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拍賣行

  接下來的一個月，陸凡都在這樣的修煉中度過。

  一月之後，店後小院。

  呼吸，吐氣，陸凡面色平穩，每一次呼吸身軀都帶有一縷紅光出現，這是正在修煉烈火金身的標誌。

  但僅僅只是一個月的時間，就能看到成效，想必陸浩然與尋老知道了，也會驚駭絕倫。

  手上動作如飛，陸凡快速混合出了一批紅黑色的液體，左手出火，開始灼燒液體。一個月的時間，他體內那一縷遊絲，現如今已經茁壯成長，足夠支撐他短暫的用出火焰。

  淬體散在快速形成，感覺差不多了，陸凡收起火焰，將其裝入了一個小瓶之中。

  「師傅，看看這瓶怎麼樣。」

  陸凡將小瓶扔給吳塵，接過小瓶，吳塵只看了一眼，便道：「還可以，這一瓶，可以稱之為上乘了。一個月的時間，你總算是學會了如何製作淬體散。」

  陸凡臉上帶著笑容，長舒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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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塵接著道：「你的武技怎麼樣了？修煉的有成果嗎？」

  陸凡道：「當然有成果。這淬體散真心不俗，居然有加快修煉的作用。我現在已經摸到修煉烈火金身的門道了。」

  吳塵點頭道：「那就好。雖然我不是武者，但修煉的道理是相通的。痛苦之下必有收穫，這是亘古不變的真理。」

  陸凡輕聲應是，轉頭看向四周。

  一個月的修煉與試驗，將整個小院都弄得滿地藥粉，旁邊擺著一排排的小瓶，這是陸凡這些天來的試驗成果。

  伸手將最前排的一些小瓶拿起放入戒指中，陸凡道：「師傅，這些可以拿出去賣了吧。藥材用完了，又要進貨了。我已經徹底沒錢了。」

  吳塵道：「去吧。不過記得隱藏一下身份。在江臨城這個小地方，如果出現一名鍊氣士，哪怕只是最低級的鍊氣士，都會引起轟動的。你如果不想被圍觀，最好隱藏的好一點。」

  陸凡明白的點頭道：「知道了，師傅。」

  「陸凡，你先等一下。我先送你一樣東西。」

  驀地，吳塵揮手放出一團火焰將手中的小瓶包裹。下一刻瓶體碎裂，露出裡面紅黑色的液體。火焰漸漸增強，裡面的液體快速凝實。

  吳塵左手突兀的從空氣中抓出一抹刺眼的光芒，扔進了火焰之中。

  下一刻，黑紅的液體便帶上了閃耀的金光。液體迅速凝結成了丹藥的形狀，最終帶著一聲輕吟從吳塵手中跳出，化出一道完美的弧線，落在了陸凡手上。

  「極光淬體丹，一品上乘丹藥，吃了它吧！」

  陸凡都看愣了，如此炫目的煉丹手法，簡直大師風範。

  毫不猶豫，陸凡將丹藥放入口中。

  立馬，丹藥化作一股清流浸入全身。果然，丹藥才是藥力最大化的體現。陸凡頓時感覺到全身筋骨開始變化，原本的癢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涼。

