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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訂婚?

2024-05-27 07:01:09 作者: 李不言

  林家風雨肆起,林家跟許家家宴本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可是被突如其來的某人給弄散了場,林安琪莫名其妙的看著自家母親進來一頓亂火,與父親親手撕了起來。而後父親親手甩了母親一巴掌,一時間,她以為這場宴會是她跟許溟逸感情的敲定,直至最後才發現,並非如此。

  這場宴會讓她看清了她的家庭是如何快速破碎的,讓她看清了她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家庭是如何飄搖的!她親眼所見自己的母親如何咬牙切齒的詛咒自己父親,也看見許溟逸嘴角那抹似有似無的笑容,她霎時驚醒。

  原來,這場家宴,並非以她為中心,華棋也算得上是個拎得清楚的人,她並沒有直接撕破臉皮,而是在一件小事上,與她發生爭執,直至許家人覺得意味有些不明,紛紛離開時,他們轉戰回家時,大戰才爆發。

  「是不是你讓那個女人來的?你不是說她死了嗎?是不是你將她護起來了?」華棋一進家門完全顧不上林安琪是否在場,指著林雄歇斯底里的吼起來。以往她覺得家庭重要,可是今日這麼重要的時刻,他竟然怎能如此,叫她怎麼還能忍氣吞聲為了這個家庭?她只怕這麼忍氣吞聲到最後是在給他人做嫁衣。「華棋,」林雄怒吼,眸子撇了一眼林安琪,不想讓她看見父母感請不合的時候,畢竟她現在還沒結婚,不能讓她看見婚姻中醜陋的一面。「你吼什麼?還怕女兒知道啊?」華棋完全不顧林安琪是否在場,她現在滿心怒火需要發泄出來。

  而此時的林安琪雖然間接聽過父母吵架,可是現在這種面對面的爭吵她從未見過,父母在圈內向來是模範夫妻的存在,可是如今如此撕破臉皮的模樣簡直是讓她大開眼界。

  當你只聽得見吵架的聲音的時候或許還沒什麼,可當你見到對方聲嘶力竭面目可憎的表情時,你才會知道吵架的本質是什麼,那有什麼恩愛夫妻,在恩愛的夫妻也會有撕破臉皮的一天,她像是被拉進事故現場似的,看著血淋淋的畫面驚愕的這句話也說不出來。

  父親一身黑色西裝,母親一身墨綠色旗袍,如此兩人在出門時還恩愛如初,甚至貼心的為對方整理衣服,回來以後就像是穿著華服的豪門貴族,在屠宰場裡當起了屠夫似的,恨不得將對方剁成肉沫。

  「你不要得寸進尺,」林雄只覺現在的華棋簡直就是無理取鬧,人是她親手弄死的,到頭來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自己身上來,女人有時候做事情就是這樣,跟個間接性神經病似的。

  華棋一聲冷笑,「我不要得寸進尺?到底是誰?」

  「你將那個女人藏到哪裡去了?」從那次午夜凶鈴,在到今日酒店衛生間相遇,她只覺得那個女人根本就沒死,甚至極有可能就在他們周邊晃蕩,若真是沒死,只怕也只有林雄一個人有這個本事將她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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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琪你先回房間,」林雄不想讓自己的女兒看見父母感情不和的一面,更多時候,她希望自己女兒能家庭幸福,生活美滿,後半生能有所愛,不要給她造成過大的心理陰影。

  林安琪此刻呆愣的看著自家父母,父親的一聲輕喚將她思緒拉回來,她只覺父母太過可怕,明明相愛了幾十年,如今卻跟反目成仇的仇人一樣,恨不得能直接將對方撕裂了他。她轉身回房房門還未來得及關上,便聽見樓下的爆吵聲,歇斯底里聲,還有破碎聲,一時間讓她這個臨近三十的女人差點站不住,她從未想過家庭會有變故,當這種情況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她只覺五雷轟頂,以前父母尚且還會顧及她的存在,在她面前演戲,現在是恨不得能直接將所有的不堪跟骯髒都扒開了放在自己面前,讓她將所有的東西都看清楚。而這一切全敗在父親手上,敗在他當年在外面包養的女人身上,感情這件事情哪裡容得下第三人?就好比她跟許溟逸之間橫隔了個舒寧,她就恨不得能親手將她推向地獄,此刻,她才明白,女人得嫉妒心有多可怕。

