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 賠罪
2024-05-27 09:20:07
作者: 染筱萋
清晨,柳家的飯桌上,柳家老爺子還有些回不過神來,握著報紙的蒼老大手還在輕顫,抬頭看了一眼狼吞虎咽的柳允鎮,心中頓時生出了一絲怒意,餐桌上抓起一個包子就丟了過去,被他險險的躲了過去,甚至還抓在了手裡,歡快的吃了起來,見此,柳家老爺子更生氣了,「吃,吃,你就知道吃,那南永華怎麼一夜之間就倒台了?」
柳允鎮不懂,「他倒了不好嗎?」
「誰知道上來的又是什麼狼子野心,咱們家的項目會不會又被擱淺?」
這是個很現實的問題,他煩躁的抓了抓頭髮,真是的,當時告訴師母易醉很看好王伯伯就好了,都是自家人,辦起事情來也特別的方便。
「你不是有的是錢嗎?花點錢就能擺平了。」柳允鎮說的相當輕鬆,差點沒把柳俊氣死,想到自己在南永華身上打的水漂,他的肉都開始疼了起來,這個敗家子到底是怎麼養的,一點也幫不上忙,竟讓他操心上火了。
看著兒子滿不在乎的表情,他也不糾結了,這事兒對他們柳家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兒。
心裡有幾分不確定,可又已經是全然認定了,柳俊頭一次對一個年輕人如此的好奇,「允鎮啊,南永華的事兒與你那個朋友有關係嗎?」畢竟昨日還在大放厥詞,這事兒他誰也不給面子,本來還在苦惱的想對策,今日一早起來,南永華自己先進去了,還交代了不少的黑幕,二十年的政治生涯也算是交代了。
柳允鎮點點頭,頗有幾分孺子可教也的架勢,氣的柳俊又要抓起手邊的東西丟去,他連忙打了一個停止的首飾,「不要再丟我了,我說還不行嗎?沒錯,就是易醉,除了她,別人也沒有那麼大的能耐。」
柳俊心中暗驚,不過是二十歲出頭的女孩子,竟然有這麼大的本事,對於她的出身不禁生了幾分好奇,壓低嗓音問道,「她到底是什麼人?」
柳允鎮凝著一張臉,搖搖頭說道,「爸,你別問了,她既然不說,我自然也不會說,總之你們日後見了面,對她客氣有禮總不會有錯,也許好處大大的,但也別太熱絡了,她那個人清冷淡漠慣了,對我們老師和師母都那副樣子,熱情了反倒會讓她不喜。」
頭一次見兒子這般嚴肅,柳俊也識趣的不再問了,心中懊惱,那裴家的老東西到底是交了什麼好運,竟然得了這麼一個寶貝孫媳婦。不過想到昨晚裴東在夫婦對那位小姐並不熱絡,他的心思又活躍了起來,非得找一個揚眉吐氣的機會,讓他們老裴家後悔今日的愚蠢,想想都讓人心情舒暢。
倒是想起昨日兒子被人懷疑不是哈佛的學生這件事情,立刻豎起了眉頭,怒吼道,「柳允鎮,你給你老子說清楚,你到底是在哪裡上學?」
柳允鎮內心大呼糟糕,表面裝得和沒事兒人似的,「爸,我怎麼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聽不懂不要緊,我自己懂就行。你是我生的,你撒沒撒謊我會不知道?」
神奇了,柳允鎮下意識的詢問,「你怎麼知道我撒謊了?」
「你一撥弄額前的那兩根毛,我就知道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柳允鎮不雅的翻了個大白眼給自家的老爹,真是多年的父子,即使不經常見面,卻能輕易被看穿,他覺得自己有點弱爆了。非常豪氣的揮揮手,「放心了,我的老師是易醉的爸爸,你覺得你兒子會在外面學壞嗎?」
一個小女孩就能扳倒政壇官員,那她的父親他真是有點不太敢猜測。「那為什麼不說你哪個學校的?」
還不是怕你到處炫耀,到時候再被H國盯上了,他還有什麼好日子可言。
「老爸,我回屋睡覺了。」
「你還有心思睡覺,跟我回公司去學習。」
柳允鎮嚇得渾身一哆嗦,跑的比兔子還快,眨眼的功夫,眼影就沒了。氣的柳俊握著拐杖骨節都泛白了,這個頑劣的臭小子,多虧了他有五個好姐姐,全心全意的為他,讓他才能過的如此逍遙。
裴家老爺子聽說柳家宴會的事情,倒是把金恩靜叫了的跟前,問了昨天宴會發生的事情,了解個大概,便沉默不語了,想了一早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金恩靜在一旁站著,等待公公的吩咐。
裴家老爺子拿下架在鼻樑上的老花鏡,問了一嘴,「今天多少號?」
「二十號。」
「備車。」
「爸,你要出去?」
「每個月二十號,朴家的老爺子都會去茶館下棋,我今日去看看。」
想到昨日發生的一切,金恩靜有些為難,「爸,依照昨天的事情,恐怕朴伯伯會為難你。」
裴老爺子揮揮手,「總歸是咱們瑞希錯了,給我難堪也要受著。」
金恩靜輕蹙了眉頭,老爺子這是在點她,做了這麼多年裴家的兒媳婦,她一直是被讚揚的,如今因為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小閨女,被公公抱怨了,金恩靜臉面也掛不住了,連忙道歉,「爸,對不起,是兒媳婦沒教導好瑞希,害的你這麼為難。」
裴老爺子輕嘆,「這事兒一個巴掌拍不響,可咱們瑞希怎麼說也是個男孩子,自然要咱們家先低頭。至於南永華的事情,我早先就知道有人在調查他,也絕不會是一個小丫頭就能隨隨便便就扳倒的人物,恐怕只是事情湊到了一塊罷了。」
「媳婦明白。」
裴老爺子到茶館的時候,朴家老爺子正喝著茶,一個人坐在圍棋盤前不知思考著什麼?
聽見聲音,抬頭撇了一眼走進雅間的裴老爺子,沒做聲,繼續看著棋盤。
裴老爺子陪盡笑臉,「朴老弟,還生氣呢?」
朴老爺子冷哼一聲,「豈敢?你們老裴家攀上了高枝,哪裡還能看得上我們這樣的小門小戶,我不理你,只是怕自取其辱罷了,我哪裡有什麼資格生氣,終究是我們智善不懂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