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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憑他也配

2024-05-28 12:58:55 作者: 尉遲有琴

  見此情形,百里婧的火氣一點一點平息下去,像赤紅的烙鐵被放進冷水裡,只聽見「哧」的一聲響,火熱立刻退了。與一個病秧子有什麼好計較的?她的氣對誰發都好,對他發有用麼?見她的手受傷了,替她包紮不是正常人應該做的麼?她憑什麼怪他?

  

  宮女們聽見響動,忙進來問道:「公主,您有何吩咐?」

  百里婧煩躁不堪,沒有應她們,反而探過身,溫柔地拍了拍墨問的背,輕聲道:「對不起,我不該對你發脾氣。」

  柔聲軟語,與剛剛判若兩人,墨問側身面向她,她未受傷的右手探過去幫他順氣,看起來像是將他摟在了懷中,三千青絲垂下來,頗為嫵媚撩人。

  墨問雖還在咳嗽,卻似乎好多了,他小心地握住她的左手,攤開她的掌心,溫涼的指尖在上面一筆一划地寫著。

  百里婧一個字一個字感覺出來,他說:「你開心就好。我,沒有關係。」

  心裡陡然一軟,什麼責備都沒了,百里婧看向他的眼睛,笑道:「宮裡住不習慣吧?我們回相府好麼?」

  墨問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仍舊是在她掌心寫著,他似乎特別喜歡這種交流的方式,讓她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他的指尖,百分百地用心去感知。

  他說,好,都隨你。

  層層的紗幔隨風飛舞,從外只能看到裡面兩個人影疊在一起,似乎……公主還在上面……

  宮女曉月和暗香對望了一眼,頗驚愕地看著眼前的情景,暗香口快,忙出聲道:「公主,皇后娘娘說,您若是醒了,就過去和娘娘一同用早膳。」

  百里婧扶墨問起身,掀開紅紗帳下床,道:「暗香、曉月,你們伺候駙馬爺更衣吧,我洗個澡就去見母后。」

  未央宮中,司徒皇后端坐鳳榻之上,一老嬤嬤站在她身側,只聽福公公稟報導:「娘娘,公主已經洗漱好,正往未央宮而來。」

  司徒皇后聽罷,卻並未露出開懷的神色,思慮了一番,道:「福公公,本宮身子不舒服,讓人把孫太醫找來。」

  「是,娘娘。」福公公忙領旨退了下去。

  司徒皇后看向身側的老嬤嬤,道:「應嬤嬤,怎麼說?」

  再無宮女太監在場,那老嬤嬤才開口道:「據陪嫁的女官起居記錄,除新婚之夜外,婧駙馬都宿在相府偏院,至於昨夜,駙馬和公主雖然同床共枕,可早上替公主更衣時,發現公主手臂上的守宮砂完好,證實婧公主與婧駙馬並未圓房。」

  司徒皇后冷笑:「不管圓不圓房,他都是一樣的下場。」

  老嬤嬤問:「既然如此,娘娘當初為什麼還要答應公主這門親事?公主這一嫁,名聲可就徹底壞了。」

  司徒皇后銳利的眸子閃過狠絕:「准婧兒下嫁也不過是緩兵之計,等她死了心,本宮再替她另謀良配。名聲算什麼?只要她好好活著,大興國的嫡公主誰敢說三道四!無論下嫁於誰,誰都得敬畏三分!」

  「那,婧駙馬呢?」

  司徒皇后嗤笑:「他?不值一提的病秧子,聽說渾身煞氣,還剋死了三房夫人,本宮倒要看看,這一回是誰克了誰!」

  忽然有太監在外高聲道:「娘娘!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司徒皇后眉一皺:「出什麼事了?」

  那太監連滾帶爬地跌進來,「嘭」的一聲跪倒在地,戰戰兢兢道:「征北大將軍未經陛下召喚私自回京,還……還騎馬佩劍直闖宮門,罔顧御林軍的阻攔,直……直奔錦華宮去了!」

  「赫兒?!」司徒皇后驚得從鳳榻上跳起。

  一人一騎絕塵而來,宛如黑色的旋風一般,宮門前的守衛原本持槍去擋,卻看到馬背上那人亮出的赤金腰牌——厚重的金牌上,刻有象徵著司徒家的虎面雲紋,中間偌大的一個「赫」字昭示了來者的身份,正是景元帝親封的征北大將軍,司徒大將軍的獨子司徒赫!

  守衛呆住的時候,一人一騎已經沖了進去,黑色的披風在馬背上翻飛,如同強勁的黑雲,直刺皇宮心腹,守衛隨即大叫不好,依照宮中規矩,任何人不得騎馬佩劍私闖宮門,否則視為謀反!

  他們追不上司徒赫,便拉響了警報,御林軍很快趕了過來,那位少年將軍橫衝直撞,完全沒把他們放在眼裡,他甚至沒有拔劍,只用手中揮舞的馬鞭,就將攔路的御林軍通通撂倒。

  御林軍到底有些忌憚他的身份,不敢真的出手傷他,只得將這變故急報景元帝……

  盛春時節,錦華宮中的海棠開得艷麗無比,比左相府有過之而無不及,百里婧身著海棠紅的宮裝,站在樹下良久,那些粉色的花瓣飄飄揚揚地落下來,像極了桃花。

  她已經許多年不曾見過宮中的海棠了,鹿台山上沒有這種花,卻有一大片的桃花林。人間芳菲盡,山寺桃花開,不知這時候鹿台山上的桃花開了沒有?

  「公主,駙馬已經收拾好了。」暗香曉月扶著墨問已經走下了台階,見她沒有反應,便出聲喚道。

  百里婧回頭看去,視線在墨問身上停留了一會兒,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她笑道:「夫君,我們去未央宮吧,母后在等我們用膳。」

  墨問沉靜的黑眸一如既往地淡然,唇角含著淺笑看向她,剛要點頭,錦華門前忽然響起一陣駿馬嘶鳴聲,接著,一道黑色的影子眨眼間便到了百里婧跟前,一把將她的右手腕攥住,狠狠帶進了懷裡,喘著粗氣冷聲斥道:「婧小白,你到底在做什麼!」

  墨問的黑眸微微一眯。

  那是一位著玄鐵鎧甲的年輕將軍,身披黑色長披風,頭戴厚重的頭盔,不遠處的黑色駿馬尚在嘶鳴,馬蹄上沾著不屬於江南的黃土。年輕將軍的一身戎裝還來不及脫下,顯然裹挾著塞外的寒風冰雪而來,奔得著實太急,那寶馬良駒已經累得癱下。

  百里婧撞在堅硬的鎧甲上,卻沒有覺得痛,而是震驚萬分,仰頭看著眼前人,愕然道:「赫?你怎麼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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