  樓下的爭吵不絕於耳,就算她不想聽也不行,此起起伏的怒喊聲一聲高過一聲。她連衣服都未換,頹廢的躺在床上,捂著眼睛,防止這燈光刺瞎了她含著淚的雙眼。

  而這邊,顧言離開海邊本想打道回山水居,可卻將車開到了政府大院,顧輕舟任期已下,本該從政府大院搬出來,但為何沒搬估計也只有他們這個當事人清楚,在來就是老爺子。白鷺看見她時驚愕不已,隨即伸手將她牽進來,「怎麼這個時候來了?安安呢?」

  顧言跨步進屋,應允道,「慎行在家。」

  她跟白慎行二人現在也算得上是配合默契了,她若有事情出來,在家帶孩子的必然是白慎行,白慎行應酬,在家的就是她,如此一來,小傢伙也不會因為沒見到人而哭鬧不止。

  「我來找爺爺,」顧言想,有些事情她需要當面求證,漢城人口千千萬,老爺子為何獨獨將他留下來的疆土交到許溟逸手上,其中有何緣由,還是說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

  「在樓上呢!爸爸也在,」白鷺說著送她上去,此時顧嘉銘正在琴房練琴,聽聞有聲響,套頭出來,甜甜的喊了聲姐姐,顧言回以輕笑,邁步上樓。

  敲門進去時便見顧輕舟在跟老爺子說話,見她來似是很驚訝似的,「怎這個時候過來了?吃過了?」

  「吃過了,找爺爺有點事情,」顧言回應他的言語。

  顧輕舟看了眼老爺子在看了眼顧言,隨即退出去,出去時不忘輕拍了下她的肩膀,其中意味,她知曉。

  「一個人來的?」老爺子靠在床上問他,雖年紀尚高但也掩不住他身上那份氣場。

  「恩,」顧言應到。

  老爺子一聲哼哼,「是不想把孩子抱過來給我這個將死之人看看是吧!」

  聞此言,顧言先是一愣,隨即好笑,都說老小老小看來還是有道理的。

  「今日太晚了,明日在抱來給您看看,都說了讓您住在山水居了,您非要回來,這會兒倒是怪起我了,」顧言委屈道。

  老爺子輕撇了她一眼,不悅的哼哼了聲。

  「有些事情想問您,」顧言直接開口言語。

  「何事?」老爺子一問此言眸子瞬間閃著精光。

  「您跟許溟逸是何關係?」顧言知曉說這話可能會很唐突,但也實在是沒辦法,她需要知道許溟逸在某些事情方面的做法,才能更穩妥的護住舒寧。

  「以前怎沒見你問?」老爺子稍有防範,他與顧言之間,之前就這個事情談論過,但也僅僅是討論,如今顧言特意過來尋他問及此時,很難不讓他多想。

  「有些事情需要解決,想找爺爺來指條明路,」顧言謙虛道!

  漢城除了白慎行與許溟逸交手之外,估計也只有老爺子最為了解他,今日她,應當是沒找錯人的。

  可老爺子似乎並不準備過多言語,一個在金字塔頂端呆過的人,防範之心必然勝過常人,越是年齡漸長,便越是厲害。

  老爺子直勾勾望著她許久,才緩緩道,「白慎行讓你來的?」

  在老爺子心目中,白慎行就是個陰險狡詐的商人,顧言怎會茂茂然就過來詢問許溟逸的事情,想必是有人唆使,而這人除了白慎行還有誰?

