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雅桑遞的橄欖枝
2024-04-30 07:34:22
作者: 美人與骨
陸珍珠看那位夫人對秦氏很是熟絡。
想來兩個人是認識的。
秦氏這顆不定時炸彈,實在是有些麻煩。
陸珍珠想著,要找個由頭把人送回去才行。
而秦氏那邊,跟著她的尤氏,聽兩人說的都是一些老宅那邊的事,便去尋閨中好友馬氏了。
紀寧袖也瞧見了蒲三娘子和薛二娘子,兩個人朝著她打招呼,紀寧袖只好過去聊幾句。
秦氏趁機和對方說:「你說的果然沒錯,她的確將我們留下來了,往後你我還要多來往才是。」
對方笑了笑,回:「我自然不會同你生分了。」
這婦人有四十來歲,圓臉高個,夫君才從外頭升任進吏部。她與秦氏,本是有些年沒見了。
早些年,也是一起逛街喝茶,聽曲看戲的。
後來,她嫁了人,跟著夫君上任外郡。這回也是要做京官,得了假,回老宅來住一段時間。
一次宴會上,她瞧見了秦氏。
秦氏一通吐槽,她隨口給了這麼一個建議。
上戰場會死人,怕保不住血脈,就換個地方。
誰說為國效力,只能上戰場了。
秦氏深覺有理。
紀氏雖有同輩里有一房要留守老宅的規矩,卻也要求孩子們習武讀書,不可懈怠。
紀七郎君府試得中,便是秦氏下定決心要入京的重要原因,她覺得小七不比承哥兒差。
若是換個身份,指不定小七早就襲爵了。
順利住進寧安侯府,還嘗到些甜頭的秦氏。對眼前的吳氏,那是一百個信任和喜歡。
若不是吳氏,她哪裡能同陸珍珠來這種地方。
雖說那位教舟哥兒的懷化大將軍,她還沒能攀上交情,有些可惜,但這裡怎麼都比老宅好。
秦氏現在心更大了,不要分了寧安侯府。只希望小兒子能封侯拜相,也給她個誥命老夫人。
秦氏美滋滋的想著,卻不知她的一言一行,見的什麼人,都有身邊的丫鬟告訴紀七郎君。
雅府絡繹不絕的有人進來,的確是添了幾分熱鬧。這時候,外頭有太監通報,雅昭容出宮。
眾人便各自回到座位上。
今兒裴殊瑾也來了,坐在八皇子這桌。
同桌的除了二王爺和禮部尚書,還有盧國公的嫡長子,裴殊瑾不動聲色的看著盧成雋。
禮部因為雅昭容的事,忙裡忙外。
禮部尚書坐在這,也算說得過去。
盧國公府什麼時候和燕臨八皇子這麼熟了。
盧成雋竟然能坐在主桌。
燕臨二王爺仍舊是那一副色咪咪又醉醺醺的樣子,好在知道這是什麼場合,並沒有胡鬧。
雅桑坐著馬車到了雅府,太監唱賀,屏風放在路邊遮擋圍觀百姓的目光,宮女扶著她下來。
雅桑這幾日都陪在陛下身邊。
她也下足了心思去研究後宮嬪妃。
陛下從前最寵愛的是陸昭儀,因此陸昭儀最得皇后討厭,而榮貴妃是個有孩子萬事足的人。
打從她進宮以來,陛下眼裡心裡,就只有她一個人,連皇后送來的羹湯都不喝了。
雅桑自然要為自己多謀利。
她那麼努力的靠近紀寧承,他卻把她當洪水猛獸。尤氏不過一個小官之女,又有什麼好。
是紀寧承先把事做絕的,就別怪她心狠。
雅桑到底是皇帝的女人,有單獨用屏風為她豎起的小隔間,裡頭另外置了一桌席面。
陸珍珠和薛伯公夫人就在其中,另外還有幾個陸珍珠不認識的,以及丞相夫人。
梁夫人倒是在外頭的首桌。
至於秦氏,看在她是寧安侯府的人,勉強和尤氏這個寧安世子夫人安排在一起。
而紀寧袖,因為是陛下賜封的鄉君,坐在梁夫人旁邊,薛二娘子和蒲三娘子再靠後一些。
有些人家做東,會依據身份品級排。
而有些身份本就極高的,會按照自己喜好排。
我喜歡你,就讓你坐在我身邊。
不喜歡你,就是丞相夫人也未必能進門。
雅府顯然是按身份品級排的。
陸珍珠秉著多說多錯的想法,一直不曾開口。
但偏偏,雅桑總是提到她。
「說來,本宮這段時間,多虧了有寧安侯老夫人的照顧,在這異鄉他處,也算有一個家了。」
「在這設宴回門,寧安侯老夫人不怪罪吧?」
「若非您比本宮大不了幾歲,本宮都想認一個乾親了,想來陛下也願意瞧見咱們親近一些。」
雅桑到底是燕臨國的九公主。
即便入宮做了妃子,心也未必在。
她這番話,就是要把寧安侯府拉到一條船上。
陸珍珠可不敢攬下這份乾親。
「娘娘說笑了,不過是為人臣子的本分罷了。陛下信任臣婦,臣婦自然也要禮待娘娘。」
別來沾邊!
