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病情

  屈大夫本來辛辛苦苦地到了蘇州府，一路上已經想好哪些草藥適合在蘇州府種植，並且想了一路的理由問劉嘉佳要錢，一路馬不停蹄地趕到蘇州府，就得了一個差事，屈大夫要氣死了，盯著嚴嬤嬤就要發脾氣，可是嚴嬤嬤輕飄飄地出聲，「小姐說，只要去給昌寧郡主看病，就多給你十畝地，看好了，多給二十畝。」看著屈大夫眼睛突然變得晶亮，接了一句，「不能討價還價。」

  「哼」屈大夫氣得哼了一聲，傲嬌地道，「好，我答應了。」其實心裡的小人快跳起來了，二十畝，太好了，太好了。

  昌寧郡主的帖子送到陳府時，陳老夫人和曹氏沒有多想，她們已經看出昌寧郡主對劉嘉佳不同，只是囑咐劉嘉佳行事要謹慎，曹氏給劉嘉佳安排了馬車，劉嘉佳帶著明月和嚴嬤嬤去了裕親王府。到了以後裕親王妃已經等在堂屋，劉嘉佳看著裕親王妃臉上期盼的表情，有些動容，這個世界上可能只有母親對兒女永遠不會放棄，哪怕只有一絲希望。雖然怕再次失望，但還是鼓起勇氣去嘗試。裕親王妃吩咐管家和嚴嬤嬤一起去請屈大夫，沒用多長時間，屈大夫就昂首挺胸地走進來，目空一切。

  看得劉嘉佳直翻白眼，死老頭，真能裝。屈大夫當沒看見，對裕親王妃拱手行禮後，徑直去給昌寧郡主把脈，屈大夫皺著眉細細地把了許久，劉嘉佳都有些沉不住氣，還好屈大夫沉吟片刻開口，「郡主這是從娘胎就帶著的病症，說得通俗一些就是臟器長得不夠健全，只能長期的調養。」

  「屈大夫的意思長期調養昌寧能痊癒？」裕親王妃在屈大夫話音兒剛落，就急迫地問。

  「現在開始著手還不算太晚，我在一本古書上看到過這樣的病症和方子，不過有些藥很珍貴，甚至有價無市，只能有勞王妃費心尋找。」屈大夫終於對昌寧郡主的病有了興趣。

  「這沒問題，市面上沒有，皇宮總會有，我去求太后和皇上。」裕親王妃幾乎要喜極而泣，只要能治好昌寧，讓她去求誰都行。

  

  「我會盡力而為，郡主也要敞開心扉，郡主有些鬱結，沒有及時紓解，也會引發病症。」屈大夫是個盡職的好大夫，轉頭勸告昌寧郡主。昌寧郡主則有些懵，她病了十三年，無數御醫說她活不到及笄，今天突然有個人告訴她還有活的希望，她不知道做什麼反應才好。昌寧郡主漏出似哭非哭的表情，點點頭答應屈大夫，點下頭的瞬間，眼淚也落下，裕親王妃心疼地抱著昌寧郡主，哽咽著說，「我的兒，我的兒，沒事了，母妃陪著你，陪著你。」

  屈大夫最怕這樣的場面，起身去了外間寫方子，交給劉嘉佳就自己先走了。劉嘉佳知道他的脾氣，等著母女二人平復下來，將方子交給裕親王妃。

  裕親王妃拉著劉嘉佳，眼裡還有淚光，感激地道，「嘉佳，你是個好孩子，昌寧多虧了你，你的恩情我會記一輩子。」

  「我沒做什麼，這是昌寧郡主命該如此。」劉嘉佳不敢托大。

  「是，我兒命大，遇到你和屈大夫，你們就是她的貴人。」裕親王府鄭重地道。

  劉嘉佳不再推辭，知道她們今天情緒波動太大，也不再多留，就告辭回了陳府。

  自從劉嘉佳與昌寧郡主有了來往，陳老夫人和曹氏就不限制劉嘉佳外出，加上陳青雪與蘇州府的各家小姐相處得很愉快，性格逐漸開朗，曹氏有意讓她和這些皇上小姐多接觸接觸，所以就和俞老先生夫婦商量，將去學堂的時間改為上三天休一天，這樣劉嘉佳和陳青雪就能安排好時間與小姐遊玩。這樣大大方便了劉嘉佳，在陳府劉嘉佳不方便見外男，有時只能讓嚴嬤嬤代為傳遞消息。終於有了外出的機會，她也好找機會見一見大富。

  曹氏為了方便兩個小姐出門，專門給她們兩個人安排了自己的馬車，還從人牙子手裡買了車夫，趁這個時候，大富安排了瓜皮混進來，順利當選了劉嘉佳的車夫，萬事俱備，劉嘉佳在去裕親王府的路上拐去大富買的院子，見了剛從寧州府回來的大富。

  大富心情沉重地和劉嘉佳說，「我見了寧州府咱家糧行的閔掌柜，他說咱們的鋪子雖然被不同的掌柜買走，但是在小姐離開寧州府後，這些鋪子都轉到一個人的名下，閔掌柜和衙門的小吏關係不錯，這個小吏和他喝酒的時候當秘密告訴他的，還囑咐他不能說出去。」

  劉嘉佳眯著眼睛極其平靜地問，「轉到誰的名下？」

  「莊老爺，賀知府的小舅子。」大富憤慨回到。

  劉嘉佳倒不意外，「嗯，知道了，這個事咱們鞭長莫及，以後再說。寧州府糧行的生意怎麼樣？」賀知府在寧州府做了將近十年的地方官，六年同知和四年知府，早就已經根深蒂固，劉嘉佳還知道賀知府早在很多年前就攀上京城的權貴，在寧州府隻手遮天。去年劉嘉佳決定離開寧州府也是因為賀知府的昏庸不作為。父親過往對賀知府有些瞧不上，只要不太過分，都是拿銀子敷衍。

  「寧州府這幾年一直是豐收年，年年豐收，導致糧價一再降低。今年更是比每年都增收不少，糧價降到最低。不過閔掌柜說他聽鄉下的老農說去年寧州府冬天寧州府的天氣有些反常，估計今夏會有少雨，極容易出現乾旱的災情。」

  劉嘉佳沉吟片刻，「現在是三月份，不著急，再等等……」說著拿出一封信，「你拿著這封信，跑一趟泉州，送給叔叔。」大富恭敬地拿上信。

  劉嘉佳囑咐道，「一定要隱藏行蹤，快去快回。」

  「是，小姐。」大富恭敬地答應。

  時間過得很快，進入四月份天氣就熱了起來，據王同知說，王同知在蘇州府任職將近二十年，第一次遇到這樣熱的四月，他思慮許久和陳知府提了自己的擔憂，陳二老爺作為一方知府，加上剛上任不久，不敢輕忽，當天晚上去了陳相的書房，兩人交談了兩個時辰，回去和幕僚商量一番後，第二天一大早就騎上快馬去了杭州府，成大人聽了陳知府的稟報，臉色沉重，一邊吩咐小廝去請徐大人，一邊示意陳知府喝茶歇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