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4章 不配 發作
2024-05-26 19:38:34
作者: 凌七七
「娘,您是因為京城最近丟孩子的事情才擔心我嗎?不是說丟的孩子全是普通老百姓家的,官宦人家可都沒丟過孩子啊。我一直待在家裡,能出什麼事?娘,您就別擔心我了。」
顧明卿摸著唐宇軒毛茸茸的腦袋,卻無法將實情告訴他。
唐宇軒像是看出顧明卿的欲言又止,於是說道,「娘,您是不是知道什麼啊?是不是那抓孩子的壞人打算對我動手了?是不是那人很厲害,勢力很大?所以讓娘你也擔心了?」
顧明卿皺眉問道,「誰跟你說這些的?」
唐宇軒吸了吸鼻子,說道,「沒誰跟我說這些的,我自己想到的。娘,能讓你擔心的事情可不多。反正從我有記憶起,也沒見過娘你這樣。其實不止是我那麼想,就連哥哥心裡也有這樣的想法。只是哥哥沒說而已。」
「娘會保護你的,娘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宇軒只要乖乖呆在家裡,就什麼事也不會有。」
唐宇軒重重點頭,「娘,我知道了,我會乖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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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瑾睿知道顧明卿最近神經緊繃,整個人都有些不對,這一晚,他特地跟顧明卿談心,「娘子,你如今的情況實在是有些不對。不說仁軒了,就連宇軒那麼個孩子竟然也察覺到了不對。」
顧明卿有些疲憊,有氣無力的聲音響起,「我也不想這樣啊。可是關係到孩子,讓我不能不害怕啊。相公,這次跟以往不一樣,盯上宇軒的人很有可能是那一國之君,要是宇軒因此出什麼事情的話,你讓我怎麼辦。」
「娘子,首先沒證據證明皇上盯上了宇軒。宇軒是我的兒子,皇上若是真的要對他做什麼,需要考慮的事情極多,所以皇上不會輕易對他動手的。」唐瑾睿倒是沒再說什麼丟孩子的事,不是正清帝做的,這種鬼話糊弄糊弄不知情的人吧。
顧明卿眉眼間的憂愁卻沒有散去,眉頭仍然緊皺,「可是我還是擔心。相公,我總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好像會發生什麼一樣。這種感覺真的是太強烈了,讓我想忽略都做不到。我現在就擔心我預感要是成真,那——」
「不會的!」唐瑾睿斬釘截鐵地打斷顧明卿的話,「宇軒不會有事的!任何人都不能動我們的孩子,誰也不可以。」
可能是唐瑾睿的話給予了顧明卿一點信心,讓她煩躁的心平靜了下來,「我也不希望我的預感成真。其實現在我真的特別想就將宇軒帶在身邊,一刻都不要分離。宇軒一不在我眼前,我這心就平靜不了。」
唐瑾睿伸手將顧明卿摟進懷裡,柔聲道,「娘子,我知道你擔心宇軒,可是你也別太緊張了。別到時候自己的身子出什麼事,那孩子們得有多擔心。咱們在一起風風雨雨那麼多年,什麼沒見過,什麼難關沒闖過?別自己嚇到自己,宇軒不會有事的,咱們家也不會有事的。」
顧明卿依偎在唐瑾睿的懷裡,半闔著眼睛,感慨的聲音響起,「是啊,咱們當了那麼多年的夫妻,什麼難關沒闖過。可那時候只有咱們,好像就是出點什麼事,也不會害怕。自從為人父母后,有了孩子,這顧忌的東西就多了,也沒有了以前的灑脫。
