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危害能量

  「我是，我是！」

  孟凡一臉尷尬，急忙點了點頭。

  隨後他又性質濃厚的向詢問些什麼，比如張婆子親自出馬是不是效果更好，更比如修煉者的一些事，當今世上修煉者多不多，是不是都在隱姓埋名？但張婆子卻意興闌珊的下了逐客令。

  「走吧。記得早點過來還錢，還有，我修煉者的身份不要對外透露。」

  張婆子擺了擺手，再次盤膝坐到地上，拿起竹條，紮起紙人來。

  孟凡苦笑一下，抱起紙人，推開門往外走。

  「婆婆。」突然想起什麼來，他又回頭問道，「那紅綠燈有什麼學名嗎？」

  「什麼學名不學名的？」張婆婆頭也不抬，「不嫌迷信的話，你叫它雙煞勾魂燈好了。」

  「哦哦，那你現在能告訴我，為什麼讓我知道你的身份了不？」孟凡顯然是不想走的。

  

  「因為你不好糊弄，對你這樣的人，還是直白一些比較好。」張婆子很是糊弄的說道。

  孟凡撇了撇嘴，然後恍如做夢般的離開。

  孟凡離去後，張婆子的臉色突然凝重起來，自言自語道：「孟家莊的劫難要來了……不好辦了啊！」

  又扎了一會兒，她的目光莫名閃動，臉色隱隱有些古怪：「這個叫孟凡的孩子倒是有點意思，靈性頗足，只是不知道符不符合仙師的要求……再看看吧，萬一死了就一切免談了。」

  孟凡走在回家的路上，懷中抱著大大的紙人，行為略顯誇張，離開張婆子家之後，一路躲躲藏藏，生怕被人看到。

  到家之後，孟凡將紙人藏在了自己房中，好不容易等到了天黑，和父母吃晚晚飯後，佯裝學習，抓起一本醫書，匆匆忙忙回到屋內，反鎖了門插，扯出那個紙人，給其穿戴好自己的衣服，用尿點了眼球，放置在了床上。

  一個活人。

  一個紙人。

  一時間氣氛有些怪怪的。

  他突然有些心神恍惚，覺得紙人也在瞪著眼睛瞅著他，有了靈性似的。

  竟然覺得此刻躺在床上的不是紙人，而是他自己，說不出的玄妙。

  這也讓他對張婆子的修煉者身份的興趣更濃厚了一些。

  想深入了解一下這個神秘行當的一切。

  確切講，想了解修煉者的一切。

  誰又不想當古一法師、奇異博士那樣有著神奇能力的人？

  「天已經黑了，麻煩可能要來了……」

  孟凡透過窗看了一下天色，瞥見一輪上弦月。

  清冷如玉的月光灑到了窗欞上。

  孟凡在床底下鋪了一塊蓆子，小心翼翼的躺在了床底。

  凌晨時分，本來月光皎潔，昆蟲飛舞，卻突然不知從哪來了一片黑雲，一路漂浮，同時帶起了濃郁的霧氣，在月光里穿行，像妖魔出洞似的，掀起呼呼陰風，溫度也降了下來，葉子在枝杈上瑟瑟發抖，給人一種深秋的感覺，有些陰冷。

  這片黑雲就這麼漂移著，徑直向著孟凡家去了，目標明確的樣子。

  一隻趁著夜色出來覓食的野兔，抬頭看了看夜空，目露驚恐之色，瞬間逃竄的無影無蹤。

  村子裡的狗本來彼此吠叫著，卻突然息了聲，趴在狗窩中，瑟瑟發抖，變得無比安靜。

  整個村莊變得一片死寂，籠罩在一種說不清的氛圍里，樹木的枝杈兀自搖動，交錯之下，如鬼爪森森，又如鬼影幢幢，片片樹葉墜落，一片驚悚的景色。

  孟凡躺在床底，亦是瑟瑟發抖，只感覺陣陣陰風從周圍襲來，將他包裹住，憑空生出一種躺在雪地中的感覺，鼻孔直鑽涼氣，忍不住想要從床底下爬出來，鑽到被窩裡暖上一暖。

  而那片黑雲很快到來，緩緩落到了門口，收縮之下，凝聚成了一道六尺多高的黑影，四肢俱全，眸子裡散發著一片紅芒，伸出黑氣纏繞的手，推向了柴門……

  「吱呀！」

  「噠噠！」

  孟凡躲在床底，突然聽到院門被推開的聲音，又隱隱聽到有人走路的聲音，起初聽不真切，隨之卻漸漸清晰，就仿佛真的有人推開了院門，走進了院子裡，正在尋找什麼。

  空氣中更是瀰漫著一種陰冷、發霉的味道，詭異至極！

  孟凡汗毛倒豎，牙齒無法自已的上下撞擊著，發出咯咯的聲音，拳頭攥得死死的，幾乎忍不住從床底爬出，操起傢伙，去會會外面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但是他還是忍住了，用手狠狠掐了一下腿，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再冷靜，撐過去今晚就天下太平了。

  「來，來……」

  一道聲音虛無縹緲的響起，聽不出男女，帶著無盡的陰森之意，穿透了窗欞，充滿了屋，鑽進了孟凡的耳朵里，使得孟凡打了一個激靈，好似在熟睡中差點從床上掉下去的情形。

  「來你個頭！有本事你進來，看老子不弄死你！」

  孟凡咬著牙，默默咒罵著，心裡卻盼著那東西千萬別發現自己，最好紙人也派不上用場，對方自行離去最好。

  「吱呀！」

  但是，怕什麼來什麼！

  正在孟凡咬牙咒罵的時候，那黑影竟然拉開了窗戶，窗戶上的鎖扣形同虛設，沒起到絲毫作用。

  「它開了窗，要進來了？」

  孟凡大驚失色，斜眼瞧了一下床邊的地面。

  地面上竟然結了一層白霜，月光穿過朦朧，透過窗子照了進來，在布滿白霜的地面上倒映出一道影子。

  乖乖！

  孟凡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那種危險能量都凝出形狀了！

  黑影站立著，做出招手的動作，陰森可怖的聲音再次響起：「來，來……」

  孟凡的額頭滲出白毛汗，竟慢慢也結成了薄薄白霜，在那道聲音的召喚下，他的眼神慢慢變得迷茫起來，身體竟然不由自主向外爬。

  「來……」

  「來……」

  聲音持續召喚，滲透到牆壁上，人的毛孔里，心頭間，靈魂中……

  說來也詭異，這聲音似乎只有孟凡能聽到，而他的父母則沉沉睡著，對這一切渾然不覺。

  「來了……等我啊……」

  孟凡的瞳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散，頓時陷入迷茫之中。

  顯然他屬於抵抗力不高的那一種的人。

  「咔嚓，咔嚓！」

  可就在千鈞一髮之時，床上的紙人突然發出了怪異的聲音，竟從床上緩緩坐起，眉心的血點散發著紅色光暈，兩隻眼睛也綻放出凌厲的光芒，緩緩扭過頭，就這麼毫無徵兆的，望向了窗外……

  咔嚓聲中，孟凡的身體如遭雷擊，猛地一震，意識倏忽清醒，恐怖卻一下子傳遍全身，萬分後怕，癱在了床底，衣服已然被汗水浸濕，頭髮絲絲縷縷貼在了額頭，臉色慘白，嘴唇發紫，差點就著了道了。

  「有效果了！」

  孟凡嘴皮哆嗦，卻興奮起來！

  紙人有反應最好，怕就怕紙人毫無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