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預言實現

  皇甫矜話落，突然，一聲驚雷響徹天際，震耳欲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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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場的眾人紛紛肅然起敬，聽著一聲接一聲的響雷，心裡紛紛感嘆，這洪水怕是不會有假。

  驚雷之後不過一刻鐘，大雨隨之而來。整整一夜，暴雨持續不斷，驚雷閃電不絕於耳，全國人民都關注著這場暴雨。

  宮裡的老皇帝自然也在關注。

  京城下了這麼大的雨，江南的雨肯定更大，這次預言恐怕不會有假。

  第二天，又是整整一天的暴雨，京城的護城河裡水位暴漲。

  「皇上，剛收到廉王的奏摺，連續兩天的暴雨，致使江南十多條河流都發生了大洪水，洪水決堤，淹沒了大片農田和村莊，好在之前就已經撤離了沿河的百姓，暫時還沒有人員傷亡。」

  宮人的話字字都像是一記耳光，狠狠的打在老皇帝的臉上。

  「朕的好兒子！」老皇帝這句話不是諷刺，是發自內心的讚美。這麼多兒子裡，就前太子和廉王從不讓他操心。太子是宅心仁厚，能力卓越，廉王是心懷天下，卻與世無爭，甘願偏居一隅，輔佐太子。

  而現如今，一個個的兒子都挖空心思想要奪取他的位子，都處心積慮地想要把他拉下龍椅。太子啊太子，你為何要早早地離朕而去呢？

  走在偌大的乾坤殿內，老皇帝身形佝僂，真正像極了一個老人，「咳咳咳！

  幾聲咳嗽，讓老皇帝從痛苦的回憶中驚醒了過來。

  「來人，把朕的藥拿過來！」老皇帝其實早就不行了，不過是一直用巫族的藥強撐著而已。

  「啟稟皇上，這個月的藥，王爺還沒有送來！」宮人著急地看著老皇帝，「奴才這就著人招王爺進宮！」

  「咳咳咳……」老皇帝又猛烈地咳了起來，「快去！」

  「是！」宮人走後，老皇帝因為藥物反噬，全身難受了起來，蜷縮在龍椅中，孤獨而淒冷。

  「咳咳咳……」老皇帝的咳嗽越來越劇烈，仿佛要把他的五臟六腑否咳出來。

  「來人！」老皇帝好不容易喊出一聲，可聲音小得好像蒼蠅一樣。

  「父皇，您怎麼了？」晉王緩步走進乾坤殿，神態中透著興奮。

  「藥，快給朕藥！」老皇帝伸出手，像個可憐的乞丐望著晉王。

  「父皇，這種藥吃多了對身體不好，還是不吃了！」晉王並沒有給老皇帝，而是居高臨下地看著老皇帝。

  「朕知道，但是朕難受，快，給朕！」老皇帝並沒有看出晉王的異樣，「咳咳咳咳……」

  晉王附手立於龍椅邊，一邊撫摸著龍椅，一邊走，「父皇，兒臣勸你還是不要服藥了，既然您的大限將至，何不及早把皇位傳給兒臣，這樣，你也不用受這麼多苦啊！」

  「朕也想，可你的羽翼還未豐滿，若是現在把皇位傳給你，大臣們會不服，親王們會不服的。」老皇帝因為痛苦，根本沒看晉王，還滿心以為，晉王是在為他著想。

  晉王繼續貪婪地撫摸著龍椅，「父皇，在你心裡，兒臣就是這麼沒用嗎？」

  「咳咳咳……」老皇帝已經快咳不出來了，心口像是被什麼堵住了，於是伸出蒼老的手，「快……」

  「可是，藥沒有了，怎麼辦？」晉王冷漠的一句話，終於引起了老皇帝的注意。

  老皇帝努力抬起頭，看向站在龍椅邊的晉王，那種渴望權利的眼神他太熟悉了，曾經，成王也用這種眼神看過他，「你，你？」

  「父皇，你把傳位昭書放在哪裡了？」晉王緩緩走到老皇帝面前，貪婪的眼神緊緊盯著老皇帝。

  「你也想篡位？咳咳咳咳……」老皇帝不敢置信地盯著晉王，「朕的皇位遲早都是你的，你，咳咳咳……」

  「可是，你不是也後悔了嗎？如今，江南水災的預言成真了，你是不是就準備恢復皇甫

  矜的儲君之位了？兒臣從來不喜歡被動，兒臣喜歡主動。」晉王的眼裡除了對權利的渴望，還有對親情的冷漠。

  老皇帝此刻腸子都悔青了，不過，好在，一切還來得及，「咳咳咳……昭書朕不會給你。」

  「既然如此，父皇，你就別怪兒臣心狠了！」晉王退到玉階之下，手中拿著藥瓶，「藥就在這裡，你若拿出昭書，兒臣便給你。」

  因為藥物反噬，老皇帝全身的疼痛越來越劇烈，可此時，身體的痛已經比不上他心裡的痛。

  自己一心保護和愛的兒子，居然在自己最痛苦的時候落井下石。難道這就是老天對他的懲罰？

  「咳咳咳……」老皇帝已經快咳不出來了，整個人蜷縮在金色的龍椅上。

  「父皇，你何必如此呢？反正你都準備將皇位傳給兒臣了，不如就拿出來吧！拿出來了，你就可以不用承受這種痛苦，拿出來了，你就可以再活半年。」

  晉王手中拿著藥瓶，猶如在逗一隻路邊的流浪狗。

  「轟隆隆……」殿外雷聲隆隆，閃電如晝，大雨傾盆，一切都襯托著老皇帝的可憐和悲慘。

  老皇帝畢竟是皇帝，即將死去時反而生出一股倔強的心裡，不肯認輸。即使痛苦到快要窒息，也不開口。

  「父皇，你不是最寵愛兒臣嗎？」晉王也沒想到，老皇帝會這麼倔強，居然連命都不要了。

  「咳咳咳……」老皇帝蜷縮著，不開口，也許是面臨死亡，反而格外豁然。

  「父皇，兒臣知道，你的遺詔已經寫好了，為何就不肯拿出來呢？」晉王走到老皇帝身邊，搖晃著手中的藥瓶，「你看，吃了藥，你就可以不用痛苦了。」

  「十五皇叔，皇爺爺對你這麼用心，你居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皇甫矜如閒庭信步般走進了大殿，即使看到痛苦的老皇帝，也沒有太多的情緒。

  不怪他心狠，而是老皇帝把他最後的親情給磨掉了。

  「你怎麼來了？」晉王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不知道皇甫矜為何能進皇宮。

  「救駕！」皇甫矜走到晉王身邊，看了一眼老皇帝，「十五皇叔，你逼宮謀反，毒害皇上，孤真是不明白，你何必要這樣做呢？」

  「咳咳咳咳……子虛，快，給朕藥！」老皇帝看到救星，臉上終於露出一絲輕鬆的表情。

  皇甫矜走到老皇帝身邊，拿出一粒藥遞給老皇帝，「皇爺爺，先服下這個吧，雖然不能解除你體內的毒性，但是，卻可以緩解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