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瘋狂吃醋的某人

2024-04-30 07:33:08 作者: 美人與骨

  城門外不遠處的土坡上,身著竹紋青袍的陸珍珠,勒緊韁繩,沉思了片刻,而後道:

  「先派兩個人去探路,能避開最好。」

  裴殊瑾在裡頭,肯定會有瑤城知府的人盯著。

  她不能帶著這些東西跟裴殊瑾會面。

  二把手點頭,分出兩個人去探聽消息。

  

  而瑤城裡,住在錢家的裴殊瑾,已經在城內逛夠了,就開始瘋狂試探瑤城知府的底線。

  到今天,他已經能坐錢家馬車出城了。

  金湛的確想以勾結劫匪偷盜糧草為由,把紀寧承和裴殊瑾一網打盡,但另外五十人怎麼辦。

  他們是知道真相的。

  別看他現在管著寧家軍,也不是全都聽話的。

  比如周老將軍,他手下還管著六萬人。

  兩邊真鬧起來,燕臨國完全可以坐收漁翁。

  而且,若這五十人突然死了,他沒辦法交代。

  他畢竟是寧安侯的下屬,而不是有血緣關係的兄弟。換句話說,誰都能來坐這個位置。

  虎視眈眈,可不止紀寧承。

  只是紀寧承,更名正言順罷了。

  金湛左思右想,決定和衛丞相合作。

  若是他的孫女能成為太子妃,甚至於是未來的皇后。他多做一些事情,也並非不可以。

  若是單純為一個大將軍的位置,他甚至可以把裴殊瑾放出來,直接和紀寧承合作。

  就算紀寧承得了寧家軍,對他也會尊重恭敬。

  顯然衛丞相也想到了這一點。

  陸婕妤一向得寵,又暗中拉攏了很多人。

  尤其陸珍珠是從陸府出去的。

  這打斷了骨頭,一家子還連著筋。

  陛下又對裴殊瑾那麼看重。

  裴殊瑾和寧安侯府還交往過密。

  衛丞相不敢冒險。

  只可惜,他的回覆晚了一點。

  讓金湛錯過了一個絕佳的滅口機會。

  而此時,裴殊瑾和錢枕朵坐在馬車中。

  對角之間,兩個人隔著十萬八千里遠。

  錢枕朵想到管家的飛鴿傳書,念著裴夫人就快到了,馬上就可以和他成親,便不計較這些。

  裴殊瑾掀開帘子,恰好就看到了女扮男裝的陸珍珠,她身後跟著幾個護衛打扮的男人。

  她來瑤城做什麼?

  難道母親求助她了?

  承之一定會給家裡寫信求助,但未必會讓她知道。她若是知道這裡發生什麼,又何必來。

  裴殊瑾的神色變換,讓錢枕朵看在眼裡。

  她往裴殊瑾看的方向望去,因為馬車在行駛的緣故,只看到幾輛拉貨的馬車和一行人。

  莫非,裴殊瑾喜歡……男人?

