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從臭味相同，到一丘之貉

  手中拿著那本手抄版《論語》，袁天罡對著白凡說道：「實話跟小兄弟你講吧！老道昨日觀星，忽見天上文曲星中一道白光直衝這三原而來，心有所感卜算一卦得知，是天上文曲星下凡，主異人降生！

  所以按著卦象指引，老道就找到了小兄弟。

  你說你只讀過這一本書，非是老道不信，可是之前你我論道，那天文地理陰陽五行你作何解釋？這些可不是論語上有的，更別告訴老道，是你自己體悟的，你才十三歲，可不是百歲妖孽。」

  白凡被嚇到了，沒想到自己剛來大唐，就被這傳說中的神棍給盯上了，還找上門來，自己還自投羅網給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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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他剛剛說什麼？文曲星下界？嘿，好，好個文曲星，這就是說自己要中狀元呢！那就是說這個是好名聲。

  嗯，不錯，袁老道果然是好人，自己初到大唐就給自己送福利，這就是傳說中的穿越新手大禮包嗎？

  白凡停下心中計議，面色一正，開口解釋道：「好叫道長得知，凡也是昨日裡，忽做一夢，去到了一個夢中世界，那裡實在是一處無上所在，一夢之間，凡似乎就在那裡渡過了二十年時間，還拜得名師，這一切學識都是夢中得蒙恩師所傳。

  如今想來，這一切都是真實的，道長昨夜所見白光，應該是在下回魂之時，想來在下的師尊乃是神仙高人，竟然能夠夢中授藝。」

  袁天罡靜靜的聽完，果然如自己猜想的一樣，此子身負奇遇，一朝鯉魚化龍，蛻去凡胎，從此一定能夠平步青雲，擁有改變這個世界的能力。

  如此他的面相就能解釋了，自幼窮苦生計維艱所以有可能早夭，但是有了仙緣，習得滿身才華，得享富貴一生，遇有高人護佑，一身氣運可以逆天，果然是文曲星下界！不凡、不凡！

  「哈哈哈哈！小兄弟當真是好機緣！如此你身上的一切都能說得通了。

  說來也巧，老道這一身本事也是來歷不一般，倒是和小兄弟頗為相像，也是夢中有神人相授，不過老道對於星象卜算之道更為精通一些。

  還有老道曾得仙師指點，還收下了一個徒兒，這都是真的。

  小兄弟這一番奇遇，若是告知他人，可能沒人肯信，或者認為你是妖言惑眾！想當初的我就是，也是費了好一番功夫才熬到了現在稍有薄名的。」

  袁天罡說道這裡，似是想起來自己前半生的經歷，長嘆了口氣。

  而白凡卻聽的一愣一愣的，什麼情況？一代神人袁天罡竟然是真的被人夢中傳藝？歷史記載還是真的不成？

  接著袁天罡繼續說道：「既然小兄弟也是被仙人夢中傳藝，那麼你之前雖然是戲言稱老道為師兄，如今看來，也不為過，今日老道就認下了你這個師弟了。」

  什麼？再次陷入了震驚，大神袁天罡要收我做師弟？這當真是一個大禮包砸在頭上了，歡喜的連忙起身，當即對著袁天罡行禮拜倒：「師弟白凡，見過師兄！」

  「好好好！師弟不必多禮，快快請起。」

  本以為穿越之後，一切都要從頭再來的白凡，一出門就被老神仙袁天罡罩了，從此出門絕對可以跟人吹噓說，自己有後台了，白凡心中想道。

  袁天罡也是欣喜，自己本想拜訪新生的文曲星，沒想到投緣之下能夠順利結為師兄弟，從此兩人就能相互扶持共同進步了，等到以後師弟發達了，自己肯定也能沾光不小。

  若論天下誰更能把握先機，非我老袁不可啊！哈哈哈哈！袁天罡心中大笑道！

  兩人果然是蛇鼠一窩、臭味相同，認個親戚拜個師兄弟，都能各懷鬼胎，當真令人無語。不過好在兩人都特別滿意，也算是真的互利同盟了。

  相互結為師兄弟的二人，重新落座，再次開始了話題。

  「師弟，不知道你的機緣修的是什麼？」袁天罡撫著長須開口問道。

  白凡一時間沒有明白這是問的哪方面，不禁開口問道：「不知師兄所指的是什麼？」

  袁老道笑道：「哦！比如說為兄跟著師尊學藝，最為喜歡和擅長的是推算命理之道！」

  哦，白凡恍然大悟。

  這古人對於神仙之說，尤為敬畏，自己有了仙緣，別人就以為自己能夠修仙得道。

  白凡想了一下，開口說道：「師弟跟隨師尊基本上什麼都學，但是無一精通，回憶起來，倒都是些生活中的小道。

  不過師弟倒是較為擅長教授徒弟。

  若真的要論道的話，應該算一種師之道吧！」

  袁天罡恍然大悟，厲害，說到道，倒是無分大小，相較起來，自己的推算命理之道雖然玄奇，但是作用就不夠廣博了。

  而自己這位師弟，卻是厲害，竟然是師之道！難道是開宗立派，要創立一門學說嗎？就比如當年儒門的孔聖人一般？

  再次看向白凡之時，袁天罡的眼中分明充滿著佩服之情。

  白凡對袁老道這變了又變的表情，頗為不習慣，於是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頓了頓開口道：「之前說道小弟要送給師兄一份大禮的！這鹽，就是小弟今日送給師兄的見面禮了。」

  「什麼？這個，師弟此話何意？為兄沒有明白。」袁天罡不解道。

  「小弟的意思是說，小弟知道這雪鹽的製作之法，今日就送於師兄了。」

  袁天罡騰地一下起身，急忙開口追問道：「雪鹽？

  就是師弟所說，質地如雪的鹽？

  師弟知道其製作方法？」

  「不錯！

  師兄好歹也是道家高人，此地就你我師兄弟，至於這麼大驚小怪的嗎？」

  袁天罡平復了一下心情，慢慢坐下，嘆口氣道：「

  師弟莫要見怪，實在是這個事情太大了。

  許是師弟並不了解當今天下鹽業的行情，所以才待之如常。

  如今天下製鹽之法稀少，一般都是從幾個為數不多的鹽井之中煮的鹽。

  而像為兄所帶的這種白鹽已經是最好的成色了，而且價格昂貴，往往是有價無市！非是達官權貴是吃不到的。

  像一般的平民百姓，若是能夠吃到帶有雜質的青鹽，那都是屬於富裕家庭了。

  大多數貧苦百姓家中，還都是以醋布佐食的。」

  白凡靜靜聽著，再回憶了片刻，腦海中想起來那一根窄窄的布條，伴隨著一種苦澀的味道，瞬間知道了什麼是醋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