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八章 青雉的選擇

  「輪椅？陳墨？」

  庫贊這一刻，下意識便回想起了十餘年前，那個曾經坐著輪椅和自己談論理想，眼睛之中仿佛有著光芒一般的少年；

  回想起那個明白奧哈拉在被海軍所毀滅，眼神之中全然是失望、憤怒和悲傷的少年；

  回想起那個一手持劍，背對著熊熊燃燒的全知之樹，渾身浴血，目露死志地抵擋著自己和薩卡斯基的少年。

  明明已經過去了十餘年，但是那位少年卻依舊無數次出現在庫贊的噩夢之中，仿佛在一次次地拷問著庫贊的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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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

  「當年，在奧哈拉之上的那個少年陳墨，他沒有死？！」

  庫贊的聲音，隱隱有些顫抖，向著眼前的薩烏羅詢問道。

  「沒呀……你手裡的書，就是他寫的！」薩烏羅砸了砸嘴巴，回想起這一次自己的任務，以及那位大人交代的話，如實說道。

  「原來如此……」

  庫贊忍不住低頭，看著剛剛捧著那本書的手，喃喃地說道。「陳墨，看來你已經走出了自己的正義和道路了呀！」

  「那我的正義呢？」

  庫贊說出最後一句之時，語氣無比之輕，卻又是無比的迷茫。

  為什麼庫贊會離開大部隊，獨自騎著自行車在海面上巡邏，更多的，便是實在看不下去了，那些所謂的加盟國王族，他們的所作所為，實在是有駁庫贊的正義和良知。

  天龍人如此，一個個世界加盟國王族學著天龍人也是如此，可想而知在他們統治之下的王國又會是如何？

  「呃……」薩烏羅看著庫贊那迷茫無比的樣子，撓了撓頭，乾脆將手中酒壺剩餘的美酒一飲而盡。

  「以前你老是說我不夠聰明，可我在看完《革命軍思想總綱》的時候，就明白了自己的正義，結果現在反倒是你搞不清楚。」

  對於薩烏羅的話，庫贊唯有沉默以對。

  自己是海軍，海軍大將！

  若是連自己都背叛身為海軍的立場，投身於革命軍之中，那麼又有誰來維護這片大海的正義呢？

  薩烏羅眉頭一皺，看著庫贊依舊一言不發，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

  「對了，有個人托我給你帶句話。」

  「什麼話？」

  「庫贊，應該忠誠於正義，而非是海軍。」薩烏羅仿佛在模仿著什麼偶像，表情頗為怪異地說道。

  隨即，薩烏羅從懷中小心地取出一個盒子，放在庫贊的面前，說道。

  「好了，多年不見的敘舊也該結束了，這個也是那個人托我給你的，要不要收下，都任你選擇。」

  說罷，薩烏羅拍了拍屁股，起身將自己那艘被庫贊凍在海面上的小船拔出來，直接扛著小船離開了。

  而對於薩烏羅的離開，庫贊卻是沒有絲毫反應，腦子裡迴蕩的都是那句話——「庫贊，應該忠誠於正義，而非是海軍嗎？」

  庫贊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就那麼靜靜地盤坐於冰面之上，腦子裡無數的想法不斷地冒出來，直至月亮高掛於夜空之上，這才慢慢地打開自己面前的盒子。

  只見，裡面放置著一張面具，一張款式之上庫贊無比熟悉的面具，書寫著青色的字體——「青雉」。

  「『和平衛道者』？」

  ……

  三天時間，這片大海異常的風平浪靜，就仿佛對於艾斯的處刑風波，僅僅限於平民們的飯後閒談一般，除了「白鬍子海賊團」之外的勢力，對此都恍若未聞。

  「新世界」海域，萬國海域蛋糕島之中，陳墨與蒙奇·D·龍並排站於頂層之上，看著下方連綿無盡的戰艦。

  「小墨，我還是想勸你，聖地瑪麗喬亞，你不該去！」

  龍微微側過頭，看著身旁這個風華絕代的男人，悄然嘆息了一句，說道。

  「我若不去，白鬍子必敗無疑，艾斯也是必死無疑！」陳墨淡淡地陳述著這麼一個事實，卻無形之中有透漏著堅定。

  「可小墨，即使你再強，也會有著極限的，那裡……世界政府和海軍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即便只有一絲絲的可能，龍還是打算勸說陳墨回心轉意。

  「是呀，即使我再強，也終究還是個凡人，也是有著極限的，但是……」

  面對龍一而再，再而三的勸說，陳墨目光流轉，開口問道。「龍，若是路飛被捕了，你會前往瑪麗喬亞嗎？」

  龍表情一滯，目光凝固了幾分，片刻之後，臉皮抽搐之間，說道。

  「不會！」

  「我會！」陳墨轉身，直視著龍，說道。

  「我會！所以，你才是革命軍真正的首領，而我不是！」

  隨即，陳墨微微嘆息一聲，伸手拍了拍這個十餘年來，待自己既如長輩，又如兄弟，更是同志的龍的肩膀，說道。

  「放心吧，我還想親眼看到新時代的降臨，可不願意白白將性命丟在那種骯髒的地方……」

  「再者，這幾天我不斷地來回在世界各地奔波，也算是提前做好了一點準備，不會有事的！」

  「但願吧！」一向表情兇惡，看起來嚴肅無比的龍，此刻表情卻也是無比的動容，嘴唇微微一抿，說道。

  「若是真的成功開啟新時代，你若不在，那可就太可惜了！」

  對此，陳墨卻是充滿了信心，說道。

  「一定會成功的！特別是世界政府這般愚蠢的舉動，將世界的目光和兵力全部聚集於瑪麗喬亞附近，組織畢功一役的機會便更大了！」

  對於陳墨的說法，龍自然是明白！

  根據各地的情報的反饋，今時今日，已然到了千載難逢的好時機！

  即便不能一舉覆滅世界政府，也足以讓它名存實亡！

  「好了……」

  陳墨低頭看向下方同樣連接到聖地瑪麗喬亞之上傳播出的直播信號的屏幕，估算了一下時間，說道。

  「我該出發了！或許……這也是我最後一次與世界政府的戰鬥了！」

  「組織的一切調度安排，就全部拜託你了！」

  面對陳墨的道別，龍的嘴巴張合了一下，說道。「等我這邊取得了勝利，便馬上調動所有的力量去支援你！」

  「好！」

  陳墨微微一點頭，也沒有拒絕！

  因為，想要徹底根除後患，摧毀聖地瑪麗喬亞和天龍人，對於組織而言，也是必不可少的。

  差別在於，原本革命軍的計劃是更為溫和謹慎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