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寧安世子的邀請
2024-04-30 07:31:44
作者: 美人與骨
等到了晚上,陸珍珠要去偏廳送最後一波客人離開,看二侄媳婦要跟著,不免有些心疼。
「二侄媳婦,你有孕在身,趕緊回去歇著吧。」
「我還是陪著大伯母……」
「我有雙桂陪著,幾步路罷了,快回吧。」
陸珍珠看她還犟,讓雙桂上前送回去。
她可不是二弟妹那個惡婆母,讓孕婦在這裡操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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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她和二侄媳婦,也不過差兩三歲而已。
怎麼每次說話,都好像她已經七老八十了似的。
等人走了,陸珍珠送幾位夫人娘子到了垂花門前,少不得再寒暄上幾句話,才算是忙清了。
「老夫人,奴婢記得二老夫人讓人燉燕窩,是留給給二夫人的,但燕窩端上來,竟是二夫人伺候著二老夫人吃了。」
雙桂送二夫人回去,就看到二老夫人使喚她。
言語間,還不如老夫人這個大伯母對二夫人更愛護些。
雙桂自是憤憤不平的,告訴了老夫人。
陸珍珠沒想到還有這種事,但她也不能學四侄女,去二房陰陽怪氣二弟妹。
便讓人再送一份過去,又怕二弟妹覺得她偏心,乾脆全送了。
連住在梧桐院的裴殊瑾也沒落下。
到了第二天,陸珍珠看到哭紅了眼睛的二侄媳婦從院子裡出來,故作堅強的對她一笑,又往偏廳端茶遞水去了。
陸珍珠皺了皺眉,讓今兒陪在她身邊的雙桐,往偏廳多調幾個丫鬟。
別讓外人說寧安侯府連個丫鬟都出不起了。
這幾日,侯府上下都忙。
眼瞧著還有一天就該下葬了,陸珍珠只覺得苦盡甘來。
昨日又補好了眠,連帶著聽叔父說喪儀的注意事項,看上去都格外認真。
等都商量妥當,陸珍珠並秦氏走出來,順著遊廊往靈堂去,陸珍珠和善的笑著:
「明兒就勞煩二弟妹帶著侄媳婦和侄女接待女眷了。」
「都是一家人,說什麼勞煩。」
秦氏在心中冷哼一聲。
二房在老宅留守這麼多年,見過幾個京城的官啊。
也就是婚喪嫁娶,他們想起二房來了。
巴巴的遞了消息過來,讓他們奔勞幫忙。
二房受的累不少,福卻沒享受什麼。
承哥兒那媳婦,好歹是正五品的京官。
再看她那兩個兒媳婦,不過是家底豐厚一些而已。
袖姐兒這個年紀,一點不擔心出嫁,還不是背後有寧安侯府做靠山,什麼貴勛郎君找不到。
十八歲又怎麼樣,怕是二十八也有人要。
不像她的四女兒,跟著夫君去任上,逢年過節都未必能回來。
陸氏這半會客氣起來了,怎麼讓她過繼小七的時候,就顧左右而言他。
陸珍珠看到了靈堂,本是要回去的,眼角餘光看到了紀寧承和裴殊瑾從前院過來。
她是知道秦氏的心思,但便宜兒子不知道。
指不定還覺得叔爺和嬸母是為他好,過來給他撐腰的。
「二弟妹,我知道你心裡擔憂什麼。卻是多想了一些,承哥兒雖然不是我看著長大的,但到底養了三年。」
「他最是個純孝不過的。為了侯爺都願意等三年再襲爵,怎麼會不管我這個娘。」
陸珍珠話里還存著三分委屈。
她相信繼子,怎麼就有人挑撥了。
能不委屈嘛。
裴殊瑾本是和世子在討論朝中政事,忽而聽到寧安侯老夫人的聲音,才發現他已經走到了這裡。
聽老夫人的意思,是紀二老夫人懷疑世子對後娘不好,莫非還給老夫人想了什麼對策。
紀寧承看到陸氏和嬸母,礙於裴修撰在,暫時沒有出聲。
他倒是聽了嬸母的話,覺得裴修撰實在是良配。
但若是想二妹妹嫁給裴修撰,還要陸氏同意,二妹妹也要相看一番才好。
陸珍珠站在秦氏左邊,前院過來的人,正好從她的右邊過來。
秦氏還沒看向那邊,聽陸氏這意思,是覺得承哥兒能奉養她一輩子了。
「雖說承哥兒年紀比小七大了些,不如他乖巧聽話,但到底是知禮懂分寸的。」
陸珍珠好似不知道紀寧承他們進來似的,繼續和秦氏說話。
「大嫂這話說的……」
秦氏看到了靈堂門口,管事還在外頭站著,她可不能承認想把小七過繼給陸氏的事。
偏她隨便往外看了一眼,正瞧見承哥兒帶裴修撰過來。
「承哥兒,你……」
「母親說的是,自有做兒子的照顧奉養她。」
紀寧承還能聽不出陸氏的意思。
二房竟然起了過繼的心。
七堂弟的確是聰慧乖巧,但到底是二房的。
過繼來,是想爭侯府的家產不成。
陸珍珠沒想到紀寧承會出言維護她,裴殊瑾越發覺得世子有些話,是太過臆想了。
單說老夫人這幾句話,至少她沒有外向的心。
只是晚幾年讓世子襲爵,又不是直接讓給了別人。
「二弟妹是一心為我好,為侯府好。明兒還有的操勞,快些去歇歇。」
「雙桐,讓廚房燉一盅燕窩給二弟妹送去。還有二侄媳婦,都送些補品過去。都有五個月的身孕了,還過來幫忙。」
秦氏自然是不要白不要,謝了陸氏幾句。
等送走了秦氏,看裴修撰也走了,紀寧承開口:
「母親,裴修撰教導兒子辛苦,還不曾鄭重感謝過。叔爺他們也來了幾日,現在都是在自己院子裡吃,也不用咱們陪著了。不如今晚在偏廳擺宴,咱們請裴修撰一頓如何?」
請裴殊瑾吃飯?
紀寧承這是要搞什麼啊。
「也好,你自去辦吧。」
陸珍珠同意了,人家束脩都沒有要,這麼盡心盡力的教導紀寧承。
她這個做娘的,就算是後娘,也要表示的。
棺木里躺著的親爹謝不了,她不能不去啊。
只是等晚上陸珍珠過來,發現尤氏和紀寧袖也在,陸珍珠順嘴問了尤氏一句:
「舟哥兒呢?」
「母親放心,有乳娘和丫鬟陪著呢。」
尤氏說話軟綿,卻並非有氣無力。
因有裴殊瑾在,男女分開,中間放了屏風。
陸珍珠聽紀寧承在那頭,言語間都在問裴殊瑾的喜好,沒琢磨明白他這到底是做什麼。
看尤氏和紀寧袖安靜用膳,便也少言了。
老是裝慈母,也怪累的。
另一邊秦氏聽說陸氏帶著一家子去請裴修撰用膳,只覺得有些古怪。
她一個新喪的寡婦,怎麼能帶著兒媳婦和女兒,去跟一個外男用膳。
秦氏完全忽略了陪裴修撰用膳的侄子。
她倒是想起白日裡母子倆的同仇敵愾,大房占盡了風光榮寵,憑什麼她就要受氣。
秦氏眼珠子一轉,低聲和帶來的丫鬟吩咐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