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蘇大娘子的入股

2024-04-30 07:34:26 作者: 美人與骨

  陸珍珠休息了半日,才去豐登酒樓用膳。

  她住在對面,也是想考察玲瓏酒樓的員工。

  畢竟京城鞭長莫及,難免這裡有人欺上瞞下。

  好在陸珍珠進門就有小二熱情招待,這裡和京城並沒有什麼不同,她才和掌柜的亮身份。

  掌柜的叫柳由東,還是頭一次看到東家來。

  雖說打了豐登酒樓分店的牌子,但內里還是陸珍珠自己經營的,掌柜的將東家請到另一處。

  「您來是有什麼吩咐?」

  他年紀三十歲上下,衣衫整潔乾淨。

  人透著點精明,但對陸珍珠很是尊敬。

  他早就打聽過了,寧安侯老夫人是個能幹還不吝嗇的東家,逢年過節還會給紅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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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會和銀子過不去。

  柳由東是一心想跟著東家干,就差一個機會。

  「拓余市集已經在準備了。」

  「我此番來,就是為了這個事。」

  「柳掌柜,你是土生土長的瑤城人,做掌柜的這些年頭,應該也知道各家是什麼情況吧。」

  陸珍珠需要一個本地人去摸底。

  這拓余市集想開,少不了瑤城商賈的支持。

  她想開店,用本地人,也能省一點。

  「我知道了,您放心,一定辦妥。」

  柳由東瞬間明白東家要做什麼了。

  「恩,還是叫我陸三郎,留你在這裡,是屈才了的,這回拓余市集開市,也是你的機會。」

  陸珍珠可不打算把所有的鋪子都交給遊方。

  就他這個被人算計了,還替人數錢的性子,就需要柳由東這樣圓滑知世故的人去盯著。

  而柳由東,也需要遊方這樣的正直之人監督。

  這還是她離開莊子的時候,雙菱提醒的。

  可惜,她身邊正是用雙菱的時候。否則,她就讓雙菱來主管拓余市集的六個鋪子了。

  陸珍珠一邊等裴殊瑾他們到,一邊每天在街上瞎溜達,到錢家有人來請,她才看到錢枕朵。

  「你是真想不起來我啊。」

  錢家的小涼亭里,錢枕朵悠悠感嘆一聲。

  坐在她對面的少女,大氣溫婉,穿著琅軒紫蜀錦上襦,月白芍藥長裙,頭上戴著只金步搖。

  手上拿的是天青釉瓷杯。

  據說是極難燒制的,官窯都不足百件。

  她手上有這麼一盞。

  不是特別有錢,就是地位非凡。

  蘇大娘子往外瞧去,女扮男裝的陸珍珠的確有幾分英姿颯爽,舉手投足間,沒有女兒嬌態。

  「你就是寧安侯老夫人?」

  蘇大娘子帶著好奇,言語間並無惡意。

  她甚至讓丫鬟把早就預備的禮拿出來。

  一盒大小相同的東珠。

  陸珍珠看向錢枕朵。

  你這朋友,錢是真的多啊。

  這麼多價值連城的東西,說送就送了。

  錢枕朵點頭,「放心拿,她家裡多的是。」

  言外之意是,我給你找新的羊毛來薅了。

  別可著錢家一個來。

  要說這位蘇大娘子,祖上有一位娶過公主的駙馬。真要算到今天,也能說是皇親國戚。

  只是蘇家一向低調,又不在京城住。

  因為公主的駙馬不能入仕,蘇家就棄仕從商。

  兩三代積累下來,說是富可敵國,也差不多。

  一盒東珠罷了,人家根本無所謂。

  「朵朵說你要找工匠,有稀奇漂亮的髮簪。」

  蘇大娘子家裡不拘束女孩子,她也是做生意和朵朵結識的,一來二去成了閨中密友。

  她知道豐登酒樓是寧安侯老夫人妙手回春,就對陸珍珠有了興趣。到現在,才有機會認識。

