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章 虛情假意,互相算計
2024-05-28 08:22:34
作者: 帝歌
但這戲還得接著演。
徐星光也哭了出來,哭得比徐澤清還要更真情實感。
徐星光用額頭抵著徐澤清的肩膀,雙手用力抓著徐澤清的頭髮,抽噎著說:「我沒有媽媽了,我不想連爸爸都沒了。爸爸,我原諒你了,我真的原諒你了。」
聞言,徐澤清不禁鬆了口氣,他發誓:「以後,爸爸會做你最堅強的後盾,不容許任何人傷害你!」
「...嗯。」
過了會兒,徐澤清才放開徐星光,他不好意思地用袖子擦掉眼淚,靠著床尾低聲說:「你尤姨的確不是個寬容善良的女人,也做不到對你一視同仁,但她是個好媽媽,也是個好妻子。」
「我跟她之間的感情談不上深,就是搭夥過日子罷了,我最愛的,永遠都是你媽媽。」徐澤清拍了拍徐星光的手,他說:「爸爸還年輕,以後你是要嫁人的,爸爸總得找個人陪著我。」
這是許多男人慣用的藉口。
徐星光沒做聲。
徐澤清知道她無法釋懷這件事,也無法接受尤靜秋娘仨的存在,也不著急在短時間改變這僵局。
徐澤清握著徐星光的手捏了捏,擔憂問道:「星光,你先前在樓下說的那些話,都是氣話吧?」
徐星光點頭,她說:「當然是氣話,我沒有勾引過褚子木,也不會勾引尤驕陽。」
「那就好。」徐澤清語重心長地說:「有個事還沒跟你說,明月跟驕陽這兩個孩子的戶口已經遷到了咱們家,你們就是名義上的兄妹,他就是你的哥哥。驕陽那孩子的確很不錯,但他畢竟是你名義上的哥哥,你可千萬不要胡來!」
徐星光將徐澤清的叮嚀聽進了心裡,她頷首道:「我明白的。」
「你明白就好。」徐澤清看了看腕錶,便說:「都快十一點了,你身體剛恢復要好好休息,爸爸就不打擾你了。」
「我送你。」
將徐澤清送出了房門,徐星光哭過的雙眼驟然變得清醒冷靜。
呵。
論演戲,誰不會呢?
感情徐澤清今晚陪她演了這麼大出父女情深的戲,就是為了給最後那幾句話做鋪墊。他怕自己跟尤驕陽發展出超過兄妹情之外的感情。
為什麼呢?
徐澤清將尤靜秋的一對兒女的戶口都遷到了他的名下,這代表著他允許那對兄妹分割他的財產。
徐澤清如此自私利己,怎麼捨得將自己的財產拱手送給他人?
一想到尤驕陽那張跟徐澤清年輕時候有幾分神似的臉,徐星光眼神便陰鷙下來。
她攤開掌心,指尖上竟然纏著幾根黑短髮。
那是她先前假裝擁抱徐澤清時,趁機從他頭上頭上拽下來的髮絲。
真相是不是她想的那樣,很快就見分曉。
經過昨晚那場談心,第二天父女之間的氣氛明顯變得親密起來。
徐星光特意起早了些,親自去廚房裡做了一碗牛肉米粉,那米粉聞著肉香四溢,比保姆阿姨做的飯菜都香。
尤靜秋幾人吃著保姆阿姨做的清淡早點,盯著徐澤清碗裡那碗誘人的面,都有些食不知味。
徐澤清笑著感慨道:「我們星光廚藝真是大有長進,這米粉味道真不錯。」
徐星光捧著小碗從廚房裡走出來,她說:「爸爸先吃著,我去爺爺房間了。」
「好。」
見徐星光去老人房了,徐澤清又道:「真是個孝順的好孩子。」
聞言,桌旁三人表情各異。
尤明月覺得徐星光真能裝,裝孝順裝賢惠。
尤靜秋則看不慣徐澤清狂贊徐星光,無視自己兩個孩子的做法。
尤驕陽盯著徐澤清碗裡的面,心裡想的卻是鍋里有沒有多的,他也想吃一點。
徐星光捧著米粉進到老人房時,徐慶年已經醒了,他滿臉通紅地盯著徐星光,表情十分不安。
徐星光見老人雙手緊捏著床單,瞬間猜到他在鬧什麼。「要去廁所嗎,爺爺?」
徐慶年不說話,這是自尊心在作祟。
徐星光直接端著那碗米粉轉身出去。
見徐星光轉身就走了,徐慶年的眼神又變得悲傷又落寞。正當他決定在床上解決一切時,卻看到去而復還,戴上口罩的徐星光。
「你進來做什麼!」徐慶年惱羞成怒。
徐星光來到床邊,直接將雙手從老人的腋下插了進去,用拖拽的方式將他拖到床邊坐著,然後用她清瘦的背扛起徐慶年就往廁所走。
別看徐慶年瘦如枯柴,但老年人的骨頭是非常沉重的,更不要說徐慶年有著超過一米八的身高。
徐星光背著他前行還是有些吃力的。好在徐星光有過當戰鬥飛行員跟機甲戰士的經歷,儘管她現在這身子比較瘦弱,但她知道該如何用巧勁。
突然被徐星光背起來,徐慶年吃了一驚,他驚呼道:「丫頭,你一個小丫頭哪裡背得動我...」
但徐星光卻一口氣將他扛到了馬桶旁。盯著那個有些泛黃的馬桶,徐星光皺了皺眉,按沖水鍵將馬桶里渾濁的水沖走後,這才一言不發地將徐慶年架在馬桶上方。
徐慶年雙手雖沒有達到癱瘓的程度,但行動仍很遲緩,手指抖到無法順利脫褲子。
見狀,徐星光直接一把脫掉他的褲子。
徐慶年又羞恥又驚慌,可徐星光卻是一臉淡然,她說:「爺爺,可以了。」
老人坐在馬桶上,癱瘓的下半身毫無支撐力,一旦離開徐星光的攙扶就會跌落下去。無奈之下,老人只能緊緊將羞恥跟尊嚴拋到一旁,依靠徐星光的幫助排解便意。
徐慶年曾是高中校長,老年卻落得了這幅光景,強烈的自尊心折磨得他想要自盡一了百了。
可他又怕死。
徐星光盯著老人急得眼淚直打轉的可憐模樣,很想問他一句:【你總說男孩子才能傳宗接代,這個時候,你的兒子怎麼就對你不聞不問了呢?】
但她不會在這個時候去嘲笑一個無力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