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孤注一擲的拼搏
2024-04-30 07:33:05
作者: 美人與骨
陸珍珠失策了。
但朱掌柜見多識廣,她轉瞬換上笑容,請賀大郎君往樓上的包間請,給身後的雙菱使眼色。
雙菱會意,拉住了要跟進去的羽葉。
羽葉被迫停下來,看娘子和賀大郎君進去。
「你拉我做什麼?」
羽葉有些急了。
她就算再傻,也知道賀大郎君要做什麼。
「有朱掌柜在,不會有事的。」
雙菱比羽葉冷靜多了。
她在豐登酒樓這麼久,可是見到了朱掌柜的手段。只可惜,她學不會朱掌柜的萬分之一。
有些人就是這樣。
哪怕什麼都不做,也會有人赴湯蹈火。
賀大郎君沒想到,來一趟豐登酒樓,還有朱掌柜親自迎接。表妹什麼的,瞬間就不香了。
「朱掌柜,留下喝一杯吧。」
賀大郎君剛坐下,就去拉朱掌柜的衣袖。
朱掌柜往回一縮,理都沒理他。
「這是寧安侯府的二娘子吧,百聞不如一見。」
朱掌柜還真沒見過這麼蠢的。
寧安侯老夫人派人來告訴她以後,她對賀大郎君就只有鄙夷。靠女人掙錢,算什麼男人。
還是騙來的這種。
「你認識我?」紀寧袖可不覺得自己才名在外。
「您也知道,這豐登酒樓是梁府開的。梁小郎君與貴府老夫人有合作,您就是貴客嘛。」
朱掌柜不等賀大郎君點菜,就自顧自的替他點了幾個,賀大郎君完全不在意,痴痴看著她。
這一舉一動,風情萬種。
他怎麼早沒有見到這樣的絕色。
賀大郎君看她總是和表妹說話,把他忽略了。
「朱掌柜,你也同我說幾句話吧。」
朱掌柜嬌嗔的看了他一眼。
賀大郎君立馬被酥到了。
「你們說,你們說。」
他甚至主動退到門外。
站在門口的羽葉一臉吃驚。
賀大郎君怎麼自己出來了。
雙菱卻見怪不怪。
而朱掌柜親自將賀大郎君幾個人迎進包間的行為,早就被為她而來,坐在大堂的人看到了。
「他憑什麼由朱掌柜親自接待啊。」
「就是,這人是誰啊?」
「好像是賀府的大郎君。」
「盧國公嫡長子都沒有這待遇,賀府能有什麼了不起的,怕不是他背後使了什麼手段吧。」
說話間,就有人走上來,上下打量賀大郎君。
「你是寧安侯府的外戚吧?」
對方的聲音中,不屑又帶著兩分高傲。
「你又是誰?」賀大郎君正在為自己得了朱掌柜獨一份的歡迎而沾沾自喜,就遇上個人。
看著比他年輕,長的還好看。
「我是盧國公嫡長子盧成雋。」
盧成雋年少有為,官至正五品中書舍人。和梁小郎君的兄長有一拼,唯獨跌在女人身上。
盧國公一度懷疑朱掌柜是梁老頭故意尋來的。
這小子成天在豐登酒樓用膳,家都快不願意回了。盧國公想打,又念著家裡就他有出息。
最後,還是任由他去了。
反正,陛下更看重的,是如今在邊關的那位。
他這兒子,也不過是墊腳石罷了。
盧國公先後多次拉攏裴殊瑾,也沒能成功。
瞧著別的同僚都失敗了。
他就明白了。
人家純靠陛下,不參與黨爭。
等紀寧袖終於回了寧安侯府,也沒有去給陸氏請安,她撲在被子裡哭,只覺得自己蠢死了。
雙菱回來稟報,說朱掌柜直接告訴了二娘子實情,賀大郎君就是奔著騙她銀子來的。
紀寧袖起初還不信,可她又不是個眼瞎的。只是她不想承認,外祖母能這樣放任表哥。
好歹,她身上也有賀府一半的血吧。
難道兄長出了事,他們就能獨善其身了。
朱掌柜認識的貴勛郎君,可比賀大郎君多。
她若請哪個出面解釋一句,也不是什麼難事。
紀寧袖可不敢再丟人了。
雙菱說完二娘子的事,又道:「盧國公嫡長子跟賀大郎君打起來了,倒是沒出什麼事情。」
無非是賀大郎君被打破了頭。
但依著賀府的身份,也不敢和盧國公府對上。
「哼,白拿了錢,不過被揍一頓,便宜他了。」
陸珍珠眼下要思索的,是賀府肯定不會拿錢出來了,那紀寧承邊關的虧空怎麼辦。
另一邊,紀寧袖哭夠了。
也是這個憂慮。
她只能來求助嫂嫂。
尤氏聽了嚇一跳。
這可比她放印子錢罪重多了。
「你怎麼這時候才告訴我。」尤氏讓橘若把正院能調動的銀子都拿來,也不過是杯水車薪。
羽葉見狀,小聲道:「奴婢告訴老夫人了。」
「你告訴她做什麼,她怎麼會幫兄長。」
紀寧袖是真生氣了,一巴掌打在羽葉臉上。
「二娘子,奴婢也是……也是為您好啊。賀府到底只是沒了一個娘子罷了,底下還有兒孫。」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哪怕羽葉說的,對了七分。
紀寧袖也不願意承認,就因為娘親沒了,外祖母就不在意她的外孫子和外孫女了。
尤氏呵斥道:「好了,你鬧夠了沒有。」
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計較這個。
「既然母親知道了,那咱們就過去問問。」
尤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帶著袖姐兒往上房來。還不等她問什麼,雙桂就過來了。
「老夫人去了外院正廳,正在見各處管事。」
同樣過來的,還有陸珍珠自己嫁妝鋪子的幾個管事。蒙管事臉上帶笑,以為有什麼好事。
「各位,就在這裡,算算你們能調動的銀子都有多少。還有那些不太盈利的,虧空的鋪子。」
陸珍珠說完,就坐在上座等著。
很顯然,她今天就要一個結果。
將諸位請過來的時候,也讓他們帶了帳本。
蒙管事雖有疑慮,還是照做了。
陸珍珠另外吩咐雙桐,「把大夫人和二娘子都請過來,我這有錢媽媽陪著,不會有事的。」
這種時候,陸珍珠可不能不讓錢媽媽坐鎮。
到底是府里經年伺候的老人,錢媽媽一看就知道,老夫人要孤注一擲,填補世子的窟窿。
「老夫人,也沒必要把咱們的也填進去吧?」
錢媽媽壓低了聲音,確保那些管事聽不到。
「唉,我也不想,就怕這些也不夠。」
陸珍珠何嘗想啊。
這不是割她的肉。
要不是怕消息泄露出去,豐登酒樓那邊的,她也想算一下,先結一次分紅了。
實在不行,就留下德彰繡坊吧。
總不能銀子填進去,人連吃穿都沒能用的了。
「侯府的東西不能用,外人會察覺。這我找的理由,都是要出去做大生意,需要不菲的本錢。」
有豐登酒樓的招牌立在那裡。
現在就是朱掌柜不在,也有很多人去。
陸珍珠想琢磨別的生意,也不會有人發現。
尤氏和紀寧袖過來的時候,正廳里全是噼里啪啦的算盤聲,十幾個管事各自找地方算帳。
尤氏懵了。
她問:「母親,這是怎麼了?」
「做一筆大生意。」
陸珍珠斜眼看了紀寧袖一眼。
尤氏立刻明白了。
這事情,的確不能讓旁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