  顧言嘴角抽抽,老爺子好像一直覺得白慎行就是個陰險狡詐詭計多端的商人。

  「不是、」顧言直言。這鍋不能讓白慎行背。

  「近期我同林家小姐有些糾葛,恰好她與許溟逸關係匪淺,想弄清這其中利害關係,也好定奪!」她直接撒謊。

  眸光卻無比真誠的望著老爺子,老爺子打量的眸光在她身上來來回回,想清楚她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你同林家小姐有何糾葛?」老爺子道。

  「前些日子,GL副總艷照出自林小姐之手,」顧言看著他咬字清晰,如此一說也確實是這樣的,GL副總緋聞本就出自林安琪之手,但凡是你有心去查,沒有查不到的,何況她還沒本事在老爺子面前撒謊。

  聞此言,老爺子精明的眸子瞬間一眯。

  「你懷疑這件事情跟許溟逸有關係?」老爺子厚重的嗓音響起。

  「不排除,」她不確定也不排除,模凌兩可的答案讓老爺子看她的眸光更是多了些打量。

  她說破就是在懷疑老爺子選人的眼光,畢竟當初他選中的是許溟逸,她排除,今日來找老爺子的理由就不成立了。

  「他不敢,」老爺子哼哼道。

  「如果這件事情跟他有關係呢?」顧言反問。

  「有關係如何?沒關係又如何?」老爺子將球拋過來。

  「若有關係算得上是自己人,無論處於什麼境地手下留情是應該的,若是沒關係,他幫襯著林小姐陰我,我自然是要表示表示的,不然、豈不是讓人認為我們顧家好欺負?父親雖退任,但這漢城應該是有我們一席之地的,不能讓人在我們頭上拉屎撒尿。」顧言言語平緩,但卻字字都說的擲地有聲,老爺子素來看中顧家聲譽,顧言就將這件事情拿出來說事,俗話說,對症下藥才能藥到病除。

  她清楚的知曉老爺子此刻的心理。

  像他們這代人最看重的就是家族聲譽,當初顧輕舟離婚的時候,老爺子差點沒把他皮給扒了,隨後顧輕舟從政,他一再警告要廉潔從政,不可給顧家摸黑,今日顧言也著實是不想將這事兒拿出來說,但不說不行。

  「陰你這事,自然會有人解決,你回去帶孩子去吧!」老爺子這話似是給她一種肯定和交代,但顧言今日要的不是肯定也不是交代,她要的是知道許溟逸在這場關係當中扮演什麼角色。

  「自己的敵人要親手解決才行,」意思是我不準備要你給的交代。

  老爺子為人厚重,有人解決?誰?是他手下的那些副官還是誰?她要知曉的是許溟逸。

  「慎行已經著手解決了,出自林小姐之手,又與許先生有關係,這件事情若是不問清楚傷了和氣就不好了,爺爺您好生休息,我就不叨擾了,」說著,她準備起身離開。

  見此,老爺子喚住她。「至德者不和於俗,成大功者不謀於眾,商場上的爾虞我詐不過都是小家子利益,自古有人謀財必有人謀權,丫頭莫要摻和其中。」老爺子這番話算得上是出言警告,顧言聞之一顫,隨即眸光儘是愕然,自古有人謀財必有人謀權,她與白慎行是財,那許溟逸是?

  霎時她只覺囫圇灌頂。

  將過往與許溟逸的初識連在一起思考,細思級恐。

  有些事情不能細想,若細想下來,你會發現人心不在是人心。

  她步履踉蹌朝樓下而去,白鷺跟顧輕舟坐在樓下沙發上見她下來便起身迎了過來,「跟爺爺說什麼了?」

  白鷺一言語,才將她思緒拉回,「隨意聊聊。」顧輕舟見她如此神色,眼色複雜望了她一眼,隨即問道,「急著回去?」

  「不急,」知曉顧輕舟或許有話跟自己說,她淺應著。

  顧輕舟聞此言,看了她一眼,隨即轉身上樓進書房,她緊隨其後。

  反手關上門,還未站穩,只聽顧輕舟道,「你跟慎行二人一開年便都在風口浪尖上走了一遭,以為人父母,許多事情要掂量掂量再去行動,莫要落人把柄,一件事情,切莫到時候弄的全軍覆沒,」顧輕舟出聲提醒,顧言心中瞭然。

