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
2024-05-28 13:34:05
作者: 福星兒
火龍天性傲慢,未理睬雲沫,將寶石般的眸子一轉,對燕璃道:「人類,風族少主被拘禁,風族公主被關進了大牢。」
「翎兒呢?」火龍說風筱,風晚出事,雲沫首先擔心的是自己的女兒。
火龍用無比傲慢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本神不與一般的人類說話。」
雲沫記掛著燕子翎的安危,可沒什麼好脾氣,直接走到火龍面前去,將它當條麻繩提了起來,「趕緊說,再囉嗦,我今晚就將你剮皮燉湯。」
火龍與雲沫在穿雲舟上相處了兩三個月,知道雲沫是個什麼脾氣,在雲沫的威脅之下,嚇得打了個哆嗦,輕聲嘀咕,「為何這世間上的雌性動物都那麼討厭。」
相處了兩三個月,雲沫倒是沒留意,火龍是公是母,聽它抱怨,她直接將它翻了個個兒,將它的肚子朝天。
「原來這傢伙真是公的,難怪那麼敵視雌性。」
火龍肚子朝天,生殖器官暴露在人類的眼皮子底下,覺得甚是難為情,不斷在雲沫手中扭動,「你這個女人,趕緊放開本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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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沫在心裡詭笑,可算是找到這條麻繩的弱點了。
「你趕緊告訴我,翎兒在什麼地方,不然,我將你丟盡母蛇堆里,讓你去給蛇配種。」
讓堂堂神龍給蛇配種!
燕璃嘴角的肌肉狠狠抽搐,六煞嘴角的肌肉齊齊抽動。
火龍再次打了一個冷顫,不敢再惹雌性動物,「你們放心,燕子翎那丫頭沒事,她與風族少主一起的,被拘禁在了風族少主的住處。」
確定燕子翎是安全的,燕璃,雲沫這才鬆了口氣。
「看來,咱們只有等到入夜後,悄悄潛入風筱的住處。」燕璃道。
仙源福境裡沒有晝夜之分,但是封印被解除,玉華仙島上便有了晝夜之分,四季之分。
「嗯。」雲沫沒有意見,「這樣也好,風族的人個個都不好惹,更何況現在戒備森嚴,入夜再行動,比較穩妥一些。」
一番商量後,一行人在無極之海盡頭處等了三個多時辰,終於熬到了夜幕降臨。
「天黑了,咱們行動吧。」雲沫腳步急切地從一塊礁石背後走出來。
不過等了短短三個多時辰,她卻覺得等了好久。
燕璃見她已經御風飛起,趕緊追了上去,六煞緊隨其後,麻繩一樣的火龍也從礁石背後遊了出來。
「喂,你們這群人類,等等本神。」
火龍呈縮小狀,騰雲飛行的速度較慢,他不滿地抗議著,然而回答他的卻只有呼嘯而過的風聲。
一行人避開風族巡邏之人,快速御風到了風筱,風晚所住的茅屋。
「翎兒!」雲沫正欲躍過掛滿牽牛花的籬笆牆時,看見一個小小的身影亦步亦趨的,也正在接近那掛滿了牽牛花的籬笆牆,小小身影將動作放得很輕,每走兩步,都要環顧一下四周,似乎是怕人發現。
燕璃同樣看見了那小小的身影,看到被自己捧在手心裡的女兒,在仙島上生活得如此小心翼翼,燕璃心中有些痛。
「啊!」夫婦二人正盯著那小小的身影,忽然,那小小身影向前一傾,似乎是被地上的東西絆了一下,差點摔倒,輕叫了一聲。
