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搬家 （下）

  羅桀帶點孩子氣地笑著，說道：「來認證一下十二進階符咒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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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野仁隨口答應道：「沒問題！啊？十二進階符咒士？這……這……怎麼可能！」他很清楚郭十二是什麼時候來到北符門，也知道他成為學徒才多久，進階符咒士？這也太誇張了。

  羅桀開心地哈哈大笑，說道：「為什麼不可能！」他得意得有點飄飄然，這個小徒弟硬是爭氣，這麼好的潛質還這麼用功，讓他感到無比風光。

  進階認證很好辦，主要讓學徒發射一次性攻擊符，並製作十枚一次性攻擊符，只要能達到規定的成功數目就可以。另外就是製作寶符，十枚中成功兩枚就可以達標。

  郭十二憑藉靈魂之力，一口氣就發射了三十枚一次性攻擊符，驚得在場眾人目瞪口呆。這可不是初級符咒士的實力，而是接近中級符咒士的水平。

  接著是制符。郭十二又給了眾人一個驚喜，十符成功了九符，這是他發揮最好的一次。到了這一步，常野仁直接宣布郭十二進階為符咒士，根本沒有讓他繼續製作寶符，那已經沒有意義，能夠達到九符的水平，已經比很多初級符師都要強。

  在常野仁羨慕的目光中，郭十二成了北符門最年幼的符咒士。

  換了身份符牌，郭十二跟著師傅羅桀回家。

  羅桀臉上掩飾不住喜悅，老人非常開心，對自己最小的徒弟很滿意。他說道：「十二，你可以搬到我的莊園來住，以後就跟著老頭子學習，我讓人給你騰出一個大一點的院子，嗯，有什麼缺少的東西，直接到胡伯那裡領取，我吩咐下去，不用再到我這裡來請示。」

  「我這輩子收徒達幾百人，活到現在的只有三十幾人，大部分都死掉了，活著的三十幾人中，還有七八個殘廢，現在大都在外鎮守著家族產業，還有十幾個遊歷在外，難得回到北符門來，經常回來的僅有五六個人，可惜到目前為止，我的徒弟中沒有一個進階為大符咒師。」

  羅桀有些遺憾地咂咂嘴，繼續說道：「我在七十年前就不再收徒了，沒想到老了老了還收下你這個小傢伙，呵呵，你也爭氣，才學習不到一年就進階為符咒士，十二，雖然你讓我很吃驚，但是師傅要提醒你一句……」

  郭十二鄭重其事地點點頭，說道：「師傅，您說，徒弟一定聽從您的教誨。」

  「十二，你的歲數比較小，這是優勢，但是缺陷也很明顯，你缺乏歷練，缺乏大量的知識，學徒階段需要學習的內容，你才剛剛摸到邊，還沒能徹底掌握，比如符文和符紋，你現在只能認識特定的符文和符紋，系統的符文和符紋你根本沒學全，至於其它方面也很欠缺，所以，你還要更加努力地去學習，這需要長時間的積累，不是一蹴而就的。」

  「……不要因為進階為符咒士而自滿，你要繼續保持原來的刻苦精神，繼續鑽研下去……」

  如果郭十二是孩童，也許對這番話無所謂，甚至可能會覺得師傅嘮叨，但他是成人的靈魂，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老人對他的殷殷期待，心裡不禁暗暗感動。

  郭十二很誠懇地說道：「師傅，您放心，我會抓緊時間學習，絕不會放任自流，學徒期間遺留下來的課程，我會儘快補上。」

  羅桀滿意地點點頭，說道：「我會叫人幫你搬家，嗯，你先回去整理一下，明天就搬過來。」

  郭十二隻是將地下實驗室里的東西打包，尤其是那些書。至於其它瑣碎的東西，他就撒手不管了，那些都可以由藍姨處理。他又讓辛姨將麵粉賣掉，到了羅桀的莊園，所有的供給都由師傅安排，他就不用再操心賺錢的事情。

  有這麼一棵大樹撐在身後，郭十二當然不會拒絕，而且師傅家裡的條件極好，尤其是學習環境。師傅有一座很大的資料庫，也有一個很大的材料庫，各種器材應有盡有。如此好的條件，對他進一步學習有極大的幫助。

  羅桀派來幾輛馬車和十幾個人，很快就把郭十二的家搬到了羅桀莊園中的一個院子裡。院子靠在一條溪水邊，四周還有一些院落，院落之間有幾百米的間隔，周圍生長著茂密的果樹林，小院的大門上方有一塊匾額，上書--溪澗居。

  主樓是一棟二層小樓，地下也有一個制符廳。這是一座標準的符咒士居住的小樓，格局早已安排妥當。郭十二一見就喜歡上了。溪澗居，很雅致的一處居所，院門前小溪流淌，旁邊還有一個不大的池塘。