相公,你說咱們什麼時候才能有真正平靜的日子過呢?好不容易平靜了那麼幾年,我以為可以一直平靜下去。誰能想到還是平靜不了,如今的皇上真是——」
說到最後,顧明卿疲憊的聲音里透出濃濃的嘲諷。
唐瑾睿嘆了口氣,「等太子登基後,就好了。」
可能真的是對正清帝太失望了,唐瑾睿也開始了大逆不道,開始想正清帝死後的事情了。
顧明卿抬眸看了眼唐瑾睿,「你就不擔心太子也會變嗎?」
「我有感覺太子是不會變的,這種感覺很強烈。再者,娘子你不是說過嗎,要是太子再變了,那我這官兒就不當了。以後咱們兩個就好好過自己的日子,讓仁軒和宇軒在官場上拼搏。要是他們不想在官場上拼搏,當普通的富貴閒人也不是不可以。我也不是非要孩子們當官兒。」
顧明卿道,「好,要是太子變了,咱們就過自己的日子去。」
唐瑾睿緊緊摟著顧明卿,後者也靜靜依偎在唐瑾睿的懷裡,夫妻兩人難得享受這樣的平靜溫馨。
顧明卿忐忑煩躁的心在這一刻好像也平靜了不少,她忽地說道,「相公,幾天後我就要進宮參加麗貴妃的宴會了。你說麗貴妃辦這宴會是想做什麼?鴻門宴嗎?」
「她不敢。那麼多人都在,麗貴妃敢做什麼?要不是不能找藉口推脫,我真不想你去。」
麗貴妃的行事,可以說讓大多數人都看不上眼。麗貴妃如今以她肚子裡的孩子為由,舉辦宴會。真有不少人不買帳。
不想參加宴會,理由多好找,最簡單最好的理由就是生病了。
以往宮裡舉行什麼宴會,要是有人報上生病,那自然就可以不用參加。
可是這一次,只要有人報了生病,宮裡立馬就派下太醫。
哪來那麼多人一下子就得了重病,不能參加宴會。
那些凡是報了病,身體卻沒有問題的夫人,通通都被正清帝下旨申斥,罵她們狡詐成性,目無貴妃!
凡是被降旨申斥的人,一個個的可以說是丟了大臉了。
自從發生這些事情後,就再也沒有人敢報病了,除非是真的生了重病的。
正清帝和麗貴妃就是再霸道,也不能把人抬到擔架上,抬著進宮吧。
就是正清帝他們做的出來,他們還嫌晦氣呢!
顧明卿原本也打算以生病的理由拒絕入宮,可是有了前面那些人,她就歇了心思。
顧明卿跟麗貴妃可是有大仇,她絕對相信麗貴妃要是逮到機會下她的臉,麗貴妃一定會很高興。
顧明卿坐著眉頭道,「這宴會不會是衝著宇軒吧。」
顧明卿最近真的是能將任何事情都跟唐宇軒聯繫在一起。
唐瑾睿道,「不可能吧。就是你去了宮裡,宇軒不還好好地在家裡嗎?娘子,咱們在宇軒的身邊多放一些人,我就不信了,難道還真的有人能在唐家把宇軒給抓走!」
除了這麼想,顧明卿也沒其他法子了。
到了麗貴妃舉行宴會的那一天,顧明卿進了宮。
麗貴妃還是跟以往一樣,打扮得花枝招展,富貴十足,身上的裝扮直逼皇后。
要是那等不仔細的人,乍一看,怕是真的要把麗貴妃當皇后了。
看看麗貴妃身上穿的那跟大紅色幾乎沒什麼區別的銀紅色,說她身上的衣裳是銀紅色還有些不恰當,因為這顏色比銀紅色要艷不少,真的很像是大紅色。可你要非說它是大紅色,它又差了那麼一點。
還有麗貴妃頭上戴著的鳳釵,鳳尾展翅,華麗非凡,雖說比皇后戴的要少那麼幾尾,可上面點綴著華麗璀璨的寶石,這麼一看,真真是比別的鳳釵更為華麗奪目。
顧明卿見麗貴妃臉上塗著脂粉,面容嬌艷,猶如盛開的芍藥,盡情展示著自己的美麗。
顧明卿嘴角暗暗一抽,她真的很想問問麗貴妃,你還知不知道自己肚子裡有孩子呢?懷著孩子,臉上還塗脂粉,甚至還塗了那麼多,你把孩子都放到哪裡去了?