  錢枕朵霎時瞭然。

  怪不得不和她親近。

  裴殊瑾感受到一股同情的眼神注視過來,正是錢枕朵,他不明所以,問道:「怎麼了?」

  錢枕朵搖頭。

  如果裴殊瑾是這樣的人,她才不要做冤大頭。

  錢枕朵仔細回憶了一下,裴殊瑾好像每次出來都會買糖葫蘆,但他自己都不吃的。

  幾乎每次都是順手給一個小孩子。

  實在碰不上,才會勉為其難的給她。

  而那個賣糖葫蘆的,就是……

  錢枕朵努力回想,「啊,你……」

  她知道了。

  那個賣糖葫蘆的,就是個清俊小生。

  錢枕朵失去了興趣,甚至不等回家,就把裴殊瑾請了下去。「你回衙門吧,你我婚約作罷。」

  裴殊瑾站在大街上,就這麼被拋棄了。

  他眨了眨眼睛,決定無視錢枕朵的話。等裴殊瑾走到城門口,被府兵給攔了下來。

  「沒有錢大娘子,你不能出去。」

  「好。」裴殊瑾就乖乖站在門口。

  他預料沒錯的話,陸珍珠很可能帶了銀子來。

  只希望她不要做蠢事。

  一旦被知府發現,這批銀子,也活不下來。

  而且,他還有了真憑實據。

  裴殊瑾從早上等到中午,也不見陸珍珠一行人來。他逐漸皺起眉,不知道陸珍珠要做什麼。

  這麼一大筆銀子,放在外頭可不安全。

  而已經就近紮營的陸珍珠,給二把手伸出大拇指誇讚,「這麼快紮好了,你是真厲害啊。」

  「都是侯爺教的好,侯爺每次回來,都會指點我們一二。」二把手笑的有些靦腆,看起來很憨。

  陸珍珠無心去探聽寧安侯的過往,畢竟,人死如燈滅,她應該不太可能穿越到了仙俠世界。

  因而,對於寧安侯的話頭,陸珍珠沒有接。

  他們駐紮的地方,是土坡後的小樹林。

  樹林並不算茂密,好像被人為砍出來一條路。

  正好能讓他們帶著馬車藏身其中。

  現在的天氣正好,陸珍珠就當野外露營了。

  她在這裡等著探路的兄弟回來,因而錯過了一次和裴殊瑾見面的機會。

  裴殊瑾左右沒把人等來,自是不會聽錢枕朵的話回衙門,又不知道她為何半路丟棄。

  他最後選擇了之前跟承之一起住的客棧。

  而紀寧承,經過了和全軍營的稱兄道弟。

  終於把人找出來了。

  就是金湛的手下。

  紀寧承把消息傳了出去。

  等裴殊瑾知道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他還沒查出丟失的糧草去了哪裡。

  如今唯一沒找的地方,就是知府的宅院了。

  這個時候,也顧不得做君子。

  裴殊瑾換了夜行衣,正要翻窗出去。

  外頭有很急切的敲門聲。

  「郎君,是你嗎?」

  是齊敏。

  她又是怎麼來的瑤城。

  還是母親已經到了。

  裴殊瑾換下衣裳,把門打開,正好迎面天字二房的門要關上,他和陸珍珠看了一個對眼。

  「郎君。」齊敏已經泣不成聲,加上這我見猶憐的模樣。仿佛瀕死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陸珍珠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她千里迢迢送救命錢,裴殊瑾卻在和丫鬟親親我我。

  裴殊瑾也來不及解釋,外頭已經有人在朝這裡張望了,他只能先把齊敏拉進來,而後問:

  「母親呢?」

  「奴婢是自己來的。」

  齊敏伸手要去拽郎君的袖子,被裴殊瑾避開。

  齊敏因為是背對著天字二房,並不清楚陸珍珠的到來,反而是裴殊瑾對她十分擔憂。

  「你先在這裡歇一會兒。」

  裴殊瑾說完,又出門去。

  齊敏還沉浸在郎君沒有怪罪我,他還讓我歇一會兒的喜悅里,殊不知某人翻了別人的窗。

  陸珍珠還是那身衣袍,看到裴殊瑾,陰陽怪氣道:「喲,裴副將還打算左擁右抱啊。」

  她怎麼就忘記鎖窗了。

  「你聽我解釋。」

  裴殊瑾看到陸珍珠要去開門,這明顯是要轟他出去,連忙將陸珍珠拉了過來,摟在懷裡。

  「怎麼,那位錢大娘子,和你屋裡的還不夠?」

  陸珍珠一腳踩在他鞋上。

  她推開門,正要出去,撞見了錢枕朵。

  「我就說他喜歡男人!」

  錢枕朵指著女扮男裝的陸珍珠。

  「我們……」

  這共處一室的兩個人,不知道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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