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世界很大，可以「曉」說

  在陸非凡的要求下，姜彣和高曉嵩約了一個時間，帶著陸非凡上門拜訪。

  起初姜彣還有些詫異。原因是很多人其實根本就不知道，姜彣和高曉嵩是朋友關係。兩個看起來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居然在私下裡是朋友。不過陸非凡給出的理由很坦然，這二位同屬於京城的圈子裡，又都是大院長大的孩子，就算是不熟，但最起碼你得認識吧。

  和姜彣的那種擰巴，甚至有些偏執的性格不同。高曉嵩可以說得上是一個文藝青年，而且是很放鬆，很坦然的那種。這也還他的經歷有關，父親是高級知識分子，母親是詩人。他自己就說過，他是家裡文化水平最低的一個。

  如果從求學經歷來看，這話沒說錯。高曉嵩大學沒讀完就提前退學了，後來進了京城影視學院，導演系研究生預備班學習。從這裡算起的話，他是算是陸非凡的師兄。但他沒讀完的那所大學，名字叫清華。

  就是這麼清華肄業生，先後做過音樂製作人，編劇，作家，導演等等一系列的文藝工作。知識儲備和閱歷簡直不要太豐富。同時自己還創立過唱片公司，寫過很多膾炙人口的歌曲，例如《同桌的你》，《戀戀風塵》等。

  這也是為什麼，陸非凡說他絕不會加入菲凡工作室的原因，這是一尊大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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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彣帶著陸非凡找上門的時候，高曉嵩正在家裡。這段時間，其實他是閉門謝客的。因為就在年前，這貨剛剛因為酒駕，被判了6個月的監禁，剛剛獲釋不到三個月。也正是因為這件事，之前的一些通告，GG邀約等等一些列的工作都收到了影響。這段時間正是低潮期，也就是姜彣有這個面子能帶人來。

  這時候，高曉嵩還沒有和他的妻子離婚。剛去美國轉悠了一圈，算是換換心情。對於姜彣的到訪，對方還是很高興的。畢竟出了前一陣子的事，有了污點，很多圈裡的所謂朋友早就一鬨而散了。

  幾人在客廳分別落座，高曉嵩的夫人給幾人上了茶，就起身離開了，客廳里只有三人在閒聊。

  「來，正式介紹一下，我一個小兄弟，叫陸非凡，也是個導演。」姜彣先給雙方做了一下介紹。

  「呦！失敬了啊！」高曉嵩拱了拱手，「《人在囧途》的導演吧？我看了那電影，真是太逗了！」

  陸非凡搖頭，眼前這貨已經拍過三部電影，還得過國際獎項，他的吹捧只能聽一半。要不是高曉嵩愛好太廣泛，一會兒玩音樂，一會兒又跑去開書館，說不定也是一位一線導演了。

  「對了，你們今天來找我，不單單是交朋友敘舊吧？有什麼事兒，咱就提前說了吧？」幾人笑過之後，高曉嵩直接進入正題。他這也是想把醜話說在前面，畢竟是姜彣帶來的人。一會兒聊的開心了，萬一提出什麼自己答應不到的要求，那會兒拒絕，面子上就不好看了。

  「是這樣。」陸非凡從背包拿出了《曉說》的策劃案，遞給高曉嵩。其實說是策劃案，也就薄薄的幾頁紙。畢竟高曉嵩的屬性在那，就是不做任何準備干聊，這貨也能不重樣的聊上半個小時。

  高曉嵩仔細看了一下內容，期間陸非凡和姜彣都沒有打擾。過了一會兒，把所有內容都看過一遍之後，高曉嵩放下策劃，抬頭說道：「好像就是一閒聊的節目吧？說是脫口秀，但我感覺好像還不太一樣。」

  「的確。」陸非凡點頭說道，「別的節目，都是先制定好了內容，在去找主持人或者嘉賓，但我從一開始就沒想過別人。說白了，其實我就想拍一個，讓觀眾看著你在鏡頭前和大家閒聊的節目。」

  「哈！」高曉嵩笑了，「合著還是給我量身定做的？」

  「我看行！」姜彣接過了話題，笑著說道，「你那麼愛說話，心裡的故事又多，隨便聊聊就能拍個十幾期。就聊聊你那二叔！」

  「哈哈……聊我二叔？快別鬧了！」高曉嵩笑著指了指姜彣。

  高曉嵩和姜彣最開始認識的時候，是高曉嵩帶著一個故事去找姜彣。這個故事就是關於他二叔的，一個渾身到處都是缺點的男人。高曉嵩一直都想以二叔為原型拍一部電影，但其中涉及到的人性，種種情感，他有些拿捏不住，於是就去請教姜彣。

  姜彣最開始是拒絕的，總不能誰去找他請教他都要幫忙吧。不過在聽了這故事之後，姜彣被吸引了。彼時華夏的眾多文藝電影當中，大部分導演，都喜歡描述女性。而高曉嵩的這個故事，完全反過來，從一個男人的角度去展開。可惜這是人家二叔的故事，姜彣不好開口討要。但他心裡一直對這個故事心心念念的，每次見到高曉嵩都忍不住提上一嘴。