顧明卿懷孕時,臉上是一點脂粉都不碰,乾乾淨淨,清清爽爽,生怕影響到腹中的孩子。
不止是顧明卿,她認識的大多數人,在懷孕後就不再碰胭脂水粉,同樣是擔心會影響到腹中的孩子。
麗貴妃風頭正盛,拍她馬屁的人自然不少。
放眼望去,拍馬屁拍得最順溜自然的絕對就是壽慶長公主了。
壽慶長公主的座位距離麗貴妃近,因此拍起麗貴妃的馬屁就更方便了,「呦呦呦!本公主活了這幾十年,就沒見過比貴妃娘娘長得更美,更國色天香,更傾國傾城的美人了。這要是不知道的,遠遠望去,哪裡當貴妃娘娘你只是貴妃啊,怕是要把你當成天上掉下來的仙女了!」
顧明卿嘴角一抽,壽慶長公主拍人馬屁可真是多年不變啊,永遠都是這樣的直白。
沒人不喜歡聽好話的,麗貴妃自然也喜歡聽。
麗貴妃微微抬起下巴,笑道,「長公主就是會說話,本宮哪裡能稱得上是仙女啊。」
「貴妃娘娘是太謙虛了。你哪兒稱不上是仙女啊?要我說,您這比仙女還要美上兩分呢。皇兄可真是有福氣啊,能有貴妃娘娘相伴。貴妃娘娘也是有福氣的,如今身懷龍種,這福氣啊,大了去了!我也是生過孩子的,一看貴妃娘娘的樣子,就知道您肚子裡的九成九是個男孩兒。」
說起麗貴妃肚子裡的孩子,顧明卿來了精神,淡淡朝麗貴妃的腹部一掃。
龍種?麗貴妃的肚子裡的算是什麼龍種?麗貴妃肚子裡的可是同忠親王的孽種!
聽著壽慶長公主一口一個麗貴妃的孩子會有多出色,一定會繼承正清帝和麗貴妃所有的優點,一定是人中龍鳳......
顧明卿真有種想捂住耳朵的衝動。
要說麗貴妃的孩子以後會怎麼樣,顧明卿還真是不知道。但是想必孩子的相貌不會差。
有麗貴妃這麼個大美人的娘,忠親王長得也是英俊,作為他們的孩子,相貌肯定不會差。
只是人品——
母親不知廉恥,父親罔顧人倫,孩子的人品——不好說。
顧明卿眼神忽地縹緲起來,其實那孩子有以後嗎?只要那孩子的身世爆出來,他根本沒有長大的機會。別說長大的機會了,孩子甚至連出生的機會怕是也沒有。
女子懷孕可是要十月啊,快一點的也要七八月。燕錦不可能等那麼久的,想必一定會在麗貴妃生產前,就徹底解決了她吧,還有她腹中的孩子。
稚子何辜啊!可惜孩子投胎到了麗貴妃的肚子裡,那就只能——
孩子無法從麗貴妃的肚子裡出來也好,總好過生下來那么小小的一團,然後再悲慘死去,那好像更加殘忍。
顧明卿心想,麗貴妃和忠親王兩個大人做的孽,最後卻要算到孩子的身上,這可真是——
麗貴妃配當一個母親嗎?她根本就不配!
麗貴妃跟忠親王私通,懷上孽種,她只是為了當一個母親嗎?這樣的鬼話誰相信?反正顧明卿是不相信的。麗貴妃只是為了她的榮寵,為了她的地位!
顧明卿自從當了母親,是真的對這種不配為人父母的畜生感到噁心,既然沒有做好為人父母的準備,不說有多少金錢,能給孩子多好的生活。可你連最起碼的對孩子的愛都沒有,你配當什麼父母?
像麗貴妃這樣的人其實不少,孩子對他們來說不是孩子,有時候只是工具罷了,達成某種目的的工具。
在現代,顧明卿看到親生父母虐待親生孩子的案例,總是會十分不解。當了母親後,顧明卿偶爾想起那些事,除了不解,心裡只剩下一個想法,那些人不是人,完全就是畜生!不是畜生,能那麼對孩子嗎?
現在誰要是敢動她的孩子,顧明卿光想想,心疼得就好像不是自己的,甚至有跟對方拼命的衝動。
「唐夫人在想什麼呢?怎麼這般出神?難道是本宮舉辦的宴會入不了唐夫人你的眼睛?是本宮太無趣呢,還是殿內的歌舞吸引不了唐夫人呢?」
殿內的確是有舞女在跳舞,這些舞女一個個穿著輕薄的紗衣,翩翩起舞,舞姿優美動人,屋內各類樂器彈奏出的美妙音符響起。
如果忽略麗貴妃那個討厭的人,還有些阿諛奉承的聲音,顧明卿還是能好好享受一番。可是現在別說享受了,實在是讓她噁心厭惡得很。
被麗貴妃當眾點名的顧明卿,就是想保持沉默也是不能了,她起身回答,「貴妃娘娘的宴會自然是極好的了,貴妃娘娘哪裡會有不好的。臣婦方才只是在用心欣賞歌舞,這才有些出神,還請貴妃娘娘見諒。」
一番話十分得體,態度也沒有任何問題。麗貴妃就是想抓顧明卿把柄也難。
麗貴妃還真是想無事找事,雞蛋裡挑骨頭,狠狠整治一番顧明卿!
