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南無鳳翎玉脂佩
2024-04-30 07:51:19
作者: 織憂弱
實際上李佑民如此擔心不無道理,事實是,葉清塵確實想要他的命。
畢竟依照原先劇本的結尾,所有人都得死。
「我可以答應你,那麼,你是不是可以告訴我,你將那東西放在了何處?」
雖說葉清塵如此言語過於反常,不過,此時的李佑民已被琉璃令的傳說迷惑了雙眼。
畢竟,一統天下的誘惑實在太大了。
「東西在西郊茅廁從左往右數第二間,我用密封的罈子將其沉入底,你可以派人去取,不過如果我是你,應該不會將此事告知第三個人。」
葉清塵直起腰,面色凝重,像是叮囑又像是警告。
李佑民聽著葉清塵的藏匿地點,眉頭緊蹙,「你最好不是說謊話騙我,否則,我會讓你知道欺騙的代價是什麼。」
「我若是想騙你,何須同你說這麼多,當然,如果你不相信的話也沒有關係,去與不去都是你的選擇,不過李佑民,這天上掉餡餅的事情不會有第二次。」葉清塵倒是相當淡定,畢竟有了琉璃令這護身符,她怕是不論到何處都會這夾道歡迎。
李佑民最是不爽有人用如此語態和他說話,不過一想到葉清塵手裡有碎片下落的消息,他也只能將所有的氣焰壓了下來,哪怕心裡頭依舊不爽。
他道:「那我們一塊兒去。」
「好。」
……
廉渾的傷已是好了大半,原是想悄悄潛入地牢一探究竟,不想司徒月如卻阻止了他。
「你這老胳膊老腿的就別逞能了,不就是探望一下葉清然嗎?我去就行。」自從知道廉渾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司徒月如對他便是多了幾分心疼與擔憂,雖是不明白廉渾為何對葉清然的事情如此上心,可既然他們沒有相認她就沒有理由去阻止,不過這擔心依然存在,所以,不如就讓她替他吧!
廉渾不知這些,見司徒月如如此關切自己,還以為是先前她對他痛下殺手之事耿耿於懷,於是趕忙道:「之前的事我早就已經不放在心上了,而且我也沒你想的那麼弱,叨擾了你們這麼長的時間我這心裡已經很過意不去了,這件事太過危險,我還是自己去比較放心。」
「你這人怎麼回事,這麼倔的嗎?身體還沒養好,去什麼去,怎麼,你是欠葉清然的嗎?」司徒月如承認自己「吃醋」了。
從小到大她幾乎沒有感受過來自於父輩的溫暖,可如今,明知廉渾是自己的生身父親她卻不能說出口,還要眼睜睜看著他為了葉清然孤身犯陷,她不懂,葉清然就那麼重要嗎?
或許是司徒月如的反應過激了,致使廉渾不由得多想,甚至胡亂猜測起來,「你這般阻止我,不會是……不會你喜歡陸晏舟吧!」
司徒月如倒吸一口涼氣,還以為廉渾發現的她的身世,「你腦子有問題吧老頭,說什麼呢?我和他有什麼關係,倒是你,葉清然是救過你的命嗎?」
「你這丫頭今天是怎麼了,誰惹到你了?我和小姐直接的關係何須同你解釋,是,這些日子多虧了你們對我的照顧,不過這些都是我的私事,還請你莫要插手,是生是死都是我自己的選擇。」廉渾瞪了一眼司徒月如,很快將自己的胳膊抽離出來。
落衡見狀趕忙打起了岔,「廉叔莫怪,月如她只是擔心你,沒有其餘的想法,不過她有些話沒有說錯,你這時候去,不就是自投羅網嗎?」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論如何我都不會放任小姐獨自一人受苦。」或許是風訣的意外離世對他的打擊過於沉重,所以這一次,他再不能眼睜睜看著葉清然受苦。
聞言,司徒月如臉色驟然一僵,整個人被噎到想砍人。
當然,她知道葉清然一定得救,但絕不是此種方式,這樣做和飛蛾撲火有什麼區別。
「那我和你一起去!」
好不容易尋到了父親,這話還沒說上幾句,她可不想眼睜睜看著他去送去。
如果說她勸不住他,和他一起也是好的,否則,這將是她這輩子最大的遺憾。
「不用了。」廉渾臉上寫滿了拒絕,「我知道你是關心我,但每個人這輩子都有命定的事,所以……乖乖留在這兒,等我回來以後給你買糖吃。」
廉渾並沒有把剛剛的小插曲記在心裡,自從知道司徒月如的那段過往,他對這個姑娘就充滿了憐愛。
他時常在想,如果她的女兒沒有死在那場滅門慘案之中,該也有司徒月如這麼大了吧!
