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虛空生雷

  「贏山兄，我曾聽聞江湖上有一隱世門派，叫做幻音閣，其門下弟子皆為女子，她們通音律一道，更可御使音律殺人與無形，不知先生是否與這個門派有所交集？」白驚鴻低聲詢問道！

  贏山與白驚鴻交集數日，兩人也算熟絡，可聽聞白驚鴻的話語，贏山卻苦笑，道：「先生之才通天達地，我也只是窺視到冰山一角，這個問題在下卻是答不上來！」

  轟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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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驟然！

  晴天霹靂，雷音轟鳴，陸信手中琴弦驀然崩斷，他猛然抬頭直視高天，其神情變的驚詫不已！

  漫長時光過去，陸信從來都是波瀾不驚，可不知為何，他竟然出現此種神情，這足以證明他的內心當中，掀起多大的波瀾！

  「先…先生，您怎麼了？」贏櫻本來沉浸在琴音當中，這驟然雷音讓她一驚，當發現陸信臉上的凝重之意，也讓贏櫻詢問出聲！

  「晴空萬里，怎麼會有雷聲響起？」白驚鴻疑惑道！

  「氣……磅礴的氣…難道真的會在這一世出現嗎？」陸信雙眼微眯，話語當中竟然蘊含著一絲顫音！

  「先生，發生了何事？」在贏山心中，陸信仿佛無所無不能，此刻竟然神態大變，也讓贏山心神一緊！

  幾人的詢問，陸信並未作答，他雙眸閃爍，驀然抬手，前方竹林當中，七根翠竹攔腰齊斷，被他吸攝身前！

  「虛空生雷，靈氣外泄，便讓我看看那個傳說是否為真！」

  陸信衣擺無風自動，三千黑絲盪盡虛空，他仿佛喝醉一般，腳踏怪異步伐，不斷遊走在方圓七丈當中，而那七根翠竹被他所牽引，不斷在他周遭飛舞旋轉，也讓眾人面容大駭，不知陸信在做些什麼！

  「北辰七星——映前塵！」

  聲如驚雷，七竹落地，一團雲霧驟然出現，將陸信遮蓋其中！

  「這…這是什麼陣法？」韓力虎駭然出聲。

  「勿要喧譁！」白驚鴻雖不懂陣法之道，但能讓陸信如此鄭重，其中定然有著無法想像之事！

  此刻，眾人凝神以待，只等陸信再次顯化眾人眼中！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白色迷霧漸漸消退，也將陸信的身形顯化而出，只是七根翠竹卻已然枯萎至極，隨著一陣清風吹過，竟然化作七團粉末！

  「先生…這…這是怎麼回事？」贏櫻好奇道。

  陸信的神情已然恢復平淡，只是眼底一閃而逝的疑惑，卻證明他並沒有解開心中的謎題！

  「陸某心中有感，行事稍有魯莽，讓諸位掛心了！」陸信答非所問，並未告訴眾人他剛才做了什麼！

  陸信不想回答，眾人皆乃聰慧之人，自然不會繼續詢問，只是今日陸信的怪異之舉，卻讓他們不斷猜想這其中是否有著什麼大秘！

  天地悠悠五千載，這是一個時代，也是一個紀元，可史書當中卻也只有五千年的歷史，而五千年以前，被稱作上古時代！

  只是上古時代，在史書當中卻無絲毫記錄，民間偶有傳說，卻只是將那個時代襯托的神秘至極！

  陸信長生三千年，自然對上古時代充滿了好奇，他追尋過那段神秘的歷史，可也只得到寥寥無幾的信息！

  今日虛空生雷，陸信的感知何其靈敏，他發覺這片天地仿佛發生了細微的變化，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但冥冥之中，陸信卻感覺與他有著不可分割的關聯！

  北辰七星陣，乃是諸葛武侯開創出的陣法，此法可窺一縷天機，能讓人明悟前塵過往，預測未來禍福，今日憑著天地間的一絲異動，陸信豈會錯過這個契機，才有了剛才的一幕！

  只是讓陸信失望的是，他耗費大量心神，推演其中隱秘，終是功虧一簣，便是連七根翠竹也化為煙塵！

  大軍行進，踏上歸程，陸信恢復淡然心境，心中疑問被他壓在心底，只是眾人不知道的是，陸信心神當中，已然綻放出一道漣漪！

  ……

  大秦朝歌，萬里之遙，每過一處城鎮，當地武林門派皆對五千虎狼衛忌憚至極，只因天山派被滅的消息傳播極快，當他們收到這個消息，自然不能無動於衷，早已做好面對五千虎狼衛準備！

  讓各大武林門派慶幸的是，隨著虎狼衛踏入中原腹地，他們一路直奔大秦朝歌而去，並未在行殺戮之事！

  正所謂唇亡齒寒，那些占領大秦疆土的武林門派，聯袂上書少林寺，請求少林寺為他們做主，要大秦給天下武林一個交代！

  作為泰山北斗的少林寺，隱隱有著正道領袖之勢，他們自然不會坐視不管，羅漢堂首座玄苦，帶領數十名羅漢堂僧人直奔大秦朝歌而去！

  有少林寺牽頭，十數個江湖一流門派有恃無恐，盡皆派出門內長老與弟子，與少林僧人一同前往大秦朝歌！

  只是江湖上的頂尖大派，卻並沒有絲毫異動，這其中包括太上道門，天下四幫，執劍五派……！

  這些頂尖大派，並未將大秦放在眼中，既然有少林寺出頭，他們也樂得做壁上觀，靜看事態發展！

  ……

  大秦，咸陽城！

  三千年前，十國亂戰，秦國定都於此，咸陽城也有了數千年的歷史！

  漫長歲月流逝，牆體斑駁古樸，有著幾許滄桑宏偉之氣撲面而來，一條護城河環繞四方城牆流動，最終海納百川，歸於江河當中！

  雖然大秦衰落，但咸陽城卻人口百萬，其中平民百姓與王公貴族，盡皆生活在這數千年的古城當中！

  這是大秦最後的淨土，如果咸陽被破，不說那些驕奢淫樂的王公貴族，這百萬平民將流離失所，將給天下帶來一場偌大浩劫！

  清風徐徐，柳樹紮根官道兩旁，隨著遠方大地在震動，一支黑色勁旅快速出現在官道當中！

  遠眺咸陽，不僅五千虎狼衛眼中有著柔軟之色，便是白驚鴻眼底也閃過思鄉之情，他策馬來到陸信身前，道：「先生可以放心，此番回到朝歌，驚鴻定當為安平王父女求情！」

  耳聞白驚鴻話語，陸信淡然一笑，並無答話，他遙望咸陽，一抹滄桑在眼底划過！

  有千載時光了吧？

  他還記得，千年前他歸隱山林之前，最後一次來到咸陽，那時的咸陽城，還不像現在這般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