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廢儲

  「你！你這是逼朕！」老皇帝也不怕跟皇甫矜把話攤開。

  「皇爺爺，孫兒不敢。但是，若是不將當年的元兇繩之以法，不但死去的人無法安心，活著的人也不敢安心上戰場。畢竟，誰知道，會不會再發生當年的事呢？」皇甫矜冷冷地垂著頭，但那態度就表明了，老皇帝要是不處理這件事，他絕不上戰場。

  「好！好！好！」老皇帝氣得咬牙切齒，「你以為，我華胥國除了你，就找不出可以打仗的人嗎？來人，擬旨，皇太孫皇甫矜在國家危難之際，不肯為國效力，實在不堪為儲君人選，現廢去其皇太孫封號，貶為郡王，逐出東宮。」

  「皇上！」大半的大臣都跪在了地上，「請皇上收回成命！」

  「朕意已決，誰敢違抗，誅九族！」老皇帝正愁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廢了皇甫矜。

  「請皇上收回成命！」所有跪下的大臣並沒有人害怕，仍然跪在那裡。

  「你們，你們想造反嗎？」晉王指著這些大臣大吼。

  「請皇上收回成命！」大臣們仍然高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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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你們一個個的眼裡只有皇太孫，卻沒有朕了是吧！朕的旨意不會變，你們想跪，就跪吧！」老皇帝拂袖裡離開了大殿，留下一眾大臣跪在地上起也不是，走也不是。

  「大家都散了吧！」皇甫矜站起身，朝眾人揮了揮手。

  「可是殿下？」兵部尚書和幾個支持皇甫矜的猶豫了一番。

  「放心！孤自有後手！」皇甫矜冷笑一聲，「回吧！」

  「是！」一種大臣離開後，皇甫矜也回到了東宮。

  廢儲的事很快就傳遍了京城。

  當天下午，老皇帝的旨意剛下，文老爺子領著文遠來到皇宮，請求辭去瀚宇書院院長一職。

  老皇帝一怒之下，文老爺子也不見，立刻批准了文老爺子的請求。

  要廢儲，必得三省六部共同商議，擬旨，然後奏請，老皇帝批准。然後禮部那邊還要推演算卦，確定不會影響國運，才能下旨。

  可如今，老皇帝不經過任何手續，便執意要廢儲，又撤銷了文老爺子的院長之職，學院學子立刻來到皇宮外情願，上萬民書，請求老皇帝收回成命。

  同時，六部中五部尚書紛紛上表，請求老皇帝三思後行。當然，免不了誇讚皇甫矜的豐功偉業。

  老皇帝是誰，皇帝，他最討厭的就是被人限制，被人逼著做一件事，所以乾脆不接受任何上言。

  「殿下，我們去哪兒？」蘇驚華和皇甫矜坐著馬車出了皇宮，一路上，看到的宮人宮女都忍不住唏噓感嘆。

  「去別院吧！」皇甫矜胸有成竹，所以一點也不擔憂。

  「文老爺子在此時辭職，這不是故意惹惱皇上嗎？」蘇驚華不解地看著皇甫矜。

  「在覃家和戚家退出政治舞台的時候，文家就該退出，但是，那時候提，難免會引起不小的震動。此時提，一方面找個合適的契機，一方面，把廢儲之事鬧大，讓皇爺爺多點煩惱，我心情也好點！」皇甫矜說話輕巧，就為讓自己心情好點，便讓那些學子一個個的在宮門口長跪。

  「皇上為了晉王，還真什麼事都敢做！」蘇驚華不得不感嘆，老皇帝痴情。

  「總要讓他吃點苦頭，他才會知道，有些事，即使是皇帝，也不能隨心所欲。」皇甫矜冷笑一聲，「你放心，要不了多久，他就會來求我的！」

  此時，蘇驚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前世，這時候的江南好像發生了一次大的洪災。

  可她不能就這麼告訴皇甫矜江南將要發生洪災啊。

  蘇驚華想了想，好像又只有麻煩趙靈樞了。畢竟，只有趙靈樞預測出洪災，才不會被當成妖怪。

  事態越演愈烈，學子們跪在宮門口不肯離去，羽翼衛又不敢拿這些學生怎麼樣。能進入瀚宇書院的，都是有功名在身的學子，華胥國重視文人，有刑不上大夫的規定，更何況，他們又沒有做什麼違反律法的事，所以，只能將這些學子圍住，不讓他們鬧出更大的事。

  但事情遠比預測的要發展的快，不過一天，各地的學子紛紛上萬言書，請求老皇帝收回成命。

  「殿下！」蘇驚華端著一盤水果進了書房。

  這一天之中，皇甫矜比往常更忙，因為他既要推動京城局勢朝他預計的方向發展，又要防備京中的細作和姦細趁機作亂。同時，他已經在著手準備出征的各項事宜。

  「嗯！」皇甫矜頭也沒抬，繼續做自己的事。

  「殿下，我剛剛收到少司命的消息，說十日後，江南會發生百年不遇的洪災！」蘇驚華拿出一封信，正是趙靈樞的親筆信。

  皇甫矜突然抬起頭，眼眸中閃爍著從未有過的慌亂，「怎麼會在這個時候？」

  皇甫矜拆開信，仔細看了趙靈樞的話，「大暴雨，也就是說無法避免。」

  「嗯！人禍可避，但天災卻避不了！不過，我們可以盡力讓損失降低到最低。」蘇驚華想了想。

  「東衛，讓趙靈樞直接去見皇爺爺。南衛，立刻去信給廉王，讓他做好準備。」皇甫矜有條不紊地指揮著。

  「殿下就沒想過，用這件事為你造聲勢嗎？」蘇驚華告訴皇甫矜的目的是讓他藉助此事弄點事情。

  「我自會好好利用這件事，但並不是拿百姓的性命來為自己謀利！」皇甫矜笑了笑，「你不也是這麼想的嗎？」

  「是我小人之心了！」蘇驚華趕緊道歉，「殿下準備怎麼做？」

  「這件事需要趙靈樞配合！」皇甫矜想了想，「只是，我擔心皇爺爺恐怕不會聽趙靈樞的，所以，還需要欽天監的做點事。」

  「皇上就算忌諱巫族，也不至於拿百姓的性命來開玩笑啊！」蘇驚華並不了解老皇帝。

  「你不了解皇爺爺，他可以廢了我，還有什麼事不敢做？」

  皇甫矜猜測地不錯，趙靈樞命人送了信給老皇帝，老皇帝壓根不信。還公開訓斥巫族妖言惑眾，擾亂民心，將巫族斥為妖孽。

  不過，很快，京城就傳言，說少司命預言，江南要發生洪災，而皇上不相信，也不採取任何措施，實屬昏聵的行為。

  民間謠言猶如瘟疫一般迅速開始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