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分水(2)
2024-05-27 10:46:47
作者: 鸚鵡曬月
下午的時候,周天醒了,她翻了個身發現自己在床也不驚訝,她踢踢腳滾了個圈後又眯了五分鐘才坐起來準備起床。
周天掀開床幔剛想喊來人,見窗前坐了一個人時嚇的險些喊救命,不過一想自己更兇悍一些,只得忍下。
周天攏好衣服,隨便撓了兩下頭髮向窗前走去,見蘇水渠認真的沉靜在他的世界裡也沒有打擾,從背後看了眼他正填補的內容,便不再說話的轉身洗涑。
陸公公小心翼翼的伺候著太子,別有深意的看來眼沒走的蘇水渠。
陸公公是皇后派給太子的忠僕,從小看著太子長大知道太子的所有秘密,也是他當年給太子報的信,才保住了太子性命。
在陸公公眼裡,太子是他的主子孩子,太子做什麼都是對的、太子想什麼都應該,想殺太子都是違逆。
陸公公解開太子的長髮,別有深意的對太子一笑。
周天見狀無語的往水下縮縮,拜託!下次抓個美男行不行,蘇水渠這樣的實在沒得看。
陸公公剛想問什麼。
本章節來源於𝔟𝔞𝔫𝔵𝔦𝔞𝔟𝔞.𝔠𝔬𝔪
周天噓了一聲指指在外面算術的蘇水渠:「別吵到他。」
陸公公見狀,笑的更加好看,掩著嘴嬌羞的瞥太子一眼,好似發現了什麼了不起的秘密。
周天嘴角抽了抽沒有接話。
陸公公給太子擦著背,笑容越加燦爛,他覺的自己辦了件天大的好事,恨不得立即讓蘇大人取代了鎮南將軍在太子心中的地位,讓鎮南將軍再也不能欺負他家太子。
陸公公小心翼翼的為太子解開長發,如綢的青絲瞬間在他手中散開,細聲細語的小聲道:「太子的髮絲,比女子都要好看呢。」
周天往肩上潑著水,無奈的想:你主子根本就是女人。
相對太子寢房的安靜,另一邊已經鬧翻了天。
襲廬咬牙切齒的想站起來,奮力掙開牧非煙的手吼道:「放開我!你們這群助紂為虐的奸臣賊子!蘇水渠為了河繼縣上書皇帝幾百次!你們竟然這樣回報他!放開我!」
守門的人紋絲不動,陸公公命令過,不能讓礙事的人出來!
牧非煙用力按住他:「你安靜點!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他要是想不開也早死了!」
襲廬想到這種可能,臉色瞬間死灰:「不可能……太子不能那樣對他!我去——」
牧非煙把襲廬按回來,忍著對蘇水渠最壞消息的悲傷,勸道:「事已至此,我們要從長計議。」
又是從長計議!襲廬聞言恨不得自己去死!如果他下手恨一點,如果他們早一步讓太子去死,或許……或許水渠就不會……
牧非煙拍怕他的肩,心裡何嘗不惋惜,蘇水渠已是焰國唯一精通河道的人,如果他死了……牧非煙閉上眼深吸口氣:天亡焰國,哪還有臣子的去處!
周天披著浴袍出來,一手擦著頭髮一邊向蘇水渠走去,見他還在忙碌,站在他身後沒有打擾。
周天本打算走,但隨著蘇水渠筆法一動,周天瞬間被吸引住了,看著蘇水渠不取巧卻依然能完美的計算出複雜的結果,心裡不禁升起一股敬意,心算隨著蘇水渠筆觸的加快,不禁也快了幾分,看到入神處甚至忘了頭髮還沒有擦乾。
半柱香後,蘇水渠卡住了,有一組數字蘇水渠反覆演算也沒有結果,蘇水渠皺著眉,手裡的筆不甘的停了下來。
周天見狀,突然上前一步指了指他算錯的地方,並快速在一旁列出了一組數據,然後示意蘇水渠繼續。
蘇水渠瞬間恍然,激動的說著:「原來如此。」看也沒看周天一眼又低下頭繼續錯綜複雜的演算。
周天笑了笑,重新擦著頭髮走開了。
陸公公已經在一旁恭候多時。
一排排華麗的衣衫在一個個小太監手中一字排開,一條條錦帶在小宮女手中捧出萬種姿態,十幾種髻冠放在托盤上等著太子挑選。
周天見這陣勢驚了一下,才無奈的讓陸公公伺候他更衣。
陸公公選的是一件紫色伏地錦袍,大朵大朵的牡丹飄浮其上華貴大氣,金邊牡丹無一不展現著花中之王的高雅氣派,萬丹齊放的壯觀盛況又恰好的顯示出皇家的風範。
淡金色的腰帶豎起寬大的衣袍,瞬間勾勒出男子的線條,下擺頓時散開,如萬放的牡丹花枝竟然開出了荊棘的效果。
陸公公滿意的為太子戴上朝珠,深紫色的幽光垂掛在太子頸項將衣服中的奔放壓制了下去,顯得沉穩奢華。
周天對衣服無感,隨便被陸公公搬弄著她眼睛沒有離開手裡的《木造技》,陸公公讓她抬手就抬手、讓她伸腿就伸腿,直到朝珠掛到頸上,周天才趁機坐在旁邊的軟榻上繼續看書。
周天對木質一直存有很深的疑問,如今有機會近距離見證木造巔峰狀態,她怎麼捨得錯過。
陸公公揮退前兩排的小太監,然後拿起梳子小心謹慎的為太子梳發,他一點一點的疏開,長發柔順的披在太子肩上,竟絲毫沒影響太子閱讀。
陸公公慢慢的梳理著,不急著扎發也不急著選頭飾,等著髮絲自然成型後,他才拿起一旁的髮帶,準備為太子束髮,可陸公公剛伸出手,突然被衝出來的人嚇了一跳,險些打碎了手裡玉冠。
蘇水渠快速跑過來,激動的指著宣紙上的結果:「我算出來了!太子!我算出來了!」
周天聽到聲音抬起頭,哦了一聲又垂下:「知道了。」
蘇水渠微愣,呆了片刻才不確定的看向太子,盛放的牡丹中榻上人清秀俊美,幾屢長發垂在淡紫色的衣袍上更加魅惑詭異,萬花齊放雖顯俗氣,但太子竟然穿出了相反的韻味,讓人如清泉繞過繁華錦簇、流過喧鬧太平彰顯出他的尊貴和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