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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有緣會再見

2024-04-30 07:57:33 作者: 聆春祈求

  「在回來途中遇到的,你等綺秀跟你說吧,她存了一筐子話想跟你說呢。」

  秦嬈嬈覺得自己講得不夠生動,還得讓綺秀來說比較有意思。

  「那我今夜找她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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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笑著踏進侯府,今日夜裡侯府設宴,她們得前去幫忙。

  老侯爺也在席中,他看到「秦奉儀」,也是一震,內心十分欣喜,他笑著問殿下。

  「秦奉儀既在眼前,那臣的任務便算完成了吧?」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他還想著如何交差呢,結果太子自己把人帶回來了。

  既如此,太子能不能回宮?他這小廟實在容不了大佛啊,這一次還多了一尊。

  「急什麼。」太子飲了一口茶,淡淡道。

  沒想到太子竟這樣回復他,他只好咬牙賠笑。

  到底侯府有什麼對太子這麼有吸引力的呢,老侯爺迷惑了。

  老侯爺:「殿下和奉儀能來我府上,實在是榮幸得很。」

  侯爺夫人特地讓蘇瑜文坐在裴辭身側:「我們家瑜文,自小乖巧聽話,精通醫術,殿下,和秦奉儀既然在府中常住,若有哪裡不適,可以找她看看。」

  「娘,我知道的。」蘇瑜文低聲道。

  裴辭頷首:「蘇姑娘此番在秦安城之舉,的確讓人刮目相看。」

  「秦奉儀」靠近裴辭,嬌聲道:「也是這番機緣,讓我重新遇到了殿下。」

  「我也替殿下開心,找到了秦奉儀。」蘇瑜文道。

  秦嬈嬈在旁替他們斟茶,趁機觀察「秦奉儀」,這人易容術比她還厲害,隱藏得毫無破綻。

  殊不知「秦奉儀」在小侯爺側前方,她這樣看過去,倒像是在打量小侯爺。

  裴辭目光和善地看向小侯爺。

  「既已回侯府,亦君也可以繼續相看了。」

  蘇小侯爺突然被點名,他苦惱地道:「殿下這是誠心要把臣嫁出去了吧?」

  侯夫人倒是十分贊同:「說什麼胡話,娘等著你今年定下來,都聽殿下的。」

  「娘,這種事都是要靠感覺的。況且,我,我已經有心悅之人了。」蘇小侯爺邊說邊看了秦嬈嬈一眼。

  秦嬈嬈直覺不妙,立馬跟倚翠換了位置,鑽到人群中去,隱藏了身影。

  侯爺夫人:「那你的心悅之人姓甚名誰?是哪家千金啊?若是真的喜歡,娘便替你去求親。」

  小侯爺看秦嬈嬈躲了下去,心下一片失落,哪裡還有心情回應。

  「殿下,爹,娘,你們吃吧,我吃飽了。」

  他請過安便退下了。

  侯爺夫人:「這孩子,怎麼也不回答完我的話再走啊。你說他是不是真有心悅之人啊?」

  老侯爺:「他能有什麼心悅之人,若真的有,還能遮遮掩掩的不說出來?我看他就是不想相看的藉口罷了。」

  老侯爺發現自己兒子出去以後,這太子的心情突然變得很好的樣子。

  實在是難解啊,而且怎麼感覺他很嫌棄那個「秦奉儀」?

  連一個衣角都未被她沾過。

  這一場宴席持續到很晚,秦嬈嬈早早退下,一整個腰酸背痛,雖說她只是端茶倒水。

  倚翠拿了一封信給她:「昨日收到的,你看看。」

  秦嬈嬈接過,待回了房,打開信,竟是六皇子寫的信。

  他說要來平陵城。

  她回了信,約好過幾日到茶樓相見。

  很晚了,她不想勞煩別人便去打水沐浴了,她剛要打水,那木桶卻被人奪過去。

  她看到來人,淡聲道。

  「這就不勞煩殿下了。」

  「孤記得你不能提重物,手不想要了?」

  給她專門請的打水小廝她也不用,這是干苦活幹上癮了?

  「奴婢已經許久未自己打水了,只不過是今夜而已,不用殿下操心。」

  他仿佛沒聽到,輕鬆地用木桶打水,一開始有點生疏,打過幾次就很熟練了。

  放在之前,她也想不到此生會有這種場景。

  「殿下怎麼還不回宮?天天在侯府待著不好吧?你就不怕宮裡出什麼事?」

  他將木桶放好,回身看她。

  「你同孤回去,孤就走。」

  她閉了嘴,轉身去添柴火燒熱水,上次她有看綺秀生活,只是自己還未試過,一時不知如何下手,手上拿著柴愣了一會。

  「做個端茶倒水的丫鬟比待在孤身邊好?」

  他淡淡道,而後取出劍,下手看似隨意又輕易地將柴劈成兩半,待收了劍掀袍蹲在她身側,動作熟練地燒柴生火。

  尊貴的太子竟然會劈柴。

  「孤曾出征在荒疆野外,這些都是最基礎的。」

  原是如此,他從前從未跟她說過這些。

  從前相處的一幕幕浮現在眼前,兩人的心其實從未靠近過。

  本就是不對等的身份,他又怎會跟她說這些呢。

  「孤不喜歡訴苦,所以從未跟你提過,若你想聽,孤可以跟你說。」

  「奴婢從前聽不到,如今不想聽,殿下還是去歇息吧。」

  她起身與他拉開距離,刻意不去看他。

  等熱水燒好,他已經走了。

  蘇瑜文剛寫好食療的方子,本想親自拿給秦嬈嬈,卻不想看到了這一幕。

  她總是在想,為什麼殿下對「秦奉儀」那麼冷淡,卻總是對綺煙這麼特別呢?

