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流言

  劉嘉佳的眼神一軟，雙手插在寧寧的腋窩下，將她一把抱起，「哎，寧寧，你在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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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寧歪頭看著劉嘉佳道，「接娘親。」

  劉嘉佳嘴角彎起，一點點笑開，「哦？寧寧真懂事，都知道接娘親了，娘親一路上可想可想寧寧，就想著快點回來，早點見到寧寧。」

  甜言蜜語說的寧寧眉開眼笑，將大腦袋窩在娘親的頸窩，高興地道，「可想娘親。」

  嚴嬤嬤在後面忍不住偷笑，自從發現小閨女說話能多說幾個字了，劉嘉佳就給小閨女說甜言蜜語，哄得小閨女每天笑眯眯的。

  被小閨女治癒的劉嘉佳將正院的事忘得一乾二淨，誰想到晚上黃子軒回來拉著她問，「今天在前院有沒有傷到？」

  劉嘉佳搖搖頭說沒有，然後疑惑地看向黃子軒，「你怎麼知道正院的事？」

  黃子軒理所應當地回到，「上次樂樂差點出事，我就在正院安排了人，有事會稟報給曉春。」

  劉嘉佳理解地點頭，「哦，應該的。」

  黃子軒想到曉春的話，不懷好意一笑，「聽說你將府里的人都誇了一遍？還誇我智勇雙全？」

  劉嘉佳瞪了他一眼，「怎麼？誇得不好？」

  黃子軒投降道，「誇我夸的好。」

  劉嘉佳不理他的自戀，「我雖然和府里的人相處時日不多，但是聽你和我說的往事中，我大致能猜測出每個人的秉性。老夫人這樣的性子，大伯和父王能沒有長歪，還一文一武協助先皇打天下，可見祖父是個慈父，大伯母在大伯父去世後，選擇不再另嫁，將大哥養育的正直憨厚，在大哥說不上親時說服兄長將女兒嫁過來，多了不起。父王和母妃，我不評論，不管怎麼說他們將你和二哥好好養育大。」

  黃子軒在劉嘉佳道顯郡王和顯郡王妃時臉色一沉，「哼，母妃很好，至於父王，不予評論。」

  劉嘉佳沒有接話，抱著小閨女送到黃子軒的懷裡，柔聲問小閨女，「寧寧，你想父親沒？」

  寧寧咧嘴露出小白牙，「可想可想。」

  劉嘉佳接著問，「那是想娘親多還是想父親多？」

  寧寧歪頭想了半天，然後眼睛一亮，肯定地點了下大腦袋，「都多。」可愛的小模樣逗笑劉嘉佳和黃子軒，黃子軒抱著小閨女大笑道，「我也可想可想寧寧了。」

  上次的事情過後，劉嘉佳每天早上到正院請安後就回來，周氏有樣學樣，劉嘉佳走後，她也跟著回自己的院子。最後只有小蔣氏礙於孝道留下侍疾。日子一久，府里就傳出流言蜚語，顯郡王妃這天在劉嘉佳請安的時候隱隱提示道，「嘉佳，有些事做做樣子，沒有什麼壞處。」

  劉嘉佳溫溫柔柔地笑道，「我知道的，母妃，可是我不願意委屈自己，人一受委屈，就要找發泄委屈的地方，要不憋著會憋出病的。我有兒有女，我不能生病，我還要陪伴他們長大。」郡王妃想到那些年她臥床垂淚，兒子在府里被欺負都不知道的日子，沉默不語。

  從郡王妃院子出來，劉嘉佳去找小蔣氏，小蔣氏一臉意外，劉嘉佳自從回府，很少在府里走動，放下帳冊趕緊起身迎上去，「弟妹來了。」

  劉嘉佳笑著客氣，「打擾大嫂了，我是臨時起意。」

  小蔣氏也笑著回到，「我巴不得你多過來串門，咱們也能聊聊天。」

  劉嘉佳和小蔣氏寒暄幾句，直入正題，「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聽說府里的奴才到處傳一些主子的是非，還望大嫂查一查，查出來教訓一番就行，畢竟咱們這樣的府邸要是有什麼流言傳出去，對在外為官的當家人都不利不是？」

  蔣氏聽到眼光一閃，笑得有些勉強，「弟妹說的是，我這幾天一直在正院侍疾，疏忽了府里的僕人，我一定訓斥一番。」

  劉嘉佳端茶的手一頓，將茶杯放在桌子上，「大嫂純孝，是我等的榜樣，只是孝順長輩固然重要，也要兼顧府上的事情，畢竟大哥在外面當差不易。」

  小蔣氏聽出劉嘉佳話里的警告意思，笑不出來，僵硬地答是。

  劉嘉佳一看小蔣氏的樣子，覺得沒意思，有心出招，沒能耐接招，還真打量她真不知道沒有她的縱容，府里的下人哪個有膽子得罪她。又說了兩句閒話，劉嘉佳回去哄小閨女去了。

  小蔣氏僵硬地送走劉嘉佳，坐回椅子上，生氣地將茶杯掃落在地。丫鬟被嚇了一跳，急忙跑去找大蔣氏，大蔣氏來得很快，看到地上的狼藉，看著趴在桌子上聳動肩膀的小蔣氏，坐在對面，示意丫鬟收拾茶杯，等小蔣氏撐不下去抬起頭，有些冷漠地小蔣氏道，「第一回合就被打敗，知道深淺了吧？」

  小蔣氏狼狽地擦著擦不斷的淚水，憤恨地道，「我就是不甘心，為什麼我要每天守在正院被老夫人謾罵，她每天不是出去赴宴就是訪親探友，不出去在府里也不消停，她的院子裡人來人往，送進去的東西都是用大箱子裝的，有婆子從門口窺探，看到的都是沒見過的稀罕玩意。」

  大蔣氏眼神沒有波動，不冷不熱地道，「我早就跟你說過，過好自己的日子，別和他人比較，既然選擇伺候老夫人博取好名聲，就將不甘與辛酸都咽下。她選擇不伺候，自然也想好後果，比如有人說三道四，可是她現在一品誥命夫人，京城有幾個人能說到她的面前，你以為她沒想過嗎？不，就是因為想過她才敢這麼做的。」

  小蔣氏還是不願意承認錯誤，「可是……」

  大蔣氏卻不想聽，直接了當地道，「我知道你有很多怨憤不滿的理由，但是這些都不重要，你只要知道一點，你現在在顯郡王府的屋檐下，你要想當家做主，出門應酬，可以，老夫人眼看著沒多少日子，咱們分出府去，你自己當家做主，你願意的話，我到時就和郡王爺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