  「喬氏的案子不值得你大動干戈,這種集團就算你不去動他,他也經歷不起風雨漂泊的時候,何須再去冒險,」顧輕舟蹙眉看著顧言,他的女兒恨聰明,知曉一切規矩規則,但身處這個圈子還是謹慎的好。

  「政歸政,商歸商,自古天下都是男人在頂著,你莫要衝在前頭,」上下幾千年,出了幾個女皇帝?放眼望去如今放權當政的大多不都是男人?顧言雖優秀,但有些事情是男人做還是得男人去做。

  從顧家出來時,顧言將車停在路邊良久,腦中一直在盤旋著老爺子說的話語,只覺人心不可直視,直至白慎行給她打電話她才回過神來。

  詢問她何時歸,顧言說了句就回便驅車上了山水居。

  如果許溟逸謀權的話,只能證明這人心思太過陰沉,林安琪的存在與他來說就是一顆棋子,許溟逸這人太可怕了,他與林安琪相識幾十年,這幾十年中都在謀算一個人是怎樣的體驗,估計也只有他自己知曉。

  思及此,顧言不免渾身一陣顫慄,他能幾十年如一日,也著實是有手段。

  驅車回臨水灣時,白慎行正帶著小傢伙在嬰兒房,早教中心的人在上早教課,白慎行對於小傢伙的事情安排可謂是面面俱到,智力開發早教課,半歲大的時候便開始了,但陪著上的大多都是白慎行。站在門口看了會兒,便轉身去了臥室拿著衣服進了浴室沖澡,時間尚早,但她就想衝去一身疲倦,讓自己腦子清明一些,若許溟逸真是這樣的話,舒寧又是怎樣的存在。

  洗好出來,便見白慎行站在梳妝檯前看著她的護膚品,「怎麼了?」她輕聲問到。「吃飯沒?」顧言並未要求自己去接她,這會兒時間還算尚早,沒有晚歸。

  「還沒,」顧言答。

  「讓張嵐給你弄點吃的上來,」這語氣無關商量,更像是告知,顧言看著白慎行離開臥室下樓,她穿著家居服去了嬰兒房,小傢伙正在保姆懷裡玩著,見她來張著手求抱抱。

  將小傢伙抱過來,回了臥室。白慎行再進來時,便瞅見一大一小在床上玩的正歡,眸間儘是溫柔,伸手將托盤放在一側的圓桌上,「都要睡了,還抱過來鬧一陣子,」雖是數落的話語,但不難看出他的寵溺。

  「一日沒見了,」不鬧一陣子怎麼行。

  顧言輕聲嘟囔著,白慎行好笑著搖頭,「吃些,」伸手將小傢伙從懷裡抱過來,伊伊啊啊的想著夠顧言,被白慎行輕拍了下屁股以示警告。顧言坐在椅子上吃著白慎行端上來的食物,小傢伙鬧了一會兒見顧言沒搭理他,便想扯著嗓子哭,顧言心疼,抱著他輕哄著,待他睡著端上來的食物早已冷卻,哪兒還有在想吃的心思,任由白慎行怎麼提議再去吃些,她都輕聲推脫著,惹的白慎行是有氣沒處撒,拉著她一頓好收拾,本就晚上沒吃,又被白慎行如此壓榨,睡至後半夜便覺得餓了,輕搡著白慎行,他睜著迷離的眸子緊張不已,生怕她那裡不舒服,「怎麼了?」「餓……,」白太太可憐兮兮道。白先生氣結,沒好氣凶了句,「給慣的。」這晚,白太太披著外披跟隨白先生去了廚房,尋了一番,白先生端了份意面出來,被她悉數干盡。

  見她如此給力,白先生也沒在說她,伸手摸了摸她的發頂。

  顧言哪兒會不知道啊!這會兒若是不給力,還不得等著被冷著臉訓?

