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送牛奶

  刻度不斷飛漲，不多時便躥升至了丙等的紅線。

  「差不多快到極限了，丙等，也算不錯了！」踏雪真人暗自低語道。

  乍聽之下，丙等的評級似乎略顯撈逼，不過若是看過這些日子考核下來的普遍成績，便能發現丙等已經算是相當可以的成績了。

  

  參加第一項資質考核的考生裡面，差不多有五成的人就連最低的癸等都拿不到！

  換而言之，他們連白玉石柱上最低的那道刻度線都無法突破，也即是說，零分的白卷，怎一個慘字了得！

  就這個角度樂觀地來想，能夠在資質考核環節拿到一個癸等的評價，已經足以自豪了，至少你已經達到了平均線以上！

  截至目前為止，踏雪真人監考的考生裡面，僅有不到十人獲得丁等以上的成績。

  甲等？呵呵，別說甲等了，就連乙等都還沒見到呢，往後稍稍！

  踏雪真人之前就一度懷疑，玄微在設定白玉石柱刻度線的時候是否過於苛刻了些，這樣或許會打擊到這群考生的積極性？

  而玄微並未過多解釋，他直接挨個拉來天地觀的眾門人弟子，送進聚靈陣內進行測試。

  清一色的甲等，不，應該說是各個爆表的測試結果，讓踏雪真人等道學院導師乾脆地選擇了沉默。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在開始修行之前，對自己有一個清晰的定位與認知，這會更有利於將來的前行！」這是玄微當時的原話。

  ……

  聚靈陣內的考生瞧見石柱上那醒目的刻度，不由地發出一陣驚呼。

  「為什麼他的石柱刻度就上升了，而我的卻紋絲未動？」一位相貌平平的男生酸溜溜地嘀咕道。

  「可惡，我可是全市模擬考前三甲的尖子生啊，資質怎麼會不如其他人！」一個長得隨心所欲的眼鏡小哥氣得直跺腳。

  「莫非這當中有什麼竅門？」某個一般丑的考生開始思索起來。

  陸陸續續地，那些善于思考或感覺靈敏的考生總算是感知到了靈氣的存在，並有意識地引導起來。

  一道道或明或暗的青光亮起，好幾根白玉石柱上的刻度都發生了變動。

  「呀，你別在我身體裡亂竄啊！」一聲意義不明的尖叫乍響開來，某個女生猛地臉色一變，渾身抽搐著倒了下去。

  天地靈氣固然溫和，可以滋養人的身軀，然而短時間內湧入的過多，難免會導致類似「吃撐」的情況。

  再往嚴重一點說，一旦體內的靈氣脫離控制，到處橫衝直撞，沒準還會對人體造成傷害。

  這位女考生就是一味貪快，錯估了自己所能控制的範圍，反而壞了事。

  同一時刻，先後出現不適，被靈氣撐到的考生不在少數，負責監考的踏雪真人絲毫不見慌亂，很快便有旁邊待命的道童進去將這些人給抬了出來，幫助他們梳理體內的靈氣。

  眼見身旁有人被抬出聚靈陣，正準備「飆車」的考生登時心頭一緊，下意識地放緩了速度。

  慢一點不礙事，咱靠持久取勝就是了！

  想到此處，這些「小機靈鬼」登時流露出了勝券在握的從容笑容。

  不過，很快，他們臉上的笑容便漸漸凝固了！

  「我去，這個石柱是漏氣的嗎？為什麼我使勁往裡面灌輸靈氣，可靈氣卻都逸散了出來？」

  「明明有在引導靈氣，可石柱表面的刻度並沒有絲毫變化？」

  打個有點污的比喻，這種情況有點像是在送牛奶，才剛送到門口，牛奶便都給灑掉了。

  踏雪真人聽見法陣內的騷動聲，忍不住淡然一笑。

  玄微腦洞大開所設計出來的這個黑科技固然不算完美無缺，不過也沒有太多的明顯漏洞可以鑽。

  他之前便提及過，這一項考核所針對的便是吸納和引導靈氣的效率。

  如果單純是毫無難度可言的反覆操作，簡單粗暴地比拼靈氣輸入和輸出的總量，那還叫檢測效率嗎？

  「靈氣輸出過緩，無法順利注入石柱之內，導致大部分靈氣逸散。相反，靈氣輸出過猛，同樣會有不少靈氣擠不進去從而被浪費。也就是說，把握好其中的度，巧妙地對靈氣進行掌控和引導，這才是此項考核的關鍵！」

  一次次的嘗試與碰壁過後，極個別考生已經大致摸清了其中的門道。

  隨著對靈氣的愈發熟悉，以及「送牛奶」的技巧漸漸熟練，石柱上的刻度總算穩固地上升了起來。

  ……

  一批又一批的考生進入聚靈陣內，隨即或欣喜或黯然地從裡面走出。

  「李哥，你在第一項考核拿到了什麼等級？」中途休息時間，安樂又和李雷、王境聚到了一起。

  李雷砸吧了下嘴，不無鬱悶地回道：「我好想搞砸了，只拿到了丙等的評價！」

  「我也是丙等，唉，幸虧之前曾在天地觀道門生活體驗活動中學習過練氣，否則我怕是連丁等都拿不到！」安樂開口附和道。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嘆了口氣。

  王境來回瞅著二人，見二人都沒有開口詢問自己的意思，登時憋不住道：「你們都不好奇我的評價嗎？」

  李雷和安樂聞言，臉上皆是一副「小老弟，你咋回事」的古怪神情。

  「咳咳，王哥，你之前就非常擅長打坐，就連玄微道長都讚許過你有天資，這次應該成績不錯吧？」安樂順勢給了個王境表現的機會道。

  王境不無得意地挑了挑眉，裝作風輕雲淡的口氣道：「區區乙等，不足掛齒！」

  「哇哦，小老弟，你可真牛逼！嗷嗷，給力！」李雷相當配合地拍手鼓掌道。

  心裡得到莫大滿足的王境點了點頭，故作低調地按了按手開口說道：「基本操作，基本操作，都坐下，不要喊六，更不要說秀！我怕等會兒有人跳出來用九齒釘耙教我梳中分，用方天畫戟給我削蘋果，用傳國玉璽給我砸核桃吃，爬上高壓線給我彈奏東風破，用定海神針給我織毛衣，然後問我是不是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