「誰?」那一聲輕叫,驚動了守在外面的人。
燕璃,雲沫見外面的守衛被驚動,同時御風飛躍掛滿牽牛花的籬笆牆,夫婦二人速度如風,眨眼功夫到了小小身影的身邊,在外面那些守衛衝過來之前,夫婦倆一左一右拎起小小身影的胳膊,將她拉到了暗處。
小小身影未搞清楚狀況,已經被拉到了暗處,感覺自己被人拎著,不斷的掙扎。
雲沫感覺到小閨女的抗拒,壓著嗓子,趕緊出聲,「翎兒,是娘親。」
小小身影將一雙紫眸眨了眨,左右仔細看了看,這才發現,拎住她的兩個人,一個是自己的爹爹,一個是自己的娘親。
「爹爹,娘親,你們怎麼回來了?」燕子翎很意外,同時很欣喜,還有些想哭。
爹爹,娘親回來了,風哥哥,風晚姑姑就有救了。
外面的守衛衝過來,見院中空蕩蕩的,除了梨花飄落髮出的颯颯聲,再無一點動靜,這才退了出去。
雲沫見那些守衛退出了院子,這才又開口,「翎兒,咱們進屋去說話,娘親跟爹爹走後,這島上發生了何事,你仔仔細細告訴娘親跟爹爹。」
白天才無極之海盡頭,火龍只說了,風晚被關進了大牢,風筱被拘禁,至於他們兄妹二人所犯何事,火龍並不清楚。
六煞隱在暗中放哨,燕子翎點了下頭,與自己的一對父母進了風筱的房間。
簡單雅致的房間裡,點著一盞孤燈,光線有些昏黃,風筱一襲素雅的白袍,一動不動地坐於軒窗前,眼睛始終盯著院子的方向,直到吱呀一聲門響,他才從院中收回了視線,從從前穿過身來。
看見燕子翎走進屋來,他那雙空洞洞的眸子裡,稍微有了一絲神采,「翎……兒。」
燕璃,雲沫,燕子翎三人進屋來,他卻只看著燕子翎,眼中也只有燕子翎一人,對燕璃,雲沫夫婦倆視若無睹。
「看來,風族少主還是只對翎兒有印象。」雲沫回想風筱曾經的絕世風華,再將那曾經與今朝對比,不禁有些嘆氣。
攝政王千歲覺得這是一段孽緣。
這個老男人活了一千多年了,為何就單單看上了自家小閨女,哎!真是老牛吃嫩草。
這一聲心裡的嘆息,比雲沫還重。
燕子翎聽風筱叫自己,邁動一雙小腿,兩步並成一步走到他面前去,「風哥哥,我回來了。」
「翎……兒。」風筱什麼都不會說,只會笨拙地喚著燕子翎的名字。
雲沫站在他的三步之外,不知是不是看錯了,她竟然在他的眸子裡看到了一絲擔憂,當她仔細看時,那一雙眸子裡又是空洞洞的。
「翎兒,這島上發生何事了,為何風晚姑姑會被關進大牢,風筱叔叔作為風族少主會被拘禁。」雲沫滿腹不解。
為了風族能回歸故里,風筱不惜挖心給瑜姬換取穿雲舟,風族之人不敬畏他這個失了心的少主也罷,為何還將他拘禁。
「爹爹,娘親,風晚姑姑,風哥哥沒有錯,是那些風族的人不講道理,才抓走了風晚姑姑,拘禁了風哥哥。」燕子翎一臉的憤憤不平。
「半個月前,伺候風晚姑姑的一名侍女,在風晚姑姑的臥房裡,發現了一封信,那侍女將信交給了族長,後來……後來風晚姑姑就被抓進大牢了,風哥哥也被拘禁了。」
「信,什麼信?」燕璃抓住最關鍵的信息追問。
燕子翎仔細回憶了一下,看向她爹,道:「爹爹,我沒看過那封信,不過我聽風爺爺說,那信是證據,證明風晚姑姑串通外族之人,出賣了風族。」說到這裡,她停頓了一下,「爹爹,娘親,可是我不相信,風晚姑姑會出賣風族,風爺爺答應我,會想辦法救風晚姑姑,幫助風哥哥,可是,可是到現在,我也還沒收到風爺爺的消息。」
