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未曾赴宴

  倚蘭院。

  葉清漓將自己收拾妥帖後，對著銅鏡轉了個大圈，萬分滿意地點了點頭，才是出了門。

  不想，這房門剛打開，宋思思便出現了，「你這是要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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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清漓心情大好，便是微微行了個禮，「姨娘怎麼來了，我瞧著今日風柔日暖，碧空如洗，很適合乘船游湖，想著許久沒出門了，便打算遊玩一番。」

  「你現在是騙我也不願意用點心了是吧？大冬天的，誰會去游湖？你是不是要去春閣樓。」

  宋思思的臉色十分難看，看向葉清漓的眼神竟有一絲害怕。

  她不懂，自己十月懷胎生的女兒，怎麼她卻越發地看不懂了呢？

  「你既然知道了，那正好，我也就不用再費工夫同你演戲了。時辰不早了，我得走了。」葉清漓抿著唇，一臉的不屑，似乎不願意再和宋思思多說一句話。

  宋思思仰起臉，快步向前，攔住了葉清漓的去路，面色也變得柔和，「漓兒，算娘求你了，就踏踏實實過我們自己的日子不好嗎？好歹你也是江北王的女兒，若是想尋個好人家，也不是什麼難事。」

  葉清漓先是冷哼了一聲，隨即眼底浮現過一抹訝異，不過只是一瞬，她又恢復到了方才的模樣，斬釘截鐵道：「我葉清漓生來就不認命，我要嫁就要嫁權傾天下的王，我不靠我自己，難道你能幫我嗎？」

  此話一出，宋思思連連後退了好幾步，憋在心裡頭的話也沒能說出口。

  她靠在牆頭，眯著眼睛，硬撐著看向朝著院外走去的葉清漓，總覺得這大女兒每往外走一步，與自己的距離便遠了一步。

  說到底，便是她這個做娘的不好，若是她能成為江北王妃，她的漓兒便是江北王的嫡出女兒，便是真的想要嫁給太子也是配得上的。

  至此，她不得不好好籌謀一番，最好是將自己的計劃稍稍提前一些。

  ……

  葉清然到達春閣樓的時候，司徒月如已經在等著了。

  她用眼神掃射了葉清然好一會兒，懶懶道：「你便是葉清然？果然是個絕色佳人，真是難怪大塊頭對你那般衷心。」

  葉清然莞爾一笑，道：「司徒樓主才是翩若驚鴻，氣質清雅，讓人抹不開眼。」

  「你說我氣質清雅，你認真的？」

  原本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司徒月如聽到這四個字，便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更是顧不得什麼樓主架子，一下握住了葉清然的胳膊。

  秋影瞧著自家小姐手腕都快被握紅了，便是想要開口阻攔。

  葉清然卻是搖了搖頭，不在意地笑了笑，低聲道：「纖纖作細步，精妙世無雙。」

  「我，我有這麼好嗎？不會是你故意誆騙我的吧？」司徒月如萬分嬌羞，順著耳根子紅了一大片。

  自小到大，她最受不住的便是旁人對她容貌姿態的誇讚。

  這些年，也有不少人為了尋求她的幫助，對她各種奉承，可像葉清然這般誇讚得如此好聽的，還是頭一次。

  不過片刻，她便是對葉清然地喜歡多了好幾分。

  葉清然含笑望著她，緩緩道：「誆騙？我為何要誆騙你，我不過都是說的實話而已，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有何不對嗎？」

  「對對對，簡直不要太對了，不過你以後別再當著這麼些人的面說這些了，人家怪不好意思的。」話畢，司徒月如便用手蓋住了自己那一臉嬌羞。

  不過，緩過神來後，她尋著葉清然的身後望去。

  這戴著面具的男人，為何如此眼熟呢？

  他不是……

  難怪了，難怪葉清然知道冷月閣與春閣樓之間的聯繫。

  不過，他明明可以一句話辦成的事情，為何要大費周章？

  陸晏舟一直是跟隨著葉清然混跡在人群之中，原以為不會有什麼事，不想還是被認出來了，只能打岔道：「咳，咳咳……我看這約定的時間已經到了，二公主該是要到了吧！」

  「對啊！李溫窈呢？」

  葉清然朝著皇宮的方向探去，竟是沒有一點兒馬車駛來的蹤跡。

  她的後背不自覺僵了僵，右眼皮也不住地跳動，總覺得是不是出事了。

  陸晏舟看了一眼葉清然，低下頭，壓低了聲音，「這是你計劃的一環嗎？」

  「不是。」葉清然搖了搖頭。

  只是，李溫窈怎麼會沒有出現呢？

  不遠處。

  葉清漓手攪著帕子，都快將其攪爛了。

  怎麼回事？

  都這個時辰了，李溫窈怎麼還沒來？

  不可能啊！以李溫窈的脾氣秉性，怎麼會錯過嘲諷葉清然的機會。

  難道說是葉清然動了手腳？

  「大小姐，要不咱們還是回去吧！都這個時辰了，二公主該是不會來了，想來不過是一頓飯而已，或許二公主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冬雪是瞧著葉清漓有些站不住了才說了這些，原是想寬慰她的，哪知換來的竟是惡狠狠的眼神，已經咬牙切齒的話術，「她怎麼可能不來，她不能不來。」

  火都已經放了，春閣樓也燒沒了。

  她費了那麼許多的功夫，要的便是葉清然在今日丟足了臉面，成為整個京師的笑話。

  而她手裡握住的春閣樓名帖便能重振江北王府的雄威，屆時，她那便是要讓世人都看看誰才是江北王的長女。

  可這一切的前提，便是李溫窈出現在這裡。

  若是李溫窈真的不來，那她所作出的犧牲不都成了笑話嗎？

  ……

  「水兒，水兒！」

  李溫窈是被一陣惡臭味熏醒的，睜開眼後，她放眼四周一片漆黑，便是嚇得將自己整個人蜷縮在一起，然後不停地呼喊著水兒的名字。

  大約是藥效到了，大約一盞茶的工夫，水兒總算是醒了，在聽著李溫窈在喊她的名字，便是立刻答覆著：「公，公主……」

  水兒是想要回答李溫窈的，可不知為何她卻是連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她自小跟著李溫窈長大，自是知道公主怕黑，既是說不出話來，便只能是跪在地上，伸出雙手，四處摸索著。

  突然感受到了有手掌附上的溫度，李溫窈嚇得大叫，手裡的帕子胡亂著飛舞，「啊！是誰！別碰我，別碰我。我告訴你，我是當朝二公主，我會工夫你，我告訴你，你別動我，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真的，我父王可疼我了，你放了我，他會給你很多很多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