  池塘邊生長著一小片淡黃色的寒竹，微風吹來，竹林搖曳，顯得異常風雅。池塘里的水很淺，也很清澈，可以看見水底光滑的鵝卵石，十幾條五彩的鯉魚在水中遊蕩，水面上騰起一絲絲霧氣。郭十二這才發現，池塘下面竟然是一個溫泉。

  霍豹、陳冰、洪石和陳紅四人對這幅美景沒有多大感覺，只是覺得這裡很大，地勢開闊，一個個四處奔跑，開心大笑，互相嘻鬧。只有郭十二站在池塘邊，他再次感嘆這一世的幸運，能夠在如此美景中生活，實在是人生一大享受。

  門前小路由鵝卵石鑲嵌而成，曲曲彎彎沿著樹林延伸，遠處有小樓的屋檐露出樹梢，那是隔壁小院的樓，四周一片寂靜，只有鳥鳴在林間迴蕩。

  郭十二隻在池塘邊站立了片刻，他心裡明白，自己不能沉迷在這美景中，修煉才是他的主要任務。

  他重新布置了地下制符廳。溪澗居小院，原本就是符咒士的居住地，因此地下制符廳很大，比原來的小院要正規，也大了一倍，有更多的房間，牆壁也用符文加固過，甚至還有一個試驗攻擊符的射符甬道，專門用來檢驗符的威力。

  郭十二活了三世，活得越久，膽子越小，對於保命的技能，對於靈魂的修煉無比執著，他現在最關心的就是修煉。對於制符廳也就是實驗室，他非常滿意，仔細巡視了一遍後，開始打掃，擺放物品，以後大部分時間都要在這裡度過。

  對於最後一套練習符咒之力的基礎動作，他已經琢磨了很久。前八套他能夠很順利地完成，剩下的最後一套，卻讓他有些為難。不是因為動作難度大，而是這套動作會引起靈魂的震顫，這是修煉前面八套動作時沒有出現過的現象。

  靈魂是郭十二的根本，他不敢隨便冒險，因此遲遲不敢修煉這套動作，生怕會損傷靈魂，影響到以後的轉世。

  可是第九套動作不做，符咒力的修煉就不完整，他又不能不修煉，這很矛盾。如果要進行一次冒險，他的代價就是靈魂，要麼大好，要麼大壞。

  猶豫了很久，郭十二最後還是下定決心要練，不練不行。如果止步於符咒士，那麼他就是一個弱小的存在，可能等不到轉世就完蛋了，這一世可不太平，所以必須進行嘗試。

  這一套動作做得是戰戰兢兢，做完後郭十二陷入沉思。由於動作不夠流暢連貫，靈魂震顫也不劇烈，他感覺這套動作應該能做，不會出什麼大問題。可是為什麼靈魂會震顫？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確定沒有什麼危害，郭十二就決定修煉下去。

  反覆熟練第九套動作，這是他修煉的習慣。先熟練動作，哪怕拆開來反覆練習，直到將整套動作印入靈魂中去，熟練到不假思索就能做出來，這才算結束。

  一連三天，郭十二除了吃飯出來一趟，其它時間一直待在地下，反覆熟練動作，直到完全把握才停下來。他沒有急著將九套動作串聯起來修煉，而是抱著一本書看起來。

  休養了兩日，郭十二來到外面。池塘邊的竹林里有一小塊空地，他打算在這裡修煉整套符咒力。這是按照書中的記載，平時修煉不論地點，但是完整修煉九套動作，在第一次修煉時，必須在室外，最好在竹林中。

  郭十二直到這時才明白，這片竹林是特意栽種的，就是用來修煉符咒之力。

  其實，從學徒進階到符咒士，這套動作能夠順利完成也是一個標誌。只是郭十二的靈魂力量太過強大，不用做完這套動作，體內的符咒力就已經足以進階。

  郭十二很謹慎，他找來羅戰，讓他帶著幾個符武士給自己護法，萬一在修煉的時候被人打擾，那就比較麻煩。雖然這裡沒有走火入魔的說法，但是修煉中途被人打斷，終歸不好。

  從第一套動作的第一式開始，一式一式地往下演練，郭十二很快就沉浸在其中，漸漸地，他雙目緊閉，完全由意識帶動，順著套路練下去，全憑意識做主。

  羅戰站在不遠處，他要負責郭十二的安全，所以將注意力集中在四周，當然也包括郭十二在內。可是當郭十二開始修煉之後，他就察覺不對，因為郭十二的氣息忽然消失了，而他偏偏又能清楚地看見郭十二，這讓他有一種很詭異的感覺。

  猛然間，羅戰一回頭，他聽到小路上有腳步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