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 向親爹獻上大禮
2024-05-28 08:23:50
作者: 帝歌
晚上尤明月回到家,看到客廳中擺著一架掉了漆的舊鋼琴,有些納悶,便朝樓上喊了聲:「媽!」
尤靜秋在樓上敷面膜,聽到尤明月的呼喚,趕緊從二樓走了下來。
「媽,這是你給我的鋼琴嗎?」尤明月還以為這是尤靜秋從古董市場給她淘回來的古董鋼琴,要送給她做生日禮物。
因為明天就是她23歲的生日。
「媽媽怎麼會給你買這種破鋼琴。」尤明月踢了踢掉漆的鋼琴腿,一臉嫌棄地說:「這是徐星光的琴,不知道為什麼送錯了地址,送到咱家來了。」
一聽說這是徐星光的琴,尤明月的眼神也變得嫌棄起來。
尤明月打開鋼琴蓋,見琴鍵保養得還算乾淨,下意識就要彈奏一曲。
可她按了按琴鍵,卻發現這琴連琴聲都沒有。
「是一架壞了的廢琴,都沒法出聲了。徐星光買這種爛琴做什麼?」
尤靜秋得知這是一架壞掉的鋼琴,便說:「可能是沒錢買好的,就買個破鋼琴修一修,湊合著用吧。」
徐星光早些年靠寫小說掙的那點出版費,早就用完了。
她現在要讀書,哪裡還有錢揮霍?
「也許吧。」
「我給你徐伯伯打個電話,讓他聯繫徐星光儘快把琴搬走。明天你倆過生日,咱們要在家裡辦party,大廳里擺架破琴,看著就礙眼!」
尤靜秋說完就給徐澤清打了個電話。
她三言兩語說完鋼琴的事,又問徐澤清:「明天是明月跟驕陽的生日,你會趕回來給他們慶生吧?」
Party在晚上舉辦,徐澤清去西洲市出差了,應該能趕回來。
徐澤清就尤驕陽這麼一個兒子,他自然不會錯過了尤驕陽一年一次的生日。聞言他說:「我儘量下午趕回來。」
「那就好。」
等尤靜秋掛掉電話,尤明月隨口問了句:「徐伯伯不在渝江城嗎?」
「他去西洲市出差了。」
「去西洲市做什麼?那裡不是姜恆的地盤嗎?」尤明月還不知道徐澤清跟姜恆早就達成了新的協議,還以為他倆是死敵。
尤靜秋這才說:「忘了跟你說了吧,你徐伯伯答應了姜恆,只要他能看好徐星光,不讓她去西洲市找姜恆跟白璇的麻煩,姜恆就會將晴朗日化公司還給你徐伯伯,還要額外送給他一塊地呢。」
「徐星光收下了白璇的賠禮,最近這段時間一直窩在倉山鎮,看著也算本分。估計姜恆也快把公司還給你徐伯伯了吧。」
「你徐伯伯這次出差,是想提前去考察下那塊地皮。」
尤明月聞言,頓時就有些可憐徐星光了。
徐星光被姜恆抽了兩三年的血,到頭來,就算想要報仇,還會被親爸爸阻難。
「不過,我倒不覺得徐星光是個老實本分的人,你見過哪個老實人像她那樣狂妄?她還動手打我呢。」
「還有,我忘了跟你們說,前些天夏侯家辦祭祖活動,徐星光也去了。」因為覺得這事晦氣,尤明月一直沒跟尤靜秋他們提過這事。
聞言,尤靜秋不以為然,她說:「張知意是她師姐,她倆感情還不錯,能去夏侯家也不奇怪吧。」
「不止如此呢!」尤明月秀眉輕蹙著,她有些不安地說道:「我那天看到她跟夏侯家的小公子走的特別近,我懷疑她是在打夏侯小公子的主意。」
「我聽人說啊,夏侯小公子那怪病得到了救治,死不成了。」
「夏侯小公子是夏侯老先生跟老夫人的晚來子,深受老倆口的疼愛。褚哥哥那天也跟我說,夏侯小公子極有可能會成為夏侯家新的掌舵人。徐星光若真成了夏侯小公子的老婆,那就是城主大人小嬸嬸了,是夏侯家的當家主母了。」