不過想到正清帝已經派人去抓唐宇軒了,顧明卿要是知道自己的孩子被抓了,生死未卜,到時候顧明卿會怎麼樣呢?
麗貴妃只要稍微想想,便激動不已,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兩頰紅暈升起,美眸里滿是激動。
麗貴妃克制住了心頭的激動,淡淡道,「唐夫人坐下吧,何必如此多禮呢?本宮其實也沒什麼其他意思,也就是這麼隨口一問罷了。唐夫人如此,叫別人看到了,怕是當本宮是個多苛刻的人了。」
「貴妃娘娘哪裡是苛刻的人,怕是沒有比貴妃娘娘更寬容大度的人了。」明明是好話,可聽著就是給人一種嘲諷至極的感覺。
開口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花老夫人。
花老夫人因為花容月毀容的事,對麗貴妃恨得那叫一個牙痒痒。
可惜啊,麗貴妃什麼懲罰也沒有,原本被降為妃,可是沒多久就有了身孕,又升回了貴妃。
花老夫人不止一次在心裡罵老天沒眼,怎麼就讓麗貴妃這樣的毒婦有了身孕,這樣的毒婦就該讓她一輩子都沒孩子!
麗貴妃眼睛眯起,冷眼盯著花老夫人,在心裡暗罵了好多聲老虔婆,「多謝花老夫人誇獎了,本宮自然是寬容大度的人了。唐夫人趕緊坐下。」
顧明卿謝過麗貴妃後,施施然坐下。
花老夫人冷哼一聲,別過頭,不再看麗貴妃,她擔心自己再多看一眼,就會忍不住上去生吃了麗貴妃。
麗貴妃卻沒有放過花老夫人,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還沒凸出的肚子,「花老夫人年紀大,經歷的事情多,不如跟本宮好好說說,本宮肚子裡的孩子如何?本宮覺得自己肚子裡的孩子一定很好。」
壽慶長公主立即道,「貴妃娘娘肚子裡的孩子哪裡會不好呢?貴妃娘娘一看就是一個有福氣的,肚子裡懷的一定是男孩兒!將來孩子生下來,一定是人中之龍,天資非凡!」
花老夫人淡淡道,「長公主說得很有道理。」花老夫人才不想誇讚麗貴妃肚子裡的孩子如何,反正壽慶長公主誇了,她附和就行了。
麗貴妃挑挑眉,不依不饒地追問,「花老夫人真的是如此想的?」
「自然是。」花老夫人淡淡道。
「哦?是嗎?為何本宮一點也沒有感覺到花老夫人你話里的真心呢?可見花老夫人你是故意在敷衍本宮?」麗貴妃說著,眉眼一沉,「花老夫人,本宮雖然之前跟花家是有些誤會。可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皇上也說了事情都過去了,難道花老夫人還記恨本宮不成?
就是花老夫人還記恨著本宮,可花老夫人也不該忘記,如今本宮身懷龍種!龍種是何等要緊啊!你可知道皇上又有多重視本宮肚子裡的龍種嗎?花老夫人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記恨本宮肚子裡的孩子,還想詛咒龍種!」
麗貴妃可不會忘記之前被唐家和花家害的降位,害的她戰戰兢兢,生怕什麼時候就徹底失去正清帝的寵愛。麗貴妃這會兒不能拿顧明卿怎麼樣,是因為正清帝要對唐宇軒下手,她這裡不能再生事了。
可不能對顧明卿做什麼,不代表不能對花老夫人做什麼!
麗貴妃如今就是要仗著肚子裡的孩子,好好折騰折騰花老夫人!
要是能直接弄死花老夫人的話,麗貴妃自然會很高興,只是她也清楚,那是不可能的,不過當著那麼多夫人的面,狠狠下花老夫人的臉,讓她丟面子,這就沒問題了。
麗貴妃越想越高興,臉上也不禁流出幾分笑意。
要是軟柿子,怕是真的要被麗貴妃這番話給嚇到了。
花老夫人是誰?她可是陪著花閣老歷經三朝,什麼大風大浪沒有遇見過,能怕麗貴妃這小小的話語?
