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招兵買馬

  和企鵝公司的談判，很不順利，甚至是艱難。就連向來自詡為談判高手的劉曉茜都不得不承認，對方拿捏的分寸實在是太精準了！

  整個談判過程，企鵝網的高層，除了一個副總裁主持之外，其餘的一個都沒有出現。對方顯然已經把陸非凡的老底全都摸清楚了，甚至對他的目的恐怕都猜了個大概。

  對於陸非凡來說，這場談判，關乎了自己的身價是否能翻倍的可能。但對於企鵝公司，這只不過是一場小小的商業談判，甚至連談判都算不上，就是一起收購計劃而已。

  所以，陸非凡之前打算的，技術入股，搭上微信的順風車這些計劃，統統碰壁。對方明確的表示了，只接受現金收購，想要股權或是其他的什麼，門兒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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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陸非凡不接受，轉而起訴對方侵權的話，企鵝網也不在乎。大不了就是賠錢，區別不大。能用錢解決的事，對人家根本不叫事。而且以陸非凡的身份，也不會把時間耗費在和企鵝公司打官司這件事上。拼消耗，一百個陸非凡也不夠企鵝公司塞牙縫的。

  這其實都是企鵝公司的老套路了，遇到對手競爭？買下來！遇到版權糾紛？買下來！國外公司不接受代理？買下來！

  所以談到最後，陸非凡給楊菲打了個電話，在她的建議下，只好接受對方的現金收購方案。留下劉曉茜和對方扯皮價格，自己回了酒店休息。

  陸非凡愁的還不僅僅是和企鵝網的談判。

  工作室已經算是搭建完畢，初始註冊資金是一千萬。這裡有《人在囧途》的網絡版權以及海外發行權的收益，還有一部分應該是票房分成的收入。不過在電影沒下映之前，這筆錢陸非凡還拿不到，臨時從陳小歐那兒挪了一點過來。

  接下來要面臨的就是新電影的立項，搭建劇組。同時還要準備《曉說》的立項，網劇也要著手準備。

  這三樣，每一樣都是陸非凡自己決定的，也是自己做的策劃，寫的劇本。現在陸非凡感受到了全知全能的苦惱了。自己又沒有分身術，如果去研究綜藝和網劇，就會耽誤電影的進度。

  而自己如果專門拍電影，又會耽誤和奇藝網的合作，畢竟雙方是要簽訂協議的。

  陸非凡清楚，自己眼下最缺乏的，是可靠的人才。不僅僅是在劇組，在工作室，自己缺少幾個能獨當一面的副導演。

  想到這裡，陸非凡拿出手機，撥通楊菲的電話。

  「喂，怎麼了？」電話那頭傳來楊菲的聲音。

  「沒事，想你了！」話到嘴邊，陸非凡的心突然靜了下來，閉口不談別的事情，就單純的說說悄悄話。

  「你少來啦！我在工作室這邊呢！」楊菲壓低了聲音，有些不好意思。平時陸非凡不在，楊菲從來都是以另外一幅面孔示人，氣場不是一般的強大。可是一聽到陸非凡的聲音，氣勢一下就弱了下來。

  「好吧，那就先說正事，晚上再和你聊天。」陸非凡想了想，開口說道，「我想你幫我挖個人過來。」

  「挖人？」電話那頭的楊菲明顯愣了一下。

  「對！」陸非凡說道，「這個人叫董承鵬，是狐狸視頻的簽約藝人，目前應該是在京城電視台主持《最佳現場》。想辦法把這個人挖到咱們工作室來。」

  「狐狸視頻……」楊菲那邊沉吟了一下，有些不確定的說道，「是張朝洋的人吧？那個人我聽說過，做網際網路很厲害，他的人恐怕不好挖。」

  「沒關係，你先接觸一下看看，試探一下口風嘛。」陸非凡和楊菲交了底，「你就告訴他，待在狐狸視頻，他永遠就是個藝人，來我這裡，我讓他做導演！未來投資讓他拍電影也說不定。」

  陸非凡也是沒轍了，其他的那些知名導演，以自己的實力，根本挖不動。而那些輕易就能請來的人，陸非凡又有些看不上眼。

  其實在華夏娛樂圈，後期轉型做導演的人有很多。除了徐朗，後期像高博，彣章，包貝耳，鄧朝這些人，都轉型做了導演。當然有的人成了，有的人直接就崩了。

  像大鵬這種，先是拍了網劇，後來又拍電影，經歷了從撲街到票房大賣，一點都不稀奇，甚至都算是一步一個腳印走上去的。只不過《煎餅俠》口碑爛得一塌糊塗，導致第二部《縫紉機樂隊》的票房受到了影響，僅收穫了4.5億的票房。在陸非凡看來，如果不是前作口碑太差，就以《縫紉機樂隊》的營銷方案，票房過8億還是很值得期待的。

