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 我要當團長

  ……會議室里沉默了好半晌，大司令緩緩開口道：「大雷，淮陰城的位置有多麼重要，我們清楚日本人也很清楚，如果能打的話早就打了，也不至於等到現在，老實說，考慮到當前的形勢，我們現在還無法調動大量兵力對付淮陰城，那樣得不償失。」

  陳大雷知道大司令在擔憂什麼，他連忙說道：「大司令，攻取淮陰城的事兒我不需要麻煩其他人，就我們六分區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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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大雷這話一說出來，其他幾個分區的司令員無不瞪大了眼睛。

  一分區司令員劉強向來和陳大雷關係最好，十幾年的老戰友了，說起話來也是一點不客氣：「我說大雷，有多大腳穿多大鞋，就你一個小小的六分區，別說剛剛成立不到半年，就算是我們這些老牌軍分區也不敢夸下這樣的海口，還打淮陰城，你拿什麼打，以卵擊石嗎？」

  「就是，大雷，你這吹牛也得有個界限的，總不能吹到天上去吧！」

  陳大雷無奈，他知道自己紅口白牙，現在說什麼其他司令員還有大司令都不可能相信的。

  想了想，陳大雷道：「大司令，政委，我知道我現在說出來你們不相信，但咱們用事實說話，兩個月之後我會帶著六分區攻打淮陰城。

  關於這一點大司令儘管放心，我保證就算是拿下淮陰城，我六分區的傷亡也不會超過三分之之，以這樣的代價就能拿下淮陰城，難道大司令就不心動嗎？」

  其他分區司令還想再打擊陳大雷幾句，大司令抬手阻止了他們，說道：「大雷雖然平日裡有點兒喜歡吹牛的臭毛病，但你們也都清楚他的為人，大事兒上是絕不含糊的，他不可能拿這件事情來和咱們開玩笑，他敢這麼說就肯定有自己的底氣。

  大雷，你不妨和我們說說，你到底想怎麼做。」

  怎麼做？

  陳大雷倒是也想知道，關鍵他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做呢！

  大表哥是肯定知道的，可陳大雷此刻沒辦法說。

  陳大雷只得道：「大司令，政委，具體的辦法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們，但是請你們一定相信我，我甚至可以立下軍令狀。

  我不需要大司令支援我一一槍一炮，用的也是我六分區的兵。

  唯一需要大司令支援的，就是在我六分區拿下淮陰城之後，怎麼守住淮陰城的問題。」

  劉強樂道：「你們瞧瞧，還說不是吹牛呢，這仗都還沒開始打呢，這淮陰城好像已經成他陳大雷的了。」

  分區司令們一起笑了起來。

  政委笑道：「大雷，要真像是你所說的，你帶著六分區就可以拿下淮陰城，守住淮陰城自然沒有問題，我們軍區現在沒辦法動用兵力，又是打援，又是攻取淮陰城，可如果是接手淮陰城直接進行防守的話，那是肯定可以的，淮陰城的位置隊於咱們來說也很重要，如果可以吃掉淮陰城，對咱們根據地的擴大和發展有著相當積極的作用。」

