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轉機

  陳青川清醒過來，立馬答應，「是，祖父，我立馬就去，只是祖母……」

  陳相立馬打斷，「不用擔心你祖母，有你娘和你大伯母在，不會出岔子。」

  陳青川從書房出來，快馬加鞭先後去了忠勇侯府，而後緊了緊身上的衣衫，想著仰倒在榻上的祖母，悲從中來，跪在宮門口，高聲痛哭，一時間吸引許多百姓過來圍觀，等事情發酵到大半個京城的人都知道，皇上終於將陳青川召進宮，詢問事情原委。

  徐相氣地砸了茶具，而後著急幕僚想對策。這次事情確實棘手，畢竟陳老夫人確實一口氣沒上來。皇上就算沒有多大智慧，但是在皇上身邊耳濡目染二十年，還是有一些急智。看到哭得眼睛紅腫的陳青川，還有隨後送上來的摺子，立馬下令，「來人，先將陳尚書和陳大公子釋放回家，參加陳老夫人的葬禮。至於徐相的過錯還不能定論，等陳老夫人安葬後，讓徐相和陳尚書當朝辯論，朕裁定。」

  從大牢放出來的陳尚書和陳青澤，聽到陳老夫人去世的噩耗，心裡悲痛，陳尚書甚至直接在大牢門口痛哭出聲，嚎啕著喊道，「母親，是兒子不孝，兒子不孝。」陳青澤看著迎過來的陳青川衣衫凌亂不整，髮髻散亂，眼睛紅腫，沒有說話，沉著臉扶著陳尚書上了馬車，向陳府疾馳。

  李氏聽到陳尚書和陳青澤被放出來，放下心來，有了精神，加上對陳老夫人有虧欠，打起精神操辦起葬禮。等一家人坐下來時，氣氛沉重，尤其陳尚書和陳青澤知道陳老夫人的死因是因為李氏和孫氏找陳老夫人救他們，更是悔恨有加。陳尚書再次哭出聲，「母親，兒子不孝……」陳相瞬間衰老了十歲，嘆著氣對陳尚書和陳青澤道，「你們不要怨她們，她們也是心急，現在你們能平安歸來就都值得。」而後想著老伴手裡緊握的佛珠，紅了眼眶，「咱們陳府遭此劫難，也不完全是壞事，正好咱們一家人都回老家丁憂，只是走之前咱們和徐相的恩怨也該算一算，老大，這次說什麼也要從姓徐的身上扒下一層皮，好解我心頭之恨。」

  陳尚書也發了狠，「他以為柿子挑軟的捏，欺負到我的頭上，我就讓他見識見識我的本事。」說著狠拍一下桌子，坐在旁邊的李氏嚇了一跳，她已經十幾年沒看到這樣的陳尚書，這一次恐怕不僅徐相不好過，怕是她以後的日子也不太好過。可是想到兒子被放出來，也覺得不好過也值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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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家一府的人有心想將大夫人和大奶奶將陳老夫人氣死的事情模糊過去，可是有人不願意，江二夫人知道陳老夫人去世時還以為母親病了許多年，終於撐不下去，後來聽正院的丫鬟說起其中的內幕，氣地跳起來，抓住李氏不孫氏不放，鬧到陳相的面前非要她們償命，氣得陳相高聲喝止，江二夫人這個世上唯一懼怕的人就是陳相，暫時消停下來，可是轉身就到處道，幾度吵鬧，氣的李氏心口發疼。

  劉嘉佳收到信時，手抖得厲害，眼淚吧嗒就落下來，起身高聲吩咐嚴嬤嬤，她要回京，黃子軒在前院辦公，急忙回到後院，將劉嘉佳抱在懷裡安撫，「我知道陳老夫人對你有恩，你想回去見她最後一眼，但是先不說你回去陳老夫人已經下葬，你現在懷有身孕，根本不能長途跋涉，你放心，我明天就出發回京，我會代你感謝陳老夫人的收留之恩。也會幫助陳家全身而退，你相信我。」

  劉嘉佳慢慢平復下來，知道剛才是自己意氣用事，擔心地看著黃子軒，「你現在回京不妥吧？」

  黃子軒搖頭，「沒事，京城出了這樣大的事，他們顧不上我，加上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在陳家長大，我回去祭拜無可厚非。原本皇叔給我寫信說陳尚書和陳青澤無事時，我沒有在意，早知道當初讓皇叔插手此事，也許陳老夫人……」

  劉嘉佳的眼淚又流下來，「時也命也，這就是姑祖母的命……」

  黃子軒立馬安排好軍務和公務，帶著曉春和一隊人馬，打馬回京。等黃子軒回到京城時，京城的輿論已經偏向陳府，御使揪著陳老夫人過世一事，將徐相從不孝不悌批到不公不允，難當大任，徐相因著理虧，雖事出有因，但是人家的母親和祖母因此事逝世是板上釘釘的事實，加上他確實有拖著陳尚書一陣再放他出來的打算，這一陣被批得頭昏腦漲，也只能忍氣吞聲。

  黃子軒回京後，沒有到顯郡王府，直接到陳府弔唁，陳相親迎出來，叫來陳尚書、陳參政、陳青澤和陳青川，一起在書房談了兩個時辰。等黃子軒回到顯郡王府的時候已經日落西山。

  郡王妃早就等在府上，黃子軒看到郡王妃十分驚訝，郡王妃的氣色非常好，還胖了一些，整個人神采飛揚，就連聲音都高亢不少，見到黃子軒急忙跑進前問，「不是說上午就能看到嗎？這都該用晚膳了才回來，路上出什麼事耽誤了？」

  黃子軒看到母親健康開朗的狀態，心情不錯，扶著郡王妃邊走邊說，「代嘉佳去給陳老夫人上炷香，嘉佳不能回來心裡很愧疚。」

  郡王妃點點頭，「應該的，陳老夫人是她這個世上唯一的至親了，以後你可要好好待她，她也不容易。」

  黃子軒立刻答應，「是，兒子省得，要不是她懷有身孕，我一定帶她回來盡孝，只是到底不敢冒險。」

  郡王妃拍拍胸脯，「我就怕嘉佳一時想左了，跟著回來，阿彌陀佛，還算你們有成算，逝者已逝，不能顧此失彼。」

  黃子軒說好話，「母妃放心，我和嘉佳知道輕重，樂樂來之前還托我給您帶來了禮物，我一會兒就給您送過去，樂樂特別交代要您看過後給出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