  一個月以來，他還是第一次擺脫全身的癢，這舒爽不敢置信。

  陸凡能看到身上的紅光也在加強，由他的胸膛開始向四肢蔓延，當全身都擁有紅光時，就是烈火金身第一步的完成。

  本來陸凡修煉烈火金身的速度就不慢，現在丹藥的作用更是讓他瞬間提升一大步。

  須臾，藥力被身體吞噬，陸凡能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又提升了一大截。

  稍微動彈，筋骨齊鳴，這是進階的表現，陸凡知道自己已然邁入煉體七重，正式進入煉體境高等。

  高興的陸凡對著空氣打出一拳，拳勁帶起熾熱的風。在修煉烈火金身過後，陸凡的拳頭已經開始帶上熱量，只要練到小成，一拳下去，對方就要被燙出一個洞。

  陸凡滿意的笑著，一個月再提升一階，修煉速度可謂飛快。

  還有兩個月，便是江臨城各大家族的西山行獵便要開始，假如能在這兩月之內，再提升一階，就再好不過了。

  陸凡對著吳塵躬身行禮，吳塵笑道：「好了，快點去把你煉的那些半成品賣掉吧，多弄點錢。下一步我將開始教你鍊氣士的功法，需要不少藥材。」

  陸凡鄭重道：「是，師傅，我現在就去。」

  轉身離去，出了小店，陸凡先去往集市。

  雖然這段時間買了第二批藥材，已經將他的錢消耗殆盡，但剩下的幾個銀幣還是可以幫他買上一身包裹全身的袍子，外加一張看起來頗為冷酷的鐵面具。

  將一切穿戴完畢，陸凡向著拍賣場的方向走去。如果說江臨市有哪個地方能將他的淬體散賣出高價，那一定是鼎盛拍賣場了。

  來到大門處，一名守衛先將陸凡攔下。

  「這位先生，現在拍賣會還沒開始，請晚上再來吧。」

  陸凡故意壓低聲音道：「我不是來買東西的。我是來賣東西的。」

  守衛聞言立馬收回手，道：「那您請跟我來。」

  說著，守衛便帶著陸凡來到拍賣場的側門。輕輕敲響鐵門，守衛叫喊道：「沈哥，有客人到了。」

  鐵門緩緩打開，露出一張帶著燦爛笑容的臉。

  「哈哈，這位客人是嗎？進來坐吧。」

  右手虛引，沈哥邀請陸凡入內。裡面赫然是一個小小的包房，各式家具一應俱全，旁邊放滿吃食的櫃檯下面寫著鼎盛二字。

  守衛離去，順便關上了鐵門。沈哥與陸凡在八仙桌前對面坐下。

  沈哥笑著道：「我叫沈啟明，是鼎盛拍賣行的一個掌眼，這位客人你有什麼東西要賣，可以拿出來給我看了。」

  所謂「掌眼」，就是評定拍賣物品的鑒寶師，通常都由鑒了一輩子寶物的老者來擔當。沈啟明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的模樣，能以如此年紀當上掌眼，想來是有些本事的。

  陸凡緩緩拿出兩瓶淬體散，這是他最近兩天的作品。雖然跟今日煉出的上乘淬體散有所差距，但也差不了多少了。

  「淬體散，一種可以幫助武者修行的藥品。」

  聽到淬體散三個字，沈啟明的眼睛便亮了一下，顯然他是知道的。

  「我看看，淬體散可是好東西啊。」

  沈啟明打開瓶子仔細觀看，同時用鼻子輕輕去聞。

  「香氣濃郁，色澤鮮明，這位客人，我能否嘗一滴。放心，如果沒有問題，賣出去後，這一滴的錢也照價補償。」

  陸凡輕輕點頭，表示沒有問題。

  沈啟明拿出一個小杯，小心的倒出一滴，放入口中。

  閉上眼睛細細體會，須臾，沈啟明道：「好，果然是正宗的淬體散，藥力雄渾，上乘藥品。」

  陸凡微微一笑，只是這笑容遮擋在鐵面之後，沈啟明看不到。

  如此一瓶淬體散，在他師傅眼中不過中等，沒想到放到沈啟明這裡就是上乘了。

  「能否賣出？」

  陸凡故意用沙啞的聲音道，聽起來就像是被人踩著脖子說話一般。

  沈啟明道：「沒有問題。今晚我就可以把它拿出來賣，一瓶底價五百金幣，絕對有人會買。」

  陸凡心中微動，如此一瓶就五百金幣底價了？這該是他多少年的零花錢啊！

  果然鍊氣士是不愁沒錢的，陸凡頓了頓，道：「不止一瓶，我要賣很多瓶。」

  說著，陸凡從戒指中拿出二十多瓶淬體散。擺滿一桌的淬體散都讓沈啟明看愣住了。

  怔怔的，沈啟明道：「先生，您究竟是誰？」

  陸凡沒有回答，一言不發。沈啟明頓時知道自己問了一個非常傻的問題，而且很有可能得罪對方。人家穿成這樣明顯就是為了不暴露身份，自己如此發問，很容易讓對方產生惡感。而得罪一個鍊氣士，無疑是罡武大陸，最不明智的做法。

  就在這時，一名中年美婦人從包房內門中走出，道：「先生，你別介意。舍弟口無遮攔，若有得罪，還請見諒。」

  沈啟明立馬起身，對美婦人道：「姐姐，您怎麼來了。」

  美婦人瞪了他一眼道：「我要再不來，你就要得罪這位先生了。」

  陸凡平靜的道：「無礙。還是談正事吧。」

  美婦人在沈啟明的座位上坐下，道：「先生，您這二十多瓶，我們都收下了。今晚一同拿出來拍賣，全部一瓶底價五百。作為第一次合作，我們只抽百分之五的手續費，您看如何？」

  陸凡微微點頭，道：「百分之五確實很低了。只是我這些淬體散，有些比較殘次，恐怕不值五百。」

  美婦人笑道：「幾瓶而已，無傷大雅。你要同意，我現在就開單。」

  陸凡道：「可以，就這樣吧。」

  美婦人直接從懷中拿出單據，寫上物品，底價，數量。蓋上鼎盛拍賣行的私印，交給陸凡。

  收下單據，陸凡道：「那我晚上再來了。」

  美婦人起身道：「恭候大駕。期待我們下次合作，我叫沈雲。」

  陸凡大步離去，送陸凡出了偏門，沈雲這才鬆了口氣。

  沈啟明在旁道：「姐姐，這次可接了筆大單子啊，你說有如此手筆，整個江臨城有誰啊？」

  沈雲輕聲呵斥道：「不是你該過問的事就不要問。沒看出來對方是名高貴的鍊氣士嗎？如果你真的得罪了他，那我們鼎盛拍賣行就要有大麻煩了。快去張貼告示，今晚重磅拍賣。」

  沈啟明立馬跑出去叫人準備。沈雲看著一桌子的淬體散，喃喃道：「今晚，看來要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