  陳大雷立馬道：「請政委放心，一定完成任務。」

  大司令道：「但這件事情怎麼看著都還是有些魯莽，陳大雷，我給你作戰的特權，但是你給我記住了，要是沒能拿下淮陰城，反倒是六分區損兵折將，到時候我可得處分你。」

  「大司令儘管放心，真要是出現那種情況，我陳大雷要殺要剮隨您便去。」陳大雷信誓旦旦道。

  「你小子。」大司令一時哭笑不得，反倒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駐馬莊。

  新四軍六分區根據地。

  神秘了將近半年的大表哥終於露面了，熱情的戰士們一個個圍著韓征，都想看看這傳說中的大表哥到底是不是真的長了三頭六臂。

  隨著陳大雷返回，帶回大司令與政委的意見，韓征稍稍鬆了一口氣，看來兩個月之內拿下淮陰城的任務是有希望完成的了。

  陳大雷和三營長請韓征留在根椐地，一起訓練部隊，讓六分區的戰士們在兩個月之內迅速凝聚出戰鬥力來。

  韓征倒是也沒有推脫，答應了下來。

  不過在六分區全員訓練開始之前，韓征和順溜找到陳大雷，順溜向陳大雷請假，請一天假回離得不算遠的牛家灣看姐姐。

  陳大雷批准了，在順溜的請求下，還把自己的赤狐馬借給了順溜。

  韓征也騎了一匹馬，表兄弟倆就這麼這一路騎回牛家灣。

  半年時間沒見了，當順流和韓征突然出現在姐姐家門口時，正端著木盆準備去洗衣服的姐姐整個人高興壞了。

  「順溜，六順，你們兩個怎麼回來了？」姐姐滿臉歡喜地迎了過來。

  韓征笑著替順溜牽過馬，他知道表姐不喜歡自己這個原主的身份，所以還是眼不見為淨，「順溜，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跟表姐多聚一聚。」

  倒是姐夫保國厚道，連忙也招呼起韓征：「六順，你也別走了，你家裡也沒人兒，既然和順溜一塊兒回來，就在家裡住下吧！」

  「對，住下吧，我一會兒給你們兩個做飯去。」姐姐這次倒是沒有急著趕韓征離開了。

  韓征笑著點了點頭。

  吃飯的時候聊起這半年時間在部隊的情形，順溜是三句話不離表哥。

  最後說到自己的情況，順溜得意道：「姐，你不知道，我現在已經是我們六分區的連長了。」

  一旁的姐夫保國驚訝道：「我的天吶，順溜，你去參軍還不到半年時間吧，這就幹上連長了！連長多大官兒啊？手底下管多少人？」

  「管三個排，一百多號人呢！」順溜道。

  「這麼厲害呢，那這官可不小嘞！」保國道。

  順溜道：「姐夫，我們那兒不叫官兒，叫幹部，叫同志，大家都是一樣的，就是身上背的責任不一樣。」

  「真是的，半年時間不見，我們家順溜說話越來越有道理了，身上背的責任不一樣，聽聽，這話咱爹活著的時候都不一定講得出來呢！」姐姐欣慰地說道。

  「六順，那你呢？你和順溜一塊兒去的，你現在是什麼官兒了？」保國問道。

  韓征笑道：「沒官兒！」

  順溜道：「姐夫你不知道，去參軍這半年表哥立的功勞比我多了去了，可他就是不願意加入新四軍，老早前我們司令員就說了，只要表哥願意加入新四軍直接給他個連長干，我們營長甚至說願意把位置讓給他，可他就是不去。」

  保國疑惑道：「六順，這是為啥呀？」

  韓征笑道：「表姐，姐夫，你們不用為我操心了，我自有我自己的打算。」

  「你呀，和咱家順溜一樣參加新四軍，當個幹部，多好，多風光。」

  「就是，你看咱順溜配的那大洋馬，我見都沒見過。」

  保國和姐姐說了韓征幾句，見說不動韓征，也就不再多說了。

  一家人團圓了大半天，滿屋子的歡聲笑語，直到傍晚，韓征和順溜又給姐姐和保國留下了一些錢，順流又交代姐姐不要節省，在家外面打一口井，方便吃水。

  這才在姐姐和保國依依不捨的送別下騎著馬離開。

  返回根據地的路上剛好撞見淮陰城維持會會長老宋。

  老宋是自己人，上次在淮陰城外，他和她的侄女荷花還被順溜救過。

  此刻再見到順溜，老宋一眼就認出了這個憨實的戰士，「二雷，是你！」

  「宋叔！」

  老宋熱情道：「還真是你這孩子，上次你救了我和荷花的命，我還沒有來得及感激你呢，走走走，什麼話都別說了，去我家坐坐。」

  「不行啊，宋叔，司令員的命令，我們還得在黑前趕回根據地呢！」順溜拒絕道。

  老宋堅持道：「不打緊，你這是陳司令的赤狐馬吧，我見過，這馬跑得快，就算是去我家坐坐也不耽擱事。」

  順溜還想再說些什麼，韓征在他的屁股上踢了一腳，「你小子，宋叔既然熱情邀請你去，咱們去坐坐就是了。」

  「這位是？」

  「哦，宋叔，這是我表哥六順，他就是我們六分區常說的大表哥嘞！」順溜道。

  「原來你就是大表哥同志，真是幸會幸會。」老宋與韓征熱情地握了手。

  韓征笑道：「宋叔，你聽說過我？」

  老宋忙道：「那能沒聽過嘛，從陳司令他們的嘴巴里聽到過也就算了，我在淮陰城也經常聽到你的名號，鬼子還在大街小巷上張貼了懸賞你的告示呢，整整一萬大洋啊，就是樣子都沒有畫出來，只是說叫大表哥，搗毀了淮陰城多處軍火庫，氣的小鬼子那是哇哇叫。

