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終定計，謀算幕後黑手

  「若不是後來武悼天王冉閔振臂一呼，發出名震天下的『殺胡令』！我華夏漢人一族，當真有可能就會被亡族滅種都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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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武悼天王，是少數幾個不是帝王，卻被白凡所敬佩的英雄之一！此人不是帝王，卻能留名千古，以救世主的存在而被後人銘記，單此一人足矣蓋過之前千百華夏守門之君了！」

  「不錯，武悼天王，也是本王無比敬佩的大英雄！」李世民應道。

  「說了這麼多，秦王殿下可曾明白？您既然志在大寶，不知要做哪一種？

  之前白凡問過，您說要做秦皇漢武這等留名千古之帝王，現在呢？」白凡盯著李世民的眼睛微笑問道。

  李世民沒有說話，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許久之後眼中漸漸明亮，隨之而來的是無比的堅決，「世民初時願以秦皇漢武為目標，只為恢復我漢人祖上之榮光，今日得先生指點，明了先輩過往，當以史為鑑，此生願以微薄之力效法先輩從我華夏人族守護者做起，以掃平四夷八荒一統天下為目標，定要做那下一代的人族『共主』！」

  白凡大喝一聲，好！秦王有此志向，凡當為殿下掃平障礙查漏補缺也！

  開門出去，對著前院大喊：懷默，給為師拿酒來！

  一壺望景樓最好的酒，兩個杯子斟滿，白凡舉杯對著李世民道：「恭喜秦王今日得以明心明志得證自身，萬里大業從此邁出最為堅實的一步！請滿飲此杯！」

  李世民同樣舉杯，「世民多謝先生今日指導，先生大恩，世民永世不忘！」

  兩人豪情乾杯，一飲而盡！

  正事談完，白凡恢復了以往放蕩不羈的形象，不再似之前那般嚴肅，對著李世民說道：「其實在凡看來，殿下和太子兩人都屬於無辜之人，本來儲君之位可以在皇室內部商議解決，或是聖人一言而決的，所謂肉爛了在鍋里，在聖人看來，兩個兒子誰做皇帝都是李家天下，所以都行！

  可是恰恰秦王殿下你雄才大略，可以說以一己之力打出了大唐半壁江山，你身後跟著的可是無數用命在拼前程的文武將士，你不做皇帝，人家這些人不是白白拼命了嗎？

  而太子殿下由於占據了皇長子的身份，有自古立長不立幼的大義，身後就有權貴早早的將身家壓在他身上，所謂的長遠投資就是此理，這些人多是國中歷來的老牌貴族，其中又以『五姓七家』這等龐然大物為主。

  太子和您的爭鬥，其實就是那些老牌貴族和因軍功而起的朝中新貴這兩方的爭鬥，兩方人因權利、利益的廝殺可以說是不死不休的，而且是無可避免的，他們就是此次皇儲之爭的幕後黑手。

  這種事情凡稱之為階級矛盾，富人見不得窮人得勢變富，因為那樣就會有很多人去分走他手中的財富，窮人一朝得勢，再也不願像以前那樣受到富人的窩囊氣，你說兩幫人不廝殺能行嗎？

  所以這本來和身為太子的李建成，還有身為秦王的你，基本沒什麼關係，你們只不過是恰逢其會，李家做了皇族，你們就自然成了權力爭鬥的犧牲品！

  李家原來也是貴族，但是自從李家變成了皇族，那就變成了貴族裡面的首領，或者說話事人，其實就是為了作為中間人調和矛盾的。

  雖然作為皇帝一言九鼎，高高在上，這都只是表面罷了，內在里，其實做的最多的不過是在平衡各方！

  而像剛剛我說的這種無可調和的階級矛盾，就是當今聖人也無奈，眼睜睜看著兩個自己最疼愛的兒子被拿來犧牲掉都無能為力，可想而知，聖人他老人家是何種的心情！

  更可悲的是，你們兄弟都不願意手足相殘，最後卻不知不覺的就被當作提線木偶一般，慢慢的就相互舉起了屠刀，留給你們的除了事成之後的表面風光無限，還有的將是一生的自責難安！

