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追蹤
2024-04-30 06:42:33
作者: 紅唇如刀
於君竹身子一僵,捏著盤子的指尖逐漸收緊。
霏大人起身站到了他身邊。
於君竹整顆心都懸在嗓子口,瞟了眼樓上由於過於擔心他而出來躲在牆角的夏如煙,他給了她一個眼神,示意不要讓她出來。
停住了腳步,霏大人站在了於君竹的身後。
他緩緩蹲下身體,撿起了腳邊的荷包,遞給了於君竹:「你的。」
「多謝。」
戲劇般的反轉,讓於君竹近乎崩潰。儘快的調整好情緒,壓著嗓子回應。接過荷包,抬腿去了樓上。
默默觀察著這一事件的夏如煙瞧著沒發生什麼事情,默默回了房間。她剛坐到椅子上,於君竹後腳就進來,把飯菜放在了木桌上。倒了一器皿的溫水咕嚕咕嚕兩口喝光,他拍著胸脯,好像是剛死裡逃生:「還真是虛驚一場。」
這件事情想起來挺後怕的,於君竹一想又是口渴,又喝了好幾口。
夏如煙把飯菜都從餐盤中端出來,吃了口米飯。她說:「可不就是呢,我還以為他叫你停下來,是發現了你是於君竹呢。」
猛然於君竹又想起來什麼,眉頭一皺看著夏如煙,有些責備道:「我不是讓你好好待在房間裡不要出去嘛,怎麼還是不聽話就出去了。要是霏大人認出來你了,你怎麼應對!」
他又一副老成持重的樣子。
夏如煙撇了下嘴巴,戳著瓷碗中的米飯:「你一直都沒有上來,我怕你在樓下出點什麼事情啊。」
這個時間段這麼特殊,她又怎麼能不在意啊。要是他演技這麼不好,被霏大人看出了端倪直接在樓下一番亂鬥給了致命一擊,那她一個人怎麼辦……
聽她是關心自己,於君竹臉上的嚴肅逐漸舒展開,輕笑了聲,抬手揉了下她的腦袋:「下次不許在這樣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危險,很有可能就會沒命的。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在出來了。」
「行行行。」夏如煙最聽不得他這樣一直絮叨了。
一晚上沒睡覺於君竹也是很困了,一直磕頭。飯都沒吃上兩口,就「哐當」一聲,一頭砸在了桌子上,一睡不醒了。
夏如煙戳了他好幾下都沒反應。
吃完了飯,她就自己一個人趴在窗台上往外看。
霏大人的行為舉止很是過分異常,都已經在這個客棧浪費了將近一天的時間了,他還沒有走,難不成這裡是有什麼東西是讓他特別不捨得的?
夏如煙就是想不明白。
忽然,響起了敲門聲,夏如煙警覺大醒,瞥了眼趴在桌子上的於君竹,她心臟跳的極快,有一種預感外面的人是霏大人那一波人。
敲門聲還在響。
於君竹睡得和死豬一樣不醒,夏如煙沒辦法,也就只能硬著頭皮往上沖。大呼了口氣,磨磨蹭蹭地走到了門口。左手捏緊了腰間的匕首,把麻衣上的帽子往下拉了拉,蓋住了自己的臉。
小手摸上門柄,一點點打開了門。
看清了門外的人,她神情一滯:「有什麼事兒?」
過於緊張,她說話聲線都繞了彎。
門外的三人,還真是和夏如煙猜想的一樣,就是霏大人的那一行人。
「這是和你同行的人結帳的時候落在掌柜那裡的。」說話的是另外那個男人。他臉上蒙著黑紗,但聲音夏如煙還是一聽就能聽出來。
這是霏大人的心腹,也就是在高府監視著他們的那個男人。
夏如煙手一抖。不過也就是短暫的一秒,她就又恢復了正常。接了過來,特意變了聲音:「多謝你們了。」
「好。」
夏如煙關上了門。
腳步聲也越來越遠,應該是已經走了。
跌坐到椅子上,夏如煙急喘著粗氣,心驚膽戰的害怕到不行。又戳了戳於君竹,看他還是沒有醒過來的跡象,她抓著頭皮無聲咆哮。
「真是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夜晚,霏大人還是沒有離開的意思。於君竹睡到了傍晚,終於是醒了。一睜眼眼睛,就看見坐在對面的夏如煙大快朵頤地吃著飯。
他揉了揉眼睛:「煙兒你還沒吃完呢啊。」
夏如煙吐出來雞骨頭,像是看著「二百五」的神情看著他:「這都晚上了。」
「什麼!」於君竹難以置信吼了一聲。
夏如煙急忙捂住了他的嘴巴:「你小聲點,不知道對面是霏大人啊!」
於君竹點了下頭。
夏如煙鬆開了手:「這怎麼就晚上了,我睡了這麼長時間呢?」
得知他自己從中午睡到晚上,他自己也是很不相信的。
夏如煙給他拿了一個空的瓷碗放在了他面前:「你是不是昨天晚上都沒睡覺啊。」
「還好。」模稜兩可的答案。
夏如煙又說:「中午的時候霏大人身後跟著的那個男人來過了。」
於君竹和聽到了什麼天大新聞般猛地就把瓷碗放在了桌子上,發出了「砰」的一聲巨響:「他來幹什麼了?有沒有看出來是你啊,有沒有把你怎麼樣?」
「哎呀沒有。」他反應這麼強烈,夏如煙抿唇輕笑了兩聲,拿出那男人送過來的玉佩,遞給了於君竹:「他說這是你中午去樓下的時候不小心丟在那裡的,他們剛好看見,就順手給你拿了上來。」
於君出垂眸注視著手中的玉佩,就和在守護著一個寶物般珍惜。
瞅著他這個模樣,夏如煙不禁好奇:「於君竹,這個東西我怎麼都沒看見過你給我看啊,它是誰給你的。」
不會是其他的女人吧?
後面的那句她悄悄在心裡問。
於君竹沒聽見。把玉佩小心翼翼的記在了腰間,他喝了口水,回答:「我也不知道這是誰給我的,只是聽我爹說,這個玉佩從小就在我身上,是我一次出去玩拿回來的。有好幾次我娘看這個東西值錢想給賣了,我爹都出面制止了說這是我的東西,不能賣。」
不清楚究竟是哪一句話有問題,夏如煙就是覺得哪裡特別怪,但又說不上來。她撓了撓頭,把這個念想努力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