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他的溫柔無處不在

  翌日，林九矜一覺直接睡到了早上八點，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陌生的環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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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墨香味，隔段上放著精美古董，還有個頗有年頭的書架，上面堆滿了書籍。

  林九矜走下床，一眼就看見院中的雲亦淼，他躺在老爺椅子上，手指黏著紙張一頁一頁翻閱，看似漫不經心，卻又玲瓏剔透。

  他在看佛經。

  聽見耳邊傳來微乎的開門聲，他沒有轉頭，眼神依舊落在書上，「先去洗漱，廚房裡有白粥，桌上有紅糖水。」

  林九矜乖乖先去洗漱，整理好後，就看見桌上放了杯紅糖水，還冒著熱騰騰水汽。

  一杯熱水下肚，她小腹也沒有之前那麼痛。

  吃到一半，雲亦淼就走了進來，坐在她對面，慵懶道，「剛才我幫你請假，李老師說你昨天逃課了？」

  林九矜抬頭望著他，淡淡應了聲，「嗯。」

  「去幹什麼了？」他嗓音不怒不喜，也沒有半分責怪。

  「跟同學去小賣部玩了。」林九矜睜著那雙無辜的大眼睛，看著他，眼神朦朧，這迷糊的模樣讓他到了嘴邊的話，也說不下去。

  「好玩嗎？」雲亦淼抬了抬眉眼。

  林九矜搖搖頭，老實交代，「不好玩。」

  確實不好玩，看別人玩，沒意思。

  「下次還去？」雲亦淼溫潤的眸子落在她身上，目光緊鎖，眸色幽深。

  「不去了。」不好玩，她還是在教室里呆著，比較舒服。

  雲亦淼臉色浮起一抹笑意，「乖，今天我幫你請了半天假，下午我跟你一起去學校。」

  話音剛落，她抬頭看著雲亦淼，好似再說你幹嘛去學校。

  他故作嘆息，「還不是因為某個沒心沒肺的小姑娘，自己逃課玩開心了，老師卻叫我去學校。」

  她睫毛輕顫，沉默片刻，才說道，「那我下次逃課，避開老師。」

  雲亦淼:……

  感覺剛才他說了一堆廢話。

  完全對牛彈琴。

  林九矜吃完早飯，他收拾完，也才十點鐘，做午飯還要會。

  「肚子還痛嗎？」雲亦淼輕聲問。

  她搖搖頭，「好多了。」

  「嗯。」

  說完，雲亦淼便低頭抄著佛經，眼眸低垂，他握著毛筆，字體清秀工整，完美無暇，一筆一划恰到好處。

  他脊背挺得筆直，正襟危坐，慢條斯理寫著字。

  忽而一陣微風掠過，吹拂過他身軀，喉間發癢突然劇烈咳嗽起來，仿佛要將肺也咳出來似的，他面色痛苦，白皙的肌膚染上一層紅暈，透著淡淡的粉。

  半晌後，他臉色才好些，嗓音微啞，」抱歉老毛犯了。「

  林九矜將紙巾遞給他，「雲哥哥，你擦擦。」

  他接過來，溫和一笑，「謝謝，小阿九。」

  雲亦淼緩過來後，又繼續抄寫佛經。

  林九矜坐在他面前，兩手撐著臉頰，看著他落筆生花，雲亦淼的字很好看，很有大師氣派，第一眼看過去就覺得驚艷，跟他整個人般。

  她視線上移，從宣紙移到他臉上，肌膚白皙似雪，兩人靠的及其近，連他臉上細緻毛孔都清晰可見，他皮膚很好，白里透光。

  過去許久，雲亦淼終於抄好一篇地藏經，輕輕落下筆。

  「地藏經是為人祈福的經文。」林九矜幽幽道，她差不多已經把他寫的內容看完，雲亦淼寫的簡體，所以並不難認。

