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低等？

  紫陽真人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顆拳頭大小的晶石，晶石的三面都有稜角，唯獨正面平滑如鏡。

  他讓蕭凡上前，而後將晶石貼於蕭凡的額頭處，紫霞真氣震動，晶石嗡鳴起來。

  蕭凡只覺得額頭滾熱，體內像是有什麼東西被牽引了出來，隨即那晶石的平滑面上就開始發生變化。

  平滑如鏡的晶石面上浮現出水一樣的波紋，卻沒有任何的顏色。各脈峰主臉色一變，全都緊張了起來，一瞬不瞬地看著那顆晶石。

  然而，紫陽真人瘋狂催動真氣，那晶石上顯化出來的依舊是無色的水紋波動。這一刻，幾脈峰主與紫陽真人態度大變，看向蕭凡的眼神不再炙熱。

  蒼井心中狂笑，沒有屬性的武魂，那是低等武魂。看到師父與各位師叔的神情，蒼井心中充滿了快感。他所討厭的人終於不再是香饃饃了，如今怕是誰都不願要他了。

  除了蒼井，還有一些弟子暗自高興。蕭凡擁有低等武魂，註定不會被重點培養，日後也不會搶了他們的光芒。

  陸清雅眸子一暗，暗自嘆息。蕭凡的根骨奇佳，天資驚艷，奈何卻擁有無屬性的低等武魂，極大限制了他的潛力，這讓她很失望。

  每個人的神情變化都被蕭凡看在眼中，他知道自己將不再受歡迎，不過對於他來說這無所謂，只要能留在天玄宗便足矣。在這裡他能了解很多關於武修的知識，這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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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兄，你覺得他將來覺醒的會是什麼樣的武魂？」

  楚秀峰峰主林采萱說道，眼中也有惋惜之色。

  「應該是自古少見的虛武之魂。」

  紫陽真人說道。

  「虛武之魂？擁有這種武魂的人自古少有，卻偏偏是他，真是可惜了。」

  各脈峰主都這般說道。

  「鐵師弟，我看就讓蕭凡拜入你神拳峰吧。」

  鐵霸天臉色一變，連連擺手道：「師兄不知，其實我神拳峰弟子已經夠多了，再多的話怕是教導不過來，我看還是讓給百戰峰吧。」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百戰峰的弟子有數百，所以沒有必要再收弟子。你鐵霸天不收，但也不能推給我百戰峰吧！」