夫婦倆都知道,小閨女口中的風爺爺是指風族的二長老,二長老的為人一向不錯,答應過小閨女的話,定然不會食言,到現在還沒有消息,定是遇上麻煩了。
聽完小閨女的陳述,雲沫沉吟了一下,挑眉看向燕璃,「夫君,看來,咱們想要弄清楚這件事情的內幕,得去問問二長老與風晚。」
「先去問問風族的二長老吧。」燕璃道。
「也好。」雲沫點頭,「二長老的權利,在風族族長之下,咱們去找他,去牢里見風晚,比較容易一些。」
「翎兒,爹爹,娘親去見風爺爺與風晚姑姑,你乖乖在這裡陪風哥哥,好嗎?」雲沫與燕璃商量了一番,這才叮囑燕子翎。
「翎……兒。」雲沫話落,燕子翎尚未開口,風筱再次笨拙地喚著她的名字,用那雙空洞洞的眸子將她盯著,在空洞洞的眸底深處,流露出一絲燕子翎未覺察的擔憂。
燕子翎知道,風筱是想她留下,便對雲沫點了頭,「娘親,爹爹,你們注意安全。」
燕璃,雲沫快速出了滿院梨花的茅屋,離開時,將無心,無念留下來保護風筱與燕子翎。
夫婦倆從滿院梨花的茅屋出來,與無邪,無情,無忌,無恆四人速速往二長老所住的茅屋而去,夜色中,六人如魅影,速度如疾風。
風族村落不大,未過幾分鐘,一行六人就到了二長老所住的茅屋外。
茅屋立在夜色中,顯得有些孤獨,一行六人悄無聲息躍過了掛滿牽牛花的籬笆牆,到了院子中。
諾大的茅屋,唯獨最右邊的那間廂房,掌著燈,昏暗的燈光透過木格窗戶,射了出來,映照在地上。
見狀,無邪等四人守在院中,燕璃,雲沫夫婦倆速速靠近那掌著燈的廂房,兩人透過木格窗,看見屋內住的是二長老身邊的一名親信。
砰砰砰!
燕璃考慮了一下,還是決定走到門口,將門敲響。
片刻後,屋內的人開了門,見門外站著的是燕璃,雲沫倆,很是詫異,「燕先生,燕夫人,你們如何回來了?」
「噓!」雲沫將一根指頭壓在唇上,打了一個禁聲的手勢,「風簡,我們是悄悄折回玉華仙島的,請不要伸張。」
這叫風簡的風族男子對二長老忠心耿耿,是以,燕璃才敢敲門。
雲沫話落,燕璃轉動著眸子,在黑漆漆的院中掃了幾眼,道:「我看這院中黑漆漆的,風簡,你家主子呢?」
夫婦倆進來時,就發現二長老可能不在院中,若二長老在家,這院子裡不至於如此冷清。
風簡趕緊道:「燕先生,燕夫人,你們來得不巧了,十日前,仙山那邊有怪獸出沒,族長擔心怪獸躍過仙山,傷及族人,所以就指派了我家主人去仙山那邊滅那怪獸。」
聽了風簡的話,燕璃,雲沫夫婦倆對看,眼神交流。
這個時候,仙山那邊出現怪獸,是巧合,還是人為,若是人為,大長老這麼安排,就是刻意將二長老調走。
難怪翎兒等了這麼久,也沒等到二長老的消息。
「風簡,我們折回仙島的事,勞請你不要對任何人說。」雲沫看著風簡,淡淡叮囑。
風簡點頭,「我並不是多嘴多舌之人,請燕先生,燕夫人放心。」
燕璃,雲沫夫婦倆歷經艱辛,助風族回歸故里,風簡將他們夫婦倆視為恩人,心裡感激得很,再加上,二長老收了燕子翎那丫頭為干孫女,教那丫頭醫術,風簡自是將他們夫婦倆當貴賓待。
見不到二長老,燕璃,雲沫夫婦倆只得離開,御風朝風族關押犯人的牢房而去。
幸得風族村落不大,關押犯人的牢房在何處,夫婦倆是知道的。
在夜色的掩護下,一行六人腳步生風,不消片刻到了牢房重地。
無邪,無恆,無情,無忌繼續把風,燕璃,雲沫夫婦倆如一對矯捷的狸貓,避開了看守牢房的風族之人,潛入到了牢中。
啪啪啪啪!