  這日晚,舒寧回臨水灣後,才脫下衣服準備洗澡,門外響起門鈴聲,衣服早已脫完,只剩下內衣褲,她也懶得在穿,直接光著身子邁步過去通過影像看看是誰,不料許溟逸筆挺的站在門口等著她開門,僅是輕輕一撇,便在度轉身去了浴室,任由外面的人心急如焚,她也必然要好好洗個澡,滾燙的熱水沖刷下來讓她心情舒爽,似是覺得不夠癮似的、打開浴缸上的水龍頭,隨即俯身在洗浴台下拿了張面膜出來,側眸看了眼還在放水的浴缸,隨即扯過浴巾將光裸的身姿裹起來,轉身去廚房倒了杯紅酒,此時的她,只覺得心情尚好,人生哪有那麼多不如意的地方?但凡是不如意的地方都能快速化解,敷著面膜品著紅酒泡著精油浴室浴,哪一樣不是人間至味?

  任由門外的人心急如焚,越是如此,她享受的越是心安理得,

  管你外面戰火紛飛,我卻依然怡然自得!

  世間人生千百種,形形色色,好好壞壞,這些都不關她的事情,她現在想要的,就是品著紅酒,過完這一生。

  滿城風雨與他何干?她本就是想流連花叢過好自己的餘生,許溟逸的存在本身就是意外,竟然知曉是意外,那她為何還要將這種意外延續下去呢?是酒不好喝?還是人生太過無聊?

  門外門鈴聲聲聲不息,這種吵雜的聲音似是成了她品嘗這上好好酒的伴奏,清揚的嘴角不難看出她此刻心情尚好。

  許溟逸站在門口焦急如焚,他知曉舒寧在,只因她的車停在樓下,他站在門口許久不見她開口,想必是她故意為難,作為一個男人,他萬分知曉這個女人的心能狠到一個什麼程度,就像當初她轉身離開將所有人都丟在一邊一樣,她走的不帶走一片雲彩,生活了半年有餘的臨水灣,此刻竟然沒了他的位置,若是日後她一人生活還好,可若是平白在冒出來一個男人,他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得以慶幸的是現在天氣不算寒冷,他靠在門口抽了近半包煙未見她能可憐可憐自己,來開門,一地的菸頭菸灰足以看出他此刻心亂如麻。

  舒寧洗完澡出來,擦著濕漉漉的頭髮邁步到廚房將手中的被子放在吧檯上,隨即側眸看了眼影像,只見他頗為頹廢的靠在門口抽菸,一地的菸頭讓她直蹙眉,她並不想讓明早的清潔工知曉自己門口停留了一個菸鬼。但即便是這樣,他也從未想過要讓他進來。

  離開了就是離開了,再進來、像什麼話?

  這晚、她睡的格外安穩,一夜美夢到天明,直至轉醒嘴角都隱約帶著笑意,起來穿衣服洗漱,準備去上班。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當她拉開大門,看到許溟逸還是以同樣的姿勢靠在門口,不同的是地上的菸頭菸灰已經清理乾淨,手中提著份早餐。

  見她出來微微打招呼;「早。」

  舒寧撇了他一眼,並未接話。

  「給你買了早餐,吃了再去吧!現在還早,」許溟逸似是沒看見她嫌棄的眼神似的。

  舒寧反手關上門,吧嗒一聲震耳欲聾。

  不敢吃,你我之間送個早餐我都會覺得你是想毒死我。

  人總是這樣,一旦失去信任之後,無論對方做出怎樣的舉動,你都會覺得他是有利可圖,你都會覺得,他是想在你身上得到什麼?

  他跟許溟逸之間,產生了太多的不信任,如今一朝一夕之間,想去彌補,是不可能的,舒寧心裡很明白,這份感情,不論她是否拿得起放得下,到最終都得放下。

  沒有緣分的人,無論你再重來十次八次,到最後也是一樣,直到最後你會發現,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你們所有的不甘心,最終都會成為痛甩你們的巴掌。

  當臉打得最痛的人是自己。

  她現在覺得自己完全就是個瘋子,當初在李安琪面前那麼趾高氣揚耀武揚威,到此刻都成了嘲笑她的資本。

  許溟逸緊跟著她進電梯,舒寧直接按下電梯,一言不發,許溟逸開口;「如何你才能相信我?」

  如何你才能相信我跟林安琪之間只是利益關係,如何你才能相信我愛的人是你,不是她,如何你才能相信你走那麼多年,我一直在等你,從未有過。

  從見到你的第一刻開始,我就知道我這輩子要麼跟你廝守終身,要麼孤獨終老,我跟你林安琪走的再近,那都是利益關係,無關感情,我現在要怎樣才能將所有的事情都告知你?

