼不妥,溫柔又賢惠,她能給的都給了他,他作為夫君,應該對她此舉感恩戴德毫無怨言才是。
可惜,人與人之間若一直相敬如賓,臉都不紅一次,那就是最禮貌的疏離。可想而知,他的妻待他,竟連那個黎家的大少爺都不如。起碼,她敢對黎戍動手,敢隨意地張口就罵,更別提司徒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