「媽,你說,如果徐星光真的跟夏侯小公子在一起了,她能放過姜恆嗎?又能放過咱們嗎?」
這幾天尤明月一直在想這件事。
她心裡唾棄徐星光為了攀高枝不擇手段,連夏侯懷歸那種乾屍醜八怪都能下得去手。但但另一方面,她也有些忌憚徐星光。
夏侯懷歸是乾屍也好,是殭屍也好,只要他成了夏侯家的掌舵人,那徐星光就能在渝江城呼風喚雨了。
和尤明月的焦慮反應不同,尤靜秋在聽到她的話後,只覺得好笑。「傻丫頭,你想多了,張知意嫁給夏侯商後,這些年過的是什麼憋屈日子,你還不知道嗎?」
「夏侯小公子是老先生跟老夫人的眼珠子,疼得不得了,他們會接受小家小戶出生的女孩兒當兒媳嗎?就算莫音書還活著,徐星光那點背景都很難嫁給夏侯小公子,更別說是現在。你這是杞人憂天。」
聽尤靜秋這麼一說,尤明月也覺得是自己多慮了。
那頭,徐澤清掛掉尤靜秋的電話,就第一時間給徐星光撥了個電話。
徐星光正聽著歌在泡澡,接到徐澤清的電話,她眼裡飛快地閃過一抹寒色。
「星光,你是不是買了一架二手鋼琴?聽你尤阿姨說,鋼琴送錯了地址,送去了咱們家。你看看明天能不能回趟家,把鋼琴搬走?」
似乎覺得這樣安排不夠妥當,徐澤清又說:「算了,我還是找個貨車給你送過去吧。」
「不必了,我自己去取,順便把我媽的書跟我的一些舊物件都搬過來。」
「那也行。」
父女倆沒啥好聊的,徐澤清正準備掛電話,突然聽見徐星光問了句:「爸,你不在渝江城嗎?」
徐澤清以為徐星光這是在關心自己,他笑了笑,告訴徐星光:「我在外面出差呢。」但他沒說自己去了西洲市,怕徐星光起疑。
嗯了一聲,徐星光這才掛了電話。
掛斷電話後,徐星光又給張知意打了個電話,問她:「師姐,你的人最近還在盯著徐澤清嗎?他現在在哪裡?」
張知意說:「去西洲市了,他迫不及待想要去看看姜恆許諾給他的那塊地皮。他應該還不知道,你跟姜恆見過面,還把他揍了一頓的事。」
張知意的語氣有些幸災樂禍。
如果徐澤清知道到嘴的鴨子又要飛了,肯定會氣瘋。
徐星光端起凳子上的白葡萄酒抿了一口,突然說:「師姐,我爸雖然年紀大了,但相貌還是不錯的。聽說西洲多美女,你說,我爸爸那相貌,是不是很容易碰到艷遇啊?」
張知意一愣。
待明白徐星光的意思後,她狠狠吸了口涼氣,忍不住贊道:「星光,你這招可真夠狠啊!」
「尤靜秋當年仗著年輕風騷勾引徐澤清,你就找個更年輕貌美的去勾引徐澤清。這叫什麼?這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妙,實在是妙!」
徐星光笑得眼睛彎彎,「我這是在孝敬他呢。」
天底下再也找不出來比她更孝順的好女兒了。
西洲市是國際大都市,比渝江城更繁榮輝煌,是一座真正的不夜城。
徐澤清這次是坐飛機過來的,到了西洲市,他租了司機跟豪車。
就要東山再起了,徐澤清也不會吝嗇這點錢財。
看過那塊地後,徐澤清心裡極為滿意。
姜恆這次還算厚道,給他的那塊地,雖遠離了西洲市中心繁華地區,在另一個小鎮上。但那個小鎮已經被聯盟政府政府規劃出來,打算建造一個國際野生動物園。
他那塊地,正好就緊鄰著野生動物園。
他可以在那塊地上建酒店、飯店,到時候不愁沒生意。