  「嗯？你對佛經有研究。」雲亦淼饒有興趣看著她。

  「沒有研究，只是聽人說過罷了。」曾經有個人在她邊一直提這些，她也有所耳聞，涉及不多。

  「人活著，總得有點牽掛。」

  雲亦淼拿起宣紙，看了看，又放在了桌上等它慢慢風乾。

  林九矜沒有再說話，眸色漸漸暗了下去。

  午飯以後。

  「雲哥哥，該去學校了。」林九矜朝著椅子上愜意的男人喊道。

  「嗯。」雲亦淼應了聲，去房間換了身白色t桖，黑色短褲，很簡單普通的穿著偏偏擋不住那一身貴氣。

  他親自跟林九矜一起走出院子，剛到大門口，就聽見隔壁的鄰居朝著他打招呼，「雲先生，這麼熱還出門嗎？」

  「嗯。」雲亦淼溫和笑了笑。

  他撐了把紙傘，傘面做了特殊處理，印著一朵巨大的海棠花，傘檐處掛著稀稀疏疏的鈴鐺，風一吹，碰撞出發出清脆的響聲，格外悅耳清脆。

  中午的太陽格外大，從雲家過去也要三十分鐘，還不算走路的時間。

  林九矜熱的頭髮都粘著頭皮上，他低垂著眼眸，身旁小姑娘已經快熱化了，他默不作聲拉著她嬌嫩的手臂，寬厚的大掌冷的像是冰塊似的，讓她不由得靠近了雲亦淼。

  到了公交站台，雲亦淼高大的身影站在她面前，擋去了大片驕陽，將她嬌小的身軀籠罩在一片陰影中。

  「還熱嗎？」雲亦淼低頭。

  林九矜搖搖頭，沒有曬到太陽就還好。

  幾分鐘後，公交車到了。

  不知道為何公交車上的人格外的多。

  雲亦淼投了幣，他站在台階下，讓林九矜站在台上。

  他沒有抓扶手，卻小心翼翼看著她。

  司機停靠站台，朝後面嚷嚷道，「到紫薇花園了，趕緊下車。」

  身後有人擠了擠林九矜，她輕盈的身體就往前傾去，一雙大手落入她腰間，固定住她，低沉道，「沒事吧。」

  「我沒事。」就是後面人太多，擠著她了。

  平時的話，林九矜都是能坐到位置的，她本來小腹還有些疼，站了這麼久臉色還有些白。

  雲亦淼將長腿跨在台階上，雙手從她腋下穿過，很輕鬆就抱起，放在自己腿上，俯身在她耳邊說道，「身體又不舒服了？」

  「嗯。」林九矜神色奄奄。

  「喝點熱水。」雲亦淼拿起保溫杯，倒了杯熱水給她。

  她這才發現，雲亦淼小拇指掛著保溫杯。

  林九矜接過乖乖喝著熱水。

  越到城區人越來越少，漸漸也就有人注意到這邊情況，有名女生對著自己男朋友抱怨道，「你看看人家男朋友多好，這麼寵女朋友。」

  那男生抓了抓扶手，嘴角冷哼一聲，「你也不看看人家多瘦，你這段位一上來，我怕是腿都要折了，你瘦成那樣，我也行。」

  女生明顯不樂意，轉過頭，不再搭理他。

  那些話悉數都落入雲亦淼耳朵里，盯著小姑娘漆黑的頭頂，眼裡的笑意更深了。

  公交車停在了一中門口，雲亦淼率先下了車，朝她伸出手，輕輕道，「你不舒服，我牽著你。」

  林九矜將小手遞給了他，她手掌嬌小柔若無骨，軟綿綿的，他大掌包裹著她小手，兩人肌膚都很白，像雪一樣。

  雲亦淼一出現校園裡立馬吸引了大片女生目光，許多人都紛紛將腦袋伸出窗外。

  這個點還沒上課，一名學生提醒有帥哥，大家都響應，都目不轉睛看著。

  只見，那抹高大的身體緊緊牽著她，往裡面走去。

  「我去這也太帥了吧，好像從畫裡走出來的。」

  「那個女生是誰呀！是她男朋友嗎？」

  「他是神仙嗎？這氣質真的是絕了。」

  雲亦淼將她送到了教學樓下，才緩緩道，「上去吧。」

  「嗯，雲哥哥再見。「

  林九矜朝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