「臣婦可從沒有貴妃娘娘話里的意思,也不知貴妃娘娘是怎麼想的,非要給臣婦扣這頂不敬的帽子。」
麗貴妃眯著眼,重重拍了下桌子,這下歌舞樂器聲都停了下來,場面變得鴉雀無聲,空氣里仿佛都瀰漫著緊張的氣味,「花老夫人你說你沒這意思?本宮怎麼看不出來呢?本宮看你就是記恨本宮,恨不得本宮肚子裡的龍種立馬出事!花老夫人你好歹毒的心腸啊!你可知道謀害龍種是什麼罪名嗎?」
麗貴妃很是會上綱上線,立馬又將問題上升到謀害龍種了。
壽慶長公主訥訥道,「貴妃娘娘,花老夫人應該不是這個意思。花老夫人也就是性子直了一點,謀害龍種什麼的,她是萬萬不敢的。」
顧明卿有些詫異地看了眼壽慶長公主,顯然是沒想到她竟然會開口為花老夫人說話。
麗貴妃淡淡瞥了眼壽慶長公主,「長公主有所不知,正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可別被某些人的老實臉孔給騙到了。」
壽慶長公主深知麗貴妃是在敲打她,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花老夫人起身,直視麗貴妃,「臣婦是正一品的誥命夫人!除了當今的皇后娘娘有資格申斥責罰臣婦,其餘後宮諸妃皆無資格!」
除了皇后的身份在花老夫人之上,其她妃子的身份,嚴格意義說起來,的確都是低於花老夫人,是沒有資格處置花老夫人。
麗貴妃大怒,「你好大的膽子啊!你果然是沒有把本宮放在眼裡!也沒有把本宮腹中的龍种放在眼裡!一品誥命夫人又如何?大得過本宮這個貴妃,大得過本宮腹中的龍種嗎?」
「臣婦自認對貴妃娘娘並沒有半點不敬,對貴妃娘娘你腹中的龍種更沒有絲毫惡意。倒是貴妃娘娘的行為讓臣婦看不懂了,劈頭就將那麼大罪責算到臣婦的頭上。
貴妃娘娘如果非要說臣婦有罪的話,大可以將臣婦的罪責稟告皇上,讓皇上來懲罰臣婦好了。」
「你——」麗貴妃沒想到花老夫人這麼一個老婦竟然會如此難對付,簡直是刀槍不入,水火不進!這也更讓麗貴妃氣得不行。
麗貴妃眼珠子一轉,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眉頭緊蹙,絕美的面容上露出痛苦之色,一隻手緊緊捂著肚子,「哎呀——本宮的肚子好痛啊!本宮——本宮一定是被這老婦給害到了!本宮腹中的龍種也要被這老婦給害了!」
花老夫人獰笑,麗貴妃這賤人,她是故意的!這賤婦果然就只會這些下三濫的手段!
顧明卿看著麗貴妃,忽地開口,「貴妃娘娘的肚子痛?這可了不得啊,肚子痛可不是小事,更別提貴妃娘娘身懷龍種,那更是得萬分小心了。
看看皇上如今膝下的皇子,太子自不必說,一國儲君。就是忠親王也深得皇上器重,滿朝文武提起他來,也鮮少有不夸的。等到貴妃娘娘腹中的龍子生下來,想必以後也能成長為忠親王這樣出色的人,指不定會比忠親王更出色呢,也能更好地為皇上分憂解勞。」
麗貴妃聽顧明卿提起忠親王,美眸中有慌亂之色一閃而過,好在這會兒別人的注意力大多都在她的肚子,倒是沒發現她臉上的異樣。
麗貴妃做賊心虛,聽顧明卿提了那麼多次忠親王,總覺得怪怪的。
麗貴妃猛地看向顧明卿,見她面上並無異色,只有淺淺的擔憂之色,不禁在心裡道,難道是她想得太多了?
