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天地觀

  上有天堂，下有蘇杭，風景獨好的西子湖畔，來往遊客絡繹不絕。

  在西子湖西邊的某座山上，有一座古寺名剎，喚做「靈禪寺」。

  靈禪寺內香火鼎盛，梵音裊裊，前來祈福觀光的信徒遊人多如牛毛。

  哪怕國外的遊客都知道，去西子湖遊玩，靈禪寺乃是必去的景點之一。

  然而，就連蘇杭本地人都鮮有知道，在西子湖東邊的山嶺之中，還有一座道觀。

  道觀名作「天地觀」，聽起來似有天地盡在其中之意，可實際上，這天地觀就一座小得可憐的道觀。

  天地觀四周林青木秀，鳥鳴山幽，雲飄霧浮，乍看之下頗有仙靈之氣，似有神仙隱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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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這道觀的賣相將這股子仙氣破壞得一乾二淨，紅漆剝落的正門，字跡模糊的牌匾，年久失修的磚瓦，還有坍塌了一截的牆壁……

  若非道觀的門前杵著一位年輕的道士，估計沒人會相信這座破敗的道觀還有人煙存在。

  年輕道士約莫十七八歲，清秀俊朗的相貌在一襲藍白色道袍的襯托下，竟給人種仙風道骨的韻味。

  這位道士俗家姓名叫作李道興，道號玄微，是這天地觀內有且僅有一個的道士兼觀主。

  在道門內，宮觀一般分為兩種，一是子孫廟，二是叢林廟。前者由師徒之間代代相傳，廟產可以繼承，而後者廟產不能繼承，屬於天下所有道眾共同所有。

  玄微所在的天地觀就屬於第一種子孫廟，打從玄微的師傅過世後，這座道觀便由他所繼承，官方證件文書齊全，說是其私產也毫不為過。

  「無上天尊，想我道門竟淪落至此，可悲啊！」遙望著靈禪寺上空縈繞不散的香火，玄微輕嘆道。

  在玄微還小的時候，他的師傅曾與他說過，在很久之前，佛門還未進入國內，那會兒的天地觀可遠比現在的靈禪寺風光多了，十里八鄉的民眾幾乎全是道觀的虔誠信徒。甚至歷朝帝王將相，都曾不遠千里來到天地觀參拜上香。直到後來佛道相爭，佛門開始大興，道門則漸漸衰敗，天地觀幾經浩劫後淪落成了如今破敗不堪的模樣。

  打從那一刻起，年幼的玄微便立誓以振興道門為己任，必不辜負師傅為他所取的名字。

  奈何天地觀一天比一天破落，就連老道士也在數年前撒手人寰，玄微所能做的也唯有每日將道觀打掃得乾乾淨淨，早晚各供奉上一炷清香而已。

  清掃完門庭，玄微雷打不動地來到主殿，點燃一束香，插在了道祖太上老君的神像之前。

  沒有信徒，沒有香火，天地觀連修葺的錢都拿不出來，自是無力供請其他神仙。

  「道祖在上，弟子玄微無能，實在是慚愧！」玄微恭敬地朝著神像叩首道。

  就在玄微抬起頭時，一道白光驟然從太上老君的神像中射出，嗖的一下進入了玄微的體內。

  「叮！道門振興系統成功綁定！即日起，宿主將在本系統的輔助下，擔負起振興道門的責任，宏我道法！」

  一道機械聲在玄微腦中響起。

  「道門振興系統？系統？無上天尊，弟子感激不盡！」玄微愣了下，足足過了數秒這才露出狂喜之色，重重地對著太上老君的神像叩首跪拜起來。

  雖說天地觀有些與世隔絕，但在這個信息化時代，玄微多少也曾接觸過網絡小說，明白什麼叫做系統流。

  「系統，你能介紹下自己的功能嗎？」輕手輕腳地退出大殿，玄微開口問道。

  「本系統提供各種神通法術、秘籍寶典、丹藥符篆、法寶神器、靈獸奇珍等等。」

  玄微聞言登時心頭一熱，那豈不是和神仙中人沒啥區別了？

  好在玄微畢竟修了那麼多年的道，心性修養還是相當過關的，不多時便收斂了雜念。

  「那貧道需要做些什麼？」玄微問道，他並不認為自己能夠無償獲得系統所說的那些東西。

  「本系統兌換功能中的任何物品都需要觀內的香火供奉來兌換，是以宿主需打響自己和天地觀的名氣，廣招信徒遊客。同時，系統還會不定時發布任務，並根據宿主完成情況予以獎懲。」

  系統的回答中規中矩，和玄微料想中的並無多大區別。

  「叮！系統發布新手任務，宿主在一天內誦讀《道德經》百遍！任務完成，獎勵轉盤抽獎一次。任務未完成，剝奪宿主陽壽五十載！」系統的聲音再度響起。

  玄微的第一反應是，這新手任務怕是送福利哦！可仔細一想後，他的臉色就非常難看了！

  《道德經》全篇81章，其中上篇37章，下篇44章，總字數約莫在五千字左右，按照正常誦讀的速度來算，通篇讀完大概需要20分鐘左右。如此換算下來，一天24小時哪怕不眠不休，也就只能誦讀完72遍而已。

  「對了，這裡提醒下宿主，如果中途出錯或是卡頓，都要從頭來過的！」系統冰冷的聲音狠狠地來了記補刀。

  還未徹底消化一百遍這個數字的玄微差點沒吐出一句髒話來，他現在很懷疑這個系統究竟是來幫他還是坑他的。

  「既然宿主沒有疑問，那麼計時開始！」

  隨著系統的話音落下，一道倒計時的虛影出現在了玄微上方。

  「要不要這麼突然？」玄微吐槽了一句，發現時間已經流逝數秒後，當即定下心神，開口背誦起道德經。

  作為一名道門中人，道德經自該爛熟於心，玄微此刻多麼慶幸自己當初的功課沒有拉下，否則他現在怕是還在到處找書本對著讀。

  第一遍，流暢無比地過了，耗時12分鐘。

  第二遍，愈發流利，耗時11分鐘。

  ……

  第十遍，口腔有些酸澀，耗時13分鐘。

  ……

  第五十遍，嗓子乾澀得難受，中途斷了一下，加上重來浪費的時間，總計23分鐘。

  ……

  第七十遍，嘴唇乾裂出血，嗓子嘶啞如公鴨，更糟糕的是一天水米未進導致此刻有些頭暈眼花起來。

  ……

  第九十遍，玄微整個人儼然化作了一截枯木，除了嘴唇依然在蠕動著，並且有細微的聲音從中傳出。

  ……

  終於，當玄微念完最後一句「聖人之道，為而不爭」後，他緊繃的意識再也無法堅持，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PS：平行世界，如有雷同，純屬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