  戰無極搖頭，與鐵霸天一樣直接拒絕，不願收下蕭凡。

  「蕭凡已經被清雅帶到這裡，作為大宗門，我們怎麼也不能讓他下山去，你們商量商量，到底誰願意收下他。」

  紫陽真人看向各大峰主，各大峰主眼神迴避，隨後不約而同看向田不為。

  正沉默的田不為見幾道目光投來，臉上的肌肉一抖，隨即大怒。

  「你們這一群混帳，天資好的不擇手段搶走，如今留下一個虛武之魂的人，都不願要了，最後想推給我，是真的想斷了無為峰一脈的傳承嗎？」

  「田師弟，話不能這說。」幾個峰主臉色有些尷尬，道：「你們無為峰弟子只有幾人，多一個也無妨，你就收下蕭凡吧。」

  「哼！」

  田不為怒哼，胸膛起伏，氣得不輕。

  蕭凡一直默默不言，這些人都認為他擁有的是廢武魂，全都將他往外推。他告訴自己，將來一定要證明給所有人看，讓他們知道自己是何等的無知，虛武之魂是何等逆天。

  「既然大家意見統一，那麼蕭凡從現在開始就是無為峰的弟子了。」

  紫霞真人直接宣布。

  「師兄，什麼叫做意見統一，我還沒有答應！」

  田不為憤懣地說道。

  「師弟，此事就這麼決定了，不用多說了。」

  「你！」

  田不為差點氣得暴走，這些年來資質好的弟子沒有收到一個，資質差的全都塞到了無為峰。

  「恭喜蕭師弟！」蒼井滿臉笑容，眼中帶著譏笑。「蕭師弟，你拜入無為峰門下，一入門便是首席弟子，可喜可賀！」

  這種嘲諷的話語讓陸清雅臉色一變，怎麼說蕭凡也是她帶來的，可是在這種情況下卻也不好對蒼井說什麼。

  蕭凡表情淡定，向蒼井點頭，道：「多謝蒼井師兄。」

  「謝個屁！」田不為爆粗口，而後怒視蕭凡，道：「別人嘲諷你，你還謝別人，氣死我了。」

  話落，目光盯著蒼井，怒道：「蒼井，你是在嘲笑本座嗎？信不信老子一巴掌拍死你！」

  「咳！」紫霞真人乾咳，而後道：「田師弟何必與蒼井計較呢。蒼井，還不快向田師叔賠禮道歉，否則罰你在思過崖禁足一年，不得離開半步。」

  「是，師父。」蒼井點頭，眼中卻閃爍著幸災樂禍的光芒，轉身對田不為道：「田師叔，師侄失禮了，言語中若有不當之處，還請師叔不要介意。」

  「哼！你是紫陽師兄的首席弟子，本座承受不起！」田不為離座而起，一拂衣袖大步向著殿外走去。走了幾步又停下身來，怒吼道：「還不跟我走，難道嫌丟人丟得不夠麼？」

  蕭凡不語，默默跟著田不為離去，經過陸清雅的身邊時看了她一眼。

  如今，蕭凡沒有別的好去處。天玄宗是五大宗門之一，想要了解這個修煉界的事情，在這裡無疑是最好的。所以即便是萬般委屈，蕭凡也要忍下來。

  為了上官蘭若，蕭凡什麼都可以去做，這點委屈算什麼。不久的將來，他會用實力證明自己，用實力化為無形的手掌，狠狠扇那些人的臉。

  蕭凡跟著田不為離開大殿之後，陸清雅對紫陽真人道：「宗主，蕭凡的武魂雖然沒有任何屬性，可是其根骨絕佳，天資奇高，將來說不定能走出一條屬於他自己的路來。」

  「清雅，蕭凡是你帶回來的，如此這般情況，我知你心有愧疚，不過他的武魂死死限制他的潛力，我們不能在他的身上浪費時間。」

  紫陽真人說道。

  「師兄說的是，武魂太弱，根骨奇佳有什麼用，天資再高也不行。畢竟像無為峰祖師那般的奇人太少了，千年來都沒有出一個，蕭凡也絕不可能成為那樣的存在，所以他這一生只能平庸而活。」

  百戰峰的峰主搖了搖頭。

  陸清雅沒有再多說，默默退到慈航真人的身後。

  「哎。」

  楚秀峰峰主林采萱搖頭嘆息，而後轉身離去。很快，慈航真人也帶著陸清雅離去了。

  「師兄，林師妹與慈航師妹對我們剛才的行為好像有些不滿。」

  百戰峰戰無極說道。

  「情理之中，每一次都將沒有潛力的弟子塞給無為峰，兩位師妹心中自然有看法。可是無為峰本來就沒落，千年來也未見有起色，且弟子稀少，多一個人也無妨。我們這幾脈可不能收沒有潛力的人做弟子，寧缺毋濫。」

  紫陽真人說道，雖然對於無為峰心中有愧，可為了整個大局，他也不得不這樣做。事實上，從心底深處，他這個做宗主的已經放棄無為峰了，不再對無為峰有任何的期望。

  「師兄所言極是，若無他事我們也離去了。」

  「去吧。」

  紫陽真人點頭。

  天玄宗兩座山峰相連的天橋之上，蕭凡跟在一語不發的田不為身後。

  天橋兩邊雲霧繚繞，往下望去如同深淵。一隻只飛鳥在雲霧中盤旋，發出清脆的鳴叫。

  走在這座天橋上，蕭凡有種置身仙境的感覺。天玄宗不愧是五大宗門之一，六大主峰高達萬丈，天地精氣充裕，飛鳥都通靈。

  走過了天橋，前方出現一群弟子，有上百人，站在遠處對蕭凡指指點點。

  「看到了沒有，田師叔身後的就是蕭凡。開始都以為他是了不起的天才呢，短短時間內名動宗門啊，結果卻是一個擁有低等武魂的人。」

  「嘿嘿，可不是嗎？低等武魂在那些三流門派中或許還不算廢，可是在我們天玄宗那就是廢物一個，不過拜入無為峰門下也算是最好的歸宿了。」

  「還是蒼井師兄英明，否則怕是要等他進入武者境才能發現其武魂屬性了，這段時間這個廢物都將凌駕到我們的頭上。現在嘛，就跟那旮旯里的垃圾沒兩樣。」

  「誰說不是呢，你們看到田師叔的臉色了麼，黑得跟煤炭似的。我看著蕭凡在無為峰怕是也不好過，真是個可憐人啊。」

  許多的弟子議論紛紛，田不為的內家真氣修為遠不如其餘幾脈的峰主，可是這區區幾百米的距離，那些聲音雖小，但還是被他給聽到了。

  「還不走快點，想讓更多的人看笑話嗎？」

  田不為怒喝，怎麼看蕭凡怎麼不順眼。本來無為峰就沒有什麼人才，十年前好不容易偷偷下山，尋到了兩個非常有資質的，卻不敢讓人發現，不然又得被其餘幾脈之主給搶走了。

  在天玄宗內，無為峰就是被人笑話的。只要一提到無為峰，弟子與長老等人不是搖頭就是譏笑。這種氣，田不為忍了多少年了。

  今日，蕭凡拜在他的門下，讓無為峰又多了一個笑話，多了一個被人當做茶餘飯後消遣的話題，田不為氣得想要吐血。

  來到了無為峰，這裡冷清至極，偌大的山峰上難見到人影。其餘的幾脈主峰弟子數百，人影綽綽，唯獨這裡十分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