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為他？還是為自己？

  王秀琴從樓上下來，就看到江若曦扶著冷靖成走出了書房，「哎呦，老爺，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略有些尖銳的嗓音傳來，「若曦，你是怎麼回事啊？你是不是做了什麼事惹老爺生氣了？」

  「你胡說什麼啊，關若曦什麼事，你人又跑哪去了！」冷靖成瞪了她一眼，不悅地說著。

  「我就上樓了一下。」王秀琴一偏頭，瞪了江若曦一眼，隨後又微笑著扶過冷靖成，「老爺，我來扶您。」江若曦只得跟在他們的身後。

  一頓晚餐，各人各自吃著面前的飯菜，整間餐廳里除了偶爾傳出了筷子和瓷碗碰撞的聲響，靜得像是空氣僵凝了一般。

  江若曦也沒有開口，食不知味地吃著。

  「老爺，您喝點湯吧。」王秀琴拿了一隻小碗，盛了一碗湯遞給了冷靖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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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靖成只是看了一眼，「我不吃了。」說著話站起身，走到了餐廳門口，「若曦，等會到我書房來一下。」

  「哦，好。」江若曦連連點頭。

  冷焱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直直的盯著她，本來就僵凝的氣氛在這一刻降至極點。

  王秀琴看著他們兩人，在心底里笑了笑，他們的感情真的如看上去的那麼好嗎？她懷疑。

  「我也不吃了，你們慢慢吃，若曦，等會進書房去看老爺時別忘了倒杯溫水端進去，老爺要吃藥。」王秀琴也離開了餐廳。

  偌大的餐廳里只剩下了他們兩人，江若曦剛一抬眸，便對上了冷焱的目光，冷冽而陰贄，慌亂地低下頭去，手一抖，筷子掉落在了地上。

  吳媽聽到聲響從廚房裡走了出來，「少奶奶，我給您換雙筷子吧！」

  「不用了，我吃好了，你幫我倒杯溫水，我給爸送去。」江若曦撿起了掉落在了地上的筷子，站起身來，她想要快點逃離這裡，只要有他在的地方總會讓她覺得像是要窒息一般。

  「好的。」吳媽轉身去倒了一杯溫水，遞給了江若曦。

  「謝謝！」直到江若曦走出了餐廳後，冷焱才微微轉動眸光，看著江若曦坐過的位置上，看著她只是吃了沒幾口的米飯。

  江若曦走到了書房門前，敲了敲門，「爸，是我，若曦。」

  「進來吧！」冷靖成沉厚的聲音從書房裡傳了出來。

  「爸。」江若曦推門進去，就看到冷靖成坐在書桌前，微垂著頭，好像有心事。

  「若曦，坐吧。」冷靖成接過了她遞來的水杯，從抽屜里拿出了一盒藥，吞了兩粒藥。

  「爸，您的身體還好吧？」江若曦關心地問著。

  「沒什麼，爸老了。」冷靖成放下了水杯，搖了搖頭道。

  一句老了，像是突然讓人陷入了更脆弱的境地。

  「爸，您該多多注意身體才好。」冷靖成一直對江若曦像是女兒一般的對待，江若曦也對他像父親一樣關心。

  冷靖成點了點頭，「若曦，有些事，爸想跟你說。」

  「什麼事？您說。」江若曦怎麼覺得冷靖成想說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一樣，是什麼事情讓他難以開口？是和冷焱有關的嗎？

  冷靖成打開了書桌的抽屜，拿出了一張老照片，仔細地看著，許久之後，他才把照片遞給了江若曦。

  「爸，這位是？」江若曦看著照片裡的年輕女人，抬頭問著冷靖成，照片中的女人的眉宇間和冷焱有著幾分相似。

  「她是焱的親生母親。」冷靖成看向了窗外，像是在回憶著很遙遠的過往一般，「當年我犯的一個錯，才有了焱，我知道他一直在怪我，怪我明明無法娶她，卻還是要了她，卻又對她不聞不問，哪怕她生下了孩子，哪怕她病逝了，我都沒有去看過她和孩子，我也不能將焱帶回冷家，只得讓他進了孤兒院，他恨我，怨我，我都能明白。」

  原來事情過了二十多年了，卻都還是無法釋懷。

  江若曦看著手中的那張照片，再抬頭看著冷靖成，「爸。」

  冷靖成轉回頭來，臉上有著無奈，再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如果不是因為你婆婆只生了個女兒，她也不會同意我把焱從孤兒院接回來。」

  「爸，其實你是關心他們的，對嗎？」江若曦看著他，將照片遞還給了他。

  而冷靖成卻沒有回答，只是看著照片。

  江若曦知道的，有些感情是天生就存在的，「爸，這也是您同意我和焱住到公寓的原因嗎？您想隨著他的心意來。」

  冷靖成點了點頭，「若曦，爸告訴你這些，只是想讓你知道，焱他並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麼冷酷，對於父親來說，他就像是個脆弱的孩子，他接手公司這麼久以來，雖然在商場上的能力和手段都讓人不得不服，但是他在外面應酬也是難免，但是，爸希望你能理解，偶爾有空也去公司看看。」

  他是不想逼著冷焱，可是，他自始至終卻也一直沒有如他的心意，先是送他去了孤兒院，又送他一個人去了美國，直到十八歲才回來接手公司，而如今，冷靖成卻又讓他在不是自願的情況下娶了若曦。

  「爸，我明白的。」江若曦點了點頭，「可是焱他一向工作很忙，我怕我會影響他。」

  她現在明白了，吃飯前在書房裡，他和公公的爭吵是為了什麼，也明白在餐桌前他的那道凌厲的目光是因為什麼。

  他一定會將一切都怪在她的頭上吧？就算這樣也行，在他的眼中，她從來就沒有合過他的意，不是嗎？

  「若曦，爸相信你可以的，有空就多回來別墅看看。」冷靖成對若曦很有信心，只不過冷焱領不領這份情就還是看她自己了。

  「嗯，爸，我會努力的。」江若曦點頭同意，不管怎麼樣，她都是冷家的媳婦，冷焱的妻子，這是不能改變的事實，她現在能做的也是她的本分，不是嗎？

  冷靖成點了點頭，「好好。」臉上帶著欣慰的笑。

  「爸，那我就先回房了。」

  「嗯。」冷靖成沒有異議，看著江若曦走出了書房，輕輕地關上了書房的門。

  「希望我沒有看錯人，希望若曦能夠做到。」冷靖成看著照片，對著照片喃順自語著，許久之後才將照片收回到了抽屜里。

  江若曦回到了二樓的臥房，卻沒有看到冷焱，她便在沙發上坐著，僅僅一天的光景，葉紫琳和冷靖成告訴他這麼多冷焱的事，她都全然接受，只是，她接下來該怎麼做？

  正當她陷入深深的沉思中，冷焱邁步走了進來，凌厲深邃的雙眸緊緊地盯著她的背影。

  江若曦的眼眸落在落地窗前，透明玻璃中投進了他的身影，一轉頭，果然看到他倚在門邊，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她慌亂地站起身，唇角揚了揚，露出了一抹算不上笑的笑容，「你，我……」

  冷焱一挑眉，像是想聽她說些什麼一樣。

  「我們晚上住在這裡好嗎？」江若曦只是徵求他的意見，如果他不同意，她也不會有異議，因為她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對他的話，她是不能有任何異議的，只能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