倘若他的女兒受人如此欺負,他定是要殺了那人全家。
「如果你不讓我陪你一起去的話,你也不准去。」司徒月如一臉怒氣,全然不給廉渾半點兒拒絕的理由。
廉渾不懂司徒月如為何如此反對自己去救葉清然,甚至眼神之中都多了一絲鄙夷,「你不讓我去,總得給我一個站得住腳的理由吧!我的命是我自己的,那便由不得別人做主!」
司徒月如一時語塞,剛想開口,不想陸晏舟這個時候出現了。
「你怎麼來了?不是,你怎麼好意思來,我家小姐出事的時候你在哪兒,這麼長的時間,你半點兒消息都沒有,我們也聯繫不上你,所以你等著將你的虎符給了李佑民?」
陸晏舟剛出現便被廉渾一把抓住了衣領,眼神之中滿是怨懟。
落衡是陸晏舟相識已久,自是清楚他的為人,於是趕緊上前幫忙,「廉叔,我覺得阿舟肯定有自己的理由,不如我們聽一聽他的解釋?」
見狀,廉渾鬆開了自己的手,很是無奈地嘆了口氣道:「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否則,你一定不會輕饒了你。」
「虎符並不是我交給的世子殿下,但我現在沒有多餘的時間和你們解釋這一切,我今日來便是想找司徒幫我一個忙,這個忙也只有你能幫我。」陸晏舟一臉懇切,眼神之中滿是擔憂與慌亂。
說實話,司徒月如多少有被陸晏舟這個眼神所嚇到,她還是第一次瞧見陸晏舟如此失神的樣子,「你且說來與我聽聽,若是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定然不會推辭。」
「是司徒公子,你可知他的全名,他是何身份,他之前是不是給過你一枚玉佩?」陸晏舟自知不該在司徒月如面前提起這個人,可如今他實在沒有其餘的辦法,只能將所有希望寄付於此。
司徒月如低頭不言,直到落衡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猛地抬起頭,緩緩道:「司徒公子的確給了我一枚玉佩,不過,他的身份我確實不知,那玉佩被我放在了冷月閣的房樑上,若你需要我這就給你去取,其餘的,我幫不上你。」
陸晏舟眼前一亮,玉佩還在,那就好,「你手裡的那塊玉佩我先前有留意到,這幾日我去找了若雲姨母,給她畫了玉佩樣式,沒判斷錯誤的話,那是南無鳳翎玉脂佩,沒南陽司徒氏的傳家寶。」
「南陽司徒家?這怎麼可能?」司徒月如全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過是同一個姓氏,至於玉佩,解家主也沒親眼見過,或許是她認錯了……」
司徒月如心口劇痛,咬著牙沒再敢吭聲,回想起先前他因為沒錢治病而受盡折磨而死得慘樣,她急火攻心,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阿舟,這件事能不能晚點兒再說,你看月如都這樣了。」落衡深沉的眸子裡滿是司徒月如緊蹙的小臉,他知道陸晏舟是著急救人才如此不管不顧,但他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司徒月如再度陷入痛苦的回憶之中,無法自拔。
陸晏舟也是沒想到他竟將司徒月如逼到如此地步,萬般無奈之下他只能另想辦法。
「你要我做什麼?」分明已經心痛到睜不開眼,可司徒月如卻仍舊聲音顫抖地開了口。
其實這些年來她一直試圖找尋司徒公子的家。
所謂落葉歸根,沒想到兜兜轉轉之間,竟在這個時間點讓她知曉了這一切,如此也好,過去這麼多年了,該面對的終是要面對的。
「其實你可以不用如此勉強。」陸晏舟看得出來落衡眼底掠過的擔憂,葉清然他確實要救,哪怕沒有一兵一卒他也要救,不過這件事他確實不該牽扯上旁人。
司徒月如沒有多言,直接伸出了手,「行了,你這都來了,何必惺惺作態的,快馬是不是已經準備好了,我現在就隨你去一趟,若是晝夜不歇,明晚便能趕到。」
「如此甚好!」
……
葉清然病了。
不止如此,甚至還高燒不退。
她全身疼痛到睜不開眼,就連這嘴唇都忍不住在微微顫抖。
嘩!
一盆冷水,自上而下將她全身淋了個遍。
冷!真的好冷!
不過此時的葉清然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更別說睜開眼睛。
不論是誰都好,總是不可能要了她的命。
「葉清然,真沒想到你骨頭竟然這麼硬,不像你那可憐的妹妹,現在動都動不了了。」
這話還是葉清塵教李佑民這麼說的,果不其然,此話一出葉清然猛地睜開了眼睛,「李佑民,你別太過分,有本事都衝著我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