麗貴妃在心裡暗罵自己太小心了,要是顧明卿真的知道什麼,怎麼可能會不露出異樣,要是她在這樣大驚小怪的,反倒是會被人發覺不對。
花老夫人嘲諷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貴妃娘娘不是肚子不舒服嗎?這會兒怎麼看著一點事也沒有了?」
麗貴妃一愣?她剛才想事情想出神了,所以一時間就忘記裝肚子疼了。
這會兒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麗貴妃的身上,自然發現了麗貴妃的異樣。
麗貴妃想繼續裝肚子疼,可是在那麼多雙視線的注視下,裝不下去了。
麗貴妃訕訕將手從肚子裡上取下,強自鎮定,「本宮方才被花老夫人氣得動了胎氣,不過這會兒已經好了,沒什麼事了。」
就是到了此刻,麗貴妃還是不忘給花老夫人潑髒水。
花老夫人才不願意背這鍋,冷哼一聲,「貴妃娘娘身懷龍種,沒什麼比您肚子裡的龍種更重要了。動胎氣啊,那可大可小,貴妃娘娘還是趕緊讓太醫來看看才是真的。免得貴妃娘娘真的——呸呸呸!臣婦可不敢詛咒貴妃娘娘啊。臣婦可擔不起貴妃娘娘一口一個的要害你腹中龍種的罪名!」
「你——」麗貴妃看著花老夫人那張老臉就生氣,只覺得沒有比花老夫人更討厭的人了。
壽慶長公主打圓場,「花老夫人你也別太過分了。貴妃娘娘可是身懷龍種,經不得氣!貴妃娘娘不如回去歇息歇息?再請太醫好好診治一番?」
麗貴妃沉沉「嗯」了一聲,「本宮就先失陪了。」
麗貴妃一走,在座的人就自由多了。
花老夫人倒是主動來到顧明卿身邊道謝,「多謝了,方才要不是你開口幫忙,這一次怕是不容易過去。」
顧明卿道,「沒什麼,老夫人不必放在心上。老夫人,人家肚子裡可是懷著金疙瘩呢,何必這時候撞上去。我相信這些道理,您肯定都明白,我就不多說了。」
花老夫人渾濁的老眼裡閃涌著深深的恨意,「我也想忍啊!可是想到我的月兒,我這心裡就忍不了啊!過年的時候,月兒回來了一趟,她看著好了很多,身上多了股縹緲出塵的感覺,整個人都雲淡風輕的。」
顧明卿說,「這是好事啊!」
「是好事,可是我只要一想到我那麼好的月兒被毀容,我這心裡就——月兒本該有個很美好的人生,有個疼愛她的丈夫,有可愛的孩子。可惜,現在這一切都不存在了。」
顧明卿沉默了。
可能在花容月的長輩的眼裡,嫁人生子,有自己的幸福家庭,才是花容月最大的幸福。
對花容月來說呢?也不知是在外面自由潛心追逐字畫提升是幸福,還是正常的嫁人生子才是幸福。
「唐夫人,方才為何你一開口,那麗貴妃就沉默了?你方才的話也沒什麼啊?」
顧明卿回過神,看了眼花老夫人,心道果然是人老成精啊!花老夫人果然是察覺出了麗貴妃方才的不對頭。
只是花老夫人怕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到,麗貴妃膽大包天,竟然敢跟忠親王私通,懷上孽種吧。
花老夫人的確是想不通。要是麗貴妃生下男孩兒,那么小點的孩子,能跟儲君相提並論嗎?頂多也就是個幼子愛子,以後跟忠親王一樣當個王爺。所以顧明卿多提及忠親王,根本不會引人懷疑。
也就只有麗貴妃這樣做賊心虛的,才會一聽忠親王,就自亂陣腳。
顧明卿一臉奇怪,「對啊,我也記得我方才的話沒什麼不對頭的。我也就是看當時的氣氛有些緊張,老夫人你和貴妃劍拔弩張,一觸即發,這樣怕是不好,所以我才開口緩和一下氣氛。沒想到貴妃還真的聽了。」
花老夫人狐疑道,「只是這樣?」
顧明卿反問道,「老夫人,不是這樣還能是哪樣呢?」
花老夫人一噎搖了搖頭道,「可能是我想得太多了。罷了,管那貴妃在想什麼。」
「老夫人回去後,還是跟花閣老商量一下。貴妃身懷龍裔,不可輕視,再者貴妃的枕頭風也很是厲害。」
花老夫人點點頭,「唐夫人不必擔心,這事老身有分寸。花家還不懼怕這麼一個煙視媚行的寵妃。」
顧明卿提醒到了,便不再多說什麼。
麗貴妃固然是會吹枕頭風,但是花家也不是豆腐做的,能隨便麗貴妃欺負。就是正清帝也不能無緣無故地就為寵妃出頭懲治花家。