夫婦倆剛潛入,就聽到一陣陣鞭撻之聲,從最裡面的那間牢房傳了過來,一陣鞭撻聲落下,旋即便是拷問之聲。
「說,是不是風筱指使你,串通外族之人,出賣風族?」
「不!是!」
「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我說過,我沒有出賣風族,我哥更不可能出賣風族,你們若是想將此罪強加在我身上,我無話可說。」
「冥頑不靈,繼續給我重重地打。」
一聲冷呵聲落下,又是一陣噼噼啪啪的鞭撻之聲,雲沫在外面聽著,都感覺到了肉疼。
她將眉頭微微皺了皺,低聲對燕璃道:「那人如此拷問風晚,怕是受人指使,想將串通外族,出賣風族的罪名強加到風筱的身上。」
到現在,她總算明白了,大長老最想對付的人,其實是風筱,只有風筱這個風族少主死了,他的族長之位才能永坐。
想當初,燕璃被毒焰麒麟重創,大長老度真氣給燕璃,她還真心感激來著,現在想想,大長老之所以這麼做,怕是也有目的的。
這個人隱藏得如此深,不僅騙了她與燕璃,連風筱,風晚兄妹倆都被騙了,委實可怕。
那鞭撻之聲久久不停,雲沫有些聽不下去了,右手對著最裡面的牢房一揮,兩道氣波對著正在行刑的兩名風族之人飛了出去。
兩人被氣波打中後腦勺,當下身子一軟,同時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見兩人暈倒,夫婦倆一前一後疾步對著最裡面的牢房走去。
牢房的門大開著,風晚被綁在一根架子上,只見她將頭垂著,渾身上下都是傷,奄奄一息,身上的一襲白裙,已經被鮮血染紅大半,一道道鞭痕觸目驚心。
「風晚,風晚。」雲沫喚了她兩聲,趕緊與燕璃一起,解開繩子,將奄奄一息的風晚從架子上放了下來。
風晚感覺耳邊響起的聲音有些熟悉,吸了一口氣,拼命地將頭抬起來,「燕……大哥,雲姑娘,你們,你們怎麼回來了?」
「我們在返航的途中,遇到了瑜姬,是瑜姬讓我們返回玉華仙島的,她還提及了千年前,出賣風族的那個叛徒。」雲沫雙手扶著風晚。
「叛……徒,是誰?」風晚忍著痛問。
燕璃道:「瑜姬當時奄奄一息,並未將話說得清楚,在她臨死前,讓我們提防著大……」
「叛徒是誰,她並未說得完,我們根據她的話,猜想著,那叛徒極有可能是風族曾經的大長老,現任的族長。」雲沫接過燕璃的話。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是族長?」風晚有些難以相信。
「我們也不希望是他。」雲沫道,「但是從目前情況來看,最有嫌疑的就是大長老,風晚,你可知道,在族長選拔那日,你將竹枝投入了二長老的花瓶之中,大長老眼中閃過了一絲惱怒。」
風晚啞然!經過雲沫一番提醒,她也有些隱隱地懷疑族長。
難怪,上次族長來牢里,總是明里暗裡地讓她將哥哥牽連進來,難怪,這些日,拷問她的人,都千方百計地讓她將哥哥供出來,原來,這件事是族長精心設計的,為的就是置哥哥於死地,偏然她傻,以為族長疼愛她一些,才讓她供出哥哥脫罪……
燕璃挑眉看了風晚一眼,見她似乎在懷疑大長老,淡淡開口,「風簡說,十餘日前,仙山那邊有怪獸出沒,風族族長指派了二長老去仙山那邊滅殺怪獸,這時候,仙山出現怪獸,是不是太巧合了。」
「風晚妹妹,我與夫君懷疑,風族族長之所以這麼做,是為了將二長老調離。」雲沫道。
風晚是聰明之人,自是能夠區分,誰的話真,誰的話假。
難怪,這麼久了,二長老都不曾來牢中看過,原來竟是被族長給調走了。
「燕大哥,雲姑娘,你們要我如何做,只管說。」風想到,哥哥為了風族不惜挖心,卻還被族長陷害,心中一陣悲涼,眼神旋即一冷。
「只要能為風族除了大長老這個叛徒,我風晚不惜以命相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