  而後來，高曉嵩又遇到一個好故事，源自張北海的小說《俠隱》，就想要把版權買過來自己拍。結果一打聽，版權居然被姜彣買走了。高曉嵩還曾經跑到姜彣的家裡討要。

  一來二去的，兩人成了朋友。更有意思的是，姜彣的祖父姓高，而到了姜彣這一輩，祖父這邊正好是曉字輩的家譜。所以姜彣的那些表兄弟表姐妹，名字都是高曉開頭的。以至於每次見到高曉嵩，還有種莫名的親切感。

  「這節目的名字叫什麼？」高曉嵩開口問道。

  「名字叫《曉說》。」陸非凡笑道，「如果你答應了參與，名字就叫《曉說》，如果不答應，那就算了，這個節目，別人做不了。」

  「別呀！」高曉嵩急忙擺手，「你這不是將我的軍嗎！」

  陸非凡搖頭，指了指策劃案說道：「還真沒別的意思。我其實有別的節目的策劃方案的，但相比較起來，我更想要和你合作把《曉說》做起來。」

  「聽起來……倒是有點意思。」高曉嵩沉吟了一會兒，「節目內容其實就是閒聊，說道哪算哪。不如叫《閒的蛋疼》算了。」

  「哈哈……去你的吧！」姜彣在旁邊笑了起來，「哦你弄個節目，名字叫《閒的蛋疼》？那以後誰要是給你的節目做GG，或者冠名了，那別人不得說啊，快看那個品牌，他就是《閒的蛋疼》的某某GG商……」

  「哈哈……」

  姜彣還沒說完，陸非凡和高曉嵩都反應過來了，笑倒在了沙發上。

  陸非凡好半天才緩過來，揉了揉笑的有點僵硬的臉，無奈的看了一眼姜彣，然後對高曉嵩說道：「其實取名叫《曉說》，除了是和你的名字有關聯之外，還有另外兩層意思。」

  曉，具有破曉的意思，意味著清晨朝陽蓬勃之意。二就是，世界之大，世事紛繁複雜，無窮無盡，在這裡調侃一番，算是個開始或是冰山一角。「曉」字通「小」字，算是自謙。

  「世界很大，每個人都有心中想去的遠方，或這樣，或那樣。咱們就隨機的聊一聊遠方的故事，算是聊以慰藉吧！」陸非凡笑著解釋道。

  「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挺感興趣的。說實話，我還真就想聊聊那些世界上各個國家稀奇古怪的事兒。」高曉嵩頓了頓，思索了半天，苦笑道，「可是你猛的這麼一讓我說，我還不知道從何開口了。」

  姜彣隱蔽的沖陸非凡使了一個眼色，陸非凡心神領會，裝作思索的樣子，對高曉嵩說道：「要不，第一期咱們就先聊聊奧斯卡的事兒？畢竟是好萊塢第一大獎項，網友們也都很好奇。尤其是裡面的種種內幕啦，規則啦這些，很多人其實都搞不明白的。」

  「誒！這個可以哎！」高曉嵩一拍手，笑道，「我還真就研究過奧斯卡的遊戲規則。從最開始的誕生，到後面慢慢演變的商業氣息濃郁，具體都有哪些明星為了得獎都幹過些什麼。我還特地到好萊塢採訪過一些人。這個還真可以聊聊。」

  姜彣看著高曉嵩的樣子，撇了撇嘴，沖陸非凡悄悄的豎了一下大拇指。

  這事兒就算是成了，陸非凡心底也鬆了口氣。對高曉嵩伸出手，笑道：「那，學長，合作愉快？」

  「學長？」高曉嵩下意識的握了一下陸非凡的手。

  「凡子是京影畢業的，胡國華的學生。」姜彣在一邊搭腔。

  「哦，那還真是！」高曉嵩笑了笑，接著一歪頭，「不對！你把我繞進去了！這就達成合作了？」

  「哎，你怎麼婆婆媽媽的，要什麼就痛快點說！」姜彣不耐煩的說道。

  「我來說吧。」陸非凡笑了笑，指著桌子上的策劃書，開口說道，「這個節目呢，我擔任製作人和導演。但是具體策劃我可以不參與，只提供意見。節目的版權目前是歸我的工作室所有的，但是學長你如果答應合作，版權我們可以共有。或者簽一份協議，在多少期之後，版權就歸你！」

  其實高曉嵩顧慮的也是版權問題，畢竟這個節目一旦播出，就會烙上濃重的高曉嵩的影子。別人一提《曉說》，最先想到的就是高曉嵩。要是版權不握在自己手裡，換成誰也不放心，就怕會發生壓榨或者出局的風險。

  聽到陸非凡願意出讓版權，雖然不是馬上就讓出來，但也足見他的誠意了。高曉嵩也沒再過多考慮，起身笑道：「成！那這回是真的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