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選擇（一更）

  一群人相聚過後，衛澄沒有再回學校，而是來到了學校附近的一處四合院。她沒有辦理住校，禹家在龍城有不少房產，為了自由，衛澄自然是要住外面的。

  一進四合院，眼前便是一片金黃，濃郁的桂花香撲面而來，轉瞬將她包裹在一片濃香里，明里暗裡守著的很多飛龍衛，她的視線卻是直接落在正穿著粗布褂子黑布鞋，在院子裡澆花的人身上。

  院子裡除了桂花樹，還有一片片花團錦簇的其他花種，滿院入目便是秋花燦爛。

  

  聽到熟悉的腳步聲，正在澆花的人回過頭來，他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澄澄，你怎麼不在學校？」

  衛澄嘿嘿輕笑一聲，「今天只是報導而已，明天不是才去上課的嗎？」她搬了個小板凳坐在禹楠身邊，眼睛笑眯眯地打量禹楠這身裝扮，哪怕是穿成這樣，楠楠也是頂頂的帥氣迷人，瞧瞧那露在外面潔白如玉，細膩如脂的胸膛，還有那精緻的鎖骨，修長的脖子和性感的喉結。

  衛澄看著看著，眼睛就直了，眼睛裡噴出了熾熱的小火苗，禹楠好笑地瞧了她一眼，往她手裡塞了一個小噴壺，「要是坐著沒事幹，那就一起澆花吧。」

  「哦哦。」衛澄強型轉移開視線，拿著小噴壺和禹楠一起給花澆水，衛澄覺得兩個人一起澆花很浪漫，她眨了眨眼睛，說：「楠楠，等以後咱們老了，就這樣每天給花草澆水，是不是很幸福？澆完花了就一起去做好吃的，吃完了就欺負澈澈和陽陽，不對，那時候可以欺負澈澈和陽陽的孩子或者孫子了。」

  禹楠心中一顫，回頭看著她，見她拿著小噴壺很認真的樣子，長長睫毛一眨一眨，眼睛乾淨澄澈如水晶清雪，那軟軟糯糯的話音，更是直擊他的心扉，禹楠眼底閃過一絲幸福的淚花，他輕聲地說：「一定會的，到時候澄澄可不要嫌棄我老了。」

  「嘿嘿，楠楠老了也是最帥的老頭兒，再說了，到時候我也會陪你一起老的，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孤零零的老。」衛澄是不會老，但是，她可以讓自己老。

  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孤零零的老。禹楠心中一顫，為女孩兒的話動容。

  衛澄想了想禹楠老了之後的樣子，突然她想到了禹塵和禹鐵，她的臉蛋頓時皺起，連連搖頭「不過，你老了之後要是像爸爸和爺爺那樣，我就一定會嫌棄你的。」

  禹楠頓時好笑地看了女孩兒一眼，見她眼睛一閃一閃的，像是星星在發光一樣，他輕笑一聲，「爸爸和爺爺年輕時候可沒有我長的帥，等我老了以後一定比他們帥。」

  「嘿嘿，那才好呢。」衛澄笑眯眯地道。

  「我們還會有下輩子。」禹楠微笑著道。

  「下輩子我要當小公主，楠楠，你就當個王子，然後，你就帶著兵馬武器，去把我搶走。」衛澄想了想說。

  「好。」禹楠為女孩兒的說法感到好笑，只是寵溺地看著她。

  萬家。

  萬涇然回去後，見他媽和二嬸正坐在一起不知說了什麼有趣的話題，兩個人都笑了起來，看見萬涇然回來，兩個女人看都沒看他一眼，而是自顧自地低頭看著一本冊子，萬涇然清了清嗓音說：「今天報導，我們二年級來了新同學。」

  沒人理，兩個女人根本就沒有在聽他說話，「哎，阿舒，你看，這套禮服怎麼樣？」

  耿舒一瞧，連連搖頭，「不行，不暴露了，而且太短了。」

  萬涇然的媽媽瞪了她一眼，「你說你這個人，以前多開放的性子？這衣服不暴露，你看看多性感？到時候你們兩個可以來場燭光晚餐什麼的，再穿上這衣服，保證鴻志為你迷的暈頭轉向，你還年輕呢，說不定你們還能再生一個……哈哈哈！」

  「嫂子，你胡說什麼呢？還有孩子在呢！」萬涇然撇了撇嘴，哦，你們也知道有我在呢？他看了他二嬸一眼，見她臉頰微紅，眼角眉梢都是幸福的春色，他心頭微微嘆息一聲，心想，有什麼好幸福的，你男人現在說不定還在別的女人床上呢。