  和大公司扯皮很痛苦，因為沒人會拿你當回事。儘管微信的大部分專利都在陸非凡的手上，但絲毫沒有影響企鵝公司的發布計劃。隨著這邊談判的進行，另一邊，企鵝公司召開了發布會，正式公布新產品微信。

  經過五天的談判，陸非凡最終接受了企鵝公司的報價，以一千萬的價格，轉讓微信的系列專利。沒辦法，畢竟沒有核心的技術專利，就算陸非凡不接受，去起訴對方，結果不過就是對方每年拿出個幾十萬或者上百萬的專利費用而已，對於陸非凡來說，遠沒有眼下這一比資金來得重要，正好能夠解決下一部電影的投資問題。

  又多花了一天時間辦理專利的轉讓以及簽訂協議，陸非凡這才結束了鵬城的事情，又搭乘航班飛往琴島。

  其實以陸非凡目前的實力，是可以找那些知名作家或者是網文大神合作的。不過陸非凡有些念舊，和越雙的合作也算愉快，也就懶得再多事。而且未來工作室也不僅僅就越雙一個作者，還會陸續招收一批寫手加入。

  陸非凡想要參考美國作家詹姆斯•帕特森的工作模式，把寫小說的過程工業化。對方被譽為全球第一暢銷書作家，名下有專門的寫作工作室。他的寫作過程更像是一個流水線，在制定了題材和大綱之後，靠著工作室里大量的寫手填充，短時間內完成一本小說的編寫。

  這種模式，其實就是眼下陸非凡所需要的。也只有這種模式，才能短時間內完成陸非凡腦海中的IP計劃。

  對於加入工作室的事，陸非凡在此之前就和越雙溝通過。越雙明確表示了，自己願意加入工作室。他對於陸非凡描述的小說工業化以及IP計劃也很感興趣，願意參與進來。

  其實更重要的一點越雙沒說。那就是眼下，他僅僅是靠著做槍手和自己半撲不撲的小說稿費過日子。如果加入陸非凡的工作室，不但能夠繼續從事自己喜歡的寫作事業，同時生活環境和收入水平也會大大提高，這本來就是一道單選題。

  所以這次去琴島，也算是順路把越雙接上，一起返回京城。

  本來按照劉曉茜的想法，越雙都已經同意了入職工作室，何必又多此一舉拐到琴島？讓對方直接飛京城匯合不也是一樣麼。

  陸非凡沒有過多解釋原因，表示重視只是一方面。對於一個曾經落魄過的人來說，自己搭上前途，去一個未知的城市和原本就沒見過面的人一起共事，和對方特地到你的城市來接你，這是兩種概念。所謂士為知己者死，難道僅僅就是因為知己者懂自己嗎？如果沒有當初的三顧茅廬，諸葛亮絕不會對劉備說出「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話來。

  IP計劃，對於菲凡工作室是很重要的一環，陸非凡自然要把內定的負責人牢牢掌握在手裡。

  「對了。」飛機上，陸非凡看了一眼身邊的劉曉茜，隨口說道，「這次回到京城，你準備入職總經理吧！同時兼任我的經紀人，助理再另外找個人選好了。」

  「我？總經理？」劉曉茜顯得很意外，「那菲菲姐呢？我以為你會讓她做總經理的。」

  「我不想她那麼累。」陸非凡隨便說了一個很欠揍的理由，「再說了，就算讓你當總經理，她也還是你的老闆！」

  「#￥@」小丫頭翻了個白眼，嘴裡吐出一堆陸非凡聽不懂的火星語言，氣鼓鼓的說道，「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兩口子就是合起伙來壓榨我！」

  陸非凡饒有興致的看著劉曉茜，還別說，這姑娘生氣的時候有種反差萌，尤其還喜歡鼓著臉蛋，讓人特別想欺負一下。

  「我聽菲菲說你有男朋友，怎麼沒聽你說起過，哪天請出來見見呀？」陸非凡笑道。

  「哼！你們兩位大老闆天天壓榨我的時間，我哪有功夫去見男朋友呀！」劉曉茜不滿的說道。

  「在堅持堅持吧！」陸非凡被她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了，這段時間，劉曉茜確實也很辛苦，一直忙碌在工作室。雖然不至於披星戴月，但早出晚歸倒是真的。

