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天花板

  鈴！鈴！鈴！

  面對牧陽飛撲過來的動作，貓仙人眯著眼睛四處躲閃，它並沒有刻意的隱藏自己的氣息，所以隨著它四處搖擺，那顆小鈴鐺發出了「鈴鈴鈴」的聲音。

  牧陽尋著聲音改變飛撲的軌跡，很多次就快要抓到那個水壺了，但是貓仙人手掌一縮，手裡的木杖就挑起水壺，滑到了另一處。

  

  凱琳塔高處空氣稀薄，沒過多長時間，牧陽就開始氣喘吁吁。

  貓仙人扛著拐杖停了下來。

  「凱琳塔上的環境跟下面不一樣，這裡的空氣只有下面的一半，如果你不控制著減少多餘的動作，身體會很快受不了的。」

  「我……知道了。」牧陽氣喘吁吁，大聲喊叫，趁機飛身跳起。

  貓仙人哈哈大笑，每每在他快要接觸到水壺的時候，身體一晃，水壺又和牧陽擦肩而過。

  「注意聆聽鈴鐺的聲音，不要被我的動作干擾了。」

  貓仙人的聲音忽然在耳畔響起，嚇了牧陽一跳。仔細看，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張放大版的貓臉。

  貓仙人衝著牧陽一咧嘴，露出了兩排潔白的牙齒。

  牧陽剛伸出手去，面前的貓臉一下子化作了一片殘影被撕破……

  「你要減少自己的損耗，找到最佳的飛撲路徑，同時鍛鍊出一雙好眼力，與他人的戰鬥不需要關注對方的全部動作，只要學會抓住重點，有時簡單的一擊，反而能夠起到決定性的作用，就好像這樣……」

  貓仙人剛說完，眼睛眯成了一條線。

  一直躲閃的動作突然發生了改變，貓仙人在原地留下幾道殘影，直截了當的伸出木杖朝前一點，那木杖撞在了牧陽的胸口，牧陽渾身抽搐了下，頓時像有一股巨大的爆發力在胸口炸開，竟然倒地不起，失去了反抗能力。

  「剛才的那道攻擊就是考驗你的眼力和決斷力了。」

  光是眼睛看到了還不行，還得第一時間做出決斷。

  「好厲害！」

  牧陽齜著牙爬起來，揉著胸口，眼睛裡卻充滿了強烈的變強欲望。

  「哈哈哈，小菜一碟，你先休息一會兒，等什麼時候想明白了，再繼續修煉。」貓仙人爽朗地大笑起來，然後打了一個哈切，躺在邊上的長椅上睡覺去了。

  牧陽默默看著，將貓仙人的話記在了心裡，修行的路上能夠得到高明之人的指點，可以少走很多的彎路。

  雖然貓仙人說的道理他先前也都知道，但實踐是最好的老師，光聽不練假把式，一邊聽一邊練，有著無以倫比的效果。

  一晃兒，時間過去了八九天。

  這幾天牧陽就好像一塊會吸水的海綿，不斷在訓練中源源不斷的吸收著貓仙人傳授的武學道理，使得他對力量的理解與控制方式，都有了明顯的長進。雖然這幾天裡牧陽的能量數值依舊原地踏步，沒有突破100這個關口，但他卻感覺自己的收穫極大，遠比戰鬥力的提升更令他興奮。

  第十天的時候，牧陽的無效動作已經減少了許多，破綻也越來越少，而且再次跟貓仙人進行搶奪水壺的遊戲時，他已經開始展現出自己的風格了。

  這一切貓仙人都看在眼裡，心裡也暗自點頭。

  終於在第十八天，牧陽成功從貓仙人手中搶到了水壺，貓仙人這時也順水推舟說出了超聖水的真相：「其實這個世界上並不存在什麼超聖水，那個水壺裡裝的只是普通的泉水而已，真正修行是奪取水壺這個過程。」

  「你可以試一下，你的實力已經比原先厲害很多了。」

  貓仙人所說的實力並不只是指戰鬥力，而是綜合實力，對於地球上的武道家而言，因為能量普遍不高，所以他們看重的是綜合實力，僅僅靠儀器探測出來的戰鬥力並不是決定最終勝負的關鍵。

  戰鬥力是一擊之力，綜合實力則考量所有方面，包括了作戰技巧和作戰策略，簡單來說就是如何更有效的打到對手。

  當然，兩者關聯度很高，戰鬥力高，其綜合實力必然不低，畢竟戰鬥力是綜合實力的基礎。

  「凱琳仙人，我已經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貓仙人點著頭，摘掉了身上的小鈴鐺，「來吧，這會兒我不會再對你放水了。」

  「請！」牧陽豪氣沖天，神情認真嚴肅，接著開始調整身體的氣息。

  牧陽率先發起了進攻，他的動作快如疾風、勢如閃電，只見一個白色的光影在半空中一閃而過，眨眼之間出現在了貓仙人的面前，然後變換方向，朝著它拐杖上的水壺攻擊過去。

  不過拿掉鈴鐺之後的貓仙人，動作比起之前變得更加神秘莫測了。

  貓仙人嘿嘿一笑，十分隨意的擺出動作，一下子就將牧陽騙了過去。

  噔！噔噔！

  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牧陽的速度已經加速到了極限，可貓仙人的動作似乎更快。只看見兩道模糊的光影在一百多平的訓練場中不斷閃現，凜冽的勁風朝著凱琳塔外面刮去。

  牧陽的眼珠子不斷跟著貓仙人的動作轉動，只是貓仙人的動作充滿了迷惑性，真真假假變幻莫測，眼睛似乎都不夠用了。

  「多餘的動作雖然不必要，但迷惑對手的動作卻不是多餘的。」

  噼里啪啦，貓仙人輕輕一躍，木杖盈盈的在虛空中划過了一道漂亮弧線，然後向上一挑，水壺穩穩落在了中央的石台上面。

  「好了，今天的訓練就到這裡，晚上繼續思考一下今天的訓練。」

  貓仙人擺擺手，又去休息了。

  「……」

  看著貓仙人走下樓梯的背影，牧陽喘著氣擦掉臉上的汗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等休息得差不多了，牧陽開始調整體內的氣息，然後咻的一下，進入了加速空間。

  此時的加速空間，還是半徑十米的空間範圍，但是較之以前，已經有了極大的不同。

  伴隨著牧陽的力量不斷逼近100這個關口，那蒼白的天穹之上如今積累著厚厚的一層雲霧，那些雲霧不斷翻滾，宛若一堵實質的牆壁遮住了上空。尤其是在他登上凱琳塔之後，那雲霧積累的速度不斷加速，那「天花板」變得越來越低了。

  「再這樣下去，過段時間，這個空間的『天花板』就要壓下來了。」

  看著那片密實的雲層，有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感覺，牧陽心裡卻產生了一股想要將它擊碎的衝動。

  似乎只要將那天花板擊碎，他的面前就會出現一片坦途。

  「慢慢來吧，以現在的進展，也許用不了多久，這片加速空間就要轉換乾坤了。」

  牧陽至今搞不明白這個加速空間的來歷，於是只好將其歸結為自己穿越過來的附屬品，所以處理這個空間也是小心翼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