徐澤清越想越是滿意。
西洲市的夜晚車水馬龍,車子在一片商業區堵了半個多小時,才挪了兩百多米。
想到這次出差還沒給尤靜秋買禮物,徐澤清索性決定下車,透口氣,買點東西。
「師傅你先回去,這裡離酒店也不遠,我自己走回去。」
「好的,徐先生您慢走。」
徐澤清下了車,站在購物廣場前抽了根煙,這才轉身走進了商場。
逛了一會兒,他給尤靜秋買了一對翡翠耳環,給尤明月買了一條手鍊,給尤驕陽買了一枚領帶夾。
路過一家賣包包的店鋪,徐澤清一眼瞥見玻璃櫃後面的黑色金鍊條包包,腦海里頓時浮現出徐星光背這個包包的樣子。
他走進去,詢問那隻包的價格,得知那么小一隻包要三萬多塊錢,他想了想還是沒有買。
倒不是買不起,而是給尤明月和尤靜秋母女買的禮物,加在一起還不到兩萬塊。他如果給徐星光買了個三萬多的包包,家裡肯定又會鬧得不可開交。
最後徐澤清給徐星光買了一枚水晶髮夾,花了一千四。
他拎著購物袋,穿過商業界步行回下榻的五星級酒店,剛走到酒店大樓後面的小廣場,就聽見了女人求饒的哭訴聲從廣場出口樓梯下面傳來。
「蘇哥,蘇哥你行行好,你再寬容我幾天好不好,我會去籌錢。等我籌到錢了,一定會第一時間還給你!」
「M的,臭娘們,老子看在你是名校大學生,念書不容易的份上,這才寬容了你兩個月。你上個月就說會籌錢,到現在都沒籌夠錢,你讓我寬容你,誰特麼寬容我!」
徐澤清聽到動靜,蹙眉走下樓梯,一抬頭,就看到昏暗的環境中,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女人,雙腿跪在地上,正在對身前的男人磕頭。
那男人長得魁梧壯碩,一張國字臉上留著粗硬的黑鬍鬚,一看就是職業討債的大哥。
那男人一把拽起女人的頭髮,他說:「你知道規矩的,還不上錢,要麼砍手砍腳,要麼肉償抵債!」
聞言,那女人崩潰大哭,「蘇哥,別砍我的手,我還在念書啊,沒了手我怎麼念書啊!我媽還在醫院住院呢,我還得照顧她呢。蘇哥,您行行好,再寬容我幾天好不好?」
蘇哥朝地上吐了口唾沫,無情地說道:「我能寬容你,我的僱主可不能寬容你。你不想斷手斷腳,那就跟我去夜總會!」
說罷,蘇哥拿起女人的頭髮就要走。
女子頭髮被撩起,被迫仰頭,露出一張楚楚動人的年輕臉蛋。
徐澤清望著女人那張臉,一時間,竟有種穿越時光高中時代,看到了當年校花的錯覺。
徐澤清讀高中時期,曾暗戀過學校的校花。但徐慶年剛好是那所學校的校長,不允許他早戀,這段暗戀便夭折了。
後來上了大學,徐澤清遇到了身經百戰,懂得拿捏男人心的尤靜秋,被尤靜秋玩弄得死死的。
如今年紀大了,新鮮勁過了,人也變得沉穩起來。
再回憶起年輕時被尤靜秋拿捏的往事,便覺得窩囊。
後來,徐澤清再見到高中校花,對方已經結婚生子,還慘遭花心丈夫拋棄。
而他記憶中楚楚動人,惹人憐愛的校花,也被時光蹉跎變成了大媽。
但這一刻,看見哭著向大漢求饒的年輕女孩子,徐澤清心裡突然被激發出了一股強烈的保護欲。
他要保護她!
要讓她安安穩穩念完大學,擁有跟校花不一樣的精彩的未來!
「她欠你多少錢?」徐澤清走入陰影中,準備阻止了這場暴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