  「等忙完這段時間，工作室步入正軌就好了，到時候我給你包個大紅包，讓你帶著男朋友出去旅遊。」陸非凡說道。

  劉曉茜斜著眼睛看向陸非凡，撇嘴說道：「我不信！你剛才說話的樣子，和菲菲姐以前忽悠我加班的表情簡直一模一樣！」

  陸非凡：「……」楊菲居然還有這種黑歷史？說不得回去還要請教一下。

  飛機落地，這回陸非凡長記性了，下飛機的第一時間就把手機開機。果然，開機的瞬間就收到了楊菲的簡訊。身後的劉曉茜撇撇嘴，拿出自己毫無動靜的手機瞅了瞅，心裡暗暗決定，回家以後一定讓男朋友好好學一學，什麼叫三從四德，什麼叫半邊天。

  楊菲發來的倒不是什麼關心簡訊之類的，而是一個好消息。經過和董承鵬的試探性接觸，楊菲發現對方果然和陸非凡說的一樣，有著當導演的執念。而且楊菲也了解到，狐狸視頻的老總張潮洋，短時間內並沒有想讓董承鵬獨立拍片的計劃，僅僅只是把他當做普通藝人來培養的。

  明星出道之後，從小有名氣到開始爆紅，一般都會有一個過程。這個過程可能是公司力捧，也有可能是經過後天努力之後厚積薄發。不過這其中，還有一批人，爆紅只是恰逢其會。

  大鵬的前期積累是夠了，早在2004年就出道，一直到2011年，先後做過主持人，歌手，脫口秀演員，喜劇演員。努力是夠努力了，但是就缺那麼一股東風，把他吹起來。

  張潮洋是沒什麼力捧他的想法的，倒是在2010年的時候，他拜了華夏著名的喜劇明星趙本杉為師，算是找到一個金大腿。然而，人家本杉傳媒旗下，本來就有眾多的喜劇演員，而大鵬的經紀合約又在狐狸視頻旗下，趙本杉也沒有理由去力捧一個公司外的演員。

  一直到後來，2012年，大鵬自導自演的網劇《屌絲男士》爆紅網絡，大鵬的身價也開始上漲，才得到了張潮洋的重視，投資拍攝了第一部電影《煎餅俠》。

  但是現在，《屌絲男士》的創意或者說劇本，已經被陸非凡搶先註冊，同時《屌絲女士》，《廢柴兄弟》之類的版權，也被陸非凡以工作室的名義註冊了下來。等於提前拐走了屬於董承鵬的成名作，這才是陸非凡敢讓楊菲挖人的底氣。

  只要原本在狐狸視頻待了七年的大鵬，到菲凡工作室的第一部作品就一炮而紅，就不怕對方不死心塌地的留在工作室，而陸非凡的後續網劇計劃也能展開了。

  「老闆你看！」兩人出了安檢，劉曉茜突然拉了陸非凡一下，指著機場外的出口喊道。

  陸非凡抬眼望去，一眼就看到，在出口的位置，有個黑衣人舉著一塊牌子，上面寫著「陸非凡」三個字。

  「什麼情況？」陸非凡低頭和劉曉茜對視了一眼，有些莫名其妙。難道是越雙來接機？看著對方的模樣，穿著一身正裝，打著領帶，還戴了副墨鏡，跟個大牌保鏢似的。如果越雙是這麼一個神經病，陸非凡保證轉身就走。

  「你好！」疑惑歸疑惑，陸非凡覺得還是問清楚的好，走上前和對方打了個招呼，「請問你就是越雙嗎？」

  「您是陸導？」對方打量了一下帶著口罩的陸非凡，開口詢問。

  「如果你接的人名字叫陸非凡，又是導演的話，那就是我了。」陸非凡點點頭。

  「陸導您好！請跟我來，老闆在車上等您！」黑衣人客氣的伸手就要幫陸非凡提行李。

  「老闆？你等會兒！」陸非凡急忙後退，心生警惕。哪裡來的老闆，找自己是要幹嘛？

  陸非凡不敢不警惕，有些投資人，就喜歡找那種小有名氣，又沒什麼背景的人拍電影，多大的投資都敢接，但資金的來源成迷。陸非凡可不想出師未捷就提前栽進渾水溝里。

  「……」黑衣人沉默了一下，開口說道，「我老闆是高博，您可以打電話確認一下。」

  「高博？」陸非凡愣了一下，自己倒是有高博的電話。但人家畢竟是影帝，又是一線大咖，除了在大學生電影節上寒暄過一次，就和對方再無交集了。高博家是在琴島沒錯，但似乎這並不是對方接自己的理由。

  這個時候，手機響了，是徐朗打來的。陸非凡接起電話，還沒說話，話筒里就響起徐朗的聲音：「我說凡子，你們在那墨跡啥呢？我和博哥都等著急了！趕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