  所以凡說你們很無辜，看起來，還不如白凡這個了無牽掛之人呢！」

  李世民嘆了口氣，「是啊！還是大郎你看的透徹，即便是皇帝又如何，天下還有很多事情，皇帝也說了不算的！若不是大郎你提醒，本王險些釀成大禍！

  那麼不知道大郎有沒有什麼好辦法收拾他們呢？」

  「辦法嘛，倒是有，只是見效不快，此事需要徐徐圖之！

  這兩方勢力裡面，朝中新貴都是隨殿下您打天下的老兄弟，且大多都是窮苦人出身，他們以後會是我們大業的主力軍，所以我們要跟他們站在一起！

  剩下的嘛，嘿嘿，先給他們一個見面禮長長記性再說！

  此次我們謀算太子殿下，等到擒下他之後，以掃平叛亂為名，儘量在那些世家大族反應過來之前，多擒下一些他們的人手，這樣可以削弱他們一部分實力，這部分多是聚集在太子身邊由世家出身的謀士，他們都是世家派出的代言人和人才，拿下這些應該能讓世家清醒一下了吧！

  等到他們反應過來之後，這些人已經被冠以謀反的罪名了，要想保住這些人的性命，世家不得不給皇家讓出相應的利益，到時就可以在這些大族身上狠狠的割下一刀了！」白凡陰險的笑道，眼中精光閃閃，好似已經看到無數財富蜂擁而來一般！

  李世民不解，「可是，為什麼不是殺掉？要知道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呀！」

  「不不不，殺人是最為低端的行為，擒下他們可以換取我們想要的利益，殺掉他們除了我們出口氣，對方害怕一下之外，沒有任何好處了不是？因為我們總不能把天下世家貴族殺光不是。

  而且萬一我們殺戮過重，引起世家反彈，最終或明或暗的投敵了，那就是天大的麻煩了，投鼠忌器，不得不防啊！

  所以占了便宜目的達到就收手，絕不貪圖小利而糾纏，得不償失，對付這幫人必須溫水煮青蛙般，徐徐圖之，二十年之內能功成就算我們努力了！」

  好吧，你說的有道理，不過溫水煮青蛙什麼鬼？李二有些懵逼！

  「我知道殿下在擔心不殺這些人的話，將來太子在世，他們會再次擁立藉機反彈，所以我這裡有一個小建議，就是戰場上一個失手打傷了太子，比如斷手斷腳之類的，對外讓別人看到，知道太子雖然未死，但是已經殘廢，大唐總不能由一個殘廢做皇帝吧！」

  李二一頭黑線，這貨損招真多，自己可憐的大哥呀，小弟不捨得殺你，所以就只好委屈你受一番痛苦了！要怪就怪白凡吧！

  「你可是跟大哥傾心相交的，如此算計，你忍心下手？」李二打趣道。

  白凡臉色一正，哼道：「我是在救他，別不識好人心，只希望殿下動手的時候把握分寸，此傷是給別人看的，回府還要給太子治好的，外人只知道太子意圖謀害秦王，順勢造反，最後被秦王反制，戰鬥之中受傷致殘！名聲臭了、身體殘了，儲君之位就跟他無關了，這些足夠您上位了！

  等到殿下大業成形，政權穩定之後，您再去以兄弟之情勸慰之，能讓太子再次出山最好，畢竟打虎親兄弟，未來殿下將要面對的事業，一個人很難完全撐起來，您最應該信任的還是自己的親兄弟才是！

  我可以直白的說，未來大唐天下將會很大，大到殿下您一個人根本坐不過來吃不下！所以不用怕將來太子對您有任何危害！只有你們兄弟的守望相助，才是真正的李氏萬代大業之始也！」

  李世民笑道：「好！為大唐未來，你我滿飲此杯！」

  一口喝完杯中酒，白凡嘆氣道：「唉！殿下說的對，今日白凡如此算計太子，出了這個門，恐無顏再見昔日望景樓舊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