  舒寧聞此言,平淡的眸子掃向他,隨即輕聲開口的一句話將許溟逸直接踩向地獄;「如何我都不相信。」我只相信自己親眼直視的東西。

  你們許家家大業大我不去招惹,你們有自己的事業版圖,我可以理解,但請你明白,你的事業版圖是你的,不是我我,我憑什麼要去理解你所做的一切?我憑什麼要去理解你現在正在傷害我?我憑什麼要相信你?你我之間有什麼值得雙方信任的事情嗎?應該是沒有的。

  舒寧淺緩的話語人許溟逸直愣愣的愣在原地,隨即只聽舒寧在度開口道;「如果我是你,我覺不在這裡浪費過多的時間,許總何其聰明,明知沒結果的事情為何還要浪費過多的時間呢?」她言語中僅限輕嘲。

  「舒寧、要死要活都一起,不該你肖想的事情別想太多,」許溟逸冷然的聲音在她身側響起,她抬眸正好對上他冷冽的眸光,若說眸光似利刃可以殺人,那麼此刻許溟逸的眸光絕對足以將她千刀萬剮,他咬牙切齒的語氣讓她心底一沉。

  他一次次宣布他們之間至死方休,為何?

  強扭的瓜不甜這麼淺顯的道理難道他許溟逸不懂嗎?

  她淺笑著開門上車,隨即揚長而去,她跟許溟逸之間、一個往左一個往右,如果地球是圓的,那麼他們應該是可以相遇的,如果不是、那不行了。她開車去公司時,只聽問外面風言風語傳的沸沸揚揚。

  許氏集團少總跟林市長千金訂婚的消息滿城飄搖,但凡是在個圈子裡面的人都知曉,一早、露西跟張晉讓所有人將報紙都收起來,不允許出現在舒寧面前,可是漢城上層圈子就這麼大的地方,怎會不知曉?

  該知道的事情是遲早要知道的。

  她好笑的看著露西跟張晉小心翼翼的模樣,隨即放下手中的包,拉開座椅,伸手將桌面上幾份文件處理了,等顧言來開會。

  很多事情她這麼當事人都覺得沒什麼,反倒是身邊人很在意她的情緒,思及此,她不免感動。

  顧言一早看見報紙的時候氣的七竅生煙,想餐桌上直接破口大罵,「許溟逸不要太過分。」隨手將報紙甩在桌面上準備直接提著包去公司,她需要去照看一下舒寧的情緒,見此白慎行張嘴將他喊了回來。

  「吃了早餐再去,」他蹙眉看著她,滿臉不悅,生氣歸生氣但是飯還是要吃的,這會兒怒氣沖沖的去公司能解決什麼問題?

  見此、顧言也算是聽話、乖乖的坐下來耐著性子吃完早餐,一頓早餐吃下來,老是用餘光來喵白慎行,最終白慎行被她喵的有些不耐,也知曉她此刻心急如焚擔心舒寧,便放下筷子起身,見此、顧言快速起來,跟著他一前一後出去,白慎行輕扯嘴角,隱藏笑意,性子還是難改,小時候最會看的是自己的臉色,長大了還是如此。

  陳涵下來時並未見到白慎行跟顧言,有些奇怪的問了聲,張嵐告知,她微微詫異,拿起餐桌上的報紙看了看了眼,隨即知曉。

  「許溟逸完全不顧及舒寧的感受,他跟林安琪如何那也是他們兩人的事情,報紙都刊登出來了是什麼意思?還怕這漢城人不知曉啊?他這麼做跟逼舒寧離開有什麼區別?」只剩下白慎行的時候她忍不住了,一路上罵罵咧咧的,若不是礙於白慎行時不時的提醒她注意措辭,她恨不得能將他祖宗十八代全都問候個遍。