陸珍珠看雅桑是在挖坑,等著她跳進去。
「本宮倒是住出一些感情來了,寧安侯老夫人若是無事,可要常來看望本宮才是。」
雅桑看她不接話茬,就換了一句話。
皇帝給雅桑的權利,還是比較大的。她若是想召見宮外哪位命婦,只需要經過皇后同意。
皇后在這一方面上,還是很寬鬆的。
所以,雅桑的言外之意。
就是即便陸珍珠不去,她也會請的。
陸珍珠假笑著點頭,回應道:
「能得娘娘厚愛,是臣婦的福氣。」
有雅桑這句話,她離開京城就有望了。
雅桑用過午膳回去,宴也就散了。
陸珍珠上馬車的時候,正好看到裴殊瑾和八皇子出來。兩個人看上去,好的跟親兄弟似的。
還有他們身後的盧成雋。
比起上次婚宴相見,似乎更陰鬱了一些。
陸珍珠也來不及多想,已經扶著雙桂的手上了馬車,裴殊瑾和八皇子道別,二王爺又喝個大醉,眾人離開,回門宴就這麼結束了。
陸珍珠第二天就遞了帖子請歌歌來。
兩個人在書房坐著,歌歌在看她的手稿。
「珍珠,這些你是怎麼思索出來的?」
她是得益於家裡人的支持,又拜了名師。這兩年去了許多地方,才見識廣闊了一些。
昨兒娘親與她說了寧安侯府的複雜,歌歌倒是難得遇上志趣相投的人,便赴約來了。
「嗯……」陸珍珠聽她這麼問,突然想起來,原主怕是出生以後,最遠也只是去過京郊。
「許是……」
自己夸自己有天賦,會不會顯得太自戀?
陸珍珠還沒琢磨好,就聽到歌歌說:「虧我還帶來了幾卷畫,同你的比,實在是慚愧了一些。」
「怎麼會。」說起來,還是陸珍珠投機取巧了一些,借了點原主的光,她哪裡比得上歌歌。
「我可是特意和梁夫人打聽的,有心想和你做朋友,實在是德彰繡坊需要一個頂級畫手。」
陸珍珠的心,再誠不過了。
昨晚紀寧承回來,她就說了雅桑的心思。
她多半是想和寧安侯府攀上關係。
紀寧承自然不會同意。
父親就是八皇子聯合金湛害死的,若有證據的話,他早就去陛下面前告御狀了。
陸珍珠就說以養病為由,去南余鄉躲一躲。
紀寧承覺得此法不錯,便同意了。
但陸珍珠也不能馬上病倒,這顯得太刻意了。
萬一雅桑再派了太醫來診脈,豈不是露餡了。
紀寧承就提議請白神醫幫忙。
裴殊瑾已經告訴他,白神醫來的目的了。
但隱瞞了陸珍珠提供膳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