  「明日再讓倚秀給她吧。」

  雖還未堪破其中的秘密,但她還想為自己再努力一次,她從未愛慕欣賞過哪個男子。

  既然對殿下有意,她想著便總要去試一試,試過之後若他對自己真的無意,也沒什麼好後悔的。

  第二日她找了個藉口去見裴辭。

  「殿下曾說我為秦安城解決了大難,便要賞賜我,我不要什麼珠寶玉石,可否請求殿下陪我去……去街市上買藥材?只需殿下半日就好。」

  裴辭看了她半晌,道:「好。」

  見太子答應,她鬆了一口氣,一夜幾乎未眠,想著明日可要如何不動聲色地引他一起去聽戲。

  本在腦海中描繪好了一切,第二日卻是半點都沒有實施。

  買好所謂的藥材,裴辭便離開了,她也沒有阻攔。

  為了「聽戲」她早早就訂好了位置,舍不下臉讓太子一同前行,她只好自己戴著帷幕去聽戲,出門時遣退了跟著前來的婢女小廝。

  如今好不悽慘,其他人都有人相伴,只有她獨自一人。

  一口口飲著茶,卻有人上前來奪了她的茶。

  下面是唱戲人在咿咿呀呀,男子一手寬袖捏著酒壺出現在眼前,面容柔和,卻顯示出隨意又灑脫。

  「蘇姑娘,真巧,獨自飲茶有什麼樂趣,不如飲酒?」

  她認出來了,這個人是綺煙救下的月國男子,玄朗清,他怎麼會在這裡?

  她垂眸,心境淒涼,哪有心情問他,只敷衍道。

  「我是醫女,不會飲酒。」

  「那又如何?酒可是個好東西,可以讓人忘記痛苦。蘇姑娘看起來十分不痛快,何必一直端著呢?」

  他的眸子裡似乎隱藏著什麼情緒,看來也是個傷心人。

  其實他說得也沒錯,她的確是一直端著,她甚少喝酒,自然從未喝醉過。

  說不定喝醉了,便真的能忘記她的糾結和痛苦了。

  她喃喃道:「忘記痛苦?真的嗎?」

  聞言他笑了,拿起她的茶杯替她斟酒。

  「剛好我正愁沒人陪我喝酒,來,你我共飲一杯。」

  她接過酒小口啜飲,嗓子有些辛辣,不過還好,她能繼續喝。

  兩人便對杯飲了起來,一來一回,她有些發暈,竟然開始胡言亂語起來。

  「我知道他不喜歡我,我無趣,又古板,整日只會跟藥材打交道,可我從未……從未愛過一個人,所以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討好他。」

  「何必執著於一個不愛你的男人呢?如若你是我妹妹,我必定讓天下男人為你俯首稱臣。」

  有些痛苦,就連酒都無法抹去,他眼中的醉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沉的痛苦。

  「你教教我,該怎麼才能打動一個男人,得到他的心?」

  她站起身,迫切地想要他幫助,只覺得身體軟綿綿的,便攀著他的肩膀湊到他面前一直問。

  他不得不拖住她的腰,才不至於讓她倒下。

  她醉了,終究還是倒在他懷裡,那唇擦過他的嘴角,他怔了怔,而後將人打橫抱起。

  陽光熹微,耳邊傳來雞鳴聲。

  蘇瑜文睜開眼睛,昨夜她飲酒的場景襲來,不過衣衫齊整,身子沒有任何不適,她才放下心來。

  門外傳來敲門聲,只見玄朗清倚在門邊,遞給她一個包裹。

  「裡面是新的衣物。」

  她道了聲謝,便接過。

  等換好衣衫走出去,玄朗清在外等著,他道。

  「你們平陵城很快便迎來遊春日,你不如約他出去試試?」

  「什麼?」

  「你不是說想得到他的心?」

  「你竟還記得,好,我明白了。對了,這個簪子是你落下的嗎?」

  她平日裡只帶素淨的簪子,手中的簪子做工繁複,又十分高調張揚,是鑲金寶玉梅花形金簪。

  「算是你昨夜陪我飲酒的謝禮吧。」

  他說著,便轉身要走。

  蘇瑜文對著他道:「我們何時又能相見?」

  「有緣會再見的。」

  待他漸漸走遠,蘇瑜文將簪子插到了發上。

  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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