  「新來的同學叫衛澄。」他提高了一些聲音說道。

  「啪噠！」耿舒手下一抖，冊子掉在了地上，她激動地看著萬涇然，「小然，澄澄來龍城上大學了？」

  萬涇然回頭看了她一眼道：「是啊。」說著，便往樓上走。

  耿舒連忙追了過去，「小然，能不能請她來家裡做客啊？」

  萬涇然挑眉，看著她，「怎麼不能，她要是有空了，我當然會請她來玩的。」萬涇然笑眯眯地道。

  「大孫少爺回來啦，老先生讓您去他書房裡呢。」一個白髮老伯朝萬涇然招手，笑眯眯的臉上滿是慈祥。

  「德爺爺。」萬涇然乖巧地叫了老人一聲，跟著他進了萬老爺子的書房。

  萬老爺子正俯在案上寫字，萬老爺子寫了一手好書法，這書房中百分之八十的字畫都是出自萬老爺子自己，萬涇然走過去一瞧，見萬老爺子寫的是個『正』字。

  萬涇然笑眯眯的，心想，這個正字的含義可多了，不知道他爺爺此時寫這個字心中想的是什麼。

  「小然，你看爺爺這個字寫的怎麼樣？」萬老爺子還不到七十，但年輕時候傷了身子，看起來就像七十多歲的一樣。

  「寫的好，漂亮，一看就知道寫字的人了不起。」萬涇然笑眯眯地拍馬道。

  「臭小子。」萬老爺子回頭瞪了他一眼，嗔罵一聲，眼中也不禁帶了笑意，他這個長孫，哪裡有別人說的那麼可愛無害，分明就是個滑頭，萬老爺子突然想起那天無意中聽到孫子打電話時說過的話，他的心中不禁蒙上了一層陰影。

  什麼主腦，什麼主人，什麼禹家。

  這個孫子從小身子不好，他們一度以為他長不大，為了他的身體著想，有段時間把他送到了寺廟中修養，可是現在萬老爺子卻是懷疑，那段時間，這孩子真的是一直寺廟中嗎？他到底發生過什麼？

  他深深地看了自己的孫子一眼，喝道：「我是問你這個字的意思。」

  萬涇然依然笑眯眯的，「這個字的意思我怎麼會不知道，爺爺您從小就教導我們做人要正，端端正正，體正，心正。」

  「你知道就好。」萬老子氣哼哼地道，完了又老眼銳利地審視了一番他孫子，突然地，老人臉色一沉，怒道：「那還不實話實說？」

  萬涇然絲毫沒有被老爺子一驚一乍的作風給嚇到，依然是笑眯眯從容不迫的樣子，他可愛地眨了眨眼睛，「爺爺，您老發這麼大的火幹什麼，可彆氣壞了身子，我有什麼可招的？您孫子我有多乖，您又不是不知道？」

  萬老爺子一邊欣慰，一邊氣的翻白眼，欣慰於他的喜怒不形於色，光是這份說謊不睡眼的鎮定就足以讓他欣慰了，但更多的，他卻是憂心。

  「好，我也不逼你，現在有個問題我要問問你。」萬老爺子摩挲著那個『正』字，緩緩說道。

  萬涇然心裡嘆了口氣，哎，那次打電話是故意讓他爺爺聽到的，只是想給老爺子一點心理準備，萬一他到時候有個萬一，家裡也不至於亂了套，不然老爺子又怎麼可能聽到他打電話。

  而眼下，他也猜到老爺子想問什麼，當前龍城的局熱風雲暗涌，又換屆在即，他自然知道老爺子想問什麼，這和萬家當前的處境有極大的關係。

  「段家背後那位最近一直拉攏我們，段家這段時間也是不斷地和我們示好，這是在逼我們站隊啊，恐怕這一次我們不選擇也是不行了，我們的立場向來中立，你說說，這次該怎麼解決？」

  怎麼解決？萬涇然翻了個白眼，「當然是不能跟段家走在一起了。」段家那可是秋後的螞蚱，衛澄遲早收拾他們，他傻了才會和衛澄作對，護著她還來不及呢。

  「不能跟段家走在一起，那就是要跟仇家走在一起了？」萬老爺子眼中閃過精光，眯眼瞧著他孫子。

  「那是肯定的。」仇家可是禹家的人，萬涇然歪頭看著他爺爺，順便可愛無辜地眨眼睛，看起來乖巧的不得了。

  「原因呢？」萬老爺子緩緩坐下了，還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

  「原因當然是段家作風不正，要完蛋了，段家背後的龍家也虛偽的可以，看他們不順眼。」萬涇然也坐下了，眼巴巴地看著他爺爺。

  「而且，仇家和禹家關係親密如一，雖然仇家背後的鄭家雖然也不是啥好東西，但誰讓他們是和仇家一條路上的呢。」萬涇然繼續道。

  萬老爺子臉色一肅，沉聲道，「禹家的確強大，可你知不知道，不管是鄭家還是龍家，哪一家上位都不會再允許禹家坐大？壓制，甚至是毀滅。這一點，仇家也阻止不了。龍家和鄭家都是很神秘的家族，他們的神秘和來歷不比禹家小，這世上，任何一個家族都不可能永遠獨大，包括禹家。」

  「爺爺您知道龍家和鄭家是什麼來歷嗎？」萬涇然心中極為好奇。

  「都是傳承上古的古老家族，龍家應該是神農姜氏一脈，炎黃直系。而鄭家應該是九黎之後。」萬老爺子緩緩道。

  萬涇然驚訝了一瞬，「他們從前那麼低調，從來不爭風頭，原來竟然來歷都這麼大，這麼說來，他們手中一定都有與禹家抗衡的底牌，可是，那又怎麼樣呢？禹家也不是吃素的。」

  雖然如此說，可他隱隱覺得事情有些麻煩，看來禹家這次是真遭到了大麻煩，而且還是前所未有的，這可不壓於陰水精皇的威脅。

  萬涇然的神色終於正了正，他認真地說：「爺爺，不管誰上位，我都會選擇站在禹家那方，爺爺，您要相信我，禹家不會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