  「我叫蘇桃,想入股德彰首飾鋪。分成什麼的無所謂,我要你所有做好的第一隻簪子。」

  陸珍珠沒想到她此時就有了先享權的概念。

  「聽你這麼說,是我今日遇上財神了。」

  陸珍珠十分絲滑,毫不客氣的坐到蘇桃旁邊。

  她看中的,並非分成,而是東珠。

  首飾這東西,自然越稀有,越貴啊。

  蘇家生意遍布大江南北,涉及各行各業。

  若是合作,首飾上的材料就有了著落。

  蘇桃很是喜歡陸珍珠這直爽的性子。

  有什麼說什麼,不藏著噎著。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兩個人就無話不說了。

  「你是不知道,這做繼母為難啊。」

  「就說我那個便宜兒子,打不得,罵不得。」

  「你多說一個字,說重一句話,人家就怪你,陰陽怪氣的說不是自己的孩子,不知道心疼。」

  錢枕朵還是頭一次看到這樣的陸珍珠,拉著蘇桃大倒苦水,她竟不知道陸珍珠這樣可憐。

  「外人胡說罷了,你怎麼也當真了。」

  蘇桃戳了戳陸珍珠撲在自己懷裡的小腦袋。

  許是這日午後陽光正好,又或者,是蘇桃看起來親切溫柔,陸珍珠不知怎麼的放聲大哭。

  吐槽這個繼母做的多不容易。

  她成為寧安侯老夫人的每一天都很辛苦。

  陸珍珠說的是自己穿越的日子,蘇桃理解的卻是她嫁進寧安侯府做繼母的不容易。

  她把人抱在懷裡,任由陸珍珠哭濕了衣衫。

  輕柔的聲音響起,像是泉水叮咚,悅耳舒適。

  「你已經很了不起了。」

  「寧安侯世子,總會知道你的良苦用心。」

  「要不……我給你介紹一位郎君吧?」

  反正寧安侯也去世兩年多了吧。

  陸珍珠哭的正不好意思呢。

  突然聽到蘇桃要介紹一個郎君給她,嚇得連忙坐正了。「不用,不用,我哪裡能……」

  「怎麼不能,本朝也沒有規定,女子要守寡一輩子。」蘇桃儼然開始搜索合適的人選了。

  陸珍珠立刻看向錢枕朵,以眼神詢問。

  你這到底告訴她什麼了?

  錢枕朵突然想起來,桃桃好像不知道裴殊瑾喜歡陸珍珠的事,萬一亂點鴛鴦譜就不好了。

  「桃桃,說不定珍珠的姻緣,很快到了。」

  錢枕朵是知道蘇桃的。

  有合適的人,她是真的會介紹。

  裴殊瑾那廝,不得把錢家薅禿了。

  蘇桃迷茫的眼神來回看向兩個人。

  「真不用我介紹?」

  錢枕朵和陸珍珠一起擺手。

  「那行吧,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蘇桃起身,有丫鬟立刻過來打傘。

  蘇桃又轉身和陸珍珠提醒道:「記得咱們的合作。」陸珍珠正拿袖子擦眼淚,立刻點頭。

  「財神放心,一定記得。」

  等送蘇桃離開,陸珍珠還笑的合不攏嘴。

  「有這樣的姐妹,你怎麼早不推薦。」

  早知道就換一個女裝來了。

  她剛才的樣子,是不是有些丟人啊。

  「剛才也不知是誰,把我晾在一邊。和桃桃說的忘我,把家底都要交代出去了,哭的慘兮兮。」

  「我與桃桃初識,也沒見她送我一盒東珠。」

  「你是怎麼入她眼的。」

  錢枕朵是想多帶一隻羊來,才和蘇桃開口,她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天天盼著陸珍珠來。

  那蘇家的小廝,每天是雷打不動的來問。

  「那還不是……怪我魅力無限啊。」陸珍珠一甩頭,眼尾還帶著點哭過的紅彤彤痕跡。

  陸珍珠和錢枕朵又聊了幾句,便回去了。

  恰好二把手帶來了燕臨使團進城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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