  「媒體不過是捕風捉影,只是看見了林家跟許家聚餐,目前兩家人都沒出來回應,也只能算得上是風言風語而已,」白慎行安慰顧言,不要想太多,或許這根本不是許家跟林家的本意,林雄初上任自然是不想自己頻繁因為這種小事出現在報紙上,他要的、是自己做出豐功偉績之後在出現在報紙上,而許家、明前也算的上是許溟逸在做主,他若是心裡還有舒寧定然不會故意將這種新聞流傳出來,若是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有人故意這樣混淆視聽。

  據他所知、林家跟許家的家宴進行的並不愉快,他們應該都沒這麼心情去管有沒有狗仔隊跟著他們。

  「不解釋就是默認,」顧言此刻完全站在舒寧這邊,不理會白慎行理智客觀的跟自己分析,在她認為,這種時候跟她分析就是站在許溟逸那邊的。

  見她如此一臉不講理的模樣,白慎行知曉,現在完全是多說無益,甚至還可能會傷感情,於是乎,她很識相的閉嘴,一進辦公室,顧言便感受到了怪異的氣氛,整個秘書辦的人大氣都不敢喘,都在埋頭苦幹,而此時對面的舒寧更是極為認真的在看著電腦上的方案,連顧言從她門前經過都沒有察覺,顧言會辦公室將自己手中的資料跟包包放在桌面上,再度返身去舒寧辦公室,直接進去反手帶上門,拉開椅子坐在她對面。

  「今天這麼早?」平常都是八點半來的人今天八點不到就來了?

  顧言擔憂的眸子看著舒寧、千言萬語想開口,卻不知從何開口,直至舒寧覺得她有些莫名其妙的時候,她才一本正經開口道;「新加坡那邊的事情你這兩天得空過去處理一下,本來是安排露西的,她父母來了,不好出遠門。」她想讓舒寧遠離這個紛擾的地方,出去呆一段時間清靜一段時間,最起碼遠離許溟逸一段時間,漢城的所有事情都由她來把控。

  「緊要關頭,讓趙陽去吧!」舒寧婉轉拒絕。

  「勞逸結合才是王道,趙陽不合適,」顧言嚴肅、且不容置疑道。舒寧又怎會不知曉她是什麼意思,所有人可能現在都認為她需要療傷,其實至於她這個當事人知道,根本不需要,她根本不需要躲到外地去療傷,沒有必要,很多事情需要直面,而不是逃避。「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相信我,我很好,瞎操心的都是你們這些人,」舒寧越過桌子握住顧言放在上面白皙的手掌,緩緩捏了兩下。

  霎時間、顧言所有隱忍隱藏的情緒瞬間爆發出來。

  「許溟逸簡直就是個衣冠禽獸,」她兇狠的語氣冒出來,此時舒寧詫異不已、她似是從未聽見過顧言罵人,今日還是頭一遭,其實進來的時候她就想破口大罵了,只是礙於白慎行臨走時一直提醒她,要冷靜、不要將負面情緒帶給當事人,她才忍住了。

  此刻哪兒還有什麼冷靜可言,她就想問候許溟逸他祖宗十八代。

  舒寧驚愕的眸子始終看著顧言,看著她將許溟逸祖宗十八代都問候出來、她咽了咽口水,隨即端起桌面上的杯子準備壓壓驚,段起來才發現是空的。

  太驚悚了、顧言罵人的模樣。

  許是從未見過,今日見到顧言這麼毫無形象的在自己面前破口大罵,她有些許吃驚,一直以為這種潑婦罵街的事情只有自己跟許攸寧才幹的出來,今日顧言、、、、、實在是,讓她驚掉了下巴。

  隨即伸出雙手緩緩壓平她暴躁的情緒;「淡定、淡定、別激動、注意影響。」

  此時的她、欲哭無淚,明明當事人是自己,受害人是自己好嘛?為何她還要反過來安慰這個在自己面前破口大罵的女人?簡直就是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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