  當時我就在想，這個大表哥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那懸賞的金額比陳司令還高呢！」

  韓征笑了笑，就和順溜一起，在老宋的帶領下一路去了老宋家。

  路上順溜悄悄湊在韓征的耳邊說道：「表哥，咱們去宋叔家幹什麼，咱們還有任務呢！」

  「任務？屁的任務，天黑前能趕回去就行了，最近根居地一直在搞訓練，能有什麼事。」說到這裡，韓征壞笑道：「看老宋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來看荷花，順溜啊順溜，難道你就不想來看看荷花姑娘嗎？」

  「荷花！」

  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順溜的臉色紅了些，「表哥，你怎麼說這些？我就沒想過這些。」

  「現在不行不代表這以後不想，能遇見個自個兒喜歡的姑娘可不容易，我跟你說你別錯過。」

  「我……」

  「你什麼呢，我之前和你說過的事情你沒忘記吧？」

  「啥事？」

  「用最短的時間給我當上團長啊！」韓征說道，這是系統給他的任務，他也沒法子，只有完成了才能離開這個副本。

  順溜卻把腦袋搖的像撥浪鼓，「我不行，表哥，我當個連長就夠嗆了，你咋還讓我當團長呢？」

  韓征無奈，也不再逼迫順溜，兩人說著話，到了老宋家中，老宋熱情地招待兩人。

  荷花也來向順溜道謝，韓征則是把老宋叫開，讓荷花和順流單獨相處。

  透過門扉可以看到荷花時不時地露出開心的笑容，順溜也總是嘿嘿的傻笑著，韓征和老宋站在外面看著這一幕，像是老大關懷的長輩。

  老宋感慨道：「多配的一對兒啊，我們家荷花善良，單純，樸實，二雷這孩子也實在，又有一身本事，這才半年時間不到吧，我聽說都從一個新兵干到連長了，照這個勢頭下去，這以後的前程還長著呢！」

  韓征笑道：「宋叔，你這麼說該不是看上我們家順溜，要招來給荷花做男人吧？」

  老宋道：「有什麼不行的，二雷這孩子我看著喜歡，自從荷花的父母走了之後，我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這孩子身上，你看這孩子平日裡也不多說話，可是見著二雷那笑的叫一個開心。

  再加上次二雷救了荷花的命，我看這孩子多半也對二雷有意了。」

  韓征笑著點了點頭，「宋叔說的一點兒不錯，不過宋叔，要說這事兒我倒是想請您幫個忙。」

  「你說。」

  「這樣這樣……您這樣，這也是為了激勵順溜這孩子不是。」

  「是是是，你放心，這事兒包在我身上。」

  順溜從屋子裡出來的時候被老宋單獨叫到了一旁。

  「我說二雷啊，你覺得我們家荷花怎麼樣？」老宋是開門見山地問道。

  順溜愣了一下，然後傻笑著摸著腦袋道：「荷花妹子好著嘞！」

  「好著嘞？哼哼，二雷，你雖然救過我和荷花的命，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可有些醜話我還是得提前告訴你，荷花的父母去的早，我把荷花可是當心肝兒養大的，至於以後荷花長大了是要嫁人的，這嫁的人選嘛我是有規矩的，低於團級，想都別想。」

  「那就是團長了！」順溜有些傻眼。

  「是啊！」老宋道。

  「那我們六分區可就只有司令員達標了，可我們司令員是有媳婦兒的。」順溜說道。

  老宋黑著臉道：「那我不管，二雷呀，你不要怪宋叔刻薄，你現在還年輕，未必就沒有希望，你要是真心喜歡我們家荷花，啥時候達到條件了再來找我，到時候要是我們家荷花也不介意，那這事兒就成了。」

  ……順溜是帶著些恍惚和韓征一道離開的。

  一路上順溜沉默了許久。

  心知肚明的韓征故意問道，「順溜，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順溜猶豫了片刻，道：「表哥，我想好了，我要當團長。」

  哈哈哈哈——

  「你能這麼想，那就對了。」韓征開懷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